黄自与舒伯特音乐风格比较——以《思乡》《小夜曲》为例

李 朋

黄自和舒伯特两者在艺术歌曲领域中都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黄自是我国20世纪初期的音乐代表人物，舒伯特是德奥艺术歌曲的音乐代表人物。两者都是音乐历史中的杰出代表人物，在音乐发展史上占据着重要地位。本文主要对《思乡》和《小夜曲》这两首音乐作品的音乐风格进行对比，探究两首音乐作品之间的不同。

一、《思乡》的作者简介与创作背景

(一)作者简介

黄自1904年出生于江苏川沙，是中国近现代史上杰出的音乐教育家和音乐作曲家。黄自早期曾经到美国去留学，回到祖国之后到上海国立音乐专科学校工作，在此期间培养了一批又一批音乐人才。在音乐创作上，黄自卓有建树，并在音乐创作方面也开始了革新。黄自在创作了我国首部清唱剧《长恨歌》之后又创作了无数艺术歌曲。1937年，黄自从上海国立音乐专科学校辞职，专心编创《和声学》和《音乐史》，还没有完成黄自就因病去世，享年34岁。[1]

黄自一生创作的各种音乐题材作品共有94首，其中包括室内音乐、清唱剧、交响乐、合唱等。而《思乡》这首音乐作品是黄自在“九一八”事变之后创作的，通过音乐来抒发自己的爱国热情，鼓舞中华儿女奋起反抗。

(二)《思乡》的创作背景

《思乡》是黄自在1932年所创作的，由作词人韦瀚章进行填词。艺术歌曲《思乡》是典型的抒情性音乐作品。19世纪30年代，我国正处于外敌入侵时期，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正是由于这一特殊的时期，黄自创作了艺术歌曲《思乡》。在这个特殊的时代背景下，黄自内心中对于祖国和人民的忧思之情以及盼望着祖国能够早日统一的复杂心情，在这首《思乡》中真真切切地体现了外出的游子面对家乡亲人的想念之情，并盼望着祖国能够早日统一。[2]

二、《小夜曲》的作者简介与创作背景

(一)作者简介

舒伯特的作品既有浪漫主义的特点，也有古典主义的色彩，即兴曲在他的作品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1797年，舒伯特出生于奥地利，是一名集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于一身的著名作曲家。虽然舒伯特的一生仅有31年，但是在这短暂的一生中，舒伯特创作了六百余首歌曲，其中有许多歌曲为人们熟知，不仅如此，舒伯特还有十八部歌剧、十部交响曲、二十二首钢琴奏鸣曲以及四首小提琴奏鸣曲。从这卓越非凡的佳绩来看，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其实舒伯特出生于一个十分贫困的维也纳家庭，由于父亲是一名小学校长，因而成为了他的音乐启蒙老师。因为舒伯特有着出众的才华，所以在11岁的时候就成功考入了帝国小学的教堂唱诗班，进而得以接触到莫扎特创作的交响曲及序曲，另外，他还能学习到不同时期风格迥异的曲谱。这些学习经历给其后来的音乐创作打下了有力的基础，并促使其走向了辉煌的音乐之路。[3]

(二)《小夜曲》的创作背景

舒伯特与其他音乐家相比，家庭条件很是一般，但他在年少的时候就已经在音乐上有着过人的天赋。由于当时家庭条件很清贫，自身的音乐天赋也没有很好地发挥出来。但是舒伯特能够进入到寄宿制学校并在那里学习到专业的音乐知识，正是这样的经历让舒伯特感受到自己的父亲在生活中面临着很大的压力，因此离开学校外出工作，成为当时的助教导师。在助教期间，舒伯特边工作边创作，最终离开助教选择音乐创作。《小夜曲》的创作基础是悲伤的，这是由于舒伯特生前的作品没有传播到很广的范围，也没有让世界各地人们所欣赏，而是在舒伯特去世之后很多音乐作品才开始被人们所欣赏。在这首《小夜曲》音乐作品中，随着音乐作曲旋律的出现，好像皎洁的月光在音乐作品的旋律下缓慢洒下。在音乐作品中描绘了一个年轻俊朗的小伙子在月光下轻声地弹奏，为心爱之人而浅声吟唱。《小夜曲》这首音乐作品给人一种单纯而又真挚的情感，这也是舒伯特在音乐创作中的一个基本风格方向。

三、《思乡》《小夜曲》的音乐风格比较

(一)两者的相同点

1.加强钢琴伴奏的作用

在早期艺术歌曲的发展过程中，钢琴伴奏在其中的位置没有进行明确，钢琴伴奏在单一形式下是属于声乐线条的，这样就会让诗歌和音乐两者不能很好地融合。其中舒伯特和黄自在艺术歌曲中都强调了钢琴伴奏的重要性，这样可以明确表达出诗歌所要表达的意境和内容，通过钢琴伴奏实现与演唱者之间的对话。[4]

同样，在黄自创作的《思乡》中也充分体现了钢琴伴奏主体的重要性。钢琴伴奏与主旋律两者呼应。《思乡》运用了二段曲式，通过变化音塑造一个完美的音乐形象。整首作品分为上篇和下篇两个部分，上篇前奏通过分解和弦伴奏来塑造春天的美好，之后又运用了柱式和弦，营造了一种紧张的氛围，表达出外出游子的思乡。下篇运用了琶音，一直到结束再次表现出外出游子思念故乡的无限盼望之情。[5]

在舒伯特创作的《小夜曲》中将钢琴伴奏的重要性清晰地表现出来。《小夜曲》有着德奥民谣的特点，在钢琴伴奏中运用八分音符断奏，在织体的造型下突出音乐形象。这首音乐中的基调是抒情的、浪漫的，表达出小伙子面对爱情的无限向往和憧憬。这首音乐作品在旋律上紧密结合抒情，有着很强的抒情性，富有浓郁的浪漫主义色彩。

2.力度与速度的作用

在力度上，舒伯特创作的《小夜曲》是3/4拍的，力度为强弱弱，在演出的时候要注重灵活性和流畅性。通过中板速度进行表演，这样才能很好地掌握这一力度。在节奏上，舒伯特通过大量三连音，需要掌握节奏的准确性和连贯性，还要重视与气息的配合，这样才能将每一个音符很好地连贯，给人一种旋律感。而黄自创作的《思乡》中的速度是中慢速的，在第二段的开端部分可以适当地加速，这样可以让音乐作品行进更加有动力感，一直在收尾的地方恢复到之前的速度。舒伯特和黄自在钢琴伴奏上都是强调其作用的，这样的伴奏形式可以让人声旋律部分有更好的推动性，这样在力度和速度的转变过程中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伴奏的重要性。

3.追求歌词与音乐的统一

黄自创作的《思乡》要注重歌词和音乐的和谐统一，通过音乐来带动观众的内心情感。《思乡》的音乐可以让观众产生共鸣，当音乐符合大众的审美要求，就会引起观众有更好的聆听动力。其中音乐所要表达出来的感情也是直接的，不需要像歌词那样仔细分析，就可以对歌词中所要表达的含义进行充分的理解。所以，歌词和音乐是和谐统一的，这样可以让观众从两个方面更为直接地感受黄自在创作时的情感，同时也可以通过歌词和音乐更好地激发创作者的情感。在音乐创作方面，《思乡》中的三个小节在整体上运用了连续的形式让作品的情绪出现层层递进，在第一小节通过上下起伏的形式来表达作者的无限思乡之情；在第二小节中通过模拟杜鹃的叫声增加了无限的忧愁；在第三小节中通过柱式和弦，让情感达到高潮，表达出作者怀念家乡的无限惆怅，幻想自己像落花一般与家乡的亲人团聚。[6]

舒伯特在1811年到1828年之间进行歌曲的创作，这一阶段也是德国诗歌高速发展的阶段，舒伯特受到当时浪漫主义时期文学的影响，尤其是浪漫主义诗歌的影响。在歌曲创作过程中，舒伯特将歌词与音乐两者完美地结合，通过诗歌的意境抒发自己内心的灵感。其中《小夜曲》是舒伯特众多艺术歌曲中的一首，歌词描绘了一个年轻小伙子追求心爱的姑娘。在歌曲的旋律上，将歌词内容中所要叙述的情节很好地表达出来。舒伯特在歌词与音乐之间有机结合进一步让音乐从抽象化的过程转变为具象化的过程。而浪漫主义时期的意境也在很大程度上对歌曲的音乐旋律进行了决定。《小夜曲》是舒伯特一首代表音乐作品，在旋律上营造出了一种独特的意境。这首音乐作品可以分为两段，通过d小调让听众进入到音乐作品所营造的美好景象当中，在开始部分通过浪漫主义色彩对乐段的气氛进行渲染，又在结尾部分转换为大调，这样可以推动音乐作品的情感走向高潮，也在很大程度上表达出音乐作品中小伙子对于爱情的无限追求。[7]

(二)两者的不同点

1.曲式结构

黄自创作的《思乡》运用了单二部曲式结构，织体结构为A+B形式的，为4/4拍。《思乡》的引子部分是三小节构成的，调式是降E大调。其中A段是两个乐句组成的，为a+b形式，每一个乐句又由四个小节构成。在间奏部分也是由四个小节组成，音乐作品在这一部分中是g小调。在B段也是两个乐句组成的，为c+d形式，共有10小节。在《思乡》结束部分回到了之前的降E大调，在钢琴伴奏下对主和弦进行分解织体，这样可以将整首音乐作品的情感基调进一步烘托，在这个地方有4乐节长度可以让整首乐曲从弱到慢的形式结束，这样可以将作者内心的思乡情感远去的情景充分地表达。[8]

舒伯特创作的《小夜曲》的结构在设置上具有灵活性，在《小夜曲》的后半部分中从之前的d小调转变为D大调，这样可以让这首音乐作品的曲调给人一种更加明亮的感觉，更直接地表达出小伙子对于心爱少女的追求形象。在《小夜曲》结尾部分中，又从D大调转变为d小调，这样可以让观众在细腻情感中出现一丝意犹未尽的感觉。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表达出主人公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和无限憧憬。《小夜曲》的曲式结构是灵活的，这样可以将音乐的感染力充分地表达出来，舒伯特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实际生活，并在音乐作品中增加了一定的浪漫主义抒情元素，但是又将当时社会中人们的不满表达出来，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表达出大众对于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9]

2.全曲的感情基调

首先，《小夜曲》和《思乡》两首音乐作品在感情基调上是不同的。其中《小夜曲》的感情基调比较直白，在歌词和音乐中可以将人物内心的情感和形象直接表达出来。年轻小伙子对于心爱少女的追求和喜爱都可以直接地呈现给观众。而《思乡》表达的感情则是含蓄和内敛的，整首音乐作品的歌词表现出作者内心惆怅的情绪，将黄自内心对于国家的忧愁和关心表现出来。黄自是中国近现代中的一员，他深切地感受到内忧外患的国家，通过《思乡》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忧愁，激发人民的强烈反响。这也是中方文化和西方文化中的一个差异点。[10]

其次，《小夜曲》和《思乡》两首音乐作品在谱曲用意上是不同的。《小夜曲》充满了浪漫主义时期风格，将这一时期的风格与文学两者紧密结合起来，充分表达出音乐家在时代中的敏感性认知。在舒伯特创作期间，古典主义时期中音乐在理性上更为偏重一些，而浪漫主义时期可以很好地体现出音乐作品中传播的思想，这样也可以将浪漫主义时期的独特性充分表达出来。而《思乡》创作于我国正在遭受外强侵略时期，黄自所创作的音乐作品中更多的是呼唤国民内心中的民族意识，让更多中华儿女奋勇反抗。这也在很大程度上表现出《思乡》是在民族精神和文化中的一种沉淀。[11]

(三)小结

舒伯特是德奥艺术歌曲的一位创始人，创作技巧丰富和多变促进了欧洲地区艺术歌曲的发展。舒伯特等众多浪漫主义时期的音乐家对于黄自等一众中国近现代音乐家有着深刻影响，黄自等人在创作中增加西方的音乐技巧，并与我国的民族元素进行结合，这也为中国近现代艺术歌曲的发展提供了基础。[12]

结 语

综上所述，我国的艺术歌曲是中国无数音乐家经过不懈的努力而出现和发展的，浪漫主义时期为我国艺术歌曲的出现提供了创作基础。因此，中西方浪漫主义时期的音乐家是有着密切的联系的。通过本文，可以让更多人深刻地认识和了解黄自和舒伯特两位音乐家，在今后演绎两位音乐家的其他音乐作品时可以更好地掌握两者的音乐创作风格，为今后研究黄自和舒伯特的音乐风格提供了参考依据。

注释:

[1]刘晓楠.舒伯特与黄自艺术歌曲音乐风格的比较研究——以《野玫瑰》《花非花》为例[D].苏州大学,2020.

[2]吴浩玮.舒伯特与黄自艺术歌曲的比较及在教学中的作用[J].当代音乐,2016(10):72—74.

[3]张 雪.黄自与舒伯特艺术歌曲比较研究[D].东北师范大学,2005.

[4]许 倩.黄自艺术歌曲研究[D].山东师范大学,2006.

[5]姚 霆.心灵的归宿——黄自艺术歌曲《思乡》的音乐风格及演唱特点[J].飞天,2010(22):106—107.

[6]关 怡.黄自艺术歌曲的创作特征与演唱风格研究综述[J].北方音乐,2020(12):101—102.

[7]成晓东.浅谈黄自《思乡》的音乐分析与歌曲演唱[J].北方音乐,2020(14):110—111.

[8]贾明娟.探析舒伯特《小夜曲》的艺术风格特点[J].文艺生活·中旬刊,2019(09):75.

[9]熊 卫,王 宏.黄自艺术歌曲及演唱风格研究——以歌曲《思乡》《春思曲》为例[J].四川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03):116—118.

[10]张应辉.通过舒伯特《小夜曲》探索西方音乐的魅力[J].北方音乐,2012(08):19—20.

[11]柯冬娜.浅析舒伯特《小夜曲》的艺术特点及演唱风格[J].文教资料,2016(14):69—70.

[12]孙 燕.舒伯特艺术歌曲《小夜曲》的艺术表现[J].北方文学(下旬刊),2017(08):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