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艺术介入城市标志性建筑的“场所精神”塑造研究

2022-12-27 18:11张振东
黑龙江工业学院学报(综合版) 2022年10期
关键词:场所精神标志性场所

张振东

(河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河南新乡453007)

随着国家文化政策的支持、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中国的城市建筑行业蓬勃发展,各地建设了一批富有文化底蕴的建筑,在营造公共环境、彰显文化品位、塑造地域风貌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但同时,一些城市的建筑存在创作雷同、品质不高、题材不当以及与周边环境不协调等问题,特别是一些建筑成为破坏城市生态的最为强劲的“凶手”。例如,位于河北鹿泉灵山景的被网民称为“元宝楼”的财富塔就被一家网站列入2012年中国“十大丑陋建筑”之一,该建筑宣扬赤裸裸的金钱观,毫无地域文化和价值观的反映;河北省的白洋淀湿地动物馆——金鳌馆是世界上最大的鼋型建筑,该建筑外形生硬仿生,毫无艺术灵动之气;位于北京市大兴区的兴创大厦,外形既无力量感,也无优雅的曲线美,被网友调侃为“大肠塔”“呼啦圈”“弹簧”“蚕蛹”等绰号。中国美协顾问、原中央工艺美术学院院长常沙娜在纪念潘天寿、李桦、李可染、叶浅予、张仃百年诞辰座谈会上痛心疾首地讲:“我们现在的建筑,怪异的东西太多了。绘画层面也是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好像越怪异才越有个性,其实还是缺少文化根基,导致随波逐流。”[1]

标志性建筑作为城市的地标,更多的是强调一种在场的“场所精神”,置身于清晰边界的冰冷钢筋水泥构筑标志性建筑空间之中,便被一种无可替代的场所感、亲近感、历史与文化感的独特体验所萦绕,展现出建筑标志性的文化气质。著名规划专家伊利尔·沙里宁说过:“城市建设像一本打开的书,从中可以看出人们的精神和抱负。”事实上,标志性建筑本身所蕴含的内在精神成为建筑的重要构成部分,置身于建筑场所之中,人们获得精神和心理上的双重存在感。从传统社会走向现代社会,人们的审美感知、理解、鉴赏力较之传统社会也得到了一定的提升,消费文化的勃兴下物质生活的丰富,广大市民对精神文化生活有了更高层级的需求,人们的文化需求和消费理念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顺应时代新变,增强人们的文化体验和心灵感受,提供超出审美期待的新事物和新意念,更好地赋能当代标志性建筑成为时代必然。

一、赋能“场所精神”:受众需求导向下标志性建筑之新方向

1.基于受众需求的场所精神新方向

建筑是人类文明的智慧成果,早期人类居无定所,随遇而居,随着群体的增加形成了村落,规模的扩大带来力量的强大,人们就致力于寻找、建造适宜的生存场所,建筑伴随人类走过了漫长的历程,由于中西方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的差异性,每个地域和时期都形成了独特的特点,标志性建筑逐渐成为特定时空下人们的需求、情感、审美、理想的场所。场所涵盖其所在空间形式及其形式背后的内容,建筑——特别是标志性建筑形式并非单一向度的构造游戏,形式背后通常具有更深刻的社会涵义,每一个片段,每一个场景都是一个叙事化的载体,涉及到历史、传统、族群、文化等,其本身的多重属性也共同构建了标志性建筑之丰富内涵,这种整体是自然环境与人化环境构建的空间场所,反映了特定地域、时空、族群的生活方式,蕴含了物质和精神双重精神意涵。建筑学家林奇在《城市意象》一书中对城市标志物的描述是:“标志物是观察者的外部参考点……越是熟悉城市的人越要依赖于标志物系统作为向导……由于标志物是从一大堆可能元素中挑选出来的,因此,其关键的物质特征具有单一性,在某些方面具有唯一性,或是在整个环境中令人难忘。如果标志物有清晰的形式,要么与背景形成对比,要么占据突出的空间位置,它就会更容易被识别,被当作是重要的事物。”[2]中国标志性建筑从古代的权力象征过渡到当代场所精神的意义化塑造、日常的审美体验,带给人们一种超然的文化感受。建筑空间孕育“场所精神”,其构成是充满力量的“复数化”意义存在之场所,是生命气韵和灵动空间的构建力量。“当场所是悦人的,是因其清晰的特性使然,也因为大部分的建筑物都以这种方法和天地产生关系的缘故;他们好像表达一种共同的生命形式,一种在大地上存有的共同方式。所以构成了场所精神,斟酌着人类的认同感。”[3]

当下人们的审美认知和体验方式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日新月异的中西方建筑类型和形式给人们带来了全新的视觉盛宴和生命体验,人们审美的提升要求场所精神表现由生硬植入走向含蓄内敛,传统建筑单一实用性、功能化的建筑转向审美化、艺术性、叙事性、文化性的场所精神塑造。考量受众的认知变化和特定需求,新时期标志性建筑的设计理念和“场所精神”的塑造尤为关键。“场所精神”是挪威学者诺伯舒兹1979年提出的概念,最早可追溯到古罗马时期,场所被视为自然和人为元素构成的综合体,体现人和建筑之间的有机关联,是一种居住、生活在特定空间中的整体氛围。标志性建筑作为人们放松自我、愉悦身心的游憩之场,更强调的是整体的情境化体验和临场快感,在诸多标志性建筑不同形态的背后也映射了建筑本身所蕴含的文化思想,“场所精神”作为标志性建筑塑造的文化核心,具有超越性、主体性、娱乐性、不确定性等特点,使人们的精神生命产生出能动性和创造性,是精神层面的意义生发和情感认同。标志性建筑作为供居住或生活的重要场所,其本质首先体现在实用性上。随着材料和技术的进步,标志性建筑也不仅仅是物质化的庇护场所,逐渐衍生出更多的审美性和意义化功能。城市标志性建筑作为文化场所,反映了当地的族群文化、地理特征、风土人情、生活习俗、人文精神,也体现了一定的地域“根性特征”。作为城市文化地标的标志性建筑样式逐渐趋于多样化、科学化、智能化发展,作为意义化的生存体验之场所,标志性建筑的造型尺寸、空间形态、材质选择、颜色搭配、场景叙事都是构建自然地理、情感体验、族群记忆、文化认同的重要元素,也是标志性建筑之生命气韵、灵动空间的重要体现,挖掘标志性建筑本身在材质、形态、构造、施工技术等方面的优长,是超越物化的生存危机,引领精神风向、涵育构建统一有机的精神世界、获取主体解放和个性生成的精神力量,而标志性建筑符号的提取、加工、运用更是场所精神塑造、传播和更新的重要内容,更是科学赋能当代标志性建筑“场所精神”,实现诗意化栖居的新议题。

2.标志性建筑场所精神的“他塑”视角与关联延伸

进入物化时代,人们在享用优渥的物质生活时,而心灵深陷困顿之中,各种各样的休闲娱乐成为人们放松心情、释放压力之精神生活的重要构成部分,是精神生命超越性价值、追求主体自由化的具体体现。标志性建筑不是孤立的存在体,标志性建筑与艺术、旅游、教育、信息等融合发展是国家文化旅游产业未来的发展趋势,其场所精神塑造应充分考量受众群体的认知和体验,场所精神的表现应当是基于跨界合作、关联场景、文化隐喻、互动体验模式下灵动性、开放式、关联性的介入式塑造,从文化生态学和社会学视角综合分析,标志性建筑的他塑视角、“介入式”赋能可以整体性提升标志性建筑的文化活力与场所精神。

二、公共艺术介入:赋能标志性建筑“场所精神”的价值逻辑

标志性建筑可以看作是一个具体现象来深化理解和阐释的客观实在,分析其场所和场所精神离不开建筑本身。东西方多元建筑文化交融的语境下,就目前趋势来看,科技的融入,中国当代的标志性建筑没有被西方的数字建筑形态和文化所规约,呈现出顺应自然、亲近自然、天人合一的东方趣味,然而由于其本身的结构、材料及技术限制,导致所在环境的人文思想和场所灵韵渐趋消解,“而公共艺术本身正具有这样的价值,当它置于公共空间中时,建筑的‘公共性’亦得以提升。与此同时,它还促进了人与空间的‘互动’,发挥了文化符号的‘传播’作用。作用于标志性建筑环境中,公共艺术能更好地传播其‘象征性’,增强其‘公共性’,最终实现建筑‘历史性’意义传播的强化”[4]。事实上,介入公共艺术,赋能标志性建筑“场所精神”,可以更好地凸显天人合一的时空存在理念,助益于场所精神的塑造和“社会人”的诗意栖居,发挥公共艺术立体多元属性,有助于提升标志性建筑之“场所精神”和消费体验。

公共艺术不是可有可无的城市生态景观,它更加强调文化环境之价值属性和文化场的营造,一件公共艺术除了审美化的外表之外,更注重内在的文化讯息以及与外部建筑所在空间的关系,公共艺术的立体多元属性,有助于实现与公众的互动、对话、生发。维维安·洛弗尔(Vivien Lovell)曾指出:“一方面,公共艺术代表了一种愿望,试图以乌托邦的形态和场所强化观众对于艺术品、环境乃至世界的体验;另一方面,它又潜在地担当着现代主义的重任,试图颠覆和质疑各种固有的价值观和偏见。”[5]

首先,全方位塑造“场所精神”和历史文脉。公共艺术作为公众共同介入、公开场合下展示的艺术,涵盖了如公共雕塑、大型壁画、景观艺术、环境艺术、行为艺术、大地艺术和观念艺术等类型,无限丰富的媒介材质提供了更大的创作可能和意义空间。公共艺术之于当代标志性建筑,不仅仅是被视为观看的城市文化景观,更是物我一体、互存共生的地域精神文化场。“一座城市的兴起和沧桑演变,无不铭记着它的居民们在悠长的岁月中,在共同的经验与交流中所达成共识的那些思想、习俗、情感,以及动人的事件和故事。也恰是这些,铸就了一座城市的‘活的历史’文脉和精神气质。并且将通过一代一代市民而长远地影响着一座城市——作为集体人格——的‘心态’。”[6]事实上,根据特定主题,更好地进行现代公共艺术介入主题性建筑的创作和研究,通过事件、展演、节日等全方位展现立体饱满的城市化进程,通过艺术家、社会公众、公共艺术、建筑环境、族群文化等的“多重交互”赋能标志性建筑“场所精神”和“生存哲思”,更好地营设当代标志性建筑的“叙事性场景”,可以从单纯的美化环境转向社区体验、文化消费、空间营造、情感传递,全方位提升标志性建筑环境之文化氛围,传承和追寻族群历史文脉,打造艺术、人文、场所介入实践模式。

其次,提升标志性建筑精神活力,培育下一个文化层级消费场。工业化进程的加速,效率和速度的过度追求,给城市带来了社会危机、生态危机和文化危机,“来自不同地区、阶层、机构的人们由于缺乏某些共享的集体潜意识,而在交流中丧失了对于双方理智或感情间隙的弥合基础,人们就被排除在各自所属群体之外”[7]。步入美学时代,失衡的环境迫切需要公共艺术的介入,公共艺术多维立体的可视化空间和隐喻性艺术哲思,构建了标志性建筑的文化消费场,人们对“美的建筑”的追求转向对公共艺术、城市文化的建构,对审美化生存方式的追寻从未停止。“那些与城市实用性机能和具有审美价值意义的城市景观相整合的公共艺术作品,比之一般的公共建筑和纯功能性的公共设施更为直接和鲜明地展示了城市公共领域中不同时期呈现的公共精神、公众意志和公众情怀,并自然地流露了城市的过去、现在,以及对未来的憧憬。”[8]

公共艺术介入,丰富了标志性建筑新形态,能够增强不同人群的文化链接,寻求和构建意义化的生存空间,带来更高层级的文化消费体验,如“1995年克里斯托夫妇个人出资1500万马克,用10万平方米银白色化纤织物和15600米的深蓝色尼龙绳,将位于柏林的德国议会大厦包裹成壮观的大地艺术,6月24日,包裹完成。在前后的三个星期,这件巨型公共艺术作品吸引来500万观众。柏林的旅馆被订购一空,大厦前的广场上人山人海,许多年轻人干脆在草地上过夜。展出的最后一天,10万人涌向广场,通宵狂欢。这期间,柏林因此获得的旅游收入高达3亿美元”[5]。

总之,集聚文化共识,拯救城市文脉,公共艺术是建构城市文化的活态化力量,公共艺术的介入标志性建筑,不仅可以消除社会危机,弥合文化区隔,拯救城市文脉,而且有效地提升了城市认同感和文化消费层级。

三、公共艺术介入:赋能城市标志性建筑“场所精神”的行动路径

传统的设计模式忽视了设计主体和系统环境的整体关联性思考,人居环境科学规律的探究不足、忽视公共艺术与标志性建筑的整体呼应和契合化创造、导致公共艺术介入标志性建筑缺乏系统化思维,不能有效理解公用艺术这一要素与标志性建筑构造新的存在系统,难以科学统筹各个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

1.思维延伸:运用人居环境科学观念提升标志性建筑物的整体风貌

标志性建筑物作为城市的子系统,需要系统化考量标志性建筑与外部环境的互动性关系,基于系统环境观、可持续发展理论、人居环境科学等可以完善性建构公共艺术整体性设计的理论基础,人居环境科学观念下公共艺术的介入,不能仅仅考虑艺术家、艺术性这一单一维度,必须整体系统性地考虑标志性建筑所在地域的地理环境、审美取向、文化特征、生活习俗以及精神空间与生存环境的建构,关注自然风貌和人文地理环境,多维度拓展人居环境科学观念,注重与标志性建筑本身的造型、历史、文化、色彩、空间等的圆融统一。人居环境科学更注重整体研究人类与环境之间的关系,涉及政治、经济、文化、地理、科技等各个维度,是20世纪以来人口大量迁移导致城市化进程加速、环境恶化、生态危机、精神压力下的时代产物。公共艺术介入标志性建筑,作为一种视觉上的呼应,选择契合的公共艺术至关重要,基于建筑环境设计与人居理念,城市建筑的尺寸比例、造型特征、文化内涵、色彩运用、人文景观等都要寻求协调性,人居环境科学观念可以更进一步提升标志性建筑物的整体风貌和生命体验,公共艺术和标志性建筑的有机组合和人文形态,可以极大地提升当代城市形象和社会影响力,形成持久广泛的文化认同感和归属感。

2.活态呈现:系统性提升标志性建筑物的视觉性和影响力

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标志性建筑得以开建,并成为城市发展和文化建设的物质载体和文化标志,而现代科技手段的运用、独具特色的媒介材质、审美化的艺术表现、深厚的中华文化底蕴等极大地提升了标志性建筑的人文性、视觉化、智能化呈现水准,空间体验与场所精神的塑造极为成功,产生了持久深远的国内、国际影响力。例如,2008年4月5日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世界最具影响力百大建筑设计的“鸟巢”建筑汇集建筑学、结构力学、材料科学、声光电效果、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等尖端技术为一体,“鸟巢”式外观镂空的结构空间和表现手法不仅具有完美的视觉张力,更有智能化的功能设计和文化底蕴,先进的钢结构材质、复杂的建筑工程数据运算,建筑内部绿色生态的节能技术、奇妙的空间感受等都堪称一绝,建造出极具标志性的网格状建筑结构和功能样式,不同的材质媒介、色彩搭配、元素融合造就了独具创新性的功能分区和人文气息,作为一个可容纳10万人“鸟巢”雕塑式景观建筑,寄寓了人类未来的情怀和理想,给人亲切安定的视觉感。“鸟巢”建筑也成为代表中国精神的重要地标性建筑而驰名中外,被《泰晤士报》评为全球“最强悍”工程。

国内很多标志性建筑都专门规划公共艺术的项目,公共艺术与标志性建筑的关系不是孤立的时空存在,当公共艺术品介入后,冰冷的钢筋水泥建筑便赋予建筑以场所感和亲和力,甚至催生历史与文化认同感,优秀的公共艺术不仅可以增强人们的独特互动体验,而且还可以满足人们的视觉性审美期待、全方位提升标志性建筑的可视性和影响力。例如,著名雕塑艺术家焦兴涛创作的天府国际机场的公共艺术作品“团团”,位于T1航站楼前景观绿地区,由304不锈钢精心锻造而成,长15米,宽11米,高12米,面积近620平方米,气势恢宏,极具视觉张力感,“雕塑大熊猫从川剧艺术‘变脸’中寻求灵感,脸谱化的造型形成独特的视觉化语言。雕塑采用风动结构,微风徐来,雕塑表面的不锈钢片随风起伏,恰与川剧变脸中‘抹脸’和‘吹脸’异曲同工”。独具特色的艺术化造型增添了“亲和力”,特殊的材质媒介和尺寸提升了视觉冲击力和审美观感,“雕塑整体造型饱满、丰圆,既呼应了天府国际机场‘神鸟驮日’的整体布局特征,又体现了有容乃大、融通中西的精神气质,有着团结、圆满的美好寓意”[10]。事实上,该公共艺术与机场建筑遥相呼应,相得益彰,既烘托了地域特色,又很好地实现了机场建筑“场所精神”的赋能。为了更好地彰显城市公共空间环境品质与城市特色、形成城市群关联性文化象征和视觉符号等为设计指标和目标诉求,从城市文化、城市规划、建筑设计、城市景观、环境色彩等方面对公共艺术和标志性建筑进行整体性设计、优化公共艺术介入城市标志性建筑的“场所精神”塑造,有助于确立构筑宜人城市公共活动空间、提升标志性建筑和城市群活力、营造物质和精神交融一体的和谐场所,这对于彰显城市公共空间环境品质与城市特色、形成城市群关联性文化象征和视觉符号、系统性提升标志性建筑物的视觉性和活态性意义深远。

3.融合赋能:公共艺术介入营造标志性建筑文化空间

时代的发展和科技进步催生了装置艺术、后现代艺术、行为艺术、新媒体艺术等新的艺术形态,公共艺术作为城市公共空间的公众性艺术,其风格更加多样,公共性和历史性的守候和介入标志性建筑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了传统艺术创作,跨界交融下的公共艺术介入面临着公共性被消解和“场所精神”隐匿的问题。公共艺术作为文化空间生产和文化价值传播的重要媒介符号,其多元文化内涵和公共精神构筑了标志性建筑物的复杂文化空间,向公众传达建筑本身、城市文化的历史面向和复杂构成,面对如此迥异的创作方式、创作工具、创作手段、创作环境、创作媒介等都深刻影响到公共艺术和标志性建筑的关联融合度,而整体呈现出来的文化空间和品味也成为标志性建筑“场所精神”塑造的关键维度。

在注重城市空间布局、建筑样式更新的同时,公共艺术的介入也是完善城市标志性建筑的重要力量。公共艺术的介入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外围式介入,一种是内置式介入,这两种方式均应根植于族群历史文化的丰厚土壤之中,关注大众的精神生存空间,铸造恒久稳定的特定文化空间,形成文化自觉。整体而言,公共艺术与标志性建筑呈现融合化发展的趋势,公共艺术的审美特质、文化精神与建筑物的结构和形态实现内外有机的一体化融合,而公共艺术媒介构成和文化塑造、标志性建筑的形态构造和技术水准、所在环境与文化空间的契合度等都是提升建筑场所精神空间格局的重要方面。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建筑肌理和色彩、涂鸦墙面、声光电技术等都从不同维度丰富了标志性建筑的空间构成。例如,夜色笼罩下的“鸟巢”建筑外观构造、材料质感、灯光效果等交互融合,注重科技、文化、美学的系统化融合,呈现了很好的视觉效果和文化空间赋能,这种现代性和开放性的融合赋能,很好地提升了临场体验和文化空间质感,有助于触发观者的视觉、触觉等多感官体验。

结语

立足于“建设现代化、国际化、信息化和生态化、创新型国家区域性中心城市”的城市发展战略目标,从人居环境科学、文化建设、城市形象塑造等跨学科和大视角去研究公共艺术设计,从深层次的文化层面彰显物质和精神的复杂意蕴,无疑将对公共艺术的理论研究与设计实践起到借鉴和推动作用。这对于唤醒个体和群体的文化记忆、赋能标志性建筑的文化空间至关重要,对公共艺术介入城市标志性建筑“场所精神”塑造也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和启发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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