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锋 王敏媛
描写是文学表现所依赖的基本手段,描写的优劣关乎写作品质的高下,更关乎作者情感表达的成败。阅读与写作是语文教学的“双翼”,培养真实的写作能力是语文教学必须突破的教学难点,它决定着语文输出性生成的最终走向。
高中语文必修上册第七单元是散文单元,精选了五篇古今写景抒情的名篇,单元写作学习的主题定位为“如何做到情景交融”,恰能体现文本阅读与写作训练的有机融合。单元导语(见教材第105 页)中有下面一段话:“学习本单元的写景抒情散文,体会民族审美心理,提升文学欣赏品位,培养对自然的热爱之情。要关注作品中的自然景物描写和人生思考,体会作者观察、欣赏和表现自然景物的角度,分析情景交融、情理结合的手法;还要反复涵泳咀嚼,感受作品的文辞之美。”这里,不仅鲜明地提示了学习目标,还规定了具体的学习任务,即把握写景的角度,掌握情景交融、情理结合的写作手法,并能感受、欣赏作品的文辞,并最终习得写景抒情所必需的语言能力。
因此,在进行本单元学习时,应以本单元的阅读文本为依托,并结合以往学习过的其他范本,丰富自己的写作素材库;以“景”与“情”为两大基本元素,努力学习并掌握情景交融、情理结合的写作手法,达成物我同一的理想境界。
这里,我们需要完成的具体学习任务是:
1.了解、理解不同的写景视角;
2.领会不同视角对描写效果的影响;
3.初步形成聚焦自然景物、转换视角模式进行描写的能力。
问题1:以下三则材料都涉及景物描写,作者分别是从什么视角展开描写的?
其一: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道那是每一朵紫花中的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宗璞《紫藤萝瀑布》(见统编教材七下第五单元)
其二:及既上,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望晚日照城郭,汶水、徂徕如画,而半山居雾若带然。
戊申晦,五鼓,与子颍坐日观亭,待日出。大风扬积雪击面。亭东自足下皆云漫。稍见云中白若樗蒱数十立者,山也。极天云一线异色,须臾成五彩。日上,正赤如丹,下有红光,动摇承之。或曰,此东海也。回视日观以西峰,或得日,或否,绛皓驳色,而皆若偻。
——姚鼐《登泰山记》(见统编教材高中必修上册第七单元)
其三: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杜甫《登高》(见统编教材高中必修上册第三单元)
学生讨论与教师点拨小结:
《紫藤萝瀑布》的描写主要使用的是空间视角,《登泰山记》的写景顺序体现了时间的视角;而《登高》中,存在时间与空间的视角转换:“无边落木”是空间上的凋零萧瑟,“不尽长江”是空间上的汹涌澎湃。而结合颈联的“万里”与“百年”,则可获得启示:“长江”这一意象的背后有时间流逝的隐喻义,此联存在时空维度的视角切换。由此,“万里落木”与“百年长江”融为一体,将登高所见与诗人情怀融为一体,达到了情与景的融合。
描写自然景物(写景)需“格物致知”。所谓格物致知,可大致理解为“从探察物体而得到知识”(丁肇中《应有格物致知精神》)。具体到文学领域,所格之物不止天地万物,也包括被对象化的群体人像;所得不止科学的认知,还包含对人的情绪与感悟的洞察。
以格物视角的经纬度来看,写景视角分成空间维度与时间维度。事物有其空间存在的外层表象,更有组成这些表象的局部、细节,它们才是决定写作对象独特文学气质的所在。事物无论是处于运动还是静止状态,从空间维度看,都是在绝对状态下对物的静止审视;而无论对象是静止还是运动,从时间维度看,都是对物的变化的审视。时间的推移,演绎出物之繁盛衰老的前世今生之态。
问题2:请选择史铁生《我与地坛》中的一处景物描写,分析其写作视角。
学生答题示例:
选文: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
分析:
这段描写从时间维度对地坛进行了深度的写作凝视,将地坛的前世今生打通,写出地坛的古今盛衰之变。地坛作为皇家祭祀场所,应是华美奢靡的。但在史铁生的时间凝视中,地坛却是另一番模样:曾经的繁华“剥蚀了”“淡褪了”“坍圮了”“散落了”,眼前的地坛满是“茂盛得自在坦荡”的野草荒藤和苍幽的老柏树。此处对地坛的描写虽有空间维度的存在,但史铁生的时间凝视却是第一性的。地坛的盛衰与人生的起伏相勾连,时间的维度带来了生命兴衰的推移。他的凝视着重展示了时间的威力,这些正为他下文抒写关于生命意义的感悟蓄势。
教师的补充阐述:
把握视角聚焦的空间维度,有两点须注意:一是要按照相应的逻辑关系来深入,比如整体与部分的布局、方位的高低远近搭配、动静的协调、色彩的间杂、多感官的感应等;二是写作者的聚焦视角的变化,随着写作者远近、俯仰凝视点的转变,进入视野的自然景物也会发生变化,空间由此打开。
视角聚焦的时间维度,是对物在绝对状态下的变化审视,演绎外物繁盛衰老的前世今生之态。时间维度的描写需聚焦事物的变化,多从时序推演、盛衰变换、恒久须臾之感等方面深入。
在写景状物中,把握写作视角无疑很重要。学生要借助时间、空间二维的聚焦,细致、深入地观察、描绘景物,以至格到“物”的骨子里。因情而设景,描写对象的多维意义由此而体现。
问题3:试观察教室窗外的自然景物,选择空间或时间的描写视角,写作有逻辑、多维度的写景片段,每则200字左右。
(一)菩提树下,清凉而且寂静。菩提树的矮枝上,悬着无数小束的黄花,修长的花茎兀立着,也不颤动,似乎已经进入了迷梦。每次呼吸,芳香就沁入肺腑,而肺腑也欣然吸入芳香。远远的地方,在河流那边,直到地平线,一切都是灿烂辉煌。不时有微风掠过,吹皱了平野,加强着光明,一层光辉的薄雾笼罩着整个田间。听着这热烈的生命之鸣奏,安静地坐在清幽的树荫下的人们感觉十分的愉悦;它使人们沉倦欲睡,同时,又勾引着浪漫的梦想。(学生自选写作角度:空间视角)
(二)雨中的爬山虎则完全是另一种景象。初时小雨洒落在叶子上,引得片片叶儿微微颤动,迎合着雨滴的节奏,发出细小的“沙沙”声,如同交响乐的前奏,轻柔、悦耳。继而雨势变大,豌豆大的雨点砸向叶子,只见那片爬山虎犹如炸开锅般的沸腾起来。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拍击声,这场交响乐达到了高潮,如此激烈,如此震撼!大雨初歇,经雨水冲刷的爬山虎碧绿如新。那无数片叶子发出绿油油的光彩,宛如身着新装的绿衣仙子。(学生自选写作角度:时间视角)
(三)窗前的花坛里,种满迎风而立、傲霜怒放的菊花。菊花中间的条状花瓣似鹰爪般向里卷着,四周的花瓣向外舒展,微微弯曲、下垂,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秋风拂过,千姿百态的菊花在风中轻颤,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幽香。秋雨滋润,柔如丝的秋雨像一层层的轻纱笼罩着天空,它如烟似雾,飘飘扬扬地挥洒着。秋色渐浓,菊的秋意染上了浓厚的金色,直至破碎而凋零,在渐起的冬风下披上一层素裹的银纱,归入大地的轮回。(学生自选写作角度:时空二维视角)
这三位同学写菩提树,写爬山虎,写菊花,都栩栩如生,如在目前。写菩提树时,不仅有花的特写,还有远近空间的拓展及人物感受的抒写;写爬山虎在雨初起时、风雨大作时和雨后的不同景致,绘声绘色而又层次井然;写菊花,绘其形,描其色,现其香,再加上时序推移中的变化,以及“迎风而立、傲霜怒放”的风骨展示,全方位呈现了被描写景物的“形”与“神”。
描写视角的聚焦,属于技术层面的呈现手段,文学描写的落点,终究应以人的情感为归宿。在以“窗外”为题的片段写作中,同学们已有由景入情的初步体验,而借助完成“学习任务二”,我们更应提升景与情的契合度,需要完成以下具体任务:
1.依托教材文本,理解外在物象与内在情感契合交融的方式;
2.理解“我”对“物”的超越,努力做到“物我同一”,提升写景抒情类文章的写作能力。
问题1:在下面两段景物描写中,写景方法与作者所表现的情绪有怎样的不同?
其一: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风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朱自清《荷塘月色》(统编版语文教材必修上册第七单元)
其二:公退之暇,被鹤氅衣,戴华阳巾,手执《周易》一卷,焚香默坐,消遣世虑。江山之外,第见风帆沙鸟,烟云竹树而已。待其酒力醒,茶烟歇,送夕阳,迎素月,亦谪居之胜概也。
——王禹偁《黄州新建小竹楼记》
学生讨论与教师点拨小结:
作者对所描述的对象心领神会,才能实现情与景的契合,进而达成物与“我”的同一。在《荷塘月色》中,朱自清实现情景契合的方法是寓情于景,他运用比喻、拟人、对比、象征等手法,写阴阴的树、无精打采的路灯光、朦胧美好的月色,皆具备隐喻含义。借被“重重围住”的荷塘,作者呈现了自己所处的被压迫的现实,表现的是沉重、压抑的情绪。而在《小竹楼记》中,王禹偁将物我融为一体,先描述自己“被鹤氅衣,戴华阳巾,手执《周易》一卷,焚香默坐,消遣世虑”的衣着装束和生活场景,而后宕开一笔写景——“江山之外,第见风帆沙鸟,烟云竹树而已”,这里的“风帆沙鸟”和“烟云竹树”,都是自然风光,作者撷景入文,这些物象就成为他抛却世俗杂虑的表征,借以传达了他远离官场、不受俗务羁绊的轻松心情。
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由此可见,凡写入文章的景物,都不只是纯粹的自然风光,而常常饱含着写作者的情感,是“物”与“我”的契合、情与景的交融。
问题2:试从《我与地坛》和《登泰山记》中列举实例,简要分析作品是如何实现“物”与“我”的契合,进而实现“我”对“物”的超越的。
《我与地坛》中诸多脍炙人口的景物描写片段,都达到了物我同一的境界,是作者史铁生生命状态的折射。那古殿檐头剥蚀的琉璃、门壁上淡褪了的朱红、坍圮的高墙和散落了的玉砌雕栏,既是现实的景象,又是史铁生坎坷人生经历的象征。史铁生“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所以,他笔下聚焦的地坛景象,是堂皇与衰败的二元共处,它是时间维度下兴与衰的见证。但与此同时,地坛又不只是衰败,这里仍有蓬勃的生命力。苍幽的老柏树、茂盛的野草枯藤、高歌的雨燕……“满园子都是草木竞相生长弄出的响动”,“窸窸窣窣片刻不息”。这也证明,突遭打击的史铁生并不肯屈服于命运,他仍在抗争,仍在探寻,在寻找人生突围的路口。赋予景物蓬勃的生命力,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我”对“物”的超越,使“自在”的景物打上了人的不屈精神的印记。
姚鼐在辞官次日便登山远眺,在《登泰山记》中,他写了洁白的雪、赤红的日、五彩的云和苍劲的松。这些景物,都深深地打上了作者孤傲、坚韧、高洁品性的印记。“苍山负雪”,何其沉重,但映照日光,仍可“明烛天南”;群山“白若樗蒱”而兀立,然上有赤日当头,下有东海的红光“动摇承之”,仍自成一派五彩斑斓的壮阔景象。就连那“生石罅,皆平顶”的松树,也绝不可等闲视之:能在石罅中扎根,生命力是何等顽强;而树冠为“平顶”,正是日日与风霜雨雪搏击的见证。以“我”观“物”,据“我”写“物”,则“物”皆为“我”之精神品格之外现。由此,也就实现了“我”对“物”的超越。“物”“我”相通,情感的源头永不枯竭,情感的流水脉脉流淌。
问题3:试以“窗外”为话题,选择能彼此契合的物我交融路径,运用不同视角及多种描写手法,将前面所写的200 字片段升级为完整的写景抒情类散文,不少于700字。
窗外
广东省中山纪念中学高二(9)班 黄旨彦
不知是枯枝拨动了我的心弦,还是落叶遮挡了我的视线,但与怅然的景相随的不一定是怅然的人。这初秋之景是值得描摹的,不求结构,不加修饰,画里的枯枝可以数得清,何其萧条,又何其凄婉。或许用词重了一些,但至少也算得是黯淡了。窗外,如此之景,“空”,但又是“有”。
叶落水中了,水融化不了叶,叶也吸不干水,只好让水冲刷它临终前飘摇的破碎的肢解的灵魂,叶点缀着水。我瞪大了眼睛,透过玻璃,想着如果泥沙都用来填塞叶的灵魂的缝隙,水会不会变清?能不能看到小鱼的大大的眼睛?
鱼的眼睛是看不到的,鸟的也看不见,兴许该看人。人应当是窗外来来往往的喧闹者中最为生机勃勃的了。他们不像植物那样整齐。这个人弯下了腰,另一个却在玩手指,一群嬉闹的男生在人群后的缝隙中穿梭,还有一个胖老师,仿佛在寻找什么似的。众生芸芸,众生百态。可此时树叶之态不取决于树,而取决于云层的厚度;云层的厚度则取决于许许多多如窗外那般的小溪河流。窗外景,居然这么有形或无形地联系在一起了。
一扇窗,将世界分成窗里和窗外,窗外很精彩,窗里的是局外人。
我能从楼顶与走廊地面间的一条缝隙看到细长的天宇。有时是蓝的,有时是灰的,但没有又灰又蓝的,就像没有人能同时居于窗里和窗外,除非他是抽象的东西。我从这狭隘的视角窥视窗外,细细谛听,只听到脚下鞋的摩擦声和楼上人的呐喊声。我想,人的视野很多时候取决于他所处的环境。
看窗外,无非是休憩时的无聊之举,用绿意去填补先前的空白。现在绿意敛退、空白扩张,让人难免不安起来,更何况人们发现自己的视野,无非是目光所及,无非是一个并不宽敞的院落和窄窄的天宇。于是许多人朝远处看,便可以看到夜色掩映下的湖面。不见明月,这夜是静些了,让人不禁联想迁客骚人在月下古亭对影成双的情景,但事实是我们在伫立着看窗外,长久地做一名看客,留下些片刻的时光掠影,想象被浑浊的玻璃间隔遮挡的那边,还有小径、小溪、小鱼,有雨和云。
忽然,一阵风从窗外吹来。到点了,窗外,湖边的灯亮了。
窗外
广东省中山纪念中学高二(10)班 罗锐淇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不是密如丝也没有大如豆,它无声地下着。莫名的有几丝愁思绕上心头,要说又说不上来,朦朦胧胧的。带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往常般,端好冰冷的吃食,坐在走廊上看着路人来来往往。
雨让空气冷了几分,夹杂着似有若无的风,一瞬间便可以冲进心房,让人忍不住打上几个寒战。拖着感冒未好的身子,我拿有些僵硬的手胡乱揉了揉鼻子,触手也是一片凉意,好似寒冬腊月之时。捂了捂外套,呵出几口白气,总算是让鼻尖感受到了微微转瞬即逝的暖意。看到了那阴沉的天,心中就有几分压迫感。
淅淅沥沥的雨,形形色色的人,各式各样的伞。三两结伴或顺着人流,人们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有的在漫步,享受此刻的静谧,像蜗牛一样缓缓地、不急不慢地走着。时光在他们周围如同静止了一样。有的人走得极其快,背后像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赶。或许是讨厌雨天,或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被雨拖着放缓了脚步。有着隐隐可见的怒气,如同一个一碰就会爆炸的气球。当然不仅仅只有这两类人,还有许多人随着他人的脚步向前汇成斑斓的绸,铺在校园中。平淡无奇,却又不可或缺。
看着他们,我忽然觉得有些许陌生。是什么,促使他们奔波劳碌?是什么,让他们看得清前方的路,以梦为伞,顶着有刺骨寒意的雨走着?有些麻木,有些烦躁,我吃着手里的吃食,一边看行色匆匆的人,一边思考着。望着,望着,渐渐痴了,我不禁伸出一只手来,感受着雨丝滴落在手中。猛地,我又把手缩了回去,像是在躲避什么魔怪一般。那冰冷的雨丝,如同灼热的火焰在我手中跃动。不禁有些厌恶地将手上的水滴给甩开,心中却不禁产生了疑问: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有此力量呢?
有些害怕似的,我不敢再看那些行人。教室里的灯亮着,我看着那光逐渐爬上了墙。墙上白与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见证了时间的流逝。远处仍有同学的声音传来,有欢声笑语,也有不满和抱怨。听着他们的喧嚣,看着眼前的黑与白,我仿佛明白了一些东西。望了外面的景色、行人最后一眼。猛的,我笑了。
无论是雨中人还是雨外人,他们都在当下,都在过着自己的生活,便是了。或许,下次,我应该到雨中去走走了。
教师简评:
这里选出的两篇习作,无论写作的技巧与路径,还是遣词造句的能力,都显示了较为出色的水平。视角的转换从容自如,情与景的融合也浑然一体,展示了这一次写作训练的实绩。但是,文章也并不是完满无缺的,这主要体现在景物的撷取与情绪的传达上。两篇文章写雨、云及其他,用的多半是冷色调;其间“萧条”“凄婉”“黯淡”及“冰冷”等词语频频出现,读来难免感觉沉闷和压抑。从这方面说,反倒比不上前三则200 余字的片段了。正是花样年华的青春岁月,能否写得鲜活、昂扬一些?读一读教材中的《沁园春·长沙》,以及选入本单元的《赤壁赋》等诗文名作,或能得到一些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