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网络育人思想探微

李勇图

(中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3)

中国共产党网络育人思想是中国共产党关于如何运用互联网更好地团结凝聚人、教育引导人这一重大课题的理论概括与经验总结，是党在上世纪90年代互联网传入中国后的网络治理具体实践中逐渐形成的。中国共产党网络育人思想承继了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从凝聚思想共识、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定位出发，从多种角度阐发了网络育人的重要意义、目标、路径等，具有非常强的指导性、科学性、原创性和实践性。中国共产党网络育人思想是新时代网络育人的重要思想来源和行动遵循，梳理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的文献资源，我们可以看到，高度重视网络在育人中的地位和作用，用网络意识形态凝聚人、吸引人，用网络舆论引导说服人、感召人，用网络文化滋养人、教化人等内容构成了中国共产党网络育人思想的四条主线。

一、高度重视网络科技在育人中的作用

毛泽东等党和国家的第一代领导人就有很多关于科学技术的重要论述。毛泽东认为，科学技术实践有助于帮助人们从封建迷信的思想桎梏中解放出来。他认为，人在从事科学技术活动的过程中很容易能够得到思想认识的启发，这样就会推动人们思想观念的变化，从而促进人们主观精神世界的改造。毛泽东特别注重科学技术，尤其是邮电通信技术的作用和地位，指出邮电通信技术要为人民服务，强调邮电事业是“人民的邮电”。当注意到国内的邮电事业与国际相比差距很大后，毛泽东还专门指示邮电部的同志，要大力发展现代通信技术，积极建设微波和电缆干线。此外，毛泽东对科学技术事业的重视，还体现在“向科学进军”、“在技术上起一个革命”[1]316等诸多的论述中。邓小平是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也十分重视科学技术，尤其是信息科技的发展，他敏锐地认识到，没有信息科技，就会“鼻子不通，耳目不灵”，[2]307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世界信息科学技术突飞猛进，互联网已有初步轮廓时，邓小平就提出中国也要努力制造和发展计算机，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2]274的著名论断，指出中国也要大力建设“大区计算机”、“国家计算机网”，同时高度重视对信息化人才的培养，提出“计算机的普及要从娃娃抓起”。

江泽民积极推动将互联网引入中国，将中国的网络信息化建设推向了全新的高度。在此期间，提出了一系列关于网络的思想和论断，他指出，网络技术的发展对世界各国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中国也要加快出台各种政策，加快网络技术的发展，通过互联网来“为我们的改革和发展服务，为传播我们的思想文化服务”。[3]180他认识到互联网的积极意义，提倡在国家的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领域充分利用网络信息技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互联网，一些由网络引发的负面问题也随之而来，比如较为典型的负面问题有网络欺诈、网络谣言、信息泄露、网络恶意攻击等等，为此，江泽民强调要依法治理信息网络，加强正面的舆论宣传，努力掌握网络斗争的主动权，发挥互联网的正面作用，同时还提出要下大力气培养具有信息网络知识和管理能力的复合型人才。

进入新世纪新阶段，互联网在中国得到了更快的发展，胡锦涛意识到互联网对国家发展带来的机遇和挑战，提出了互联网科学发展的新理念，强调要实现互联网技术的又好又快发展，实现信息科技发展与工业化发展的联动。同时，胡锦涛也清晰地认识到互联网已逐步成为“思想文化信息的集散地和社会舆论的放大器”，[4]175要求党和政府必须坚持以人为本，把互联网作为与群众联系的重要纽带，走好网络群众路线。同时他还着重强调要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网络文化建设，提出要切实“把互联网建设好、利用好、管理好”，[4]175积极唱响网上主旋律、传播网络正能量。

党的十八大后，“互联网建设管理运用不断完善”，[5]4我国网络普及率、网民数量、互联网企业等各项指标都排在了世界前列，中国成为一个当之无愧的网络大国。站在新的历史方位，习近平更加强调互联网的地位和作用，他以宏阔视野和战略思维，高瞻远瞩地提出了一系列关于网络的新思想、新观点。在世界互联网大会、全国网信工作会议等多个场合，都特别强调互联网对人的巨大影响，强调网络对于人民生活、国家发展的重大意义，强调要将网络提升至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来对待。此外，习近平还提出了多方协同治理互联网的理念，强调要加强对互联网核心技术的科研攻关，树立起“积极健康、向上向善”的网络文化建设目标。党的十九大以来，习近平更是将互联网的建设与发展提升到实现民族复兴的战略高度来进行部署和规划，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了网络强国的战略目标。习近平认为，互联网事业要“以人民为中心”，要让亿万人民共享互联网发展的成果。中国共产党人对于互联网的高度重视，不仅源于中国共产党对于网络在引导人们价值观念、思想认知等方面重要作用的认识，更是源于现实实践中愈加激烈的网络意识形态斗争与国家文化安全形势。正如习近平所言，网络大国并不等同于网络强国，体大而不壮可能只是一种“虚胖”。党和国家历代领导人对于科技、网络的重视和关注，为中华民族进一步把握信息技术革命提供了根本遵循，他们高度重视网络科技在育人中的作用，尤其在打击网络上的不良思想言行、传播健康先进内容、加大网络整治力度、提升精神层次等方面的论述系统、深刻又科学，为新时代网络育人提供了思想指南。

二、必须牢牢掌握网络意识形态主导权

用网络意识形态凝聚人、吸引人是中国共产党网络育人思想的重要内容。而要实现用网络意识形态凝聚人、吸引人，必须要牢牢掌握网络意识形态主导权。意识形态是观念的上层建筑，网络意识形态是网络领域观念的上层建筑，网络意识形态与网络舆论、网络文化交叉但又不完全重叠。中国共产党人历来重视意识形态工作，毛泽东指出：“掌握思想领导是掌握一切领导的第一位”。[6]435邓小平指出:“一定要把思想政治工作放在非常重要的地位，切实认真做好，不能放松”。[7]342江泽民指出：“意识形态领域是和平演变和反和平演变斗争的重要领域”,“各级党委要加强对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各部门的领导权。”[8]160胡锦涛指出：“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是长期的、艰巨的、复杂的”，“要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和主动权”。[9]527-528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把对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视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在“8·19”讲话中，用“极端重要”来予以强调。习近平还在多个场合指出，“意识形态关乎旗帜、关乎道路、关乎国家政治安全”，[10]100“必须把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任何时候都不能旁落”。[10]100这些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的重要思想论述，都强调了意识形态工作的“生命线”地位以及掌握意识形态主导权的非常重要性。可以说，高度重视并善于做好意识形态工作，是中国共产党的看家本领和政治优势，这也展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绝不允许宣传思想领域的“毒草”漫边无际发展的决心。

意识形态是文化育人的最核心、最根本的问题。只有把握好正确的政治方向，才能更好地维护意识形态安全。随着时代的发展，互联网成为人们获取资讯、人际交流的主要途径，意识形态领域的很多新情况、新问题逐渐“因网而生、因网而增”，网络成为错误思潮发酵的温床。互联网覆盖广、声势大，互联网领域的意识形态斗争愈加引发关注。为此，习近平多次指出，“过不了互联网这一关，就过不了长期执政这一关，要确保互联网可管可控。”[10]120互联网起源于西方，根据第4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20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9.89亿，互联网普及率达70.4%，其中手机网民规模9.86亿，网民使用手机上网的比例达99.7%。”[11]这些不断创造历史新高的数据，都在昭示着网络在中国的普及之广、发展之快。但是，必须清醒的是，当今网络的核心技术依旧被西方国家所垄断，西方国家在网络方面依然具有绝对的强势地位，我国在技术上仍处于受制于人的被动局面。“西方发达国家以其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先进的科学力量为依托，把持着文化交流中的主动权，控制着文化交流中的流量、流速、流向乃至所传递的文化信息的性质”。[12]4凭借强势的网络技术，网络成为西方进行和平演变及意识形态渗透的主要渠道，总有少部分人在“网上造谣、乱说”，甚至西方还传出“有了互联网，对付中国就有了办法”，[10]103“社会主义国家投入西方怀抱，将从互联网开始”[10]103等不和谐的声音。习近平对此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习近平指出，西方反华势力一直妄图利用互联网“扳倒中国”，美国的“棱镜”等网络监控计划超出了世人想象，他提醒全党必须深刻认识到，当前美国等西方国家的网络霸权格局没有变，敌强我弱的网络态势没有变，维护好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关系着能否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顶得住、打得赢、站得稳，关系着国家政权的安全。

“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问题值得高度重视。网络已是当前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沿。掌控网络意识形态主导权，就是守护国家的主权和政权。”[10]117习近平对于掌握网络意识形态的主导权非常重视，在多种场合强调全党要深刻认识并认真贯彻执行，坚决抵制西方国家利用网络进行和平演变及意识形态渗透的图谋。早在2013年的“8·19”讲话中，习近平就已指出，互联网是意识形态斗争的主战场。在2015年5月的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他再次强调互联网是当前宣传思想工作的主阵地，是意识形态斗争的主战场、主阵地、最前沿，是当前面临的“最大变量”，如果做得不好，会成为“心头之患”。习近平特别强调意识形态安全的重要性，指出网上的斗争就是争取人心的斗争，做好网络意识形态工作，正能量是总要求，管得住是硬道理，要把打赢网上斗争作为掌握网络意识形态主导权的首要任务。国家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发展都要围绕打赢网上斗争来部署和推进。为打好网络意识形态攻坚战，掌握网络意识形态主导权，习近平还要求广大党员、干部要加强网络意识形态能力建设，努力学好网络，成为运用网络等新技术手段的行家里手，要将意识形态风险的“最大变量”转变为用网络意识形态凝聚人、吸引人的最大增量。

三、不断提高党的网络舆论引导能力

用网络舆论引导说服人、感召人是中国共产党网络育人思想的另一重要内容，要实现用网络舆论引导说服人、感召人，就要不断提高党的网络舆论引导能力。舆论引导“事关旗帜和道路”，“是党的一项重要工作，是治国理政、定国安邦的大事”。[13]331舆论导向是否正确，关系着人心的凝聚和力量的汇聚，正确的舆论导向是推动事业发展、增强人们信心和斗志的重要手段。网络舆论是网络社会的“晴雨表”，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人们的生活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互联网。网络舆论与网络意识形态相互联系、相互区别、相互作用、密不可分。一方面，网络舆论是网络意识形态的重要表现场域，网络舆论场域中必然透映着网络意识形态的内容。另一方面，网络舆论也受到网络意识形态的制约，比如具体到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制约”，就是要用马克思主义指导和引领舆论的发展，以保障网络舆论的正确导向。网络舆论与网络意识形态其本身虽有交叉但并非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网络舆论和网络意识形态的共通之处便在于二者都能作用于人的心灵。尽管二者相互区别，但是在实际工作中，无论宏观政策的制定还是具体举措的施行，网络舆论工作又与意识形态工作高度叠合，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网络舆论战线处在网络意识形态阵地的最前沿。

中国共产党人始终重视舆论引导工作，互联网引入中国以来，更是高度重视互联网上的舆论引导，积累了丰富而厚重的关于舆论引导的理论资源和实践经验。早在毛泽东时期，毛泽东就有很多关于“动员舆论”、“制造舆论”的论述，他多次强调要“政治家办报”，注重运用正面典型案例和反面材料来开展社会舆论引导工作。毛泽东指出，收集和传播正面案例有助于“群众运动按照正确的路线向前发展”，[14]80收集和传播反面案例则有助于让这些“谬误、丑恶、敌对的东西”[15]192接受人民大众的批评和监督，这就“好比种牛痘，经过了牛痘疫苗的作用，人身上就增强免疫力”。[15]232到改革开放初期，稳定尤其是思想上的稳定成为压倒性的重大的问题，邓小平提出舆论宣传要围绕“安定团结的必要性”进行，报纸、广播、电视都要把促进安定团结作为最基本的任务。同时，邓小平还指出，舆论引导要以社会效益为最高原则，要用好的精神产品来提高和改善人们的精神世界。江泽民提出了舆论引导的“福祸论”，面对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等复杂的国际形势变化，党对于舆论引导工作的重要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指出“舆论导向正确，是党和人民之福；舆论导向错误，是党和人民之祸”，[8]564到1994年全国宣传工作会议召开时，江泽民又提出要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指出“舆论导向正确，人心凝聚、精神振奋；舆论导向失误，后果严重”。[16]131党的十六大后，胡锦涛对新形势下的舆论引导工作又进行了新的思考和探索，指出舆论引导对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强调舆论引导是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强调舆论引导工作应该在科学发展观的指导下，坚持以人为本的理念，把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舆论引导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同时，胡锦涛还指出舆论引导要尊重舆论发展传播的规律。在这一时期，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的网络已经开始深入到人们的日常生产生活，网络逐渐成为公众舆论的发声发酵平台，为此，胡锦涛提出了“舆论引导格局”的新命题，其中提出要把网络媒体纳入“舆论引导格局”。在2011年胡锦涛又提出要“健全网上舆论引导机制”，至此，中国共产党关于网络舆论引导的思想认识开始初现雏形并在后期逐渐发展成熟。

党的十八大以后，以习近平为核心的新一代领导集体十分关注和重视网络舆论引导的问题。习近平敏锐地指出，网络是当前舆论斗争的主战场，他从民族复兴中国梦和“两个一百年”伟大目标实现的高度强调了网络舆论工作的重大意义，提出要把网络舆论引导作为工作的重中之重，并警醒全党对此都要有危机感和使命感。习近平指出，古今中外，任何一个长治久安的政权都必须要抓好舆论引导工作，好的舆论是社会发展的助推器，是社会的粘合剂，是民意的睛雨表，也是道德的风向标，舆论武器也是马克思主义政党一直以来最为有力的革命斗争武器。舆论引导工作做得好将是人民之福，而做得不好则可能是人民之祸，因为错误的舆论将有可能成为社会的分离器、动乱的催化剂、民众的迷魂汤、杀人的软刀子。基于这种认识，习近平一直强调要从夺取政权、掌握政权的高度来抓好舆论引导工作，并用苏联解体的前车之鉴，提醒全党要将舆论引导工作作为关系定国安邦、关系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大事来加以对待。网络舆论引导工作在于用网络舆论的引领来说服人、感召人，其中“育新人”便是网络舆论引导的重要使命任务之一。在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第二次、第三次会议上，习近平都强调了网络舆论引导要重点“争夺青少年”网民的问题。习近平用“网生代”来形容现在的青少年网民，指出很多年轻人不看主流媒体而是从网上获取信息，强调青少年网民应是网络舆论引导要关注的重要人群，他们是网上舆论引导是否成功的关键所在，对于青少年的舆论引导，将是关系党和国家是否后继有人的重大政治问题。

在用网络舆论引导说服人、感召人的战略战术上，习近平强调，网络舆论引导要机动灵活，不能照搬传统媒体的舆论引导做法，而是要深入及时研判，分析网络舆论的特点和规律，比如当某一种舆论意见较为突出时，就要分析这种意见代表了哪些人、代表了多少人。习近平认为，在网络舆论引导中，要学会审时度势、针锋相对，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他指出，在网络舆论引导过程中，网络正规战、阵地战固然重要，但是对方如果打运动战、游击战，我们也要跟着打，并且要持之以恒，久久为功,不能因为战略和战术问题影响党和国家事业的大局。同时，习近平还提出要尊重和把握网络舆论的传播规律，强调要“把握好网上舆论引导的时、度、效”，[17]198他认为，网络媒体都要把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放在工作的首要位置，要把服务和引导结合起来，在服务中加强引导，积极构建清朗的网络空间、构建积极健康的网络舆论环境。此外，习近平创造性地将网络舆论场分为红色、黑色、灰色三种地带。指出，红色地带以主流媒体为主，是党在网络舆论战场的主阵地，是壮大网上正面力量的重要依托，要鼓励处在红色地带上的人积极传播党的声音，不断净化网络环境，不断巩固以网络正能量为主的红色地带。同时指出，处于黑色地带的人是与红色地带立场不一致甚至是站在对立面的人，要坚决坚定地在以消极负面言论为主的黑色地带上开展斗争，对错误的舆论观点要组织力量进行揭露和批驳，该批评的必须要及时进行批评，该严肃处理的绝不能心慈手软。此外还强调要加强对灰色地带向红色地带的引领和转化，灰色地带上的人是与红色地带若即若离的人，如果不去团结，就可能会被别人拉拢。因此，要加强与灰色地带人的沟通、互动、引领与转化，决不能放任自流，更不能姑息纵容。提出要最大限度地增强灰色地带的政治认同，最大限度地减少红色地带网络舆论的对立面，掌握网络舆论战场的主动权，用主流的思想舆论占领网络宣传阵地，用网络舆论引导说服人、感召人。

四、倡导积极健康、向上向善的网络文化

用网络文化滋养人、教化人同样也是中国共产党网络育人思想的重要内容。而要实现用网络文化滋养人、教化人，就要大力发展积极健康、向上向善的网络文化。网络文化是互联网、文化、人三者共同发展的产物，是网络空间中文化产品、文化观念、文化方式、文化活动的集合，其不仅仅是社会文化在网络空间的延伸，更具有其自身特色的文化价值观念、产品特色、行为特征、思维方式等等，蕴含了价值引领、文化传承、思想渗透等多种功能。网络文化孕育于网络社会，其在网络实践的基础上衍生而来。随着互联网的不断发展，网络文化的问题日益凸显，也愈发引人关注。

网络育人的巨大潜在力量在于网络文化，即以什么样的网络文化来形塑网民的心理和行为。随着网络及网络文化的发展，党中央也高度关注和重视网络文化问题，不失时机地提出了党的网络文化建设思想。江泽民曾指出，网络已“成为当今文化传播的一个重要手段”，[3]180强调要抓住网络发展的机遇，为“我们的思想文化服务”。党的十六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互联网站要成为传播先进文化的重要阵地”，[18]559而后文化部陆续出台《互联网文化管理暂行规定》，举办了首届中国国际网络文化博览会等，在网络文化建设方面迈出了重要一步。党的十六大以后，以胡锦涛为核心的党的第四代领导集体准确把握了网络文化发展的新趋势，明确了党的网络文化建设的原则、方针和战略部署，指出网络文化建设要以马克思主义为基本遵循，坚持“积极利用、大力发展、科学管理”[9]559的方针，并将网络文化的建设纳入主流文化建设的范畴，为网络文化的发展指明了方向。2007年4月，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了要“发展中国特色网络文化”，在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中，又明确提出了“加强社会主义网络文化建设”，在同年的“十一五”规划纲要中也将网络文化建设作为落实互联网发展总目标的重要举措。此外，胡锦涛曾在多个场合提出，要加强网络文化的建设管理，要求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网络文化的发展，要通过新技术的研发和使用提高网络文化的创新能力，通过提供多样化的网络文化产品来满足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2011年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对网络文化建设做出了更为具体的战略部署，提出要加强网站建设、实施网络内容工程、加强网络法制建设、建立网络安全机制、打击网络犯罪行为、发展网络新技术、改进网络文化建设与管理等等，这些部署进一步明确了网络文化建设的目标和任务。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继承已有的网络文化思想基础上对党的网络文化思想进行了进一步的创新，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和新观点，使党的网络文化思想进一步得到完善和发展。习近平指出，“互联网是传播人类优秀文化、弘扬正能量的重要载体”，[13]534要大力“培育积极健康、向上向善的网络文化”。[13]337十八大后先后提出了要加强和改进网络内容建设，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不断提升网络文化质量。习近平强调，网络文化发展的目标是为了人民，网络文化发展的成果应该由人民共享，网络文化建设应符合广大人民的利益，如果网络文化乌烟瘴气，则不符合人民的利益。同时习近平还指出，要发挥网络文化服务社会、教育人民的作用，为人们特别是青少年营造出风清气正、规范稳定的网络文化环境。在网络文化建设中，要旗帜鲜明地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理直气壮地唱响网上主旋律，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团结凝聚亿万网民，引领新时代网络文化建设。此外，习近平还在多个场合中都提出了要繁荣网络文化的要求，指出要建立一支品质优良的网络人才队伍，制定和完善网络文化发展规则等等。

网络意识形态、网络舆论引导、网络文化建设是相互支撑、互为补充的，三者有着共同的目标导向，并分别对应着网络育人的政治、社会、文化领域。网络意识形态是网络育人的灵魂和根本，对一个国家、政党、民族都具有全局性、基础性和引领性的作用，它为网络舆论、网络文化提供有益的支撑，决定着网络育人的方向和道路，是团结凝聚人们共同理想信念、道德观念、价值理念的重要定盘星。网络意识形态尽管包含了网络舆论引导、网络文化建设的部分内容，但随着网络舆论、网络文化在非意识形态领域的逐渐兴起，网络舆论、网络文化的良好发展，也将对网络意识形态维护发挥更多的辅助作用，并丰富着网络育人的非政治部分，在网络育人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