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形成的逻辑理路

王玉莹，方章东

（安徽农业大学，安徽 合肥 230036）

“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①详见《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原载于《人民日报》2021年11月17日第1版。“革命”意味着破旧立新，在已有事物的基础上，谋求更优异的选择，当其与“自我”一词结合后，则更富自省、自我解剖、不断进取之意。坚持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之一。从传统文化、理论依据、历史经验、未来发展等视角探析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形成的逻辑理路，有助于厘清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形成的逻辑脉络，深刻理解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的传承性、创新性、科学性、必然性、现实性，促进全面从严治党，深化党的自我革命。

一、文化逻辑：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自省思想的传承与弘扬

在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儒家思想蕴含着中华文化的基本价值观念和精神内涵，是中华民族的主流思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儒家经典思想，其中“修身”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基础，而在修身思想中最具特色的便是自省思想。孔子作为儒家思想的开创者，明确提出人要“内自省”，认为不论他人是否比自己贤能，人都应以他人为标尺，对自身进行反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吾日三省吾身”则强调人应该每天多次反省，在反省中形成良好行为习惯、陶冶情操、锤炼精神品格、促进自身发展。孟子提倡“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认为居安也要思危，要时刻自省，不沉溺于现存安逸，思虑忧患，才能谋求长远发展。不仅是儒家，在墨家、道家、法家等代表性中国传统学派的思想中，也都体现着自省思想。墨家多向往“见不修行见毁，而反之身者也，此以怨省而行修矣”，认为若被人诋毁自身品德，便应在心平气和中自我反省、锤炼自身品行。不同于儒家直接将君子需自省点明，道家思想更倾向于君子需有自知之明，以自知为前提来修正自身德行。老子在《道德经》中提出“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认为人要正确认识自己，进而反省自己，才是真正的聪明。吕不韦也在著作中提到“君子反道以修德”，认为君子要常回顾道的本源，对照本源修正自身，这与习近平所提出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具有相同的逻辑脉络和文化内涵。

这些蕴含在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的自省思想，经过代代相传，已深刻烙印在中华民族的血脉之中。习近平在多次讲话中引经据典，强调常自省的必要性。对身为未来社会主人的小学生，习近平提出同学们要做到心中有榜样，并引用“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①详见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青少年和共青团工作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版，第31页。这一名句，鼓励同学们向榜样看齐、反省自身不足，充分发挥榜样的作用；对身为人民子弟兵的军人，习近平鞭策全军“要坚持自重、自省、自警、自励”②详见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严明党的纪律和规矩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中国方正出版社2016年版，第95页。，以良好的军队作风接受人民的检阅；对身为党和国家中坚力量的领导干部，习近平多次强调领导干部要“经常对照检查、检视剖析、反躬自省”③详见习近平著《在“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总结大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20年版，第21页。，遵守党的纪律，时时牢记初心、刻刻不忘使命。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的自省思想是习近平提倡党内外常自省，进而提出一系列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的文化沃土，也是中国共产党人接受并践行党的自我革命的文化共识。

二、理论逻辑：对马克思列宁主义中自我革命思想的继承与发展

在中华大地陷入危难之际，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理论思想为中华民族指明了一条新道路。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指导下逐渐从稚嫩走向成熟。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恩格斯的辩证唯物主义以及列宁的党建思想，并结合新时代背景下的中国实际，形成了有助于中国共产党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自我革命治党论述。

（一）马克思、恩格斯的辩证唯物主义是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形成的理论基石

马克思、恩格斯并未针对党的自我革命进行专题论证，其自我革命思想糅杂在庞大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体现在马克思主义辩证思想里。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任何事物内部都存在着矛盾，矛盾是事物不断发展的根本动力。“只有在革命中才能抛掉自己身上的一切陈旧的肮脏东西，才能胜任重建社会的工作。”④详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71页。马克思、恩格斯将革命运动中不符合时代与社会主义的事物，归结为阻碍革命的矛盾，指明了自我革命、自我扬弃的核心要义与无产阶级在革命事业中坚持自我革命的必要性。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又进一步指出，共产主义革命“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⑤详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共产党宣言》，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48页。。共产主义理论的发展与共产党的成长相辅相成，在共产主义与传统观念抗争时，共产党也需同党内不合时宜的观点、理念进行斗争，摒弃陈旧思想，增强党的时代性。习近平指出“辩证唯物主义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世界观和方法论”⑥详见习近平著《辩证唯物主义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原载于《思想政治工作研究》2019年第2期，第9页。，再次肯定辩证唯物主义的重要地位。马克思、恩格斯对于事物内部矛盾的认识与对不合时宜观点的扬弃，是改革、创新等思想萌生的关键，也是习近平提出自我革新、丰富党的自我革命思想的理论依据。

马克思指出，公社不同于旧的资产阶级政府，“它把自己的所言所行一律公布出来，把自己的一切缺点都让公众知道”⑦详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09页。。公开自身存在的缺陷，正视自身不足，这种勇于自我剖析的精神，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不断推进自我革命的勇气源泉。恩格斯也以客观理性的态度点明，“批评是工人运动的生命要素”①详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595页。，在工人运动中，批评不仅是针对现存社会的批评，工人运动本身也逃避不了批评。正视不足、接受批评，是马克思主义科学性、发展性的鲜活体现，也是中国共产党批评与自我批评优良作风的理论支撑。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优良传统，通过批评与自我批评能够增强党内问题意识、提升个人思辨能力。习近平指出“批评和自我批评是解决党内矛盾的有力武器，也是保持党的肌体健康的有力武器”②详见习近平著《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大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20页。，强调了新时代党坚持和发扬批评与自我批评优良传统的必要性。

（二）列宁的党建思想是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形成的实践参考

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指导下，列宁结合自身参与国际工人运动以及俄国革命与建设的实践经验，探索建构了符合布尔什维克发展需要的党建理论体系。列宁的自我革命思想是其党建理论体系中不可或缺的内容。恩格斯逝世后，第二国际内部机会主义逐渐盛行，严重影响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进程。为批驳以伯恩施坦为代表的机会主义，列宁提出“我们决不把马克思的理论看做某种一成不变的和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③详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列宁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74页。，认为革命者应将马克思的理论看作一种科学理论体系的基础，并以科学的态度与时俱进地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使其更加贴合当下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需要，更好地推动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建设。在提出准确把握马克思主义理论后，列宁又对党的活动提出了新的要求：党的活动要“受全体加入党的有组织的工人的监督和领导”④详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列宁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678页。，系统推进党内监督，增强自我革命与党内监督的协同作用，在监督中提升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执政能力。列宁在全俄政治教育委员会第二次代表大会上指出，不论职务每个共产党员面前都有三大敌人即狂妄自大、文盲、贪污受贿；通过梳理党内现存问题，列宁从党员个人思想境界、文化水平和党内风气三方面，敦促党员要时刻谨记自身任务，整顿党内拖拉作风和贪污受贿现象，贯彻新经济政策，改善国民经济⑤详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列宁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590～591页。。

列宁通过实践补充了马克思主义中关于党的建设理论体系的部分空缺，从科学坚持马克思主义到加强党的纪律建设，从提高党员素质到促进国家政治体制改革，列宁不断对革命者提出严格要求，整顿党内作风，提高党员理论水平、政治素养、实践能力。新时代，习近平在列宁党建思想的基础上，结合党内外发展现状，丰富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党建理论体系，指出“党内监督是党的建设的重要内容，也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保障”⑥详见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中央“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领导小组办公室编《习近平关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19年版，第158页。，并实施一系列举措，加大党内监督力度，从中央八项规定的出台，到“三严三实”理论学习，再到中央巡视组不间断开展全国巡视，表现出党中央对严格进行党内监督的重视程度，以及整顿党内不良风气的勇气与决心。

马克思主义中的辩证唯物主义以及对无产阶级执政党的设想与要求，同列宁党建思想中针对提高布尔什维克党员先进性、纯洁性的自我革命论述，是促进中国共产党产生自我革命意识的理论指导与实践支撑，也是新时代习近平依据世情、国情、党情形成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的理论来源。

三、历史逻辑：以自我革命成就中国共产党的百年辉煌

中国共产党人始终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结合中国国情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党建理论体系。坚持党的自我革命成为了中国共产党人普遍认同的精神品格。系统梳理百年来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之路，有助于更加立体地理解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形成的历史逻辑，使中国共产党人进一步深刻认识新时代践行自我革命的必要性。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依靠自我革命实现思想净化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在炮火的洗礼中艰难成长，依靠自我革命平稳渡过了多次危难。毛泽东曾把思想教育比作党的建设的总发动机，多次强调思想建党的重要性，倘若思想教育松懈，全党建设都会被影响。古田会议上，党中央批评纠正了党内“极端民主化”的错误思想，肯定了互相批评是党内政治生活的一项重要内容，强调要以实事求是、大公无私、力求团结为准则开展党内批评。遵义会议中，党中央根据革命实际情况与现实需要，解除李德、博古的领导职务，任命毛泽东为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毛泽东一语破的地指出了李德在军事指挥上存在的错误，公开批评其指挥脱离了红军的实际情况。会后，博古也深刻认识到自身的错误，表现出良好的认错态度，坚决执行党中央的后续决策，并主动进行了自我剖析和自我批评。在此过程中，不论批评方与被批评方都充分展现了中国共产党人敢于正视自身错误、为人民负责的勇气与担当。

延安整风运动期间，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指出“文艺界的主要的斗争方法之一，是文艺批评”①详见毛泽东著《毛泽东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68页。，会后“文艺界出现了一种从来没有的自我反省、相互批评的风气”②详见胡乔木著《胡乔木回忆毛泽东》，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62页。。作家丁玲、诗人艾青等人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批评，在精神领域开展了一场自我革命，使知识分子进一步认识到政治标准应高于艺术标准。延安文艺座谈会的顺利召开，为后期党的形象塑造与思想宣传奠定了坚实基础。在《论联合政府》的报告中，毛泽东创新性地提出将批评与自我批评融入党的建设中，在自我审视与他人剖析中，提高党员干部思想觉悟，纠正党内不良风气。1945年《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公布，该决议是延安整风运动的重要成果，也是党自我革命意识觉醒的重要体现。该决议系统清算了1921年—1945年党所犯的重大错误，并从中吸取了经验教训，端正了党内思想路线，为后续革命事业的顺利推进提供了坚实的思想保障。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通过自我革命实现认知革新

新中国成立前夕，毛泽东告诫全党要抵住“糖衣炮弹”的攻击，坚守原则与底线。新中国成立后，有不少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党员干部盲目地以为革命取得了绝对性胜利，滋生了自满情绪，动摇了党性。党内逐渐出现了铺张浪费、官僚主义和贪污腐败等问题，极大败坏了党和政府的形象，严重损害了社会主义建设事业。1951年，《中共中央关于“三反”斗争必须大张旗鼓进行的指示》表明了党中央整治党内作风问题、浪费问题、官僚主义问题的决心，轰轰烈烈的“三反”运动就此展开。党中央以清除一切腐败分子的坚定决心，有效整顿了党内风气，革新了老革命同志的政治认知，清除了党内腐败分子，丰富了党刀刃向内、刮骨疗毒的伟大自我革命精神的内涵。

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确立后，党内部分同志排斥民主党派的情绪进一步滋生。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经过深入思考，指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是中国人民爱国统一战线的组织，是我国政治生活中发扬社会主义民主的重要形式，必须维护与加强。毛泽东深刻分析了苏联政党制度的弊端，结合中国多党合作的历史经验，认识到多党派共存更有利于国家和政党发展。在此基础上，党的八大正式将“长期共存、互相监督”作为中国共产党与民主党派合作的基本方针。新型政党制度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中国化的产物，是政党制度的一次创造性革新。中国共产党人理性清楚地认识到，在新的社会环境下，一味地照搬照抄是行不通的，只有根据中国自身的国情、党情走出一条新道路，才能开展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刮骨疗毒、革新制度，为中国共产党人增添了实事求是、敢于挑战权威、敢于创新的思想火把，也是习近平将自我革新纳入自我革命的重要实践背景。

（三）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坚持自我革命实现完善提高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邓小平深刻分析党内现状，提出要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从思想上拨乱反正，打破“两个凡是”的思想禁锢，鼓励与时俱进，在实践中推进党的建设和社会发展。同时，邓小平强调全党要严格遵守党的纪律、按照章程办事，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反对党内存在的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严惩腐败行为、打击贪污犯罪，营造廉政的党内环境。“勇于纠正错误，这是有信心的表现”①详见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邓小平思想年谱（一九七五—一九九七）》，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版，第93页。，邓小平清晰地认识到纠正现有错误，使全国人民减轻思想负担，是开展“四个现代化”的基础。党中央应敢于承认错误，以坦荡的胸怀面对错误、纠正错误。1980年，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通过了《关于为刘少奇同志平反的决议》，向全党和全国人民传达出党中央会永远铭记这一沉痛代价、不再重蹈覆辙的讯息，稳定了党内思想，为改革开放事业的顺利开展提供了现实基础。在大规模平反冤假错案期间，实事求是、有错必究等自我革命优良传统重新焕发光彩，让全世界看到了一个坚持真理、敢于纠正错误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肯定了党的功绩，承认了党的错误，科学评价了毛泽东及毛泽东思想，为党的建设提供了重要启示。

江泽民根据中国共产党所处的历史方位、党所肩负的历史使命和中国社会的发展需要，提出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认为身为执政党，执政时间越长，越需要加强自身建设，要求全党深入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知识，将理论运用于实践，在实践中解放思想、与时俱进，推进理论创新。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要以改革创新精神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继承并发展了党自我革命的优良传统，强调中国共产党要站在时代前沿，以敢为人先的改革创新精神，带领中国人民不断为美好生活奋斗，与时俱进地接受新事物、解决新问题，真正做到以人为本、执政为民。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面对困难，勇于向自我开刀，敢于正视自身错误，坚持自我革命完善自身不足，提高自身能力，这为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的形成提供了丰富的实践依据。

党的十八大以后，党中央更加重视党的自身建设，在党的建设全过程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党的十九大报告将“勇于自我革命”纳入了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之中。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公报更是将坚持自我革命总结为党的百年奋斗历程宝贵经验，凸显了新时代继续坚持自我革命对于中国共产党的重要意义。纵观党的百年奋斗史，自我革命已然成为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中国共产党人始终根据时代需要、人民期盼，不断加强党的建设，坚持理论学习，培养高素质领导干部，开展反腐败斗争等。中国共产党从未固步自封、安于现状，而是在面对时代挑战和人民检验时，一次次打破现状谋求新的进步，这为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的形成提供了鲜活的史实依据。

四、发展逻辑：以自我革命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

当下，国际交往交流日益频繁，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快速崛起，世界迎来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都离不开党的自我革命。也正是由于这三者对党进行自我革命的迫切需要，使其成为了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形成的发展逻辑。

（一）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永葆青春活力的重要法宝

执政党执政水平的高低决定了执政时间的长短，影响着国家的发展前景。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代表工人阶级根本利益的政党。自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已走过了七十余年执政岁月，在长期执政过程中，党不断面对一个又一个新的困难与挑战。习近平指出：“我们党作为百年大党，如何永葆先进性纯洁性、永葆青春活力，如何永远得到人民拥护和支持，如何实现长期执政，是我们必须回答好、解决好的一个根本性问题。”②详见习近平著《在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原载于《人民日报》2019年6月26日第1版。自我革命是公认的跳出历史周期率、增强党长期执政能力的一大法宝，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历史经验之一。中国共产党在发展过程中多次依靠自我革命在险境中寻得了生机，获得了人民的肯定和拥护，创造并延续了自身的辉煌。

党面临的考验和风险是长期存在的，为顺利通过“四大考验”、防范“四大危险”，中国共产党需要继续坚持自我革命，以坚定不移的人民立场、与时俱进的政策方针、查漏补缺的政治觉悟和精益求精的执政能力，长期带领中国人民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当下，面对国际社会普遍关注的突发公共事件，中国共产党更需要秉持自我革命精神，以持续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为根本，最大程度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着力解决人民群众所需所急所盼，不断提升党的执政能力。为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需要在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赶考路上，继续发挥政治自觉，以巨大的政治勇气坚持自我革命，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增强政治本领，向人民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二）自我革命是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有力保障

习近平在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中国人民所认同的、符合中国发展需要的科学社会主义，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篇大文章”①详见习近平著《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一卷），外文出版社2018年版，第23页。，这篇文章离不开中国共产党的书写和中国人民的阅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所有理论成果和实践工作的重要主题，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所取得的根本成就，而党的自我革命也深深影响着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勇于自我革命、剖析党内现状、检视党的发展走向、加强党的建设，是保障这一代中国共产党人继续书写好这篇“大文章”的牢固基础。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勇于自我革命，从严管党治党，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②详见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所作的报告《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并将“勇于自我革命”纳入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之中。在新的时代背景下，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协同推进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离不开党的全面领导，离不开党对自身建设的严苛要求。习近平强调：“要把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场伟大社会革命进行好，我们党必须勇于进行自我革命，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③详见习近平著《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71页。中国共产党必须以伟大自我革命推动伟大社会革命，站在时代的浪尖上，勇于自我革命，“这既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主义革命的客观要求，也是我们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建设和发展的内在需要”④详见习近平著《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71页。，要以党的全方位提升带动社会进步、经济发展，增强人民幸福感，推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断向前发展。

（三）自我革命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必然要求

在实现民族解放、国家独立历史大任后，中国共产党对“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国家”这一重大问题展开设想。党从国家性质出发，开展社会主义改造，有序推进社会主义建设，在实践中摸索出了适合中国国情的现代化道路。党的十九大根据时代变迁科学地作出了“两个阶段”的新战略安排，确立了以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为关键词的“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内涵。

强党才能强国，中国共产党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乃至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根本政治力量。一方面，为更好地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面对新发展阶段下的复杂形势，中国共产党需要提升党的各项能力，革故鼎新，精准研判国情，细化现代化建设战略安排，加大执政力度、提升执政效能。另一方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是全方位的现代化建设，大到经济发展、科技创新，小到基础设施升级、个人观念变革。党的现代化，也包含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过程中，是党从思想理论认知层面到治国理政实践层面的现代化。为更好地满足现实对党的要求，党必须长期坚持自我革命，实现党的现代化。以自我革命为利器雕琢党的建设，以“四个自我”为基本要求，继续保持党的先进性、积极性，使党紧跟时代步伐，扬弃不合时宜的观点与治理方式，丰富党的时代内涵、提升党员党性修养，促进党的建设现代化、实现党的自我超越，高质量带领中国人民实现国家各领域现代化，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根本现实保障。

五、结语

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内含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自省思想，继承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自我革命精神，传承了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传统，顺应了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和国家发展的需要。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为中国共产党的建设提供了新方案、新思路，是新时代党的建设理论的重要内容，也是党继续深化自我革命的理论指导。厘清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形成的逻辑理路，有助于全体党员践行自我革命，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