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际下工作压力对矿工行为影响：差错管理氛围的中介作用

郭进平，孙寅峰，马卓远，聂兴信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资源工程学院，陕西 西安 710055)

0 引 言

安全生产问题一直是高风险行业关注的重要课题。根据煤矿安全网统计数据，2010—2019年我国共发生煤矿生产安全事故868起，造成3 670人死亡[1]。人为因素触发的“人机环”冲突是导致煤矿安全事故的重要原因[2]，其中工作压力是重要的诱因[3]。持续的高压状态不仅会影响矿工的生理和心理健康水平，还会影响其行为决策[4]。因此有必要深入研究矿工工作压力对不安全行为的影响机制。

目前针对个体工作压力与不安全行为的作用机制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将工作压力作为前因变量，研究不同维度工作压力对工人行为的影响机制，如工作-家庭冲突、群体安全压力、组织管理冲突等[5-7]；另一方面，部分学者引入工作价值观、安全氛围、风险偏好等[8-10]中介变量对其内在作用机制进行挖掘。研究发现，差错管理氛围作为一种容错型的管理环境对安全生产与管理具有重要意义[11]。差错管理氛围通过营造个体与组织间的容错交互氛围，鼓励组织成员主动实践形成的共同感知，不同于被动接受由安全相关政策、规章制度等形成共同认知的安全氛围。积极的差错管理氛围可以减轻因差错带来的压力、缓解紧张情绪和消极心理[12]，对作业人员的行为决策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13-14]。但是，现有研究在揭示其作用机制时统一将组织成员视为一个同质性群体，忽略了群体间存在的代际差异。不同代际群体对待工作的观念和态度有所不同[15]，在行为表现及其受不同变量影响的程度上均存在差异[16]。总结现有的研究成果发现：①差错管理方面的研究大多集中于其他行业，在煤矿领域的探索还处于起步阶段，对差错管理氛围、工作压力和不安全行为之间复杂关系的研究存在空白；②缺乏代际差异在工作压力与差错管理氛围间的差异性研究。

鉴于此，笔者拟将研究视角聚焦于一线矿工，以代际划分为基础，将差错管理氛围作为中介变量引入工作压力-不安全行为路径，验证多维度差错管理氛围的并行中介效应和代际差异的调节作用，以期从理论和实践上丰富差错管理氛围的研究。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 工作压力对矿工不安全行为的影响

资源保存理论认为，资源回报期望损耗产生的丧失螺旋效应更易打破压力平衡[17]。在个体特质和压力源的交互作用下，工作压力的大小直接影响心理状态倾向和行为决策。矿工长期处于高工作要求与低工作资源匹配失调的情境中，极易产生工作压力。若不能及时排解压力，必然会损害身心健康，容易出现注意力涣散、认知偏差、情绪衰竭等问题，进而提高出现无意识差错和违规操作的几率[3]。此外，管理者和工友的“同伴效应”[18]会造成工作压力的“传导效应”，导致工人不安全行为决策几率提高。

1.2 差错管理氛围的中介作用

差错管理氛围是以最小化差错负面结果以及提升差错的积极作用为目的的所有程序与活动的效果体现[11]。具体到组织成员个体，要实现最小化差错应具备差错学习、差错思考、差错纠正和差错沟通等4个方面的能力[14]。其中，差错学习是指组织成员个体从个人反思或他人差错中学习应对工作中常见差错的方法；差错思考是指个体面对差错时，能够主动思索和分析问题产生的原因，更深层次地理解和掌握错误发生的特定条件；差错纠正是指当差错发生或发生前，个体具有及时纠正错误和判断行为安全与否的能力，可以降低工作场所出现安全隐患的可能性，促进及时发现并处理存在的潜在安全问题；差错沟通是指个体之间通过广泛的讨论与交流，积累他人差错的认知，弥补自身知识盲区，避免工作中出现类似差错。为此，差错管理氛围可以划分为差错学习、差错思考、差错纠正和差错沟通等4个维度。对于一线矿工来说，由于长期处于高危高压的封闭作业环境，存在违章等错误行为决策的主客观条件，在积极开放的差错管理氛围中，可以不必担心报告和讨论差错产生的负面效应，相反地，通过差错学习可以刺激其积极汇报每日工作出现的差错行为，当差错行为被公开，企业通过班组讨论的形式引导矿工进行差错思考，分析导致错误的原因，对差错发生的特定情况有更准确、更深入的理解，通过不断学习、积累和分析他人或自身存在的差错问题及出现问题的原因，提高应对差错的能力，避免同样的错误重复出现。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1：差错学习在工作压力与矿工不安全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

H2：差错思考在工作压力与矿工不安全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

H3：差错纠正在工作压力与矿工不安全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

H4：差错沟通在工作压力与矿工不安全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

1.3 代际差异的调节作用

成长环境背景不同的个体，其认知和感受上存在水平偏差，这种偏差导致其与工作相关的心理特征差异，进而会引起安全行为的不同[15]，其根源在于群体的异质性。而现有的研究较少关注矿工群体的异质性，忽略了代际差异所造成的工作压力感知水平差异。在煤矿企业工人群体中，新生代矿工受改革开放与经济全球化等时代变革的影响，生活在优越的物质条件和精神环境中，在工作中遇到棘手问题时，其抗压能力低、心理稳定性差，更容易出现情绪耗竭现象[19]。同时，由于新生代矿工经验不足、安全意识淡薄，存在捷径和侥幸等心理，会对后续工作埋下安全隐患；而老一代矿工大多已成家立业且工作多年，有丰富的工作经验，相较于新生代矿工，愿意忍受生活、工作和环境上的困难，具有更高的工作耐受性。但老一代矿工受传统思想的影响，对工作岗位变动或制度安排变化适应性较差，具有较为牢固的扎根思想。因此，考虑到工作压力的主观特性，老一代矿工在复杂的高压作业环境中，对作业环境的安全认知以及行为决策与新生代矿工可能出现差异，导致其对差错管理的接受和服从意愿偏低。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5：工作压力对矿工差错管理氛围的影响受到代际差异的影响作用。

综上所述，构建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研究假设模型Fig.1 Research hypothesis model

2 数据获取

2.1 研究样本

本次研究数据获取采用线上和线下结合的问卷调查法，采取多阶段抽样、无接触匿名作答的方式对陕西煤业化工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下属2个煤矿主要工种的作业人员进行调研。累计发放问卷377份，回收有效问卷284份，有效回收率为75.3%。根据年龄分布及成长的时代背景差异性，以1985年为界点代际划分调查样本，将出生年份为1985年前的矿工界定为老一代矿工，出生年份为1985年后的矿工界定为新生代矿工。样本描述性统计见表1。

表1 样本描述性统计Table 1 Sample descriptive statistics

2.2 测量工具

为了保证量表的信效度，本文研究在以往学者开发量表的基础上，结合矿工特征，修改量表题项。测量的主要变量包括工作压力、差错学习、差错思考、差错纠正、差错沟通、不安全行为6个潜变量和代际差异1个显变量。代际差异显变量用分类量表测量，潜变量采用李克特5点计分法进行测量。

1) 工作压力。借鉴CAVANAUGH等[20]编制的挑战性-阻碍性压力源量表，选取包含“不太清楚我的工作对于我的要求与期望”“我的职业生涯受到阻碍的程度”“我所承担的工作量或任务量”等4个题项。

2) 差错管理氛围。借鉴CIGULAROV等[14]开发的差错管理氛围量表，量表分为差错学习、差错思考、差错纠正和差错沟通4个维度，包含“在进行作业任务中，他人的差错值得学习借鉴”“当差错出现，大家会认真分析造成差错的原因”“差错出现后，大家会及时纠正它”“当差错发生，会主动询问别人如何解决”等16个题项。

3) 不安全行为。在借鉴以往学者量表的基础上[21-22]，形成包含“我在工作中会尝试做自己不熟悉的操作”“有时会因为太熟悉工作内容而轻视安全操作规程”“我有时会因为赶工而忽略安全操作规程”等3个题项。

3 研究结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与控制

本研究采用自陈式量表对数据进行收集，为了避免出现“被试者相互交流影响”“调查真实意图被试猜测”“问卷具名调查”等同源偏差现象，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23]对所有题项进行统计分析，发现共有3个因子特征值大于1，第一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23.24%，小于标准规定值40%，说明本文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3.2 描述统计与信效度分析

应用SPSS24.0软件对6个变量进行描述统计和信度、效度分析，结果见表2。由表2可知，工作压力、差错学习、差错思考、差错纠正、差错沟通和不安全行为两两之间存在显著相关关系。其中，工作压力与差错学习(相关系数r=-0.244，显著性概率值P<0.01，下同)、差错思考(r=-0.276，P<0.01)、差错纠正(r=-0.311，P<0.01)和差错沟通(r=-0.361，P<0.01)呈显著负相关关系；不安全行为与差错学习(相关系数r=-0.302，显著性概率值P<0.01)、差错思考(r=-0.294，P<0.01)、差错纠正(r=-0.413，P<0.01)和差错沟通(r=-0.509，P<0.001)呈显著负相关关系；工作压力与不安全行为(r=0.579，P<0.001)呈显著正相关关系。此外，新生代矿工工作压力和差错纠正均值低于老一代矿工，而在差错学习、差错思考、差错沟通、不安全行为表现上高于老一代矿工。

表2 描述统计与信效度分析Table 2 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the analysis of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同时，根据计算结果，以Crondaoh’sα系数作为信度分析指标，各量表的α值均大于0.7，分别为0.794、0.760、0.749、0.867、0.844、0.816，表明量表的内在信度良好。此外，各分量表的平均方差抽取量(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AVE)均在0.7以上，说明该量表的收敛效度较好。同时，各量表AVE平方根均大于相应行列的相关系数，说明具有较好的区别效度。描述统计与信效度分析的结果表明问卷量表设计及统计结果有效。

3.3 模型路径分析

利用AMOS软件，通过建立结构方程模型，分别对预设模型、完全中介模型和4个部分中介模型进行拟合，结果见表3。由表3可知，理论假设模型的适配指数最佳(χ2/df=2.422、RMSEA=0.037、CFI=0.924、TLI=0.933、IFI=0.915、GFI=0.906)，中介模型1和中介模型2中的部分指标低于标准适配值。假设模型大部分拟合指标满足建议值，可认为该模型具有良好拟合度[24]，模型整体适配度良好。

基于预设模型和信效度的分析结果，构建工作压力、差错管理氛围和不安全行为的结构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SEM)。 采用AMOS17.0软件对假设进行检验，结果如图2所示。 图2中A1～A4分别表示工作压力的观察变量；B1～B4、C1～C3、D1～D4、E1～E5分别表示差错管理氛围4个维度的观察变量；e1～e23分别表示各观察变量的残差；e24、e25、e26、e27和e28分别表示差错学习、差错纠正、差错沟通、差错思考和不安全行为的测量偏差。由图2可知，工作压力对不安全行为具有显著正向影响(γ=0.69，P<0.001)；差错学习在工作压力与不安全行为路径中存在显著负向影响(γ1=-0.19，γ2=-0.28，P1<0.01，P2<0.01)；差错纠正在工作压力与不安全行为路径中存在显著负向影响(γ1=-0.37，γ2=-0.22，P1<0.01，P2<0.01)；差错沟通在工作压力与不安全行为路径中存在显著负向影响(γ1=-0.54，γ2=-0.41，P1<0.001，P2<0.01)；差错思考在工作压力与不安全行为路径中存在显著负向影响(γ1=-0.33，γ2=-0.26，P1<0.01，P2<0.01)。综上可知，工作压力得不到及时缓解，会直接影响矿工行为决策能力，提高工人不安全行为发生的几率。通过营造差错管理氛围，发挥差错管理的积极作用，可以提升矿工的差错认知及纠偏能力，极大减少不安全行为和排除安全隐患，同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舒缓矿工的工作压力。

表3 模型分组拟合指数Table 3 Model grouping fitting index

图2 工作压力、差错管理氛围与不安全行为关系的结构方程模型Fig.2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of the relationship among work stress,error management climate and unsafe behavior

3.4 差错管理氛围的中介作用

为了进一步检验差错管理氛围对工作压力和不安全行为的中介效应，本文基于偏差校正和百分位法采用SPSS24.0软件中的Model4模型，对理论假设模型的中介效应进行Bootstrap检验。 设Bootstrap样本数目为5 000次抽样，中介置信区间为95%，检验结果见表4。由表4可知，工作压力对不安全行为的直接效应值为0.22，总效应值为0.27。四条中介路径的置信区间分别为[0.09，0.16]、[0.05，0.13]、[0.04，0.09]、[0.17，0.26]，证明四条路径的中介效应均是显著的。具体来看：①工作压力→差错沟通→不安全行为路径(中介模型4)效应值为0.13，相对中介效应为48.2%，中介效应程度最高，假设H4成立；②工作压力→差错学习→不安全行为路径(中介模型1)效应值为0.07，相对中介效应为25.9%，中介效应程度次之，假设H1成立；③工作压力→差错纠正→不安全行为路径(中介模型3)效应值为0.03，相对中介效应为11.1%。 工作压力→差错思考→不安全行为路径(中介模型2)效应值为0.04，相对中介效应为14.8%。这两个路径中介效应程度相近，假设H2、假设H3成立。

表4 总效应、直接效应及中介效应分解表Table 4 Total effect,direct effect and mediating effect decomposition table

3.5 代际差异的调节作用

考虑到代际差异为类别变量，工作压力和不安全行为为连续变量，研究采用多群组路径分析法检验调节效应。因此，将代际差异分为1985年前和1985年后两组，令新生代矿工组编号为1，老一代矿工组编号为2。计算新老两代矿工非标准化路径系数和标准化路径系数，利用检验公式(式(1))对新老两代矿工路径系数差异进行显著性检验。

(1)

式中：b1和b2分别为新老两代矿工的非标准化回归路径系数；Sb1与Sb2分别为相应的标准化回归路径系数；CR1,2为相同路径系数临界值。当CR的绝对值大于1.96时，可认为在显著性水平0.05下存在显著性差异；反之则无显著差异。

调节效应分析结果见表5。由表5可知，工作压力→差错学习、工作压力→差错思考、工作压力→差错纠正、工作压力→差错沟通等4组路径CR1,2系数绝对值均大于1.96，说明代际差异在工作压力对差错管理氛围影响过程中的调节效应存在。具体来看：①新生代矿工在工作压力对差错学习(CR1=-5.413，CR2=-2.528，P1<0.001，P2<0.01)、差错思考(CR1=-2.727，CR2=-2.268，P1<0.01，P2<0.05)和差错沟通(CR1=-8.089，CR2=-2.480，P1<0.001，P2<0.01)的路径中受到的影响更大；②老一代矿工在工作压力对差错纠正(CR1=-3.528，CR2=-5.688，P1<0.001，P2<0.001)的路径中受到的影响更大。因此，假设H5成立。

表5 路径系数估计结果Table 5 Estimation results of path coefficient

4 讨 论

通过对284份有效问卷的实证研究，探究差错管理氛围中介作用下工作压力对不安全行为的作用机理。结果表明：差错管理氛围负向影响工作压力与不安全行为。同时，新老两代矿工在工作压力与差错管理氛围间的作用表现上存在差异。

4.1 差错管理氛围的中介作用

研究证实，差错管理氛围所属的4个维度在工作压力与不安全行为关系间均有显著抑制作用。差错管理氛围4个维度在工作压力与不安全行为中的重要度排序为：差错沟通>差错学习>差错思考>差错纠正。其中，差错沟通在两者间的作用效果最大，这说明对差错的沟通是缓解压力水平和降低不安全行为发生最重要的差错管理实践。差错学习在两者间的作用效果次之，这说明对差错的学习和积累是缓解压力水平和降低不安全行为的有效途径。差错思考和差错纠正在两者间的作用效果相对较低，可能是因为矿工养成良好思维和提升安全操作能力习惯的周期较长，无法在短时间内见到成效。因此，管理者应关注高复杂工作下对待矿工工作差错的态度，通过包容与关心释放矿工的压力。如管理人员定期询问矿工近期在工作和生活中是否有烦恼和需要，通过沟通交流释放在工作中压抑已久的工作压力，使矿工工作压力维持在安全水平，让矿工感到组织的温暖和归属感。管理者应该给与矿工一定的自主权，允许矿工有展示自我的空间。针对差错与矿工进行真诚的交流，给予矿工必要的肯定与支持，提升其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的满足，使矿工感受到更多的工作成就感。通过差错沟通矿工可以快速积累和学习经验，从工作同伴处可以获得更丰富的安全知识、技能和支持，从而产生更高程度的安全自我效能感，表现出更高水平的安全行为。另外，煤矿企业要端正对待差错处理的态度和方式，明白安全水平的提高不是一蹴而就的，应循序渐进，在实践中让矿工逐步产生信任感，通过多阶段的训练来锻炼矿工对差错的思考分析能力，通过定期应急演练来检验矿工面对差错时的纠正能力，为矿工提供良好的组织内部环境。

4.2 代际差异的调节作用

研究证实，代际差异在工作压力与差错管理氛围之间起调节作用。这表明新老两代矿工在同水平的工作压力下对于差错管理氛围的接受和服从程度存在差异。同等压力水平下，老一代矿工差错纠正优于新生代矿工。老一代矿工工作经验、生活阅历丰富，明白安全生产操作的重要程度，当他们在生产生活中出现差错时，不会就此放弃工作任务，他们在遵守安全规章制度的基础上结合自身经验，主动分析差错出现的原因，研究如何纠正错误，并且对于平常出现的差错也知道应该怎样处理。相反地，新生代矿工进入工作岗位时间较短，工作经验不足，更为介怀作业任务执行过程中的困难，并且此种担心会让其产生是否适合继续操作的质疑，更容易逃避自身的工作角色，产生缺勤、请假甚至离职等工作行为退缩。同等压力水平下，新生代矿工差错思考、差错学习、差错沟通优于老一代矿工。在高危高压的复杂工作环境下，新生代矿工更易出现厌倦、焦虑心理，甚至会影响思维使其不能得心应手，陷入倦怠等压力症状，没有精力表现出安全遵守行为。在良好的差错管理氛围下，新生代矿工找到了合适的压力释放平台，在行为上会表现出积极的参与性，主动与同事一起分析导致错误的原因，向经验丰富的同事寻求问题的解决方法，在个体与组织之间形成良好的交互氛围，缓解工作压力的同时也减小了不安全行为发生的几率。相反地，老一代矿工并不会积极配合企业管理者制定的差错管理制度，在行为上通常表现为了解差错管理氛围的意义，但认为没有必要，认为自己的工作经验和经历足以应付平常的差错，不需要再从他人的差错中学习知识，碍于面子不会愿意说出自己的差错和想法，不愿意主动接受他人合理的建议和意见等。因此，在差错管理氛围制度制定及实践过程中，通过引导的方式对不同年龄段矿工实施分类管理，分别制定不同年龄段矿工的安全管理制度，并及时更新管理理念，开拓不同类型的差错管理措施。

5 结 论

1) 将差错管理氛围作为中介变量探究代际差异调节下其在工作压力与矿工不安全行为中的作用机制，丰富了差错管理氛围的作用机理。

2) 差错管理氛围在工作压力与不安全行为关系间有显著抑制作用。差错管理氛围是缓解压力水平和减少矿工不安全行为发生的重要中介变量。

3) 代际差异在工作压力与差错管理氛围之间起调节作用。同等工作压力水平下，老一代矿工差别纠正能力优于新生代矿工；新生代矿工差错思考、差错学习和差错沟通优于老一代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