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儒家文化的现代管理模式案例研究

郑秀宝 深圳市华师兄弟教育科技有限公司

文章研究立足于新常态这一特定背景，以儒家文化和现代管理融合发展为课题。根据文献回顾，文章研究发现这个课题此前已有不少相关研究。但它们更多是在论证两者融合发展的重要性或者必要性，至于两者如何融合发展的研究则比较少。即使少有研究两者如何融合发展的，也往往只是停留在理论层面或构想层面。鉴于文章研究的问题系“怎么样”类型的问题，所以采用案例研究方法进行研究。案例研究方法，是一种探索难于从所处情境中分离出来的现象时采用的研究方法[1]。文章研究主要以FT公司为例进行描述性研究：首先对FT公司发展历程及主要成就进行梳理；然后着重研究FT公司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的主要做法（两者融合的路径分析）；之后简要分析在FT公司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能够得以成功的条件；最后基于FT公司的成功经验提出在新常态下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的具体建议。文章研究既有一定的理论意义，更有对我国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的现实指导意义，相信文章研究的成果对推动我国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在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的融合发展上能起到积极的作用。

一、儒家文化与现代企业的概述

（一）儒家文化

儒家文化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在我国思想史上长期处于主导地位[2]。儒家文化对中华民族的影响可谓源远流长，即使放眼今天，且无论城市还是乡村，儒家文化的影响仍然是无时不有、无处不在。

儒家思想博大精深：注重现世事功，主张积极进取，格言是“世事我曾抗争，成败不必由我”；倡导血亲人伦，推崇仁爱、爱人；遵从内圣外王，信奉“修身”是一切事功之源，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儒家思想，历经二千余年而延绵不绝。继创始人孔子之后，代表人物有孟子、董仲舒、朱熹等等，可谓星光灿烂、群星闪烁。如今，儒家思想更以“孔子学院”为依托，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走出国门、惠及世界。

（二）现代管理

现代管理源于美国，其开创人物是泰勒。泰勒系工程师出身，他为了提高工人的生产效率，首次将人体力学运用于工人的劳作，并推出同样具有开创性的定额制，取得极大成功。具有西方现代管理开端性的事件是1911年泰勒《科学管理原理》一书的出版。

现代管理将管理定义为管人理事：以“理事”为目的，以“管人”为手段[3]。而要把人管好，自然要研究人性。源于西方的现代管理，其早期观点认为人性是恶的，在管理学上称为X理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强调对人的外在约束。后来，西方现代管理进一步认识到人的社会属性，提出Y理论。最后，又有后来者综合前人的研究，认识到人性的复杂性，提出Z理论。但总的来讲，源于西方的现代管理始终刻有深深的商业文化烙印：在企业经营管理中，资方更多把劳方或者雇员只是作为一种生产要素，只是作为自己实现剩余价值的一种手段。

与泰勒的科学管理同时代的管理成就，还有梅奥的行为管理、韦伯的组织管理。之后，源于西方的现代管理，也是人才辈出。特别是故去不久的德鲁克，更是被誉为现代管理的集大成者。如今，西方现代管理流派众多。

（三）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的关系

儒家文化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就总体而言，儒家文化更偏向于教我们怎么“做人”，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认为做人是根本，内圣而外王。简言之，儒家文化有点“见人不见事”；现代管理更偏向于教我们怎么“做事”，强调的是流程、制度，一切以效率为出发点和归宿点。借用中国古人讲的一句话来说明现代管理的侧重点是再恰当不过了，那就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源于西方的现代管理，“善其事”是目的，“利其器”是手段。简言之，现代管理则有点“见事不见人”。

要讲清楚儒家文化和现代管理的关系，文章研究认为通过太极图来加以说明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首先，两者是“阴阳和合，共为一体”的关系。太极图是由一条阴鱼、一条阳鱼合抱而成的。如果说儒家文化是阴鱼，那现代管理就是阳鱼。“一阴一阳之谓道。”企业经营之道，既要教我们怎么“做人”的儒家文化，也要教我们怎么“做事”的现代管理；其次，两者是“此消彼长，相克相生”的关系。太极图中，阴鱼和阳鱼的面积大小是反向变化的。而天道是平衡的，这就告诉我们，企业经营就是要寻求“做人”（儒家文化）和“做事”（现代管理）的平衡，两者不可偏废，不能片面强调其中某一个方面的重要；第三，两者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太极图中，阴鱼的眼睛是阳的，阳鱼的眼睛是阴的。这就告诉我们，儒家文化和现代管理是“一”不是“二”，不能把两者分开来看。道理很简单，”做人”（儒家文化）要通过“做事”（现代管理）来体现，“做事”（现代管理）也需要“做人”（儒家文化）来引导。

那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要融合发展，它们可以通过什么来进行融合呢？文章研究认为，答案是企业价值观。胡茂华等在综合国内外学者观点的基础上，将企业文化定义为对企业员工具有指导作用的价值观[4]。不可否认，源于西方的现代管理是非常重视价值观的作用的，但源自西方的现代管理，其价值观深受商业文化的影响，管理的出发点和归宿点主要是”事”而不是“人”，这就有很大的局限性。这时，若能通过优秀儒家文化来优化企业的“三观”（价值观体系），这会给重在事功的现代管理赋予人文的力量，并最终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管理。

二、我国企业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的现状与问题

（一）很多企业所推崇的还只是源自西方的现代管理

中国改革开放的时间还不长，到现在为止也只有44年时间。这就意味着，我国刚开始实行市场经济时，我国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管理基础是非常薄弱的。怎么办？打开国门，通过对外引资向以美国、日本、德国等为代表的西方企业取经。一时间，中国企业学习西方现代管理的热潮可谓一浪更甚于一浪。不可否认，源自西方的现代管理对于促进我国企业管理水平的提升是功不可没的。即使到了今天，中国企业家及经理人，推崇西方现代管理的仍然占绝大多数，是主流。但同时我们也要看到，任何一种管理理论或模式都有个适用条件的问题。就是说，所引进管理理论或模式水土不服的问题，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问题。

（二）有些企业高度重视儒家文化，但又有些过了头

2000年前后，中国掀起了以儒家文化为主的传统文化热潮。这里面既有政府倡导的因素，也有各类培训机构商业运作的结果。企业家特别是民营企业家大家聚在一块，若谁不能之乎者也几句就会显得自己没文化的氛围悄然形成。这里面，既有附庸风雅之徒，也不乏真心推崇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家文化者。但文章研究发现，有些企业家特别是民营企业家，在企业内部弘扬儒家文化有些过了头。主要表现为不能将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儒家文化与企业管理是两张皮。

（三）有为数不多的企业在两者融合上走出了新路

在看到很多企业要么只片面推崇源自西方的现代管理，要么只盲目迷恋以儒家为主的中华传统文化的同时，已有为数不多的企业在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上走出了新路。在这为数不多的企业里，它们往往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对国外先进管理理论或模式的学习并不是盲目照搬照套，而是中西结合、洋为中用。文章研究所选取的研究对象FT公司就是如此：该公司创始人早年到日本考察学习时，发现日本的企业在学习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先进管理经验时，是在保留自己民族文化属性的基础上予以吸收和转化的，而非照单全收。FT公司创始人深受启发，并由此开始了中西合璧的探索之路。

三、新常态下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的重要性

（一）时代发展的需要

中华民族正处于伟大复兴之际。显然，优秀儒家文化的继承与发扬是民族复兴一个至关重要的方面。而企业，无可置疑成了优秀儒家文化继承与发扬的重要载体。由此可见，促进我国企业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是时代发展的需要。

（二）企业发展的需要

新常态下，微利是各行各业就总体而言的普遍特征。如何实现突破？实践已然证明并将继续证明，源自西方的现代管理是有着其自身的局限性的。让优秀儒家文化助力现代管理提升，对我国企业而言，这是一个已然被证明并将继续被证明的有效发展路径。

（三）员工发展的需要

现代企业的员工，既是一个工作维度的人，更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人。所以，现代企业的发展，一定是建立在员工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的全面发展的基础上的。而优秀儒家文化，正是滋养员工心灵成长的力量之源。

四、FT公司：我国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的典范

（一）FT公司的基本情况

FT公司成立于1996年，专注于成套化、嵌入式厨房电器领域，目前已形成十二大产品线。目前，FT公司拥有员工16000余人，在全国设有116个销售机构，6个工程区域营销中心。2017年，FT公司销售回款突破百亿，成为行业首家百亿级的企业。

FT公司非常注重创新，每年将销售收入的5%用于研发。特别值得一提的是，FT公司的创新是一种强调“美善创新”的创新。具体表现为：2018年，提出“幸福的智慧、幸福家庭观”；2019年，幸福三部曲升级，提出“幸福共比邻、幸福社区理念”；2020年，提出更具体的“炊烟起处幸福家、幸福厨房理论”，倡导厨房有品、饮食有节、相处有乐、食亦有道。FT公司的品牌主张是：因爱伟大。通过厨电产品和幸福服务，让客户馨享家人齐聚的幸福时光，为客户带来安心与健康。通过中华优秀文化的传承，分享幸福的智慧，为他人带去爱与正能量！

（二）FT公司的主要做法

1.FT公司的经营理念

FT公司的经营理念是“中学明道，西学优术，中西合璧，以道御术”。FT公司自1996年创建以来，在波澜壮阔的商业实践中日渐形成了自己的经营理念，那就是致力于打造中西合璧的企业文化，融合日企、美企、德企等优秀的管理文化，同时又继承发扬中华儒家文化“仁、义、礼、智、信”的精髓，探索并打造现代儒家管理模式。

2.FT公司的践行体系

理念再好，没有践行，理念就只能写在纸上、飘在空中。FT公司创始人及核心团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了将经营理念能真正落到实处，FT公司在探索中日渐完善了自己的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的践行体系。体系主要由4个部分组成，即顾客得安心、员工得成长、社会得正气、经营可持续。

首先是“顾客得安心”。这是FT公司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践行体系的第一个组成部分。文章研究发现FT公司在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上具有以下清晰的脉络：

我们知道，任何一个企业的存在都是因为顾客的存在而存在的。源自西方的现代管理植根于市场经济（制度）这一土壤，所以市场导向是源自西方的现代管理的一个显著特征。但源自西方的现代管理是受商业文化的制约的。而商业文化的核心则是利润最大化，股东利益至上。由此可见，西方现代管理所谓的市场导向，归根到底还是一种获取更多利润的手段。

FT公司不一样。FT公司自2008年开始导入优秀儒家文化，确定了儒家”仁义礼智信“在企业文化价值观体系中的核心地位。不可否认，FT作为一个商业组织，自然要在商言商，否则企业终将无法存续。但FT公司的组织行为是以优秀儒家文化为指导的。FT公司认为，赚钱是一件在为顾客创造价值以后自然而然的事情，是附带的。

以FT公司“创新三论”作简要说明吧。FT公司的创新有“三论”之说，即创新的源泉是仁爱之心，创新的原则是有度，创新的目标是顾客幸福。这里以创新的原则为例：FT公司认为通过创新来更好满足顾客需求，所满足的需求必须是健康的、合理的。就是说，对于青少年成长不利的游戏之类的生意即使再赚钱FT公司也不做。可见，FT公司的创新是顾客价值导向，而非企业利润导向。

其次是“员工得成长”。这是FT公司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践行体系的第二个组成部分。文章研究发现FT公司在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上具有以下清晰的脉络：

不得不说，源自西方的现代管理是非常重视员工的，甚至提出了员工是企业“内部顾客”的理念。但遗憾的是，西方现代管理在人力资源的开发与管理上仍然随处可见商业文化的深深烙印。就以职业规划为例，西方现代管理推出职业规划，表面是为了员工的发展，但员工的职业规划是必须服从服务于企业发展的。说白了，西方现代管理对员工好还是手段，其目的还是企业利润、股东回报。

FT公司不一样。FT公司的价值观是建立在优秀儒家文化的基础上的，在对待员工的问题上，始终是把员工作为一个完整意义上的人来看待的。西方现代管理把员工作为一个服务外部顾客并最终服务股东的一个手段，而FT公司则把服务员工本身当作重要目的之一。FT公司对于员工幸福成长的定义是“物质与精神双丰收，事业与生命双成长”，具体表现为“关爱感化”“教育熏化”“制度固化”“才能强化”。

举个例子：2010年，FT公司创始人做出了一个让很多人为之震惊的决定，那就是要在公司推行全员身股制。这一决定在讨论过程中是有不同声音的，甚至可以说是普遍认为身股覆盖范围应该只是少数人。对此，FT公司创始人只问了他们一个问题：我们的文化是把员工当家人，那为什么在分享企业成果时就要有差别了呢？最终大家达成了共识，并加深了对企业核心价值观的理解。

第三是“社会得正气”。这是FT公司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践行体系的第三个组成部分。文章研究发现FT公司在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上具有以下清晰的脉络：

西方现代管理也是处在不断发展中的。至此，西方现代管理已经充分认识到履行社会责任对企业的重要性，其中以阿奇·卡罗尔提出的“企业社会责任的金字塔”理论最具代表性。阿奇·卡罗尔研究企业社会责任问题长达20多年，其研究成果由于比较全面，得到了学界的普遍认可和企业的广泛应用。但同样的问题是，西方现代管理在社会责任上仍然难以摆脱商业文化功利观的影响。

FT公司不一样。FT公司创始人立志把FT公司打造成一个伟大的企业。这个目标是怎么来的呢？来源于优秀儒家文化：FT公司创始人在学习践行优秀儒家文化的日积月累中，最终明确了“为亿万家庭的幸福而努力奋斗”的人生使命，进而决心同其核心团队一道把FT公司打造成一个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特别是能够导人向善的伟大企业。源自西方的现代管理，其视野下的社会责任往往是被动的；而在中国优秀儒家文化的视野下，社会责任则是主动的。

以FT公司成立文化研究院为例吧。FT公司创始人成立文化研究院的初衷很简单，那就是觉得FT公司从儒家文化中受益了，就想让更多的企业家和企业也能从中受益。FT公司的文化研究院是一个非营利性的公益组织，旨在通过优秀儒家文化的传播，推动十万家企业走向伟大。十万家企业中的每一家再去影响到身边的企业家和企业，这是一项何其伟大的公益事业。

第四是经营可持续。这是FT公司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践行体系的第四个组成部分。文章研究发现FT公司在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上具有以下清晰的脉络：

经营要可持续，在西方现代管理语境下，有三个要素是不可或缺的：首先是战略，解决企业经营何去何从的问题；其次是运营，解决企业战略如何落地的问题；第三是人文，解决从战略制定到执行过程中组织氛围的问题。我们知道，西方现代管理背后的文化基因是商业文化、功利文化，所以这是一种以企业利润为导向的经营管理体系。

FT公司不一样。FT公司创始人及其核心团队也接受西方现代管理永续经营的观点，也认同战略、运营和人文是企业经营管理的三个要素。但FT公司经营管理背后的文化基因是优秀的儒家文化。而中华优秀儒家文化的核心是仁爱。在这种文化下，战略要服从服务于“顾客得安心”、运营要服从服务于”员工得成长”。可见，这是一种以人为本(主要包括外部顾客和内部员工）的经营管理体系。

举个关于管理制度的例子。FT公司曾有人提议设立团队成员“连坐”的管理制度：比如一个团队有10个人，其中只要有1人犯错，团队其他9人也连同受罚。这个制度所能起到的加强团队成员互相监督的作用是肯定的。但要不要这么做呢？最后在制度评审的时候，评委会根据FT公司的价值观一致否决了。道理很简单，这个提议不符合人性，很容易产生同事关系紧张的负面作用。

3.FT公司的独特经验

文章研究认为，FT公司在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上最独特的经验是仅仅抓住人这个关键。这背后的逻辑其实很简单：儒家文化再好，不通过人落不了地；现代管理再好，不通过人不会有用。FT公司正是基于这样的逻辑，在两者的融合上是从对人的“改造”开始的。怎么“改造”？FT公司的方法论是源自优秀儒家文化又自成体系的“五个一”。

所谓“五个一”，就是指立一个志、读一本经、改一个过、行一次孝、日行一善[5]。FT公司认为，事的底层在人、人的底层在心。就是说，心是源头。但因为无明和贪欲，导致很多人的心被蒙蔽了。而“五个一”正是对治人的无明和贪欲的：读经对治无明，改过（对自己）、行孝（对师长）、行善（对社会）对治贪欲。而人的力量之源在志：以志而且是大志带动知和行，并在知行合一中成事。

（三）FT公司的成功前提

FT公司何以成功？文章研究认为，关键在人，准确讲关键在于FT公司的创始人。这主要要从FT公司创始人的经营管理成长经历中去寻找答案。FT公司创始人在经营管理上的成长经历大致可以划分为以下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热衷于向西方管理制度学习。FT公司创始人有着良好的教育背景，系上海交通大学理工科毕业的高材生。创业以后，他利用工作之余，完成了西方现代管理的系统学习，并在经营管理实践中应用西方先进的管理方法对FT公司进行了改造。经努力，FT公司创始人和他的核心团队将FT公司从一个传统的家族企业蜕变为一家规范的现代企业。

第二阶段：热衷于向中国儒家文化学习。FT公司创始人最初比较系统接触中华儒家文化始于2022年，先后在中国最高学府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利用业余时间学习国学。从2008年开始，FT公司创始人在有了5、6年的学习沉淀以后，开始将自己的所学所思创造性地运用到经营管理实践中去：FT公司将儒家文化的基本精神“仁、义、礼、智、信”正式导入FT公司的价值观体系。

由以上可知，FT公司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能够得以成功的前提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内因即FT公司创始人自身的理工科教育背景。一般而言，理工科的教育更容易培养一个人的理性思维，更容易契合注重逻辑的西方现代管理；另一个方面是外因即2000年前后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家文化的兴起。当FT公司创始人及其核心团队发现西方现代管理的局限时，自然会寻找其他的解决方案。

五、基于FT公司成功经验的几点建议

第一，要将我国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事宜提高“企业一把手工程”的高度来看待。从FT的成功经验来看，儒家文化和现代管理融合发展要从上到下推动。对此，政府有关部门可以大力推动我国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领导核心的人文素质提升，因为只有他们自身变化了，才会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第二，企业家要充分认识到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的辩证统一关系。FT公司的成功经验告诉我们：儒家文化和现代管理是“一”不是“二”。就是说，儒家文化和现代管理虽然一个是道、一个是术，但这两者在企业经营上却是统一的：儒家文化需要现代管理支撑，现代管理需要儒家文化引导。唯有认识到这一点，企业家才会消除掉导入儒家文化是企业额外负担的错误思想。

第三，在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的融合发展中要坚持儒家文化的主体地位。FT公司在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的融合发展中所探索出来的路径是：中学明道，西学优术，中西合璧，以道御术。由此可见，在两者的融合中，儒家文化是道，是处于主导地位的。在这点上，FT公司（创始人）其实也是受到日本企业的启发，正所谓“没有民族的，就没有世界的”。

第四，儒家文化和现代管理融合发展是一个系统工程。FT公司的成功经验告诉我们，两者的融合要从企业一把手开始，但绝不能仅限于此，一定要从高层到中层到基层。而且，要从价值观到行为规范，配套推进及监督机制。还因为两者的融合是一个系统工程，所以从FT的成功经验来看，此事要秉持长期主义，不能求胜心切。就是说，要给到大家一个接受过程。

六、结语

文章研究通过以FT公司为对象的案例研究法进行研究，最终得出以下结论：在新常态下，我国企业如何实现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的融合发展是必要的，而且从FT公司的成功经验来看也是可行的。虽然FT公司的成功只是一个个案，但文章研究认为，FT公司的成功是必然性大于偶然性的，因为我们从FT公司经营管理的发展沿革中可以清晰地看到：FT公司在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的融合发展上是充满理性精神的，也是付出了巨大努力的。文章研究的不足也是案例研究固有的不足：从个体到一般的归纳推理，其结论只是一种或然性。而文章研究之所以采用这种研究方法有着客观的条件限制，那就是到目前为止，我国企业真正努力推动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的并不多，其中像FT公司一样取得成功的更是寥寥。所幸如何促成儒家文化与现代管理融合发展已越来越成为有识之士的共识。相信这一定能为未来同类研究提供更好的研究条件，而且待研究条件进一步成熟后可以考虑多案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