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联合西药治疗结肠慢传输性便秘的临床研究*

2022-12-09 10:54孙芳华杨忠华吴学良周红方
中医外治杂志 2022年5期
关键词:大肠结肠针刺

孙芳华,杨忠华,吴学良,周红方

(江苏省苏州市吴江区中医医院 肛肠科,江苏 苏州 215221)

结肠慢传输性便秘(STC)是一种临床常见病,属于功能失调性便秘,多见于老年人和妇女,具体表现为排便困难、大便干燥、缺乏便意、排便次数减少等,严重影响了患者的生活[1]。据调查[2]:在功能性便秘中STC占45.5 %。外科手术治疗STC创伤性较大,术后存在腹泻、复发的可能,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故目前临床对于STC仍旧以保守治疗为主。随着临床对结肠STC不断深入研究发现,相对于西医而言,中医在治疗STC方面具有多靶点、多层次、整体性强等特点,应用前景广阔。既往有研究表明,针刺在治疗结肠STC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操作方便、效果显著,且治疗后不易复发[3]。本研究选用针刺治疗结肠STC,并对疗效进行比较,现报道如下。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选取我院2018年4月~2020年4月确诊为结肠STC患者66例,按照双盲随机抽样法分为两组,各33例。治疗组33例,男19例,女14例;年龄26岁~70岁,平均(48.62±3.14)岁;病程1 a~6 a,平均(3.52±0.23)a;体重42 kg~80 kg,平均(61.52±3.67)kg。对照组33例,男17例,女16例;年龄28岁~69岁,平均(48.61±3.18)岁;病程2 a~5 a,平均(3.54±0.22)a;体重44 kg~79 kg,平均(61.55±3.62)kg。两组性别、病程、体重、年龄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1.2.1 西医诊断标准

均满足《中国慢性便秘专家共识意见(2019,广州)》[4]中关于“结肠STC”诊断标准,且均经“结肠传输试验”确诊为“STC”,残留标记数量>20 %(4粒),判定为传输功能减慢。

1.2.2 中医诊断标准

均满足《便秘中医诊疗专家共识意见(2017)》[5]中“脾虚气弱证分型标准”。根据临床经验及专家共识,拟定脾虚气弱证的辨证标准。主症:临厕无力努挣,大便干结如羊屎,汗出气短。

次症:神疲懒言,便后乏力,舌淡红,苔少;脉细弱。

1.3 纳入标准

年龄在18周~80周岁;性别不限;病程在6个月以上;有可靠的联系方式,方便长期随访;病历资料齐全、完整;均已签署与本项研究有关的知情同意书。

1.4 排除标准

重大脏器功能障碍、衰竭者;合并急慢性感染性疾病者;处于哺乳期、妊娠期女性;合并脑血管疾病者;既往存在肠道手术史者;存在酒精、药物滥用史者;合并重度贫血、营养不良者;研究前3个月接受过对症治疗或参与过其他研究者;合并恶性肿瘤者;存在针刺晕针史者。

2 治疗方法

2.1 对照组

予以枸橼酸莫沙必利片(生产厂家:广东安诺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批准文号:国药准字H20203264,规格:5 mg×36 #1盒),3次/d,10 mg/次,口服,共计治疗4周。

2.2 治疗组

在对照组基础上予以针刺治疗,枸橼酸莫沙必利片用法、用时、用量等均与对照组一致。取穴天枢、大肠俞、上巨虚、足三里、大横(左侧)、腹结(左)、支沟和八髎穴。针刺方法:天枢、大肠俞直刺2寸~2.5寸,得气后施平补平泻法。大横、腹结(左)直刺2寸~2.5寸,得气后行补法操作。上巨虚、足三里、支沟直刺1.5寸,得气后施平补平泻法。八髎穴3寸针入第1、2、3、4骶后孔2.5寸,强刺激,使针感放射至肛门。大肠俞、中髎配合使用电针,电针频率为50 Hz,强度以患者能耐受为度。平刺捻转进针0.1寸~0.5寸,直至出现针下紧滞感,每隔10 min行针1次,留针30 min,隔日针刺1次,1疗程为3次。针刺期间如果出现晕针者,则立即停止针刺,尽数取出针灸针,松解衣扣,放低头部,静卧片刻,注意保暖,给饮温水。共计治疗4周。两组均连续治疗4周评价疗效。

3 疗效分析

3.1 观察指标

3.1.1 排便症状积分

包括排便难度、排便性状、排便速度、排便间隔时间、首次排便时间、便意积分。分值越低,症状越轻[6]。见表1。

表1 排便症状积分表

3.1.2 血清NPY、NO

抽取患者5 mL空腹静脉血,以10 cm离心半径、3 000 r/min离心速率离心处理10 min,分离血清,以ELISA(酶联免疫吸附法)检测神经肽Y(NPY)、一氧化氮(NO),血清NPY试剂由南京建成生物技术公司提供,NO检测试剂由北方生物技术研究所提供,一切操作谨遵相关标准完成。

3.2 疗效标准[7]

显效:便秘症状消失,疗效指数在≥90 %;有效:便秘症状明显减轻,70 %≤疗效指数<90 %;无效:便秘症状无变化、无好转,疗效指数<70 %。

3.3 统计学方法

3.4 治疗结果

3.4.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见表2)

表2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例

3.4.2 两组治疗前后排便积分比较(见表3)

表3 两组治疗前后排便积分比较分)

3.4.3 两组治疗前后血清NPY、NO比较(见表4)

表4 两组治疗前后血清NPY、NO比较

4 讨 论

目前,临床普遍认为STC的发生与卡哈尔间质细胞异常、消化道平滑肌异常、肠外神经支配异常、肠神经系统异常、精神因素等有极为密切的联系[8]。Seon-YoungP[9]等学者认为,抑郁、焦虑等不良情绪也是引发STC的重要因素。目前,临床治疗STC的方法较多,包括手术疗法、生物反馈、精神心理疏导、泻药治疗以及生活方式干预等,但以上治疗方法对于临床症状的远期缓解率较低,部分患者长期使用药物容易出现依赖性,一旦停药,病情易反复发作[10]。故寻求一种科学、有效、近远期疗效确切的治疗方法是目前临床高度关注的内容。

STC属于中医领域“大便难”等范畴,病变部位在大肠,但与肾、肝、脾、胃以及肺等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还与气血津液、精神因素、饮食劳役等有关,属于“阴证”“虚证”范畴[11]。有学者认为,血为气之母、气为血之帅,气、血之间是一种相互作用的关系,气血亏虚会引起大肠传导无力,肠失润燥,燥屎难以排出[13]。阴阳不足也会导致肠失濡润、津液不通,进而出现便秘症状。中医治疗本病遵循“调节气血、阴阳、脏腑”的原则。针灸作为一种传统而有效的疗法,在《灵枢》中早就有记载:大肠、小肠皆属于胃;胃为水谷之海,肠为传导之官,若胃肠积滞,耗伤津液,则大便干结难解。针刺相关穴位可以从整体上调节肠胃,通腑导滞等,从而促进大肠传导功能恢复,进而缓解便秘等症状。另外,针刺具有经济实惠、操作简便、内外兼治、无明显毒副作用、一穴多效等特点,与常规口服西药比较,具有明显的优势,且患者易于接受。研究表明,针刺天枢、大肠俞、上巨虚、足三里、大横(左侧)、腹结(左)、支沟和八髎穴可以调节患者结肠、内括约肌、盆底肌、外括约肌等部位的自主神经纤维功能,控制肛门、直肠感觉纤维的传入,加快肠蠕动,提高肠道周围神经的敏感性,改善便秘症状[12]。在西医治疗的基础上,给予针刺治疗,中西医结合,优势互补,协同作用,可发挥泻热通便、调达脏腑、疏通经络的作用,弥补了单纯西药治疗的不足和缺陷。

NPY属于胰多肽家族,也是肠神经系统抑制性递质,广泛存在于哺乳动物的外周神经系统、中枢神经系统,对性行为、情绪变化、生物节律性、动物摄食、体温调节、激素分泌、心血管效应等均具有一定的影响[13]。NPY会通过抑制肠道液体电解质分泌、肠道平滑肌收缩等削弱胃肠功能,进而引发便秘。NO属于肠神经系统中的抑制性神经递质,参与了分泌功能调节、肠黏膜血流分布、肠道动力调节等,NO可以松弛肠道平滑肌,削弱肠道慢波,减少结肠环肌自发性钟摆式节律收缩[14]。故如何降低肠神经递质NPY、NO水平,在结肠STC治疗中意义重大。

本研究结果显示:临床总有效率治疗组明显比对照组高,排便积分均低于对照组,血清NPY、NO水平治疗组低于对照组。

综上所述,结肠STC患者采用针刺联合西药治疗,可有效改善便秘症状,缩短排便时间,降低血清NPY、NO含量,临床应用价值较高,值得进一步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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