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结构方程模型的混合式教学效果及其提升路径研究

■ 郑 莉 ，周 蓉

（1.湖南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0；2.福建工程学院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0；3.顺德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佛山 528300）

互联网与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使知识的生成、获取和传播方式发生了重大转变，混合式教学是“互联网+教育”时代教学模式的重大变革，也是新冠肺炎疫情时期行之有效的教学模式。在互联网与信息技术对高等教育影响日益加剧，以及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尚未消退且复苏前景“道阻且长”的当下，研究混合式教学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与实践意义。

一、相关文献回顾

关于混合式教学的现有研究主要集中在混合式教学的概念界定、教学模式、教师开展混合式教学的影响因素以及混合式教学效果评价研究等方面，研究成果丰硕。概念界定上，祝智庭[1]是第一个将“Blended learning”理念引入我国教育领域的学者，目前我国的很多学者在研究“Blended learning”时，将其翻译为“混合式学习”或“混合式教学”并进行了概念界定。本研究采用学者李逢庆[2]给出的定义，即混合式教学是通过应用适当的媒体技术提供适当的资源和活动，从而让学习者形成适当的能力，达到优化教学效果的教学方式。教学模式方面，Jager[2]从不同的驱动力出发构建了包括面对面驱动、在线驱动等六种混合式教学模式。李逢庆[3]认为，构建的混合式教学模式不能忽视教师的引导和组织作用；邓红章[4]指出，混合式教学应将课堂教学与在线学习从根本上进行整合和重新设计，课程设计要注重学生的学习过程和学习感受。关于混合式教学的影响因素，Ye等[5]学者认为需要现场鼓励学生、主动学习、团队合作、提供学习资料和估测学习效果。Lothridge[6]认为性别是影响因素之一，女生对线上学习的态度更为积极；线上学习时长和课程数量也会影响混合式教学的效果。混合式教学质量评价方面，杨浩[7]结合混合式教学实施流程构建了高职院校混合式教学质量评价指标体系。于洪涛[8]评价了某高校混合式教学改革效果，研究结果表明混合式教学改革能够有效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和综合能力。现有研究成果和宝贵经验从理论与实践两个方面为本研究提供了借鉴，但也存在对混合式教学的理论基础研究还有待深入，以及关于混合式教学效果实现路径的相关研究还不够充分等局限。

二、理论模型与研究假设

笔者对混合式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从学生维度展开。学生对混合式教学的接受度是教学效果的重要影响因素，也是混合式教学平台建设和效果评价的重要依据。参考技术接受度模型（technologyacceptance model，TAM）[9]，本研究认为学生对混合式教学的感知易用性和感知有用性会影响混合式教学模式接受度，进而影响混合式教学效果。

（一）感知易用性与学生接受度

本研究将感知易用性定义为学生认为使用混合式教学平台的难易程度。不同学习背景的学生的操作经验与认知能力等方面存在差异，所感知到的易用性有所不同。有学者通过调查发现，混合式教学平台是否易操作是影响学生再次登录平台的重要因素。混合式教学中的易用性是指混合式教学的线上学习平台界面友好，具有自主性与易操作性等特点，容易被学生接受。此外，已有研究结果表明，感知有用性在感知易用性与接受度之间可能存在中介作用。若混合式教学平台越容易使用，则可以将更多的时间精力分配给其他学习活动，更容易相信混合式教学模式能提高学习效果，进而更接受这种教学模式。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感知易用性正向影响学生接受度。

假设2：感知易用性正向影响感知有用性。

（二）感知有用性与学生接受度

根据TAM可知，用户所感知的有用性决定使用系统的行为意图。本研究将感知有用性定义为学生相信混合式教学模式会提高自身的学习效果的程度。当学生意识到混合式教学模式能够改善或提升自己的综合能力时，会更接受混合式教学。已有研究发现，学生的感知有用性对提升学习积极性与参与互动起到促进作用，从而提升学习效果。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3：感知有用性正向影响学生接受度。

假设4：感知有用性正向影响学习效果。

（三）学生接受度与学习效果关系假设

本研究将接受度定义为学生对混合式教学这种教学模式的综合性评价。接受度是学习效果的重要影响因素，有学者指出，混合式教学接受度高的学生的学习灵活性与学习参与度更高，其成绩往往高于接受度低的学生的成绩。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5：学生接受度正向影响学习效果。

综上所述，本研究的假设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研究理论模型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来源和分析方法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法。以福建、广东、湖南等地区开展混合式教学的高校师生为研究对象，采取方便抽样方法，主要通过个人关系网络、实地调研等方式接触调查对象，并采用问卷星平台进行在线问卷调查。共计发放问卷384份，剔除规律性强、漏填题项、作答用时过长（超过5分钟）或过短（低于50秒）的样本，最终得到269份有效问卷，有效回收率为70.1%。

在数据分析方法上，本研究主要采用SPSS 25.0及Mplus7.0两种统计软件进行分析。利用SPSS 25.0进行描述性统计及相关分析，利用Mplus7.0进行信效度分析及对研究假设进行验证及结构方程模型分析。

（二）变量测量

测量题项主要借鉴以往研究中的成熟量表，并根据研究情景进行适当修正。对感知易用性的测量主要参考了Wu等的研究[10]，包括线上平台操作简单、用更少的时间获取更多的知识、混合式教学比传统教学能更快捷地获取知识3个题项。对感知有用性的测量主要参照McGill等的研究成果[11]，包括能够获取更新与更丰富的知识、能够满足学生的个性化学习需求、更利于知识的理解与掌握、更利于提升自我4个题项。对学习接受度的测量主要参考Roca等的研究[12]，包括我（不喜欢—喜欢）使用混合式教学；对于使用混合式教学，我感觉（差—好）；采用混合式教学，我感觉对我（不利—有益）；混合式教学对我的吸引力（弱—强）4个题项。对学习效果的测量主要参照McGill等的研究成果[11]。所有题项均采用李克特5级量表法进行测量。

四、数据分析与假设检验

以下对混合式教学效果、信效度检验和结构方程模型检验结果进行陈述和讨论。

（一）混合式教学效果评价

通过“团队协作能力、创新能力、解决问题能力”3个题项对混合式教学的“学习效果”进行测量。分析结果（如附表1所示）表明，混合式教学效果较好，混合式教学提高了学生的综合素质与能力。

附表1 混合式教学“学习效果”分析结果

（二）信度、收敛效度与区别效度检验

本研究运用Mplus7.0软件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来检测量表的信度与收敛效度，结果如附表2所示。所有题项的标准化因子载荷（Estimate）都大于0.6，显著性估计Z值均大于1.96，P值小于0.001，代表所有的题目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各题目信度（SMC）均大于0.36，表明变量对题项有较好的解释能力。变量的组成信度（CR）最低值大于0.7，说明各变量的测量题项的内部一致性较高，有较好的组成信度。平均方差萃取量（AVE）最低值大于门槛值0.5，表明量表具有较好的收敛效度。每个变量AVE的平方根都大于该变量与其他变量的相关系数（见附表3），量表的区分效度良好。

附表2 变量信度与收敛效度检验结果

附表3 变量信度、收敛效度与区别效度检验结果

（三）研究假设检验

对研究模型进行结构方程运算。结构方程模型拟合指数如附表4所示，各指标拟合情况均符合评价标准，模型具有较好的拟合度，可用于进行检验研究假设。理论模型研究假设验证结果如附表5所示，Estimate为标准化回归加权值，各路径（假设）在显著水平为0.05时Est./S.E.大于1.96，各假设均获得支持。结构方程模型的具体路径如图2所示。

附表4 理论模型拟合度指标

附表5 研究模型假设验证结果

图2 结构方程模型分析

五、研究结论

本研究从学生视角探索了影响混合式教学效果的因素，得到以下结论。首先，混合式教学效果评价结果显示，开展混合式教学的样本高校均取得了较好的教学效果，学生在“团队协作、创新、解决问题”等能力方面均得到了提升。其次，结构方程模型分析结果显示，感知易用性和感知有用性与学生接受度呈正相关。混合式教学平台是否易于操作、设计是否人性化会影响学生对混合式教学的接受度，是学生登录混合式教学平台的重要影响因素。因此，教师在首次授课时应向学生介绍如何有效地使用混合式教学平台，并能够提供相应的操作手册以备学生查阅；同时，教师需要精心设计教学过程与教学内容以满足学生的期望与要求，从而使教学过程和教学内容更容易被学生接受。最后，学生接受度与混合式教学效果呈正相关。混合式教学将互联网信息技术融入到传统的“面对面”教学课堂是提升教学效果的有力措施，提高了学习灵活性与学习参与度，使得混合式教学学生接受度显著正向影响混合式教学效果。混合式教学为高校教师提供了一个创新教学方式、优化教学实践的机会，真正实现了学生为中心、教师为主导的教育理念，提高了学生的综合素质与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