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月
(1.东北师范大学附属小学,吉林 长春 130024;2.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吉林 长春 130024)
作为中国最大的儿童组织,少先队工作一直受到党中央的高度重视。而升旗仪式作为少先队仪式教育的主要载体,是帮助学生形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途径,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载体,教育意义广泛而深远。新时代对少先队升旗仪式教育路径的探究将丰富“仪式”的相关理论,并推进少先队升旗仪式教育的发展。
升旗仪式是少先队仪式教育的主要载体,以开展仪式活动的方式,通过一系列实物要素的运用达到少先队仪式教育的目标,是少先队仪式教育的重要内容,是学校思想教育、道德教育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的主要实现路径。目前,少先队升旗仪式教育存在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
1.集体主义精神感召力不足
少先队仪式教育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是作为内容的少先队标识、礼节和程序的综合运用;二是作为仪式载体的仪式活动。升旗仪式作为一项重要的仪式活动,离不开作为内容的少先队标识、礼节和程序的综合运用。少先队标识作为少先队文化结构的标志层面,是组织物质与组织精神的聚焦点,凝结着少先队组织的道德精神、习惯方式、价值观念和文化内涵。通过统一少先队员的服装及一系列准则,能产生强大的号召力,形成少先队组织的超强凝聚力,也就是集体主义意识。但少先队升旗仪式开展过程中普遍存在着标识和礼节运用不规范的问题。
少先队员标识运用不规范的问题具体表现在:低年级队员规范佩戴标识有难度,刚入队的少先队员很多是由家人帮忙佩戴;高年级队员佩戴标识热情锐减;容易佩戴的“假”红领巾涌入市场,成为新潮流。升旗仪式中的礼节主要包括非少先队员及少先队员升国旗时不同的敬礼方式和队旗敬礼。少先队员行队礼是有严格标准的,但少先队员行队礼常常表现出参差不齐的样貌。如有的队员敬礼时五指并未并拢,有的队员将手放在额头前方,有的队员并未望向国旗敬礼等等。
少先队员无法深刻理解红领巾、队礼等标识、礼节的意义,也就很难将标识、礼节、服饰的统一与集体联系在一起,集体主义精神的感召力不足,也势必影响升旗仪式教育其他内容的落实。
儿童最初关于“国家”观念的获得主要来自于生活中的实际体验和感受。对于少先队各类仪式活动而言,与国家有关的标志物以及拟人化形象是非常常见的一个要素,能够向儿童传达一种最直观、最基本的国家内涵,是国家所倡导的价值观念、行为准则的集中体现。[1]重复开展的仪式活动能够不断强化儿童的国家意识,对国家将形成越来越全面、科学、准确的认知,为其认知体系的构建与完善提供科学素材。
《国旗法》曾明确指出中小学升降旗的礼仪规范,其目的就在于塑造和增强中小学生的爱国主义情感,帮助学生养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的最终目的在于促进学生健康成长,但学生的主体地位却常常很难保证。具体表现为:第一,被选的中队具有年级倾向性。以小学阶段为例,中年级学生因为不受年龄小和升学压力的影响而更容易被选择。第二,被选的“演员”凤毛麟角。在升旗仪式短暂的时间里,台上的只能是人群中的少数,并依据组织者个人倾向选择。第三,讲话的内容常常脱离学生生活,无视队员认知水平差异。升旗仪式是引导队员知道“家事、国事、天下事”的重要渠道,是宣扬节日文化、道德品行的主要阵地,但讲话的内容有时没有考虑儿童的认知能力,或是晦涩难懂,或是空洞乏味,与学生的生活距离太远。忽视儿童体验,不尊重儿童的情感诉求直接影响了少先队教育目标的实现,爱国主义精神和集体主义精神很难被培养出来。
3.行为习惯教育目标难落实
行为规范教育是学校教育的重要内容,而升旗仪式活动也是行为规范教育的重要实践阵地。在升旗仪式之前,中队辅导员或者学校的大队辅导员都会对升旗仪式活动中学生的着装、举止等进行规范。很多学校都会选择在周一举行升旗仪式,要求学生统一穿校服,并且全程安静有序地参与活动。在活动进行中,中队辅导员会实时监督学生的礼仪规范,提醒学生遵守规则,全身心地投入到活动中,力求在短暂的升旗仪式中让学生养成良好的行为规范,并能从活动中最大限度地获取知识与能力。
另外,升旗仪式中的榜样作用也是进行行为规范教育的法宝。美国著名心理学家班杜拉提出:“所有的行为都可以通过简单直接的经验观察、模仿和学习,最后获得行为内化。”[2]在升旗仪式中,升旗手和护旗手通常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是辅导员老师选拔出来的,一举一动都经过精心雕琢,是学生们学习的好榜样。所以,望向台上的榜样,很多学生默默地立志向他们学习,举止文明,刻苦学习,渴望获得更多的机会到台前展示自己,在无形中形成了“向榜样看齐”的能量场,带给学生们向上的正能量。
一次出色活动的组织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需要中队辅导员的全力支持与精心组织。作为少先队活动的第一践行者,辅导员教育热情不高就会让队员在精神和身体准备上差强人意,难以将爱国主义、集体主义教育在升旗仪式上潜移默化地发挥最大作用,影响少先队教育工作的开展。
1.“互动仪式链”内涵浅析
(二)有利于实现小生产与大市场对接,保障生猪产业快速稳定发展 分散的小生产难以满足国际标准和要求,难以与大市场对接并参与激烈的市场竞争。只有标准化、规模化的生猪生产,才能提高技术水平,也才能根据市场动态组织生产,以高标准、高质量的规模效益参与市场竞争,实现产业稳定快速发展。
“互动仪式”一词源于欧文·戈夫曼,指的是对特定群体开展的一种重复性、程序性活动,其目的在于提高团体的凝聚力。兰德尔具体以人类情感需求为出发点,对“互动仪式链”的内涵进行描述,并认为互动仪式是基于其机制而得到的。兰德尔·柯林斯认为互动仪式是人类最基本的活动,也是社会学研究的出发点。
“互动仪式链”理论的核心机制是情感联系和相互关注。“即时的存在”是仪式作为一种相互关注的情感互动机制形成的。仪式的参与者形成了群体成员的象征,通过情感共鸣加强了群体的团结。当情感联系和相互关注达到一定程度时,就可以为成员创造出一种与认知符号相关联的感受,为每一个参与者带来情感的影响,让成员感受到集体的凝聚力,进而愿意开展与自身价值观念、道德品质不一致的行为。[3]对于互动仪式而言,群体所呈现出的情感能量将以特殊资本的形式客观存在,并在情感交互过程中满足个体情感需求。也就是说,互动仪式的前提基础为情感资本与交互需求。
“互动仪式链”理论的基本构成要素表现为:群体聚集或物理存在,对外来者的障碍,相互注意焦点,共同的情绪状态。这四种因素彼此影响并最终形成特定的活动效果,持续维持以下效应:群体团结,个人情感能量,社会关系符号,道德标准。[4]
2.“互动仪式链”理论与少先队升旗仪式教育
之所以将互动仪式链理论与少先队升旗仪式教育联系起来,是因为升旗仪式作为仪式教育的一种,与互动仪式链在机制上几乎没有区别。少先队升旗仪式活动的基本组成要素为实物载体、内部交互、情感需求等,而仪式的本质则属于特定的物理活动(见图1)。在这样特定的物理活动中,升旗仪式教育的整体质量效果首选取决于少先队员的参与情况。在升旗仪式活动中,辅导员与少先队员是最核心、最基本的参与主体,基于特定的群体关系开展交互活动方可实现“能量场效应”,进而对参与者产生特定影响作用。当情感联系和相互关注在少先队仪式活动中发生时,“互动仪式链”所形成的活动效果将逐一呈现。从少先队员的层面来看,其仪式活动将具体体现了相互关注、共同情感的状态,并将符号化、程序化的活动作为其精神交互的重要载体,在活动过程中不断强化其身份意识。面对多样性、多元化的实践活动,少先队员将以集体活动为主要形式开展交流互动活动,在此基础上实现情感交互并共同发展。
图1 互动仪式模型[5]
无论是爱国主义的宣扬,还是集体主义精神的培养,都是对学生精神世界的引导与教育,而“互动仪式链”理论恰是以情感为内核,追求实现情感的互动。从“互动仪式链”理论出发考量少先队升旗仪式教育,有助于把握仪式活动中的主体关系,明确少先队升旗仪式教育最基本的价值追求,更好地开展与评估少先队仪式教育,进而推动少先队仪式教育发展。
1.促进身份认同——互动仪式启动的前提
在互动仪式中有两个前提性条件,即“群体的集合”和“对局外人设置边界”,这两个前提条件的达成能推动成员开展共同的行动,为下一步互动做准备。在少先队仪式教育中,入队前的一系列准备也是为了实现少先队员对身份的认同,学校和各中队辅导员应给予一定的重视。
入队仪式,常常作为“最重要”的一次升旗仪式为刚入学的同学们向往。中队辅导员会在入队仪式前为学生讲解少先队的发展史、少先队员应遵守的礼仪规范、组织标识、队歌等,带领学生为入队做一件又一件准备工作。在这一过程中,同学们深切体会一个班级就是一个中队,中队一条心,进而形成了集体荣誉感与责任感。红领巾的佩戴、队礼、队歌等的统一是对少先队员身份的彰显,也将与自己享有一样经验的中队成员纳入自己的经验场,初步地有了同局外人的边界。
2.形成情感联结——仪式中能量传递的纽带
在互动仪式中有两个重要的过程性要件,即“相互关注”和“情感连带”。那么,如何促进二者在少先队员群体中产生呢?一方面是标识、礼节所产生的群体凝聚力,一方面是教育内容带来的感召力。在升旗仪式里,参加者有必要统一着装,以相同的行为规则开展相关互动,这样,蕴含在其中的道德精神、习惯方式、价值观念和文化内涵就会在潜移默化中发挥力量,弥漫在每一个参与者之间,进而形成少先队组织的超强凝聚力。升旗仪式中“国旗下的讲话”环节应是点睛之笔,要配合着节日和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对学生进行实时的爱国主义教育,如国庆节、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纪念日等等。各学校应该丰富教育形式,以诗歌朗诵、演讲、播放纪录片等方式展开活动,在潜移默化中养成学生较高的政治素养,逐渐成长为社会主义合格的接班人。
学校仪式活动要通过多种多样的感性手段,布置具有强烈感染力的仪式情境,潜移默化地对学生施加影响,让其产生个体感知,理解象征符号背后的理念文化、情感态度等教育内涵,真正实现学生的身心发展与进步。
3.符号连续重现——群体团结的不断重温
在柯林斯的互动仪式链理论中,在具体情境下形成的情感体验是短暂易逝的,那么就必须通过对符号的不断重现来帮助成员唤起情感。当参与者是中小学生尤其是小学生时,对情感的不断回温更是意义重大。“升旗手、护旗手胸前佩戴着鲜艳的红领巾,双手戴着洁白的手套,相互行标准的队礼,然后庄严地从上周旗手手里接过五星红旗。”[6]升护旗手严肃的神情、标准的礼仪会感染现场的每一个参与者,为升旗仪式带来庄重的氛围。众人齐唱《义勇军进行曲》,歌声响彻整片校园,全体同学整齐划一地向着国旗立正、敬礼,这一幕幕场景、一声声振奋的歌声一定会潜移默化地让每一个参与者深受鼓舞,将对国家的热爱、对民族的自豪深深地写在心里。在升旗仪式中,少先队员佩戴组织的标志、大声歌唱组织的歌曲、向着“用前辈鲜血染红的”五星红旗庄严敬礼。即便是还没入队的学生也会以统一的着装、注目礼参与仪式,活动全程庄严而肃穆。符号的不断重现,让群体团结不断升温,形成集体凝聚力。
4.实现科学评估——汇成情感流动的长河
参照柯林斯的理论,我们具体可从以下角度出发对仪式教育质量效果进行评估。一是团队意识的出现与发展。少先队员在行动中互相关心、互相支持,并在相互认可的基础上共同构建起特定的群体。在这个稳定的群体关系中,每名队员都有所需求,同时也发挥着特定的作用,共同维持少先队组织的持续稳定发展。而各类丰富多样的仪式活动将不断增强其组织意识,对少先队员的身份表现出日益显著的认同。二是满足个体情感需求。组织活动也是情感的交互过程,在交互的基础上满足参与者不同的情感需求,从而为其健康成长奠定良好基础。三是构建符号体系,全面展示少先队的内涵与特征,让队员们对少先队这一组织有更好的认知,从而对其理念产生持续不断的影响。与少先队有关的标识则将成为少先队员身份的象征,影响着其主观意愿和行为积极性。四是健全完善科学的道德标准。在参与仪式活动过程中,少先队员将对这一组织表现出日益全面的认知,并默默影响其行为习惯和行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