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婧
2018年5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指出:“马克思主义始终是我们党和国家的指导思想,是我们认识世界、把握规律、追求真理、改造世界的强大思想武器”。在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征途上,我们需要坚定不移地坚持马克思主义信仰,通过读原著、学原文、悟原理不断提高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汲取更强大的思想源泉。我们的邻国日本是亚洲最早引入与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国家,拥有丰富的马克思主义珍贵文献和长期的研究积淀,从20世纪初开始大量翻译出版马克思主义原著和宣传马克思主义著作,形成了以马克思主义为核心的社会主义思潮。更重要的是,日本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最早源头,向我国传入了马克思主义原理,对推动我国共产主义革命运动开展具有深远的影响。时至今日,马克思主义研究在日本仍为显学,热潮经久不衰,学术成果丰硕,对我国研究学习马克思主义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国家图书馆是国家总书库,外文馆藏宏富,一百多万册的日文文献是特色馆藏资源。依据《国家图书馆采选条例》,“国际共运著名领导人的著作”属于全面采选的范畴,因此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一直是国家图书馆的采访重点。由于日本与马克思主义的渊源,国家图书馆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日文馆藏更是品类繁多,版本丰富,成为馆藏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时值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笔者对国家图书馆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日文馆藏情况进行了详细调研,分析总结了该类资源的收藏情况和特点,参考了马克思主义著作在日本的出版和研究情况,进而对未来加强馆藏建设提出建议和设想。
日本是亚洲最早引入马克思主义的国家,介绍马克思主义学说、翻译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研究马克思主义已有一个多世纪的历史。1881年,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名字便由日本基督教领袖小崎弘道在《论近世社会党的起因》一文中首次被明确提及。最早公开介绍马克思的中国人被认为是梁启超,他在1902年流亡日本期间发表了《进化论革命者颉德之学说》一文,称马克思“日耳曼人,社会主义之泰斗也”,比日本晚20年。在经历马克思主义被初步介绍及民权运动之后,日本产生了以幸德秋水、片山潜、堺利彦、安部矶雄等为代表的早期社会主义者。他们撰写了大量社会主义论著,著名的有《社会主义神髓》(幸德秋水著,1903年出版)、《我的社会主义》 (片山潜著,1903年出版)、《社会主义纲要》 (堺利彦、森近运平合著,1907年出版),并开始翻译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1904年,幸德秋水在《平民新闻》发表了与堺利彦合译的《共产党宣言》大部分章节,其后于1906年在《社会主义研究》上刊登了完整版,比陈望道翻译完成首个中文全译本早14年。1909年,安部矶雄翻译的《资本论》 第一卷部分章节在《社会新闻》连载,被认为是《资本论》最早的日译文,也早于我国翻译《资本论》至少十余年。据《资本论》在中国翻译和传播的相关论著,1920年上海《国民》月刊发表的费觉天的译文《资本论自叙》,是目前考证与中国读者见面的《资本论》最早的“部分中译本”[1]。
在20世纪初掀起社会主义思潮后,日本社会主义运动受到政府的严酷镇压,进入“严冬时代”,直到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复苏兴起,马克思主义开始在日本真正广泛地传播。在20世纪20至30年代,马克思主义原著开始在日本被大量翻译出版,数量达到历史顶峰[2]。河上肇、三木清、户坂润、山川均、福本和夫等成为这一时期马克思主义传播和研究发展的重要代表性人物。然而从1922年7月日本共产党成立开始,日本政府对共产主义的镇压愈演愈烈,共产党多次被迫解体,直到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才被宣告合法化,自日本第二次人民战线事件至战败期间相关出版物遭到严格禁止,许多马克思主义学者受到追捕。
二战结束后,在民主改革背景下,马克思主义研究再次兴盛繁荣,到70年代中期,马克思恩格斯著作再次被大批量翻译出版,达到1904年以来第二个历史高峰[2];以永田广志、梅本克己、竹内良知、广松涉、山之内靖、宇野弘藏等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学者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其后,受到资本主义经济快速发展和苏联解体的影响,日本马克思主义研究一度陷入低迷态势。然而,伴随着日本经济下滑、社会矛盾加剧等问题的出现,马克思主义重新受到关注,马克思主义著作被大量出版,《资本论》被广泛重读[3-4],故马克思主义研究对日本社会仍然具有重要价值。
甲午战争后日本曾是中国留学热潮的主要对象。大批心怀救亡图存之志的青年在日本率先接触到了包含马克思主义在内的社会主义思想,翻译了大量代表当时日本较高水平的社会主义书籍,打开了中国知识分子接触马克思主义的大门[5]。他们在翻译时从日语中借用了日本人创造的汉字词汇,如“社会主义”“资本主义”“阶级”等,奠定了中国马克思主义的术语体系基础。十月革命后,很多中国的先进知识分子开始将马克思主义奉为自己的政治信仰,以“五四”运动为开端,马克思主义成为指导中国革命的科学理论。在这一阶段,最有影响力的当属陈独秀、李大钊、李达、李汉俊、陈望道等早期共产主义者,他们都曾在日本留学。陈独秀多次赴日,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不断地深化。李大钊在早稻田大学接触马克思主义思想,从日本著作中吸收了很多马克思主义知识。李达和李汉俊都曾师从河上肇,具有深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陈望道在留学期间结识河上肇、山川均,积极投身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和信仰,参照日文版完成了我国《共产党宣言》的首次全文翻译。可以说,日本是20世纪早期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的主要来源地,曾是我国接触和研究马克思主义学说的“老师”。
二战结束后,日本马克思主义研究形成了独树一帜的流派。在哲学、经济学及史学等领域,日本的马克思主义学者取得了丰硕成果,在马克思主义文献学研究上达到了世界领先的水平,并且始终将马克思主义理论与社会实践结合在一起,对我们研究学习马克思主义具有积极的借鉴意义。
1.4.1 原创性研究成果众多
在20世纪60至70年代,日本的马克思主义研究曾经一跃成为日本学界的主流话语[6],形成了“宇野学派”“理经济学派”“市民社会派”“望月史学”“大冢史学”“广松哲学”等多个学派,呈现百花争鸣的景象,并且在很多领域都取得了原创性的成果。例如,“市民社会论”“物象化论”“中期马克思概念”“自由时间理论”“卡尔·马克思问题”“马克思、恩格斯问题”“历史理论”“亚细亚生产方式”等代表性的理论和观点,包含了很多未知的领域[6],表现出日本学界研究的独创性、学术性和专业性,具有参考意义。
1.4.2 文献学研究功力深厚
日本学者在对马克思主义的文献研究上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体现在对《德意志意识形态》《巴黎手稿》《资本论》相关手稿的编排、解读上。《德意志意识形态》在日本拥有广松版、服部文男版、涩谷正版、小林昌人版等数量众多的编排版本,在世界范围内屈指可数。对于《巴黎手稿》,日本学术界确立了将《穆勒评注》①即《詹姆斯·穆勒〈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摘要》,后文3.3中有详细说明。置于《第一手稿》与《第二手稿》之间的写作顺序,并将经济学和哲学结合起来研究早期马克思思想。在对《资本论》的手稿研究上,日本学者多次前往欧洲查阅原稿并搜集相关资料,成果颇丰,特别是有30多名日本学者还参与了包含“《资本论》及其手稿”在内的“MEGA2”②即Marx-Engels Gesamtausgabe《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第 2 版。MEGA主张忠实而完整地收录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全部文献,不仅包括马克思恩格斯的定稿文本,还要将马克思恩格斯的草稿、笔记、摘录以及他们的修改过程、注记等尽数加以收录。的编辑工作[7],打破了欧洲人在马克思恩格斯文献学方面的垄断,在世界范围内达到了一定的学术高度。
1.4.3 重视理论与实际结合
在战后,有泽广已、都留重人等著名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曾为日本经济复苏与发展发挥过积极而重要的作用。在泡沫经济破灭后,马克思主义学者用马克思主义原理探讨了泡沫经济破灭之后的重建问题、批判安倍经济学、反对社会右倾化[8],提出把马克思经济学渗透到产业经济学、金融学、财政学等各个学科,探究经济的多样化实践。这些分析、建议推动政府完善了相关政策,对促进经济发展有积极作用,对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也有一定启示作用。
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是我国图书馆界历来重视的馆藏文献组成部分。《中国图书馆分类法》专门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著作集中在一个基本部类,分配符号“A”,列于中图法体系首位,充分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对我们的思想指导意义。国家图书馆高度重视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入藏,在采访条例中有对此类著作全面采选及对相关研究重点采选的规定。笔者以主题词、分类号、著作人、作品等为关键词,附加MARC日文语言代码“jpn”在国家图书馆Aleph500系统外文书目数据库进行检索查询,整理出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的日文名录,检索到日文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书目数据共412种,累计馆藏748册。这些馆藏数量较为丰富,品类和版本也较为齐全,出版年份从1919至2020年,内容涵盖了全部马克思主义组成部分,具有较高的文献价值。
笔者按文献出版形式将这些日文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分为汇编作品(156种)和单行著作(256种)两大类,具体见表1和表2。在这些日文馆藏中,有马克思、恩格斯的全集、选集、专题汇编、综合性选读等汇编作品,也有他们的著述、手稿、书信、刊物等单行著作,包含了马克思恩格斯著作在日本出版的全部文献类型,数量达到400余种,具有一定规模。从文献内容上讲,这些馆藏涵盖了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组成部分,即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较为齐全。以《德意志意识形态》《资本论》和《共产党宣言》为例,日本学者对这三部反映马克思主义三个组成部分思想理论的宏伟巨作有悠久的翻译和研究历史,文献出版数量众多。基于此,国家图书馆也有较多的收藏,分别为9种、104种和13种,其中以《资本论》的数量最多。在三部巨作之外,入藏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著作还有《神圣家族》 《费尔巴哈论》《哲学的贫困》 《反杜林论》 《自然辩证法》《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等。科学社会主义著作有《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 《法兰西内战》《哥达纲领批判》《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等。政治经济学著作有《雇佣劳动与资本》《剩余价值学说史》《〈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工资、价格和利润》等。这些著作构建了内容全面的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日文馆藏。
表1 国家图书馆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日文(汇编作品)馆藏分类统计
表2 国家图书馆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日文(单行著作)馆藏分类统计
除了数量和品类丰富以外,国家图书馆对日文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具有代表性的版本也有较为全面的收藏。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全部著述的汇集,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在日本一共出版过两个版本,国家图书馆均有入藏。第一版以苏联在1927—1935年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第一版(MEGA1)为底本,由改造社在1928—1935 年与原版几乎同步出版完成,共27卷30册,是在日本众多马克思主义研究者通力合作下完成的、二战前全世界范围内鲜有的马克思恩格斯的全集[9];第二版由日本东京大月书店在1959—1975年根据1956—1968年出版完成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MEW①即Marx Engels Werke,被新命名为《马克思恩格斯著作集》,侧重于对马克思恩格斯成型作品的收录,没有大量收录手稿等内容。)[10]德文版翻译出版,共41卷45册,在编辑方针、内容、编排体例等方面与德文版基本相同,将德文版的两卷补卷编号为第四十卷和第四十一卷。
《资本论》是马克思一生最重要的政治经济学著作,国家图书馆入藏了22个版本,各具意义和特点。1919年8月经济社出版部出版的松浦要译《全译资本论 : 经济学批判(第一册、第二册)》和同年12月绿叶社出版的生田长江译《资本论第一分册》是入藏出版年份最早的两部著作,十分珍贵,其中松浦要的译本也是日本最早的单行版本。1920—1923年,高畠素之翻译的版本陆续出版,成为日本乃至亚洲最早的全译版本,具有里程碑式的重要意义,也是早期《资本论》中译本的重要参考。长谷部文雄的译本是日本第二个全译版本,在二战后才得以全部出版,以出色的改订被日本学界赋予很高的评价。马克思主义者向坂逸郎翻译的版本是第三个日文全译本,由岩波书店以文库本的形式出版,语言简洁通俗,利于大众性传播。在20世纪80年代,由几十位来自日本各个领域的专家组成了资本论翻译委员会,首次集体翻译完成了这一宏伟著作并付梓,1997年又在前版的基础上作了严格的校订,吸收了日本学者研究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和第3卷手稿的成果,是一个极具综合性、准确性和研究性的版本。除此之外,国家图书馆还藏有被评价具有独立研究价值的法文版的译本、川宫实的学习版,以及21世纪以来多位日本学者对第一卷的新译版本。可以看到,日本对《资本论》的研究兴盛不衰,日文《资本论》版本众多,可以为研究者提供更多参考和选择。
《德意志意识形态》是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创作、表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宏伟著作。但是,这部著作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生前并未付梓,于是形成了众多编排方式不同的版本,其中日本学者有诸多研究成果。1974年,广松涉编译的《新编辑版〈德意志意识形态〉》由何出新房新社出版。这个版本采取了按原稿原样排印的方式,按内容结构对手稿进行排序,将日本《德意志意识形态》文献研究学推向世界高度。其后,为了弥补广松涉在编辑时没有对照过马克思和恩格斯原始手稿的缺陷,服部文男在对照了部分原始手稿的基础上译出了《新译〈德意志意识形态〉》(1996年,新日本出版社)。涉谷正为了最大程度还原马克思恩格斯文本,在对保存于阿姆斯特丹国际社会史研究的原始手稿进行实地调查和研究的基础上编译了《草稿完全复原版〈德意志意识形态〉序文·第1卷第1章》 (1998年,新日本出版社)。小林昌人以广松版《德文文本》篇为底本,根据涩谷版的研究成果对广松版中手稿的删除部分进行了全面的修订,补译了《新编辑版〈德意志意识形态〉》(2002年,岩波书店)。国家图书馆藏有除广松版以外的上述全部日文《德意志意识形态》编辑版本,还有多个译本,较为齐全,对文献学研究有重要参考意义。
除此之外,国家图书馆还藏有一些日本早期特有的单行译本,如《论洛贝尔图斯》 (马克思著,山口正吾译,1928年出版),《〈致老战友〉——给约翰·菲力浦·贝克尔“被遗忘的书信”》(恩格斯著,小宫义孝、喜多野清一共译,1927年出版),《德法年鉴》 (马克思、恩格斯著,嘉治隆一译,1927年出版),十分珍贵。
马克思的写作生涯长达50多年,除了少数定稿、成型的作品外,还留下了大量的笔记、提纲、草稿。以《资本论》为例,马克思生前仅完成出版了第一卷,第二卷和第三卷是在马克思去世之后由恩格斯编辑并整理出版的。对于第一卷以外的各卷,马克思留下了大量的未完成手稿,恩格斯的编辑文本和马克思的原始文本相比存在很多或大或小的区别和偏离[11]。可以说,稿件中保留了马克思的诸多思想片段,通过研究这些片段可以窥见他对一些问题的思考、探索和论证过程,有助于我们完整理解和研究马克思的思想世界。
日本学者在对马克思恩格斯草稿研究上取得了不凡的成果。基于此,国家图书馆收藏的马克思、恩格斯日文草稿、笔记也比较丰富,共计26种,其中《马克思资本论草稿集》《资本的流通过程:〈资本论〉第2部第1稿》《马克思巴黎手稿——经济学、哲学、社会主义》十分具有代表性。
《马克思资本论草稿集》由日本多位知名马克思经济学学者组成草稿集翻译委员会集体翻译而成,由大月书店在1981—1994年出版,全书共9册,正文和序文部分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EGA)》历史考证版第二部分为底本,翻译忠实于校订后的原文,包含《1857—1958年经济学手稿》和《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这两部在《资本论》创作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草稿,展示了《资本论》的理论制定过程,具有重要研究价值。
《资本的流通过程:〈资本论〉第2部第1稿》是马克思在1865年写成的《资本论》第二卷的第一稿,由中峯照悦等翻译,由大月书店在1982年出版。这部草稿分为《资本流通》《资本周转》 《流通和再生产》三章,构建了《资本论》第二卷的总体结构,奠定了现行版本的结构基础。马克思在第一稿中分析了资本形态变化、资本周转对剩余价值生产的影响和社会资本的再生过程,对再生产理论进行了具体阐述,这是在别的手稿中所没有的,是对《资本论》第二卷理论的重要补充[12]。
《巴黎手稿》是马克思从1843年10月到1845年1月旅居“巴黎时期”创作的阐述和论证其思想的著述[13],过去被认为专指由《第一手稿》《第二手稿》《第三手稿》构成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简称《手稿》)。20世纪60年代,欧洲和日本的学者考证发现,《巴黎手稿》还应该包括《经济学笔记》,即马克思对一些经济学著作的摘录和评注,其中包括《詹姆斯·穆勒〈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摘要》(简称《穆勒评注》)。2005年,山中隆次重译了《手稿》和《穆勒评注》,将《穆勒评注》收录进《手稿》,并采取了《第一手稿》——《穆勒评注》——《第二手稿》——《第三手稿》这样一种新的排序方式,以《马克思巴黎手稿——经济学、哲学、社会主义》为题成书,由御茶水书房出版,代表了日本学术界独立编排《巴黎手稿》的最高水平[11]53。
国家图书馆经过百年的建设,已经形成数量较为丰富、体系较为完整的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日文馆藏。展望未来,需在馆藏建设、信息组织、文献服务三方面持续发力,对此提出如下建议。
国家图书馆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日文馆藏建设已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但由于一些客观原因,存在少数著作版本不够齐全、个别著作未有入藏的情况。对此,可参考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后文简称为国会馆)的馆藏情况,尽快开展补藏。国会馆作为日本的国家图书馆,依照呈缴本制度对日本国内发行的出版物有较为全面的收藏。笔者以马克思和恩格斯作为著者检索点,叠加日文语种代码“jpn”在国会馆OPAC上检索到日文经典文献约有500多种。笔者通过对比我国国家图书馆的入藏数量和书目,发现了差异所在(见表3)。对于日本出版的一些专题性马克思主义著作,如《马克思金融论》 《马克思主义财政租税论》《巴黎公社》没有收藏;对于拥有诸多版本的主要代表性作品,如 《共产党宣言》 《资本论》 《德意志意识形态》等尚未收录完全;个别单行著作,如《德国的革命与反革命》未入藏(见表3)。在国家图书馆日文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馆藏建设上,应当进一步贯彻对此类作品全面采选的采访方针,积极查缺补漏进行补藏。同时,对于相关研究类著作,可以建立日本近现代代表性马克思主义学者、研究者的名录,对他们的作品进行补藏和重点采选。
表3 马克思恩格斯主要代表性作品馆藏数量(种)对比
国家图书馆的日文资源编目工作从总体上看处于行业内领先水平,但由于人员条件限制、编目政策变化等原因,也存在着可以改进的方面。笔者建议,以逐步开展规范控制工作为突破口,通过完善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相关书目数据,深化对馆藏文献的揭示。规范控制是编目的重要环节,是实现目录功能的主要途径,但是由于历史原因,日文编目始终未将规范控制纳入编目流程,造成日文文献检索点的不规范和不统一,影响了目录功能的实现。规范控制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实现规范控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目前,在外文文献检索点的形式中,西文检索点采用西文形式,日文检索点采用日文形式。根据这一实践特点,笔者建议在未大规模开展规范控制之前,可利用已经购买的LC名称规范库对日文编目中的西文检索点实施规范控制,以确保马克思、恩格斯等重要名称形式规范,在OPAC显示时能与西文馆藏集中排列,从而实现OPAC的一站式检索。除个人名称检索点之外,数据完善还包括为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添加统一题名和中文翻译题名,增加检索便利性,实现同一经典著作不同版本的汇集。对于汇编作品和多部分专著,基于RDA等国际编目最新规则,加强对分部作品的分析著录。
在馆藏的日文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1950年前出版的就有178种,几乎占总藏量的一半,年代久远,有一定比例的文献暂时无法提供借阅。如何兼顾文献的保存、保护与读者利用是需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笔者对日本国会馆馆藏500多种日文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进行了初步的统计,发现约有一半的资源都做了数字化处理,以1960年以前的老旧文献为主,在著作权问题确认完毕之后即可提供在线公开阅览,在版权确认之前,对因绝版等理由通过常规渠道难以入手的文献,可以提供馆内特定终端的在线阅览。我们可以学习借鉴日本国会馆的做法,对珍贵的日译著作进行数字化保存,通过数字化可以极大地减少读者翻阅纸质文本造成的珍贵文献的破损。此外,还可加大文献开发的力度,对有特色、有重要研究价值的文献进行深度揭示和专题展览,例如可以系统梳理各部著作的首译本及重要译本的出版时间、底本信息、内容特点等,对各译本背后的故事进行挖掘,对为中译本提供了重要参考信息的日译本进行重点介绍和集中揭示,以专栏或展览的形式展现,同时也可在网络平台为读者提供珍贵的原始文本内容及重要的数字文本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