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现状及融资效率研究

方俊智，蒋凤英，陈凯旋，陈俊营

(云南师范大学 泛亚商学院，昆明 650092)

生物经济是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信息经济后的全新经济形态，具有资源依赖性、技术通用性、知识密集性、产品多样性等特征，随着新制度安排加快形成及生物技术在医疗、农业、制造、能源等行业的加速应用，生物经济时代序幕将在“十四五”时期全面拉开[1]。云南素有“生物王国”和“生物种植基因库”之称，云南生物产业的发展拥有绿色、环保、生态等先天优势基因，大力发展生物医药产业是培育壮大云南省新兴产业的方向和要求。为大力支持云南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近年，云南省连续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规划(表1)。通过梳理已发布政策的脉络、分析政策的导向性发现，依托云南生物资源禀赋特点，云南生物医药产业重点围绕生物技术药领先发展、现代中药转型发展及仿制药突破发展3个具体方向，制定系统性政策支持，保障人财物要素的集聚。

表1 2019—2021年云南生物产业出台政策梳理

当前，学术界对中国生物产业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区域发展差异、科研团队协同及企业绩效影响等问题。对于中国生物产业发展的区域差异，已有文献成果从3个方面的角度展开。从政策差异性分析视角的研究发现，中央与地方政府生物产业政策密集发布年份存在差异，且与生物产业发展关键节点相关联[2]；从产业竞争力差异视角的研究结果表明，中国各区域生物产业竞争在空间上呈现梯度分布现象，与东部和中部地区相比，西部地区生物产业的综合竞争力优势弱[3]；从空间集聚度不同视角的研究得出，生物质能和生物技术产业的集聚水平较高、生物医药产业集聚水平最低，这说明中国具有显著的生物产业发展差异[4]。其次，对于生物产业科研团队协同性能的研究，以云南省为例，学者们认为云南生物产业科研团队的协同性能处于良好水平，其中团队效能感和科研价值观两个因素对此协同性具有直接影响[5-6]。最后，对于中国生物企业经营绩效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显示，中国生物产业上市企业的整体效率还有很大进步空间[7]，地方政府、跨国公司和留学归国人员等是促成生物产业发展的重要主体[8]。

白京羽等指出，中国生物产业资本市场在规模和效益上还有很大提高空间[9]。因此，与上述研究成果不同，从金融支持的视角，首先分析云南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现状，在此基础上，运用数据包络分析(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方法，实证研究云南生物医药产业6家上市企业的融资效率。通过以上研究，对完善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金融保障体系建设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1 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现状分析

生物医药是云南生物产业的重点发展领域。通过分析云南生物医药的总产值、规模以上企业经营指标及商品贸易进出口方向，从规模和结构角度极大地反映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情况。

1.1 云南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规模呈现平稳增长态势

结合图1，2020年云南生物医药产业总产值838.6亿元，较2016年增加320.9亿元，“十三五”期间年平均增速为12.82%。其中，2020年医药制造业总产值404.2亿元，“十三五”年平均增速5.04%；相比较而言，“十三五”期间云南中药材产值发展更快，2020年产值434.4亿元，5年平均增速23.68%。

1.2 云南生物医药产业的企业经营状况良好、经营水平不断提升

结合表2，2020年末云南生物医药产业规模以上企业的单位数量有160家，较2016年增加8家；资产余额969.8亿元，较2016年增加394.1亿元，“十三五”期间年平均增速13.93%；负债余额379.9亿元，较2016年增加93.9亿元，“十三五”期间年平均增速7.35%；主营业务收入341.8亿元，较2016年增加50.2亿元，“十三五”期间年平均增速4.05%；利润总额119.2亿元，较2016年增加83.3亿元，“十三五”期间年平均增速35.03%。进一步分析，2020年末云南生物医药产业规模以上企业的资产负债率为39.18%，较2016年下降10.51个百分点，且呈逐年下降趋势；营业利润率为34.86%，较2016年上升22.57个百分点，且呈逐年上升趋势。这表明，云南生物医药产业规模以上企业的资产负债结构不断优化的同时，盈利能力持续加强。

由于云南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主要围绕生物技术药、中药和仿制药进行，因此综合考虑云南医药制造业工业总产值和中药材总产值的变动予以反映。图1 2016—2020年云南生物医药产业总产值数据来源：《云南统计年鉴》。

表2 2016—2020年云南生物医药产业规模以上企业的经营情况

1.3 云南生物医药产业的商品贸易呈现出波动变化趋势

结合图2，2020年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商品进出口总额4 267.8万美元，同比下降53.01%，这主要是受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化的影响，使得2020年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商品出口较2019年大幅下滑所引起。结构上，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商品的进口波动小于出口，且增速快于出口。2017—2021年，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商品进口额的标准差为972.0，小于出口的2 234.6。同时，进口额5年平均增幅13.21%，高于出口增幅9.12个百分点。

生物医药考虑的HS四位编码商品为0508、0510、1211、2936、2937、2938、2939、2941、2942、3002、3003和3004。图2 2017—2021年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商品贸易变化情况数据来源：《中国海关统计数据库》。

2 云南生物医药上市企业融资效率分析

2.1 DEA效率评估方法及指标选取

数据包络分析(DEA)方法的基本原理是通过选取影响决策单元(DMU)的多项投入和产出因素，运用线性规划分析，确定生产前沿面，将不同决策单元与生产前沿面进行比较，以偏离生产前沿面的程度来判断相对有效性，从决策单元规模报酬是否可变，可将DEA模型分为CCR模型(规模报酬不变)和BCC模型(规模报酬可变)[10]。由于云南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其规模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因此采用BCC模型对云南生物医药产业的金融支持效率进行评价。具体模型如下：

(1)

式中：θ代表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金融支持效率值；xj、yj分别代表支持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金融投入变量矩阵和产出变量矩阵；λj代表决策单元的线性组合系数；s-、s+分别代表线性规划中的松弛变量和剩余变量；ε代表非阿基米德无穷小量。

为求解模型(1)，最为关键的就是选取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金融支持的投入和产出指标。结合表3，详细梳理了当前文献中各产业金融支持效率的投入和产出变量。分析发现，现有文献对于金融支持投入指标的选取主要考虑资金筹集效率和资金配置效率两个方面，不同产业选择的投入指标也具有一定差异性。而现有文献对于金融支持产出指标的选取较为相似，主要是从盈利能力的角度考虑。借鉴现有的研究基础，在分析云南生物医药产业融资效率的过程中，进一步优化投入和产出两个指标的选取。

对于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融资效率的投入指标选取，考虑筹资活动所包含的权益性筹资和负债类筹资，具体选取长短期借款及应付票据占比、实收股本占比和未分配利润占比3个指标予以反映。对于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融资效率的产出指标选取，主要考虑盈利效率，具体选取净资产收益率、每股收益和成本费用利润率3个指标(表4)。

2.2 研究样本及数据说明

为研究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金融支持效率，选取云南6家生物医药上市企业涵盖疫苗、中药综合和中药材及饮片领域(表5)。2018—2020年6家云南生物医药产业上市企业的投入和产出指标数据来源于Wind数据库。鉴于部分年份一些上市企业的投入或产出数据为负，马占新和唐焕文[16]的研究证明了各决策单元的同一指标数据同时加上相同的正数，其DEA有效性不变，因此，对有负数的指标加上一个相同正数，使该指标数据全部转正数。另外，对于资产负债率这一反向指标的处理，通过用1减该指标，使其转化为正向指标。

表3 现有文献中金融支持效率指标

表4 云南生物医药产业金融支持效率的投入产出指标

表5 云南生物医药产业上市企业类型、名称及代码

2.3 实证结果分析

采用DEAP2.1软件，对所建立的BCC模型进行实证分析，从资金筹措效率和资金运营效率两个角度，探讨云南生物产业的金融支持效率。

分析云南生物医药产业上市企业的资金筹措效率可知(表6)，2018—2020年，云南生物医药产业上市企业资金筹措的平均综合效率分别为0.953、0.885、0.866，体现出云南生物医药产业上市企业通过融资支持其自身发展的效率整体较高，但效率呈现出逐年下降趋势。其中，云南生物医药产业上市企业资金筹措的纯技术效率分别为0.977、0.954、0.975，资金筹措的规模效率分别为0.975、0.922、0.884。可看出，云南生物医药产业上市企业筹资综合效率的降低主要是由规模效率下降所引起，一定程度上表明云南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仍可通过调整筹资规模、优化筹资结构得以改善。分企业看，2018—2020年，沃森生物、云南白药和坤七药业3家上市企业通过筹资支持其发展的效率最高，而昆药集团、七丹药业和云南中药3家上市企业由于受其资金筹措规模效率的影响，其综合效率呈下降趋势。

表6 2018—2020年云南生物医药产业上市企业的融资效率

3 结论与对策建议

通过梳理云南省出台的生物医药相关政策发现，生物医药是云南“十四五”生物产业发展的重点领域。为此，从生产产值、规模以上企业经营状况和国际贸易的角度，分析云南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现状。随后，运用DEA方法，建立BCC模型，对6家云南生物医药产业上市企业的融资效率进行评估，实证分析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金融支持情况。基于上述研究，得出结论如下：①云南生物医药产业总体呈现平稳发展态势，2016—2020年产值平均增长率为12.82%。同时，云南生物医药企业的整体经营能力显著提升，2016—2020年，云南规模以上生物医药企业资产、负债、主营业务收入和利润的年均增长率分别为13.93%、7.35%、4.05%、35.03%，且资产负债率逐年下降、营业利润率显著上升。然而，新冠肺炎疫情对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商品的出口造成的冲击较大，2020年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商品出口同比下降53.01%。②云南生物医药上市企业的资金筹措效率较高，2018—2020年融资综合效率的平均值超过了0.9。但是，云南生物医药上市企业融资的规模效率表现出明显的下降趋势，由2018年的0.975下降至2020年的0.884。

综上，尽管云南生物医药产业整体发展势头平稳，生物医药企业的经营水平提升、资产结构优化，但是新冠肺炎疫情产生的影响、周边省区竞争的加剧及企业融资规模效率的下降趋势，均会对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稳定性造成冲击。为此，提出以下对策建议：①为确保云南省提出的到2025年生物医药产业营业收入年均增长10%以上的目标，建议从顶层设计的高度，建立健全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创新集群建设制度，着力构建产业链完整、获批产品多、研发模式新的内循环发展体系。②近年来，云南周边广东、贵州、四川等省份加快推进生物医药产业发展，促使区域内同质化竞争激烈，这也是云南生物医药企业融资规模效率下降的原因之一。建议云南加快生物医药产业数字服务平台建设，通过数字化路径，加强产业内资源配置效率，降低市场交易成本，进而提升企业竞争力。③针对云南生物医药企业融资规模效率的不断降低，建议云南设立生物医药产业发展基金，充分发挥引导基金、投资基金对生物医药重大项目扶持作用的同时，适时引入“政银”风险分担模式，以降低生物医药中小微企业的融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