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大卫·科波菲尔》中心理描写的作用

乐文玉

狄更斯是19世纪英国著名的小说家。《大卫·科波菲尔》是他根据自己的生平经历创作的一部小说。作者用第一人称讲述了主人公大卫·科波菲尔的遭际，在深刻反思社会现实的同时，表达了对底层民众的同情以及对未来的无限希冀。在小说中，作者多次描写了人物的心理活动，以此来观照社会现实，展现主人公丰富的内心世界，成功地塑造出一位在逆境中成长的少年形象。接下来，笔者就谈谈《大卫·科波菲尔》中心理描写的作用。

一、反映客观社会现实

在小说中，主人公大卫·科波菲尔原本是富人家的少爷。后来，因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大卫被继父赶出了家门，不得不自谋生路。当时的他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却有一颗敏感、善良的心。他沉默地观察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孤单地面对着生活给予他的一切。作者巧妙地选择从大卫的角度着笔，描绘出一幅幅真实的社会生活画卷，以引起读者的情感共鸣。“可怜的米考伯太太！她说她曾尽过最大的努力，我毫不怀疑，她的确如此，想过一切办法。朝街的大门正中，全让一块大铜牌给挡住了，牌上刻有‘来考伯太太青年女子寄宿学舍'的字样，可是我从来没有发现有什么青年女子在这一带上学……”大卫离开家之后，暂时寄居在米考伯夫妇的家中，很了解这家人的情况。米考伯夫妻曾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后来却因为欠债而失去了住所。米考伯太太想尽办法，始终无法改变当时的处境。“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这对夫妻的艰苦生活，也以一个少年人的心境初次感受到了在社会上生存下来的艰难。在小说中，作者并没有刻意美化人物形象，而是采用艺术的手法还原了自己所看到的现实。“我”只身一人，四处飘零，境遇极为窘迫。米考伯夫妇殚精竭虑，始终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甚至被送进了债务人监狱。生活并没有因为“我”是一个孩子就对“我”有所宽容，更没有因为米考伯夫妇很“努力”就让他们变得光鲜亮丽。相反，整个社会向“我”所展示的是最真实的一面。“我”被迫面对这残酷的一切，接受社会的种种考验。

狄更斯少年时便四处谋生，对社会底层民众的生活极为熟悉。所以，他在小说中通过描写人物的心理活动来观照客观现实，揭示社会给普通民众带来的种种伤害，借以表达对现实社会的批判以及对于普通人的同情。

二、观照周围的人物

离开家后，大卫在谋得斯通·格林比货行里当童工。这期间，他结识了不少的人，比如货行的老板、和他一样的童工、米考伯夫妇、监狱的看守、形形色色的讨债人……这些人物一起组成了一个小型的社会。主人公大卫虽然只有十岁，但已经具备了独立思考问题的能力。在与不同人物相处的过程中，他的心理也在发生着变化。“米考伯先生的苦难更增加了我精神上的痛苦。我的处境这样孤苦伶仃，也就对这家人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大卫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开始独立谋生，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仍然迫切地想获得一份来自家庭的温暖。房东米考伯一家的遭遇让他既感到辛酸，又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情感。同样是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不幸者，同样是备受磨难仍然选择坚强面对生活的普通人，大卫与米考伯一家人有着相似的境遇，也因此建立了亲密的关系。“我看到他的床板折起放在角落里，他的那点盘、碟、锅、罐全都放在一块搁板上。我猜想（只有老天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那两个头发蓬乱的女孩虽然是霍普金斯船长的孩子，但那个邋遢的女人并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怯生生地站在他门口不过两分钟，但我从他那儿下楼时，心里却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切，就像那副刀叉清楚地握在我手里一样。”大卫明明是第一次见到霍普金斯船长，却能以一种极其敏锐的目光洞察对方的一切。这一方面表明大卫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社会阅历，也从侧面反映了底层人物的辛酸。霍普金斯船长因为债务问题被困在监狱，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两个年幼的女孩子。如果说霍普金斯船长的命运已经足够悲惨了，那么他身边的女人和孩子无疑是更加悲惨的。他们都像大卫一样被社会遗弃，无力把握自己的未来，只能随波逐流。

作为一部自传体小说，《大卫·科波菲尔》既是主人公的成长史，也是一部英国底层民众的生活史。作者从主人公的角度展示了19世纪英国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大卫在各色人等中穿梭，默默地观察他们的人生轨迹，品尝了人世间的种种辛酸。

三、展现人物情感的变化

受生活所迫，大卫不得已成为了谋得斯通·格林比货行的一名伙计，和其他童工一起干杂活。对于自己的处境，他心中有着强烈的不甘，对未来也充满了担忧。作者通过描写人物的心理活动来展现其复杂的情感变化。“我竟沦落到跟这样一班人为伍，内心隐藏的痛苦，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我觉得，想成为一个有学问、有名望的人的希望，已在我胸中破灭了。”从这段描写中，我们不难看出，大卫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期待。他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学识渊博、在社会上有一定知名度的人。但是，生活给了他重重的一击，让他从一个受过良好教养的富家少爷，沦落为货行的伙计。无论是枯燥乏味的活计还是身边的人，都让大卫觉得压抑不堪，也让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忧虑。“当时我感到绝望极了，对自己所处的地位深深地感到羞辱……”作者看似是站在大卫的角度诉说大卫的感受，却融入了自己的人生体验。无论是作者还是小说的主人公大卫都十分清楚，如果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所有美好的期待都会化为灰烬。他会和身边的人一样过着粗鄙不堪的生活。

作者通过描写人物的心理活动来展现大卫的心灵世界，让读者看到一个孩子如何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苦苦谋生，能够很好地引起人们的情感共鸣。大卫的成长经历为原本简单的故事情节增添了一抹忧伤的色彩，增强了小说的艺术感染力。

《大卫·科波菲爾》是狄更斯根据自身的经历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主人公大卫的人生经历其实是作者根据自身的经历加工而成的。作者通过描写大卫的心理活动，反映了客观的社会现实生活，折射出周围人的命运，展现了主人公情感的变化。

（作者单位：江苏省常州市第三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