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人才流失的归因及其回流路径分析

任 静， 雷志佳， 夏小华

（阜阳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安徽 阜阳 236037）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和现实都告诉我们，农为邦本，本固邦宁。要坚持用大历史观来看待农业、农村、农民问题。必须看到，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依然在农村，最广泛最深厚的基础依然在农村[1]。党的十九大以来，着眼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基本实现现代化、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把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作为“三农”工作的总抓手提上国家战略层面。2021中央一号文件再次指出，民族要复兴，乡村必振兴。乡村振兴首先需要应对的是人才不足之困，人才流失是制约乡村振兴的瓶颈。

一、人才流失：乡村振兴亟须突破的制约短板

当前，人才的不断外流让乡村日益呈现“空心化”状态，老龄化也愈加严重，乡村逐渐沦为荒芜的农村、留守的家园、记忆中的故园。人才资源是发展的第一资源，是当前实施和实现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保障，也是解决“三农”问题的关键抓手[2]。乡村振兴的第一道门槛是如何留住人才，让乡村百姓想要留下来，愿意留下来，能够留下来。

（一）乡村人才流失的现实状况

改革开放后，随着农业现代化水平的提高，有限的土地使劳动力出现冗余，加之城市强大的人才需求和吸附效应，大批农民开始离开家乡，前往城市寻觅自己的发展机遇。中国仅用 30 年时间就赶上了西方 100 至 200 年的城市化历程，表现出极为明显的“时间浓缩”与“空间压缩”特征[3]。据国家统计局调查显示，近几年全国城镇新增就业人数保持在1 300万人左右，2020年全国新增城镇就业人数为1 186万人[4]。2020年我国虽深受新冠疫情的冲击，人员流出略微减少，但这个数字也远超于预期。放眼未来，农村人口流失的现象还将会继续进行下去，至少仍将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期。《中国农村发展报告2020》对未来城镇化发展就做出了预测，保守估计到2025年中国城镇化率达66.5%，新增农村转移人口逾8 000万人，未来五年会有0.8亿人口进入城镇，农业就业人员比率将下降到20%左右[5]。无论是有序流出，还是盲目流动，这些数据无不揭示农村人口不断流失的状态。

实地调查发现，乡村流失的多为年富力强、素质较高的优秀人才。一部分人为了寻找合适的工作岗位，获取更高的薪资报酬和更优的生活品质，选择背井离乡去城市务工，逐渐定居在城市；一部分是不断求学的年轻学生，伴随学业的提升，逐步远离家乡；还有少数农村年轻人因为参军而离开家乡，奔赴其他地方，至此家乡也成了渐行渐远的故乡。选择离开家乡的人员，一般是具备良好的工作能力、身体素质和知识水平的青壮年。因为农村无法寻得合适的工作岗位，自己的能力才华无处施展，无法获得满足物质精神需求的生活资料，因而离开了乡村。一群又一群人员的流失，特别是青壮年人群的流失，造成乡村人才长期处于“失血”“贫血”状态，已不能满足现代农业农村发展的需求[6]，并一定程度上加剧了乡村的凋敝。

（二）乡村人才流失的问题呈现

乡村振兴，人才是基石。推动乡村人才振兴，要把人力资本开发放在首要位置，强化乡村振兴人才支撑，加快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让愿意留在乡村、建设家乡的人留得安心[7]。破解乡村振兴的难题，关键在于人才振兴。乡村振兴和农业现代化，都需要充足的劳动力和管理、技术人才。人才振兴的首要前提是留住人才，防止人才的盲目外流，人才过度外流，极易引发多种问题。一是劳动力匮乏，农业现代化的动力不强。当前，农村多为老弱妇在从事农业生产活动，由于劳动力的短缺，大量土地闲置或粗放式经营，土地资源的浪费现象日益恶化。二是管理人才匮乏，乡村振兴的引领能力不够。由于缺少高素质年轻人才，农村基层干部多为老龄村民担任，他们一般文化水平不高，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的能力明显不足，村级管理呈现松散化真空化，难以承担乡村振兴的时代重任。三是乡村教育落后，乡村未来发展力不够。相对于城市，乡村教育资源本就短缺，再加上生源流失严重，乡村学校在出现“富余”的假象后逐渐萎缩。乡村振兴归根结底还是需要农民去完成，农民是对农村最有感情的人。倘若，农村教育培养不出农村人才，启发不了农村孩子爱农村、爱农业的情感，乡村振兴就失去了未来的力量。

二、问题归因：多角度剖析留住人才的困境

（一）经济发展迟缓，物质需求难以满足

经济发展是一切发展的基础。农村经济的发展水平直接决定着村民的生产与生活状态。农村经济基础薄弱，发展潜力不足是人才流失的根本原因。农民在农村无法获得满足生活需求的物质所得，他们大多收入渠道单一，除基本的农业所得之外，基本没有多余的劳动收益。因此他们不得不将目光转向工作岗位多，劳动所得高的城市。农村经济发展缓慢的具体原因如下。

1. 基础农业发展受阻

乡村振兴应该寻根于农业，农村经济关键在于农业发展。恩格斯指出：农业是整个古代世界的决定性的生产部门，现在它更是这样了[8]。现如今我国的农村农业发展也步履艰难，存在着许多制约问题。首先，先进的农业生产性基础设施缺乏。如农村灌溉设备、播种收割设备的落后，村民多为人力手工从事农业活动，大大降低了劳动效率。其次，土地资源遭受破坏，利用率低下。土地是农民最基本的生产资料，化肥农药的过度使用、乱耕乱种的不良行为造成耕地面积的明显缩小，土地质量严重遭到破坏。土地资源减少也导致农业的发展受挫。再次，人力资本日渐流失，农业现代化发展动力不足。当前，农村人力资源储备不足，大量的青年农民流失，致使农村劳动力知识匮乏现象严重，创新性人才更是寥寥无几，农业现代化推进举步维艰。

2. 农村产业结构单一

农业是农村乃至国家的主导产业，依傍土地资源，农村最大的发展动力在于农业。但是，除了依赖土地资源发展农业，由于经营管理人才匮乏，农村在第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上思维、渠道不足，难有其他产业发展，农村深陷“农业独大”和“唯农业”的发展困境。乡村振兴迫切需要第一、二、三产业合理布局、融合发展。

（二）组织建设欠佳，村民参与尽显失语

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辽宁代表团审议中指出：一个地方要实现政通人和、安定有序、必须有良好政治生态[9]。良好的政治生态是乡村振兴的前提。农村政治建设也面临诸多问题，是导致乡村人才流失的原因之一。

1. 乡村基层组织干部队伍素质欠佳

毛泽东指出：政治路线确定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10]。农业农村现代化，基层组织建设是关键。但是由于农村教育在过去很长时间内的缺位与忽视，农民文化水平普遍落后，构成乡村基层组织的人员也多为思想较为传统，文化程度不高且年龄较长的老党员、老干部。在进行农村相关事宜的决策与管理上，他们难以准确传达新思想、新政策，甚至容易形成专断独裁的作风；难以顺应时代变化要求，及时通过网络和新媒体获取新信息新动态来更新乡村发展理念。

2. 乡村基层组织的监管机制不畅

在“入嵌”政府管理组织体系后，农村基层组织拥有大量的资源配置权力。由于位置零散而偏僻，再加上镇级政府管理的村级基础组织过多，监管机制很难发挥作用，村级组织许多丧失着来源于农村、了解农民和懂农业的优势，而面临“脱嵌”的风险。

3. 村民乡村事务参与机制缺失

农民是乡村治理的主体，人人应当拥有话语权。但就目前的大多数乡村的现实情况而言，留守者多为老年人，难以准确有效阐明自身的意愿和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参与能力不足；青年人大多外出谋生，很难有渠道表达自己的建议，难以为乡村出谋划策建言献策。当话语权被忽视，未能拥有参与权、表达权时，乡村振兴就失去人才的心理动力。

（三）文化建设落后，精神需求难以实现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主要矛盾转变成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农村环境较为贫苦，农民对美好生活的渴望更为强烈，对精神世界的需求也随着社会发展不断加深。乡村文化是乡村社会基础的精神面向, 也是乡村振兴战略的精神保障, 繁荣的乡村文化生活与良好的乡村风气是实现乡村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的重要基础[11]。然而需求与现实存在着较多差距。

1. 基础设施短缺，文化空间匮乏

乡村的文化生活长期处于空白状态。娱乐方式逐渐演变为麻将、纸牌等赌博活动，尤其是逢年过节。不仅不利于文明乡风的形成，也严重影响着乡村孩子的价值观，阻碍乡村的精神文明建设。与大城市精美的图书馆、繁多的篮球场、体育场、完善的健身器材和场地相比，乡村的文化设施十分匮乏，农民的精神生活难以有效满足。

2. 娱乐主义泛起，传统文化没落

传统文化对社会群体行为和心理具有凝聚和规范的作用，并且具备相对稳定性，对社会稳定也具有一定的作用。娱乐文化的悄然侵袭，令传统文化逐渐黯然失色，懒散之风也在乡村之间兴起。传统节日、习俗、习惯被逐渐遗忘，取而代之的是消费主义下的娱乐文化和攀比心理，动摇了乡村稳定的根基。

3. 文化内容欠缺，活动引领失效

农民的文化活动应当突出农村特质、贴合农业特点和符合农民需要。但当前，农村文化活动多是城市文化的衍生品，或者说只是城市文化的简单移植，农民对这类文化活动兴趣不高。

（四）社会建设滞后，基本保障供给不足

农村基础设施不足、公共服务落后是农民群众反映最强烈的民生问题，也是城乡发展不平衡、农村发展不充分最直观的体现[12]。由于城乡二元结构的长期存在，当前农村的经济社会发展远远落后于城市，城乡之间的发展不平衡以及乡村社会建设不充分等问题，致使农村的社会保障远落后于城市，使乡村很难留得住农民。

1. 乡村民生工程建设落后

乡村民生工程设施主要指农村义务教育、农村医疗卫生、农村道路电力等有益于农村发展的基础民生保障设施。首先，农村医疗事业发展滞后。相较于城市，农村老龄化现象严重，求医看病需求较大。农村多半是小诊所，医生专业水平参差不齐，医疗器械陈旧落后，缺乏正规医疗，部分村民甚至偏执于医药偏方，小道求医。其次，农村教育事业欠佳。村民文化水平普遍较低，乡村百姓对教育的重视程度参差不齐。优质教育资源欠缺，优质生源和师资流失成为制约农村教育发展的瓶颈。再次，农村道路交通不畅。“要想富，先修路”是老百姓口口相传的俗语。调研发现，当前各地乡村道路畅通工程正在进行，但是仍然有些地理位置偏僻的村庄交通封闭。此外，农村的饮水安全、用电畅通、生活垃圾处理等问题也尚未得以改善。

2. 乡村公共服务供给不足

农村公共服务是指由政府及其他机构举办的，为农业经济生产、农村社会发展和农民日常生活提供的各种服务的统称，主要是借助行政的力量给予农村人民生活更好保障。主要涵盖了农村的社会保障服务、养老服务、社会管理服务、公共卫生医疗服务、公共文化服务等方面的内容。在脱贫攻坚阶段，各级政府将有限资源向贫困人口倾斜，但真正落实到农村普惠性的公共服务数量与质量仍存在短板。民生工程建设落后，公共服务供给不足，无法满足村民对美好生活的需求，没能够为广大村民提供足够的安全感、获得感及幸福感，生存环境深受限制，也是农民选择离开农村的主要原因之一。

三、路径探寻：多方位助力乡村人才的回流

（一）以乡村经济建设为中心，打牢乡村人才回流的产业基础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将产业兴旺放在了乡村振兴战略的首要地位，这表明乡村经济发展才是硬道理。只有激发乡村自身的发展动力，挖掘出乡村特色的新产业，同时牢固农业的主导地位，大力推进农业现代化，才能有效地促进乡村经济的提升，进而把人才留在农村，为人才提供殷实的经济保障。乡村经济发展主要依赖于产业振兴，乡村产业振兴既包括基础农业的振兴，也包括乡村新产业的发展。

1. 大力推动农业现代化

习近平在吉林考察时强调，要加强科技与农业融合，加强农业科技创新，科研人员要把论文写在大地上，让农民用最好的技术种出最好的粮食[13]。因此，一是应以现代化为目标，加大农业科技推广力度，完善农业基础设施，如利用物联网技术，全过程全时段掌控种植业、养殖业状态，实施精准农业，实现农业增产、农村增值、农民增收，提升粮食和重要农产品供给保障能力；二是对土地资源应当分工到位，做好监管，对荒废的土地加以合理分配与利用，最大限度盘活农村土地资源；三是应积极推进农业绿色发展，合理监管农药化肥等药物的使用，推动农产品产地溯源、过程追踪、品牌塑造，以优质的农产品供给刺激市场需求；四是立足信息化时代背景，依靠科技赋能，积极引入“互联网+”模式，通过直播、拍摄短视频、网上零售店等方式推销出售农产品，更广泛地宣传发扬乡村风土人情和地域特色，通过新媒体这一载体激发农村产业发展潜力，助推农业农村的现代化进程。

2. 坚持推进“以工促农”“以城带乡”

我国最大的不平衡是城乡发展不平衡，最大的不充分是农村发展不充分[14]。新中国成立之初，迫于当时的国际环境和历史条件，我国依靠农业农村的支持，几乎是白手起家建立起了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改革开放后，还是依靠农村的劳动力、土地等资源优势，我国快速推进了城镇化。农村农业农民为国家的工业化、城镇作出了巨大贡献，但也加剧了城乡发展的不平衡，固化了城乡二元结构。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提出实现工业与农业、城市与农村协调发展，开启了工业反哺农业的新阶段。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高度重视调整工农关系、城乡关系，相继实施了脱贫攻坚战和乡村振兴战略等一系列举措，今后应将城市资源引入农村，建立城乡融合机制，盘活城乡之间资金、人力、物力资源，促进农村产业与城市市场的有效衔接，以带动农村经济发展，推动“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推进城乡发展一体化。

3. 鼓励发展农村特色产业

农村的发展在于特色的农业。我国幅员辽阔，地理、气候、人文等差异大，自然禀赋的差异为我国农村发展特色产业提供了优渥的地理条件和基础。例如靠海发展水产业，靠山发展林果业，靠城发展养老业，老区发展红色旅游业等等。因此，应充分挖掘当地独特地域优势，合理利用特色资源，构建乡村现代产业体系，为农村经济注入活力，增添生命力；政府应当积极为乡村百姓搭建创新创业平台，激发百姓的创业激情，激励各类人才为乡村经济发展凝聚智慧与动力。只有加快了农村经济和产业的发展，才会给农民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为留住人才提供就业保障，满足物质需求。

（二）以乡村政治建设为保证，强化乡村人才回流的治理体制

农民是乡村振兴的内生力量，是农村建设的主体，建设什么样的新农村、如何建设新农村，农民最有发言权。乡村作为国家基层政权的“神经末梢”和最基本的治理单元，而农村政治建设是国家政治建设的“最后一公里”，是实现农村民主政治诉求的必要途径。

1. 加强基层建设，提升乡村法治水平

农村政治建设离不开基层党组织的引领。农村干部队伍既是乡村振兴的管理者，也 是农村脱贫致富的带头人，是发展农村经济、推动社会全面 进步的骨干力量，承担着维护地方社会稳定，带领群众增收 致富的重要责任。坚持农村基层党组织的领导，一方面是坚持和加强党全面领导的内在要求，另一方面是保障农村经济社会稳定发展的重要举措。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一是应重在努力培养一支能力突出、业绩优秀、有专业能力素养和精神的优秀干部队伍；二是应注重完善基层组织的选拔与考核制度，确保乡村振兴带头人的廉洁、可靠与可信度；三是应加强民主法治建设。乡村是依法治国的根基所在，是国家治理体系的末梢，是法治中国建设的动力所在[15]。重视农村法治实施和保障体系建设，依法保障村民享有的基本权利，如知情权、选举权、监督权。只有法治建设好了，农民的政治参与权利得到有效保护并落实，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民主，为乡村留住人才建筑起一道法律底线。

2. 健全自治机制，提升村民自治能力

人才对乡村振兴的重要作用既体现在以产业为导向的乡村经济发展，也体现在以秩序为导向的乡村治理方面[16]。一是让村民积极主动“说事、议事、主事”，提升群众参与农村事务的主动性与热情；二是要构建现代化的村委会体制、村务监督机制，确保村务公开透明，保障村民的知情权与监督权；三是要畅通村务参与渠道，开拓以互联网大数据为载体的信息收集路径，做到及时即时问计于民，问需于民；四是应对当前村民普遍性文化素质偏低，事务参与能力较弱的现实问题，农村政治建设的必要手段是提高村民的参与能力，以凸显村民的自治地位。因此，应该高度重视乡村教育，加大对村民的培训教育，提升知识素养以及技能水平，进而有能力参与到村务之中，为建设乡村集思广益，行使话语权。

（三）以乡村文化建设为灵魂，激发乡村人才回流的内生动力

中国文化以乡村为本，以乡村为重，所以中国文化的根就是乡村[17]。加强乡村文化建设也固然是乡村振兴的重要环节。于乡村而言，文化建设有利于营造民风淳朴的乡村风气，助力村民形成良好的道德风尚，丰富村民日常生活，满足精神世界需求；于社会而言，助推社会建设与发展，促进社会稳定与和谐。

1. 构建文化基础设施，提供活动场所

文化设施是文化建设的主要物质载体，乡村文化建设必须构建文化基础设施，提供文化活动场所。为此，一是政府应加大对乡村的资金技术以及人才的投入和支持力度，为乡村兴建如图书馆、文化活动室、体育馆等场所；二是应积极利用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站，集中精准设置乡村留守儿童活动室、空巢老人活动室、乡村公园等相关文化基础设施，满足村民的文化需求。

2. 积极开展文化活动，发展文化产业

文化活动是乡村文化的表现形式和传播方式。一是农村基层党组织应该多组织举办文化娱乐活动，如文艺汇演、电影下乡、戏曲吟唱等多种符合农村特点和农民需要的文化活动；二是应积极鼓励村民自觉参与文化活动表演，可以以村为单位定期开展村内或邻村交流文化汇演或比赛，村民自导自演，自娱自乐，充实日常生活，密切交流联系；三是发展乡村文化既要立足于乡村自身的地域文化特质，传扬积极向上的家风民风村风和道德伦理习俗等“人为”品质，又要符合时代特征和农民诉求，推动乡村文化的“为人”特性，开发特色乡村文化旅游项目，不仅可以传播与发展乡村文化，还能给农民带来经济效益。

3. 继承创新传统文化，坚定文化自信

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把乡村文化定义为乡土文化。乡土文化是农耕文明的历史积淀，是乡村特征的最好写真，传统文化是各个村落的真实名片，最能反映出乡村独特的风土人情。针对目前乡村文化日益没落与衰退的现状，振兴和保护传统文化刻不容缓。保护传统文化，应在传承的基础上进一步推陈出新。具体而言，亟须开展乡村优秀传统文化保护传承工程，需要合理规划传统村落建设，保护与修复传统文化遗址和文化村落，继承与发展优秀传统家风。乡村文化振兴不是刻意保留人们内心存持、供人瞻仰的“化石”文化，而是要激发乡村优秀文化的生命力与创造力[18]。如此，才能更大程度上发挥优秀传统乡村文化凝聚民心、教化农民、淳化民风的积极作用。同时需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乡村文化，发扬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对乡村文化的引领作用，展现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因子[19]。拓展乡村传统文化的时代价值，促进农村移风易俗，让村民的精神世界得到满足和升华，提升文化满足感、幸福感和获得感。

（四）以乡村社会建设为保障，满足乡村人才回流的生活需求

乡村振兴中的“乡村”，不是一个简单的地域或空间概念，而是指乡村社会，所以乡村振兴是指乡村社会的振兴[20]。加强乡村社会建设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内容。乡村社会建设也是保障乡村百姓的基本生活所需。

1. 完善基础设施建设，保障村民需求

一是应不断提升乡村医疗公共服务水平。加大乡村医疗机构的扶持力度，提升医护人员数量和质量，提高乡村医疗人员的工资待遇，建好农民健康绿色通道；二是应加大乡村基础教育支持力度，教育是乡村振兴的最大希望，秉持优先发展农村教育的原则，为乡村孩子的发展和乡村百姓道德素质的提升创设条件，为乡村德治培养人才，努力营造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的氛围；三是应实施乡村道路和电力畅通工程、加强饮用水安全监管，加大农村网络覆盖和物流建设，确保村民衣食住行有保障。

2. 提升公共服务质量，增加优质供给

一是要加快推进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增加农村公共服务数量，提高公共服务质量，使公共资源进一步下沉农村；同时完善乡村养老保险体系以及相关补贴制度，提升村民老有所依的安全感；二是要建立健全城乡基础设施一体化以及城乡基本公共服务普惠共享体制；三是要加强乡村社会治安管理，建设平安乡村，保护村民日常生活安全；四是要提升环境整治力度，推进农村厕所革命，健全废弃垃圾处理方式，疏通污水脏水地下水排放处理通道，加强美丽乡村建设。

3. 完善乡村人才制度，优化激励机制

一是应完善乡村选人用人机制和人才引进机制，善于发挥乡村本土人才的才能，引进懂农业、知管理、晓技术的专业素质人才；二是应制定普惠性激励政策，健全财政、社会保障等激励手段，不断完善奖励方式，提高人才待遇，减少人才外流，提升人才存量；同时注意吸引本土人才回流，扩大人才增量，鼓励外来人才进入农村，提高人才质量，在农村形成人尽其用，人人愿意施展才能的氛围。

无论时代如何发展，农业的基础地位都不可能改变。乡村振兴一定是农业的振兴，其手段和目的是实现农业现代化。而农业的现代化归根结底是农民的现代化。农民既是农业现代化的动力，也是现代化的对象。乡村振兴离不开现代化的农民。历史上的农村劳动力外流，虽然造成了农村人才的流失，但解决了农村劳动力过剩的问题。同时这些农民进城务工，开阔了视野和见识，客观上培育了一批潜在的新型农民。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民的现代化。新时代的乡村振兴，既需要这些新型农民的回流，也需要正确处理城镇化和乡村振兴的关系，实现城乡一体化发展，让人才在城乡之间有序流动，而不是无序、盲目、单向、过度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