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期刊出版传播形态的变革与展望

2022-11-23 22:02谭京晶范真真
关键词:科技期刊期刊论文

谭京晶,范真真

(1.中国科学院 植物研究所,北京 100093;2.同方知网数字出版技术股份有限公司,北京 100192)

科技期刊自问世以来就成为展示创新成果、推动学术交流、传播科学文化、传承科技进步的重要载体。科技期刊具有记录、精炼、保存和传播这4个最核心的功能,其中传播功能往往受技术影响最大,最先发生变化。科技期刊传播功能的实现,离不开传播的载体和技术手段。(1)刘天星、孔红梅、段靖:《科技期刊传播技术、期刊功能和商业模式的历史演变及相互关系》,《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14年第10期,第1215-1223页。传播技术的每次进步,尤其是传播技术的重大变革,对期刊的传播功能都将产生重大甚至革命性的影响。纵观科技期刊三百余年的发展历史,传播技术的发展可以说是科技期刊产生和变革的前提。

一、信息技术进步推动科技期刊出版传播形态变革

信息技术的发展以及“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使得互联网成为现代化和大众化的重要信息载体和传播工具。信息传播手段的丰富加快了信息流通的速度,同时改变了传播模式,更重塑了受众。随着互联网应用水平持续提高,科技期刊作为科学技术创新的重要载体,其传播形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单纯以纸质媒介为载体逐渐向多元介质载体转化。科技期刊的数字化变革已成为当今社会的趋势和潮流。大数据时代的全面到来为科技期刊出版介质形态的创新提供了全面的技术支持和平台支撑,传统科技期刊大规模向数字出版业态的演化方兴未艾。不远的将来,科学知识会以怎样的速度和形式进行传播?科技期刊又将以什么样的方式和面貌出现?科技期刊编辑该如何应对这些变化和挑战?这些问题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关注科技期刊发展的全新技术和未来趋势不难发现,继数字化出版和融媒体出版之后,人工智能技术正在加速进入出版行业,已开始应用于出版知识服务。同时,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混合现实、大数据以及5G网络等技术也必将越来越广泛地融入学术交流和出版之中。从传统的期刊出版模式跨入互联网时代,不仅在于规模,更在于对技术的创新应用,并由此打造“互联网+出版”的新形态。可以预见,未来出版传播的形态必将是丰富而多样化的。

二、“互联网+”时代科技期刊出版形态呈现多元化

(一)开放存取和全流程出版

面对迅猛发展的新媒体,传统科技期刊单凭旧有的印刷出版模式已经很难适应时代的发展要求。以网络技术、移动终端技术为代表的出版新技术,为传统科技期刊带来了全新的表现方式和传播手段,注定会对出版业的未来产生影响。(2)仝冠军、乔先彪:《新技术与出版业的未来》,《出版广角》2007年第12期,第30-32页。当前,国际科技期刊出版商正积极利用先进的数字技术,结合新媒体优势,通过资源整合和内容重构,开发不同于传统出版模式的全流程数字出版模式。该模式整合出版产业链的各个环节,综合运用多种媒介和终端,并通过文字、图像、声音等多种元素,全方位、立体化地为内容提供商、期刊编辑、编委会、审稿人、作者、读者、机构用户以及广告商等主体之间开展有效协作打开方便之门,使得传统科技期刊可以进入数字出版价值链的终端,从而极大提升科技期刊的核心竞争力。(3)黄延红、侯修洲:《科技期刊全流程数字出版平台的构建》,《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20年第1期,第51-55页。全流程出版模式正逐渐成为科技期刊的全新发展模式。

此外,开放存取的出现,打破了科技论文因版权归学术出版集团所有而需要读者付费阅读的壁垒限制。作者付费的开放存取,取消了读者付费的门槛,使得学术研究成果得以在更大范围内被更便捷地获取,(4)谭京晶:《乘OA出版之船,提升传统期刊影响力》,《编辑学报》2018年第S1期,第158-160页。开辟了学术论文免费阅读的全新模式。开放存取方式显著提高了学术论文的可见度,进而扩大了科技期刊的影响力。未来,所有的科学数据都将在线发布并实现交互操作,网络开放存取将成为科研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科技期刊很可能取消印刷出版形式,而实现全面数字化、结构化,并与数据基础设施融合,实施最大限度开放获取。(5)田丁:《大数据时代科技期刊的未来形态》,《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14年第2期,第232-236页。可以说,全流程数字出版和开放存取的出现成为传统科技期刊成功转型的有力抓手,为其学术传播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渠道。

(二)原生数字期刊的互联网出版

随着网络技术的高速发展,信息的产生、传递、应用、服务方式以及学者对科技期刊的获取和阅读方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网络免费阅读、自助出版等互联网出版模式逐渐成为常态。与纸质出版相比,互联网出版的优势非常明显。纸质期刊往往是月刊或者双月刊,即使是旬刊,在信息传播的时效性上也显著落后于互联网的即时发布。且纸质出版只有文字和图表,传播形式相对单一,而互联网出版可以使用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等多种信息表现模式。(6)熊斌:《科技期刊未来趋势之猜想》,《湖北中医药大学学报》2016年第2期,第127-129页。另外,由于技术含量增加,互联网出版学术造假的可能性也将大大降低。因而,随着互联网的普及以及多媒体技术的进步,为了更好满足科学研究主体的阅读需求,原生数字期刊作为一种新型期刊出版形态应运而生。

不同于传统纸版期刊的扫描数字格式,原生数字期刊是借助互联网,完全以电子化和数字化形式组稿、审稿、制作、出版和发布,并通过互联网进行分发传输的出版形态,没有相应纸质印刷版或其他类型的电子版。(7)阮建海、郭刚:《原生数字期刊与Open Access期刊比较研究》,《图书情报工作》2010年第24期,第141-144页。原生数字期刊中的文字、图片、视频、音频相互融合,展现内容更为生动丰富,再加上期刊中为读者提供了十分便捷的随机注释、电子索引、文献链接,使读者通过触屏、语音等人机交互方式获得不同于纸版期刊的阅读体验。此时的数字期刊完全摆脱了传统期刊的既有形态,创造出基于内容的一种全新形态,一种更具网络特性的,具有全新阅读体验的数字期刊。可以说,原生数字期刊是一种全新的网络信息资源,以类似期刊的形式呈现,实现阅读、互动分享与信息传递三位一体的新型数字期刊模式。(8)汤雪梅:《数字期刊发展的三阶段及其特点》,《出版广角》2013年第15期,第22-25页。就学术传播效果而言,原生数字期刊不受纸质版篇幅的限制,允许作者在文章中添加音频、视频以及动画等多媒体元素动态演示相关内容,实现抽象知识的形象化传播。

与传统期刊相比,原生数字期刊展现出的多样化、可视性、传播速度快等全新特性,具有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其社会化、个性化、双向互动、碎片化等特点,可以更好地满足当下读者跳跃式、快餐式的阅读,以及随时搜索和获取信息的需求。对于伴随着数字时代兴起而成长起来的新一代期刊读者来说,他们的阅读方式与以往的读者群有着本质的差别,原生数字期刊自身具有的特点将更符合这些数字原住民读者的阅读习惯。

未来,作为科研成果发布的主要阵地,科技期刊将与数据基础设施充分融合,通过全面数字化和结构化,实施最大限度的开放获取。可见,大数据时代以先进信息技术打造的原生数字期刊作为科技期刊出版形态的重要发展趋势之一,正逐渐走进大众视野,其在媒体技术、期刊选题、内容设计和营销方式上的变革将会更加深入。

(三)知识服务模式的平台出版

近年来,随着网络使用的门槛不断降低,人们的生活与各类互联网产品结合得越来越紧密。从碎片化内容阅读到短视频观看,人们对于信息传播的简单、快捷、趣味性的需求大大增加。在这种需求之下,自媒体平台飞速发展起来。社交媒体网站、微博、Facebook、Twitter、微信、抖音、B站等全新的互联网发布平台迅速出现。许多知名的媒体、高校、出版社甚至传统科技期刊也都纷纷开辟自己的自媒体阵地。于是,浏览器、新闻客户端和社交媒体等信息发布平台借势而起。由于人们创建事物、发布信息以及消费的方式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版商和在线平台之间的界限也越来越模糊。随着自媒体平台和出版商两个模式的互相借鉴渗透,逐渐发展出一种全新的出版模式——平台出版。

平台出版的模式类似“互联网时代的出版商”,即平台不再依赖广告费用,而是通过提供基础设施服务和内容运营,同时对接内容的生产方和消费方,从每笔交易中获得收益。这可能就是互联网时代出版商的终局,即大型出版商不再为平台而竞争,平台作为互联网的一部分,将成为公众的平台。国际上,为了让用户获得更好的体验,国外学术出版平台正积极和社交平台合作,通过多种渠道与读者建立直接联系,并获取和分析海量数据,将数字阅读平台与社交网络平台相结合,实现内容产品的“精准营销”。在互联网技术的大背景下,出版行业向知识服务转型已经成为业内的共识。越来越多的专业出版机构开始以消费者的需求为导向,逐渐从传统的以“内容生产”为核心的产品提供商转型升级为向消费者提供知识产品,以“知识运营”为核心的服务提供商,将发展重心转向知识服务,逐步形成将线下读者转化为线上用户的知识服务平台综合运营模式。

未来,大型出版商将利用自身专业性、行业渠道和作者资源等方面的优势,致力于用平台数据建立“知识立方”,生成“知识情报”或者定向的“科研情报”。大型出版商将逐渐退出作者与读者的中介角色,转而成为“情报家”的角色,通过为消费者提供所需要的信息商品而获得收益。

(四)预印本和论文在线评级出版

众所周知,科研成果通常是以科技论文的形式发布和展示。在论文投稿不多、学术界竞争不太激烈的历史阶段,印刷出版的传统科技期刊体系足以胜任组织同行评议以及论文发表等工作。进入21世纪,论文数量快速增加,投稿数量猛增。同时,学术界竞争更加激烈,研究者希望缩短同行评议时间、加快论文发表速度的要求越来越高。与此同时,传统科技期刊体系逐渐暴露出审稿和发表周期过长、无理由拒稿、版面费高、传播渠道落后等不足,遭到学术界的广泛诟病。为弥补期刊的这些不足,大学、学会以及大型出版集团相继推出了arXiv、bioRxiv、chemRxiv、ChinaXiv等科技论文预印本平台。

预印本平台与传统的在线学术期刊有一些类似之处,如论文公开发表、具有标准格式、读者自动获取等,但不需要进行同行评议,耗时也短,只要文章通过了攻击性和/或非科学性、剽窃抄袭等基本筛查即可发表。科学家可以自行将研究成果上传至预印本在线平台进行发布,由此有效解决了学术论文的发表速度问题。

但是,由于预印本没有经过同行评议,研究结果不被视为正式出版,用户从海量的缺少质量控制的文献中找到有用文献的成本太高,使得目前预印本平台的总量和应用仍然有限。由此可见,为了解决预印本论文评议的问题,需要建立能与期刊评审系统相竞争的新型论文出版评审系统。2020年,论文在线评级平台概念被提出。(9)王凌峰、唐碧群:《论文发表系统:完备分类与中长期格局演化》,《情报探索》2020年第4期,第1-8页。与传统期刊只刊发通过该刊物同行评议的论文不同,评级平台是对收到的每一篇论文进行评级后发布。也就是说,在线评级平台与期刊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不拒稿,后者拒稿。

论文在线评级平台是一种全新的论文出版系统,具有“不拒稿、全评级”的特征。目前全球范围内,具有相当规模、持续运行的在线评级平台只有由我国教育部教育科技发展研究中心2003年成立的“中国科技论文在线”。中国科技论文在线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手段,免去传统的评审、修改、编辑、印刷等程序。根据文责自负原则,只要作者所投论文遵守国家相关法律,为学术范围内的讨论,有一定学术水平,基本理论正确,且符合中国科技论文在线的基本投稿要求,一般可在7个工作日内发布,这为科研人员搭建了一个方便快捷的交流平台,提供了及时发表成果和新观点的有效渠道。如果作者投稿时选择进行同行评议、同时该论文又通过初审,中国科技论文在线编辑可以邀请2~3名专家进行同行评议,对论文进行分级评定。论文等级由低到高分为1~5星级,目前4星级、5星级论文被规定为优秀论文。中国科技论文在线作为全球第一个具有独立于期刊的同行评议机制,且同行评议结果被部分高校正式认可的预印本数据库,展示了不同于“期刊+同行评议”的一种新型学术出版范式,即“预印本+同行评议”的可行性。(10)王凌峰、姚依楠:《国内高校科研人员对“中国科技论文在线”的认知与使用状况调查》,《图书情报导刊》2019年第3期,第62-68页。

由此可见,如果预印本平台自建同行评议机制,且对文章评议结果进行分级,那么未来预印本平台将有可能自然地转型为在线评级平台。(11)王凌峰、唐碧群:《论文发表系统:完备分类与中长期格局演化》,《情报探索》2020年第4期,第1-8页。如果在线评级平台能够有效证明其同行评议质量不低于期刊系统,科技论文出版格局将发生改变。

(五)“大学期刊”自组织同行评议出版

为了解决论文评级平台自行评议的问题,2019年一项名为“大学期刊(University Journal)”的倡议新鲜出炉。初步做法是卡罗来纳印刷业基金会(The Printing Industry of the Carolinas,PICA)和阿姆斯特丹大学资助完成出版报告、数据集、测试、协议、方法、软件、负面结果、小样本研究等各种科研成果的最终版本或预印本。作为一种新兴的自组织同行评议出版模式,由欧洲5国14所大学合作创建的“大学期刊”希望成为当前学术期刊出版模式的替代方案。研究人员通过大学资源库或直接向“大学期刊”提交尚未发表的作品,由大学职员进行不同模式的质量和合规性审查,并在最终发表的成果旁以标签形式显示审查方式。顺利完成评审的文章将通过现有的电子期刊传播渠道正式发表,论文同样可以获得DOI标识,并在相关国际索引和平台上发布,同步发布的还有质量保证评估和同行评审结果,以保证质量控制的透明性。(12)徐丽芳、严玲艳、赵雨婷,等:《攻守之间的嬗变:2019海外科技期刊出版动态研究》,《科技与出版》2020年第3期,第35-46页。

“大学期刊”利用所属机构资源库等现有基础设施进行服务,其主要特色是没有APC费用的开放存取出版,出版费用由作者所属机构承担且其无须转让版权。(13)徐丽芳、严玲艳、赵雨婷,等:《攻守之间的嬗变:2019海外科技期刊出版动态研究》,《科技与出版》2020年第3期,第35-46页。“大学期刊”出版模式与传统期刊的订阅出版全然不同,引发了多方关注。由于不要求作者将版权转让,“大学期刊”对于作者有着显而易见的吸引力。另外,“大学期刊”面向的市场不是由期刊的终端用户需求即读者的需求支配,而是由赞助商(比如迄今已签约的14家大学机构)的利益所支配。换句话说,“大学期刊”是一个内容营销的服务平台。(14)徐丽芳、严玲艳、赵雨婷,等:《攻守之间的嬗变:2019海外科技期刊出版动态研究》,《科技与出版》2020年第3期,第35-46页。如果“大学期刊”可以得到其参与机构的持续支持,而且有稳定的稿源,它似乎很可能在学术出版生态系统中找到一席之地。不过,目前看来“大学期刊”主要面向处于学术出版生态位的中间或底部作者,那些优质作者和稿源往往还是会流向声誉良好的传统科技期刊。也就是说,作者可以将其突破性研究成果保留给影响力排名很高的传统出版物,而将更普通的作品或需要快速出版的作品投给“大学期刊”。换言之,这项新生服务可能会接收许多在其他地方初投稿不成功的文章,成为瀑布式出版生态流的一部分,在不断扩大的出版市场中开辟一片天地。

未来,“大学期刊”似乎可以与“论文在线评级平台”结合起来,组建具有有效同行评议的论文发表新模式,但其是否能够持续发展,并且与传统期刊系统相抗衡,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三、出版形态多元化对国内科技期刊发展的影响

在大数据背景下,科技期刊逐步进入从传统纸版文献资源向数字资源迅速转变的深度转型期,跨媒介融合与期刊内容视频化已经逐渐成为视觉时代科技期刊出版的全新发展方向,融合出版和知识服务已经成为科技期刊转型发展的必然趋势。所以,未来科技期刊的出版传播形态必将更为多元化,为受众提供更有针对性和个性化的服务。

进入互联网时代,国际知名出版集团积极适应数字出版的趋势,集中自身优势,率先完成了数字出版转型,并依靠全球化的市场运作和网络营销,强化了旗下期刊的核心竞争力。同时,许多著名的期刊,如Nature,Science也不断加强数字出版平台和数据库建设,利用先进的数字技术不断深层次地开发在线出版平台,结合新媒体优势,通过资源整合和内容重构,从最初仅支持内容展示到自动化、多终端的一站式信息获取,为多元化出版和精准化服务提供有力支撑。

一直以来,国内科技期刊发展存在平台滞后的问题,高质量论文流失严重,期刊平台相对弱小而分散,高质量期刊发展较慢。互联网技术进步带来的出版技术革命,加快了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之间的融合,为科技出版行业带来了新的挑战,促使科技期刊出版形态发生了巨大变化,也为国内科技期刊带来了全新发展机遇。

首先,依托互联网技术建立的数字出版平台为国内科技期刊提供了快速出版的渠道。例如,中国知网提供了“网络首发”服务,大大缩短了论文发表周期,有力地提升了国内科技期刊的学术影响力和学术传播力。同时,国内多家科技期刊以学科为基础进行集群化发展,如中华医学会期刊集群、中国地理资源期刊集群等,依托集群优势不断加强数据库建设,利用先进的数字技术不断深层次地开发具有自身特点的在线出版服务平台,为科研人员提供多元化的知识服务,实现由传统纸质出版向富媒体出版、由文献生产者向学科与社会集成型知识服务平台的转型。

其次,由于目前单一的出版传播模式已经无法满足大众多样化的阅读需求,而综合运用文字、图片、音频、影像等多种元素,立体化、全方位地展示刊物内容的多媒介共存模式逐渐成为热门的全新出版模式。国内科技期刊应该积极顺应全媒体数字出版的趋势,集中自身优势,进行数字出版转型,建立多元化的出版机制,强化期刊的核心竞争力。例如,目前国内许多期刊已经开始尝试通过动画视频方式展示刊发的文章内容,甚至开通了期刊的抖音账号。这些都是非常有益的尝试。

最后,对于国内科技期刊来说,跨媒介融合往往依托于科技期刊自身的品牌影响力,由单本期刊的单一纸质媒介发展成为多种内容形式共存的多媒介融合,不仅为全媒体期刊“落地”提供便利,也使期刊原创内容的多媒体延伸更加可行。(15)田丁:《大数据时代科技期刊的未来形态》,《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14年第2期,第232-236页。例如,“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入选期刊《光:科学与应用》充分利用期刊品牌优势,深入挖掘媒体资源,运用虚拟现实直播模式,不断开拓期刊受众,从而进一步提高了期刊的影响力。(16)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办公室:《借助媒体资源开拓期刊受众——〈光:科学与应用〉》,《领军期刊案例汇编》,2021年,第47-50页。

四、“互联网+”时代科技期刊出版未来展望

进入大数据时代,各类媒体,如报纸、杂志、图书、广播、电视、电影、网站等极为丰富,随之,科技期刊也出现了期刊平台集约化与期刊个体全媒体特色化发展的新形态。伴随着传媒产业技术发展和满足读者需求而诞生的全媒体必将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其内涵。

在跨媒介融合传播环境中,科学界在线发表、数据库检索获取和开放获取等理念与需求,催生了渠道服务商、技术服务商和内容集成商等新的传播主体,融合出版传播、在线发表和开放获取等已经成为科技期刊出版传播的主渠道。(17)梁小建:《影响力、传播力与平台建设——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相关话题的思考》,《出版广角》2019年第2期,第16-19页。融合出版充分发挥了传统科技期刊的内容资源优势和新媒体的技术优势,实现了科技期刊从信息传递到知识服务的转型。在线评级平台致力于构建超越编辑部之上的开放协作出版平台。开放获取出版则旨在绕开传统科技期刊出版商和商业数据库运营商,构建直接服务于科学界的高效科技传播渠道。(18)梁小建:《影响力、传播力与平台建设——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相关话题的思考》,《出版广角》2019年第2期,第16-19页。开放获取出版、融合出版、原生电子出版、论文在线评级平台以及“大学期刊”等都是依托于互联网技术发展正在或将要对传统科技期刊的传播方式、商业模式和竞争态势产生重大影响,成为科技传播领域颠覆性技术成果的重要产物和表现形式。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自媒体领域的迅速扩张,网络上出现的大量信息良莠不齐。相比之下,科技期刊内容经过专家同行评议和期刊编辑的严格校对把关,可以为大众提供高质量且专业化内容的优势逐渐得到显现。所以,传统科技期刊如果能有效运用全新技术手段不断寻求出版形态和商业模式的突破,紧跟时代步伐,就能够持续为科学进步和科技创新提供优质服务。只有提供的服务能够满足科技界的需要,科技期刊才能实现自身价值和可持续发展。这也是科技期刊产生的真正原因和存在的土壤以及发展的原动力。(19)刘天星、孔红梅、段靖:《科技期刊传播技术、期刊功能和商业模式的历史演变及相互关系》,《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14年第10期,第1215-1223页。

进入21世纪,随着新兴国家和地区经济、科技迅速发展,亚洲特别是中国正在崛起。因此,全球科技创新版图正在发生着明显的变化,传统的“西强东弱”格局已逐渐被打破,世界科学中心极可能在未来呈现多中心的局面。在世界科技中心迁移的关键时期,作为传播科技理论、推广技术应用创新、推动科技进步的重要媒介,科技期刊是世界科研体系的重要一环,成为衡量一个国家科技进步发展与自主创新水平的重要标志,在科技事业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成为世界科研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此背景下,中国科协、中宣部、教育部、科技部联合印发了《关于深化改革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意见》,并在此基础上启动了“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加大对国内科技期刊的扶持力度,推动我国科技期刊高质量发展。我国科技期刊只有拥有自己的数字出版平台,才具备实现融合出版和知识服务转型的条件。如果不积极采取开创性的战略和颠覆性的创新技术来提高国际传播力,那么,国内科技期刊在未来很可能失去对科学知识传播渠道的有效把控和对读者市场的把控,并将可能失去现有的对部分国内优质稿件的优先获得优势,从而失去作者市场。所以,我国科技期刊只有不断提高自身获取新兴读者市场主体地位的能力,在“互联网+”背景下,主动顺应互联网传播的新趋势,不断更新自身传播理念,拓展自身发展空间,积极探索提升科技期刊影响力的新方法和新渠道,创新出版形态,提高国际传播力,才能有效把控传播渠道和读者市场,实现“互联网+”与出版行业的完美融合,做好科技创新的推动者和科学传播的促进者,更好地发挥科技期刊对科技创新活动的促进作用,进一步推动中国科技水平的不断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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