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下的人民币国际化进程

2022-11-23 17:22:52马小芳李佳杰
理论视野 2022年2期
关键词:国际化一带人民币

■马小芳 李佳杰

【提 要】“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与人民币国际化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尽管在“一带一路”推动下人民币国际化的广度和深度都有了长足发展,但稳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仍面临诸多挑战,如现有国际货币国家的阻挠和历史惯性;后疫情时代叠加经济增长乏力、全球市场萎缩;社会制度和宗教文化差异带来的合作障碍,投资产业园区与合作区面临的阻碍因素;“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整体风险水平较高等。需要采取积极的对应措施:解决发展不均衡,重构全球产业链价值链供应链;通过“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为世界经济注入新活力;加强对“一带一路”地区社会宗教问题的研究;加强政府对合作区建设的宏观规划、协调与指导;坚持市场驱动,营造以人民币自由使用为基础的新型互利合作关系。

一、“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助力人民币国际化

2019 年,习近平在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代表中国在这届论坛圆桌峰会上所致的开幕辞——《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1],得到了参会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以及联合国秘书长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的高度认可。论坛最终形成的《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圆桌峰会联合公报》明确了未来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方向和措施[2],标志着“一带一路”建设步入高质量发展新征程[3]。近年来,人民币国际化也进入了新阶段,从十三五规划纲要提出的“稳慎推进人民币国际化,推进人民币资本走出去”到十四五规划纲要提出的“稳慎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坚持市场驱动和企业自主选择,营造以人民币自由使用为基础的新型互利合作关系”,“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与人民币国际化,二者相辅相成,相互促进。

(一)“一带一路”贸易合作对人民币国际化的影响

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各国的贸易往来具有极强的互补性,近年年均贸易增长率在20~30%之间。根据IMF数据显示,2020年,经常项目下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金额达到6.77 万亿元,同比增长12.09%,占我国对外货物和服务进出口总额的18.44%;[4]全球范围内,国际贸易的人民币结算份额为2.91%,较上年提高了18.40%。根据商务部的统计数据显示,自2013 年“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伊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我国的贸易规模就在不断扩大,不仅仅是我国对沿线各国的出口在扩大,沿线各国对我国的进口贸易额也在连年扩大。例如,据商务部公布,2020 年中俄双边货物贸易额1 077.7 亿美元,连续三年突破千亿美元大关。除了油、气、铁矿石等大宗商品自俄进口数量大幅增长,新增长点也在不断涌现。2020 年中俄农产品贸易额55.5 亿美元,创历史新高,其中中方进口40.9 亿美元,增长13.7%,中国跃升为俄农产品和肉类第一大出口市场。而中国在电子产品领域对俄出口快速增长,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出口分别增长39%和29%,中国品牌智能手机跃居俄市场销量榜首。[5]在中俄物流运输种类上更趋多元化,双方积极发挥中欧班列作用,铁海联运、公铁联运快速发展,线路辐射更广、选择更多,有力支持了双边贸易发展。同时,中国还与“一带一路”沿线多个国家签订了货币互换协议,并开放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鼓励各国使用人民币进行结算,扩大和提升了人民币在国际中的应用场景和流通速度。

(二)“一带一路”投资合作对人民币国际化的影响

根据商务部数据显示,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中国与沿线国家贸易、投资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中国与沿线国家互惠贸易累计达到9.2 万亿美元,对沿线国家累计直接投资1360 亿美元;对外承包工程方面,八年以来,中国在沿线国家新签合同额累计9409 亿美元,完成营业额累计6389 亿美元。同样的,根据《人民币国际化报告2021》显示,2020 年,在全球直接投资持续低迷之际,人民币直接投资规模达到3.81 万亿元,同比增长37.05%,创下近五年内最快增速;2020 年底,由直接投资、国际信贷、国际债券与票据等共同决定的人民币国际金融计价交易综合占比达到9.89%,同比增长84.23%,成为人民币国际化指数(RII)攀升的主要动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大都具有自然资源丰富、市场潜力广阔的特点,而这些国家又大多数属于发展中国家,尚处在工业化发展的早期,对于吸引外资具有强烈的意愿,因此对我国的投资合作项目十分热切。“一带一路”倡议也为我国发展境外投资创造了历史机遇,我国有大量的企业借助境外投资平台完成产能转移与产业升级,这与沿线国家优势互补,形成了双赢的局面。其次,中国与“一带一路”参与国的相互投资额都有着长足的进步,其中有不少合作区已经步入发展的快车道,这些合作区不仅向当地群众与世界人民输出优质产品、传播中国文化和声音,还能够优化沿线国家产业结构和资源配置,提高生产率和就业率,增加政府财政收入,培养当地人才队伍,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并推动沿线国家与中国进入更深层次、更宽领域的合作,这有助于实现中国与沿线国家的“五通”。通过这些途径,对外投资能够潜移默化地提高沿线国家民众对中国的友好程度和人民币的认可程度,进而产生人民币的货币惯性,为人民币国际化进程铺平道路。

(三)“一带一路”金融合作对人民币国际化的影响

金融合作是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行经济合作的重要基础。2008 年以来,中国人民银行已经与39 个国家和地区的中央银行或货币当局签署了双边本币互换协议,覆盖全球主要发达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以及主要离岸人民币市场所在地。如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马来西亚、白俄罗斯、印度尼西亚、乌兹别克斯坦、蒙古国、冰岛、新加坡、泰国、巴基斯坦、阿联酋、土耳其、澳大利亚、乌克兰等国签订货币互换协议。双边本币互换协议对于企业规避汇率风险,减少企业汇兑成本具有深远的意义。截至2020 年底,人民币货币互换的有效协议为30份,总金额为3.6万亿元人民币。“一带一路”倡议发起至今,我国已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展开了多维度、宽领域、全方位的金融合作,在多个国家设立了金融企业的分支机构,并且积极推出各类金融产品、金融保险与国际风险指标,助力中国企业走出国门,这对拓展中资金融机构海外业务、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和金融实务合作起到重要作用。“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下的金融合作要求建立更优越的金融环境,创新更丰富的人民币金融产品,提供更有保障的金融服务。而金融环境的自由化程度和汇率的灵活波动等是人民币实现国际化的关键环节。[6]良好的金融环境与稳定的汇率能够降低人民币在国际间的流动成本,提高人民币在国际间的流通效率,也能够扩展国际对人民币的运用方式和适用面。因此,伴随着“一带一路”中的金融合作走向高质量发展,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也会不断提高。

二、“一带一路”建设中人民币国际化面临的挑战

尽管在“一带一路”推动下人民币国际化的广度和深度都有了长足的进展,但要稳慎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仍然面临诸多挑战,需要我们作出准确研判。

(一)现有国际货币国家的阻挠和历史惯性

截至2020 年,人民币在跨境贸易中的结算规模至6.77万亿元,跨境直接投资中的人民币结算创下3.81 万亿元的新高。自2009 年以来,人民币作为国际支付货币的地位显著提升。根据数据显示,2011 年末人民币在国际跨境结算中的市场份额仅占0.29%,2015 年8 月最高达到2.79%,升至世界第4 位,近些年来人民币在国际跨境结算中的市场份额保持在世界第5位。虽然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在不断加速,但是人民币成为国际核心通用货币仍有很长的路要走,根据2021年第一季度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数据显示,2021 年一季度,全球人民币外汇储备总额升至2 874.6 亿美元,人民币在全球外汇储备占比也升至2.45%。但全球主要央行持有规模最大的储备货币仍然是美元,2021 年一季度,美元在全球外汇储备中占比为59.54%。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仍然无法与我国经济规模世界第二的地位相匹配。这是由于美国、欧盟、英国、日本与加拿大等国都积极地使用自身的货币进行国际结算,都想维护自身货币的国际地位。这些老牌国际货币国家在面对人民币国际化的现实情况时通常选择阻扰的姿态,而中国又是持续的贸易顺差国,无法像美元一样通过贸易逆差向世界提供大量人民币,再加上有资本管制,使得人民币目前无法成为主流的全球结算货币。

(二)后疫情时代叠加经济增长乏力使得全球市场萎缩

2019 年年底,新冠疫情席卷全球,使全球的经济遭到重创。在第一波疫情当中,世界股市都出现了“断崖式”式下跌,经济形势一片萧条,失业率猛增,民航,餐饮,旅游等行业受到了巨大冲击,不计其数的中小企业因疫情倒闭破产。目前,全球经济已经步入了后疫情时代,但伴随着印度疫情的失控,德尔塔变异毒株和奥密克戎毒株的出现,又为全球经济的复苏蒙上了一层阴霾,且一些国家持续推行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增加了全球经济的不确定性,政策的放水提高了多国的债务,给新兴经济体带来了负面溢出效益,也增加了通货膨胀的压力。经济下行与失业率高增会导致各国的贸易保护主义和民粹主义思潮抬头,进而抑制全球化趋势,而我国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中又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这将对中国的长期经济发展带来不利的影响,而且也势必会阻碍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7]

(三)社会制度和宗教文化差异带来的合作障碍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多为发展中国家,经济基础和工业基础都比较薄弱单一,偿债能力差。其次,在政治军事方面,部分国家内部可能存在反对派军事力量与宗教势力,政权更迭频繁,加剧了企业投资风险。这些地区是“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中需要着力关注的地区,也是“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难点。在宗教信仰方面,“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总人口中有宗教信仰的人口大约占总人口的80%。[8]“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各宗教、各民族人口相互混杂,各宗教、各民族相互交融是沿线国家能够碰撞出绚丽多彩文化的原因,也是引起各宗教、各民族间的敌视和攻击的原因。特别是中东地区,由于其战乱频发,生活难以得到保障,这就给恐怖主义与邪教提供了滋生的土壤。这些地区怨恨积累已久,势力盘根错杂,各方面难以达成统一协议,在这些地区进行投资合作有极大的风险,中小企业难以承受。这些因素导致“一带一路”倡议在这些区域中难以推进,阻碍了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

(四)投资产业园区与合作区面临的阻碍因素

虽然我国已在境外建成多个广受认可的合作区,如主打木材加工的俄罗斯中俄托木斯克木材工贸合作区、主打机械电子的越南龙江工业园等,但仍有相当数量的合作区建设过程存在问题。首先,部分合作区存在严重的同质化现象。据不完全统计,2018 年仅在俄罗斯就有超过18个合作区,印尼有14 个,非洲各国约38 个,重复建设问题严重,各园区之间招商竞争日趋白热化。[9]主要原因在于多数合作区定位较为宽泛,且差异较小,存在严重的产业趋同现象,缺乏自身特点和产业优势。其次,部分园区产业定位不符合东道国资源禀赋和实际需求,存在定位不合理和主导产业不突出的问题,这主要是由于合作区缺乏总体战略规划布局。部分企业在进行规划建设的前期没有考虑到各国的基本国情,使得合作区在招商过程中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不得不大幅调整原先的规划设计,重新修订园区规划,致使园区建设延误,发展受阻。山西晋非投资有限公司在毛里求斯投资的合作区,由于该公司在建设前期没有考虑到毛里求斯国土面积小、人口稀少、自然资源匮乏、市场空间有限的基本国情,使得该合作区在招商过程中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不得不大幅调整原先的规划设计,重新修订园区规划,将加工贸易型园区的错误定位更改为以金融、文化、旅游等服务业为主的园区定位。[10]再其次,境外经贸合作区的建设还存在着资金问题。境外经贸合作区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和配套设施投入依靠承办企业前期投入,但前期投入较大,企业面临较大的投资风险和资金压力。除此之外,建区企业难以获得融资也是当前存在的较大问题。一是我国各类银行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分支机构发展仍然滞后,仍未全面覆盖“一带一路”全部国家;二是银行授信体系不完善,境外子公司权限不足,难以对企业进行信用分级,企业在沿线国家的资产难以进行抵押担保,致使跨境企业融资难、融资贵。合作区的发展滞后也延缓了“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和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

(五)金融风险较高、金融环境不稳定

首先,“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整体风险水平较高,对中资银行国别风险和市场风险管理提出更高要求。“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不良贷款率较高,加之“一带一路”地区地缘政治冲突明显,中印边境争端、中东各国摩擦以及东突、基地组织这类恐怖主义极端组织盛行等一系列地缘政治风险事件频发,导致国际金融合作不确定性增强。“一带一路”地区汇率波动大,加大了市场风险。近年来,俄罗斯卢布、巴西雷亚尔及部分东南亚、非洲货币对美元出现大幅贬值,直接影响借款企业偿债能力。其次,“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自身的金融制度体系建设滞后,对“一带一路”的推进形成制约。“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部分国家金融市场开放程度较低,相关配套政策建设滞后,银行债权保障不足。如越南等国不允许将土地抵押给境外金融机构,企业境外投资形成的土地资产难以用于境内银行抵押担保,削弱了银行债权保障。再次,中国各大金融企业更多地集中于“一带一路”的发达地区,而其他欠发达地区中的中国金融企业则寥寥无几,同时金融服务人才相对匮乏。“一带一路”中的投资项目规模庞大、关系复杂、技术水平高,对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的综合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而国内银行机构复合型金融人才储备不足,不利于提升金融服务质效。

三、政策建议

(一)解决发展不均衡,重构全球产业链价值链供应链

发展不均衡是“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面临的最大挑战。想要解决这一问题,需要我国与沿线国家加强互联互通,从已完成的合作项目中总结得失错漏,制定合作规范,针对不同国家、不同基本情况制定相应的合作模式。积极帮助“一带一路”中较落后的国家,加强其监管制度的建设,助力其基础设施投资,帮助培养一批高技术人才,提升其生产效率和经济发展潜力,缩小各国间经济差距,将“一带一路”打造成更加普惠、更加包容、更加可持续的国际多边增长合作框架。其次,应当充分发挥各地区自身优势,促进各国互联互通,形成联动效应和外溢效应。促进产业升级,大力发展制造业,推动沿线发展中国家进入工业化,帮助部分单一资源出口国摆脱“资源陷阱”,形成绿色、健康、可持续的经济体。重构全球产业链、价值链、供应链,改变原有的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垂直分工模式,让发展中国家摆脱资源输出国和劳动力输出国的定位,平等参与世界利益的分配,在促进世界经济发展活力的同时,一视同仁。

(二)通过“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为世界经济注入新活力

在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过程中,中国的庞大经济体量与全球经济相连接,分享中国市场,让“一带一路”成为双循环中连接国内经济循环和国外经济循环的桥梁。中国是第一个受到疫情冲击也是第一个摆脱疫情冲击,并且实现经济正增长的国家,在全球经济复苏中发挥着带头兵的作用,带领世界摆脱疫情影响。在疫情期间,“一带一路”将“中国制造”带向全球,缓解了各国卫生医疗设施的缺口,为各国抗击疫情贡献了中国力量。后疫情时代叠加经济衰退,世界经济发展的动力愈来愈弱,当前,国际主要经济体实施宽松的货币政策,内顾倾向抬头,国际合作意愿下降,经济金融领域摩擦增多,新兴市场经济体对国际货币体系多元化的呼声提高,国际资本寻求安全资产的需求增强。而我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复工复产领先,宏观政策总量适度,金融市场运行平稳,国内市场发展潜力巨大,人民币资产的“避风港”作用愈益凸显。2020 年1—9 月,净流入我国债券市场的境外资金达9004 亿元人民币,这反映了人民币资产对全球资金的吸引力正在明显增强。在“十四五”和今后更长时期,顺应国内外形势发展要求,营造以人民币自由使用为基础的新型互利合作关系,势将稳慎推进人民币国际化。

(三)加强对“一带一路”地区社会宗教问题的研究

由于“一带一路”地区宗教林立,势力盘根错节,部分地区战乱频发,经济生活难以发展,因此我国应当时刻监控沿线各国的社会生态和政治风险,并建立相应的公共信息服务平台,对前往沿线国家的中国公民进行信息披露。同时加强跨国研究与跨国研讨,培养相关研究专家,鼓励沿线国家的宗教组织,专家与专业人才进入中国交流学习,加强我国对沿线国家的社会生态和政治环境的了解。其次,应当完善双边与多边投资保护机制。提高我国在当地的驻外机构权限,强化其商业保障功能,平等合理地与沿线国家共同对合作项目规则进行商议,为企业和金融机构提供全方面的便利和保障。

(四)加强政府对“一带一路”合作区建设的宏观规划、协调与指导

我国可以从政府层面制定境外经贸合作区发展规划,综合运用多种有效方式,科学高效地对境外经贸合作区进行整体规划和布局,对合作区有一个全面的把握,避免在同一国家或区域建设多个具有同质性的园区,同时也能充分体现产业衔接、产能互补的推进理念。在“一带一路”倡议和国际产能合作框架下,合作区需要综合考量沿线国家各项要求与实际情况,按照有针对性地进行投资建设,以达到充分发挥所在国比较优势的目的,建设出一批示范合作区,总结出有效经验,促使合作区更加合理布局、有序发展。此外,我国政府还应当进一步加强宏观规划、风险预警、协调指导、信息服务等方面的公共服务职责,加强合作区风险防范工作,对于商业纠纷和突发事件建立应急处理机制。为满足园区早期建设和区内企业运营产生的大量投融资需求和贸易结算需求,中资金融机构必然会进驻园区,开发相应的人民币金融产品,提高人民币在当地的使用份额。伴随园区从起步到高速发展,金融机构将逐步拓宽业务范围,从提供基本金融服务拓展到搭建多层次、全方位的金融支持体系,建立人民币离岸市场,形成全球范围的人民币交易网络。

(五)坚持市场驱动,营造以人民币自由使用为基础的新型互利合作关系

人民币国际化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自然历史过程,在推进过程中需要尊重和顺应市场规律,企业等市场主体选择何种货币进行计价、结算、投资、融资均是自身商业决策的结果。具体实施上,一是要加强对外经济合作中的人民币使用。促进在对外投资、贷款、援助中使用人民币,包括完善“一带一路”人民币金融服务,鼓励开展人民币海外基金业务,便利境外主体在境内市场发行熊猫债等。二是要增强人民币的计价货币功能。通过加快我国大宗商品人民币现货、期货等市场体系建设和对外开放,为区域乃至全球提供定价标准。三是要大力加强政策体系和基础设施建设。完善清晰、透明、稳健的人民币自由使用政策。构建人民币跨境清算体系,加快形成布局合理、治理有效、先进可靠、富有弹性的人民币跨境基础设施。完善本外币一体化的“宏观审慎+微观监管”外汇管理框架,防范跨境资本流动风险。四是要推进金融双向开放。加强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建设,提升服务水平,增强境外投资者的熟悉度和信任感,吸引全球投资者有序配置人民币资产,稳步提升人民币的国际储备货币地位。正如习近平指出的,要提高金融业全球竞争能力,扩大金融高水平双向开放。要统筹推进金融市场开放和资本项目可兑换,通过外部竞争促进金融业高质量发展。

注释

[1]习近平:《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人民日报》2019年4月28日。

[2]习近平:《齐心开创共建“一带一路”美好未来》,《人民日报》2019年4月27日。

[3]王毅:《开启“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新征程》,《求是》2019年第9期。

[4]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21年7月27日,>https://data.imf.org/?sk=2DFB3380-3603-4D2C-90BE-A04D8BBCE 237&sId=1390030341854<

[5]商务部,2021年3月1日,>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i/jyjl/l/202103/20210303041815.shtml<

[6]高海红、余永定:《人民币国际化的含义与条件》,《国际经济评论》2010年第1期。

[7]唐宜红、张鹏杨:《后疫情时代全球贸易保护主义发展趋势及中国应对策略》,《国际贸易》2020年第11期。

[8]【美】皮尤研究中心:《世界宗教的未来》,王卓宇译,《国际研究参考》2016年第5期。

[9]张凡:《海外园区扎堆,须防同质化竞争》,《中国贸易报》2018年6月13日。

[10]中非贸易研究中心:《过三关,毛里求斯晋非经贸合作区终被“唤醒”》,2016 年11 月10 日, >http://news.afrindex.com/zixun/article768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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