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根
【提 要】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习近平把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摆在更加重要的位置上,强调共同富裕是人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是物质丰富和精神进步的共同结果,是城乡、区域的平衡发展,并指引党和国家开展了一系列伟大实践。民族地区共同富裕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根本,在深化改革、扩大开放、脱贫攻坚的进程中,民族地区创造了共同富裕的伟大实践,但依然存在着挑战。新时代持续推进民族地区实现共同富裕,要依托新要素构建现代经济体系,完善巩固脱贫成果的民生保障措施,建立健全民族地区发展的多元参与机制,不断增强民族地区各民族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习近平指出,我国已经到了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历史阶段,必须坚决防止两极分化,促进共同富裕,实现社会和谐安定。[1]“共同富裕”是中国共产党人在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上所作出的科学论断,早在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就指出,社会主义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共同富裕,这是体现社会主义本质的一个东西。[2]共同富裕的思想始终贯穿于中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实践和发展进程中,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不断取得新的进展。2020年末,民族地区圆满完成脱贫攻坚任务,如期步入小康社会,进而迈向以实现共同富裕为目标的发展新征程。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把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摆在更加重要的位置上,对于实现共同富裕进行了一系列科学论述,赋予了共同富裕新时代科学内涵,为全面协调发展指明了方向。
习近平指出,让广大人民群众共享改革发展成果,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3]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共享发展理念,强调全民共享、全面共享、共建共享改革发展成果,将人民根本利益和人民主体地位统一起来,深刻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人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是共同富裕在新时代的特征,一方面强调社会公平,让人们共同享受到长期以来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发展的显著成果;另一方面强调让人民广泛参与到改革发展的实践中,共同创造美好生活。改革开放之初,共同富裕体现为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最终目标,富裕的内涵主要是物质上的富裕。在党的正确领导下,我国不断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经济总量不断增加,产业结构不断优化,经济活力持续激活;民主政治不断完善,社会主义法治不断加强;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发展,各民族传统文化实现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社会治理水平与能力不断面向现代化,民生与社会保障事业全面覆盖;生态环境治理不断加强,美丽中国建设成效突出。人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需要通过高质量发展来实现[4],国家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全面发展所取得的突出成就,为人民的全面富裕创造了条件,赋予了共同富裕更新、更丰富的内涵。
习近平指出,共同富裕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人民群众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5]物质需求是人类生活的基础,是最基本的条件。改革开放之初,由于社会生产力水平的落后和前期社会主义建设初步探索道路中出现的错误,大部分中国人民首先面对的还是“吃饱饭”的问题,因此,满足人民的物质需要,实现物质层面的富裕,是这一时期共同富裕的要义。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生产力发展所积累的丰富物质财富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奠定了基础。伴随着市场活力的释放和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中国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位,广大人民逐渐摆脱了物质短缺,实现了从“吃得饱”到“吃得好”,在物质层面基本达到了小康生活水平,因此对精神文化的需求也变得越加旺盛。协调发展理念强调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协调发展,丰富多样的精神文化生活也是人民美好生活向往的重要内容。
习近平强调,我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仍然突出,城乡区域发展和收入分配差距较大。[6]新时代扎实推进共同富裕,要进一步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推动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改革开放之初,我国通过“一部分人先富”“效率优先”政策,实现了经济快速增长,但是,地区发展差距也有扩大,经济发展的结构性矛盾日益显现。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协调发展理念,要求更加注重资源均衡配置从而实现全方位协调发展,补足国家经济发展的短板,特别是农村发展和民族地区发展的短板。习近平多次强调,促进共同富裕,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支持革命老区、民族地区、边疆地区、贫困地区加快发展。城乡、区域的平衡发展。因此,经济不平衡发展的新形势赋予了共同富裕更丰富的内涵,使人民的共同富裕扩展到空间的共同富裕,表现为不同区域的经济同步增长、产业持续优化、基础设施不断完善、基本公共服务供给更加公平等。
实现民族地区共同富裕,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根本所在。改革开放后,党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进,开启了全面推进共同富裕的征程。在党的领导和国家大力扶持下,民族地区人民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稳步推进共同富裕的发展进程。
以市场化为目标的经济体制改革为实现共同富裕创造了根本途径,20 世纪80 年代开始,国家开始全面推进经济改革,从强调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再到起“决定性作用”,市场化程度不断加深,为经济发展注入了强大动力。共同富裕的实现以高度发达的社会生产力为基础,在市场导向下,我国的产业结构不断优化,科技事业不断进步,生产效率不断提高,逐渐实现经济增长由高速度到高质量、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向。民族地区还受到了国家政策的大力支持。特别是西部大开发实施后,民族地区制造业生产能力得到大幅提升,具有比较优势的制造业主要集中在自然资源基础上形成的资源加工型行业和传统优势产业领域。[7]从民族地区的经济总量来看,改革开放特别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施后,国内生产总值得到了显著增长,2020 年民族八省区地区生产总值达到10 4491.7 亿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0%。
在农村经济体制改革方面,国家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基础上进一步深化土地的“三权”分置改革,进一步盘活了农村土地资源,促进了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拓宽了农民的收入来源,促进了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推动了乡村集体经济的繁荣,特别是民族地区乡村依托文化特色,走出了一条高质量发展道路,不断推进共同富裕进程。
在城市经济体制改革方面,伴随着所有制改革的深化,民营经济蓬勃发展为民族地区的发展注入了新活力,从1992 年到2019 年,民族八省区私营企业户数从0.9万户增加到304.2万户,年均增速达到25%。[8]民营经济发展也随着国家产业政策变迁而不断发展,从民营工业发展向民营科技创新产业转变,如贵州省全面实施大数据产业发展战略,以大数据为引领促进电信息技术产业加速增长,在贵阳高新区落户的企业中,有近80%与大数据产业相关。[9]在改革实践中,多种所有制经济的共同发展为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注入了强大动力。
习近平强调,中国开放的大门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20 世纪80 年代前后,国家以试办经济特区为起点开始了对外开放的探索,逐渐形成了“点—线—面”辐射和面向经济、科技、教育、文化等全领域的全方位开放格局,为我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带来了重要机遇。民族地区普遍依托地缘优势和政策支持,积极融入对外开放发展格局中,不断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创造新的经济发展成就,在共同富裕道路上稳步前行。
伴随着国家对外开放格局的不断扩大,边疆民族地区率先依托地缘优势迎来新的发展途径,20 世纪80 年代末,国家率先强调要让新疆、西藏、云南等具有对外开放地理条件、自然资源、旅游资源的少数民族地区搞好开放,加快经济的发展。之后,在国家民委大力推动下,民族地区边境贸易逐渐发展,到1992 年,国家实施沿边开放战略,相继开放14 个沿边开放城市,并设立国家级边境经济合作区,覆盖珲春、二连浩特、塔城、瑞丽等民族地区城市。随后,国家又相继开放沿路、内陆开放城市,使对外开放政策进一步覆盖民族地区。进入新时代后,我国以自由贸易为方向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相继设立21 个自由贸易试验区,其中2 个属于民族地区,为民族地区发展带来了新机遇。此外,2013年,习近平首提“一带一路”倡议,沿线广泛覆盖民族地区,在“一带一路”建设下,民族地区基础设施不断完善,产业结构不断优化,对外贸易不断扩大,为民族地区人民富裕创造了重要机遇。2020 年,民族地区进出口总额达到1560 亿美元,占全国进出口总额的3%左右。此外,民族地区外商投资企业数量也呈现波动中上升趋势,2019 年达到21 790 户,较2018 年增长19%[10],在带动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同时,也撬动国内投资,促进了民族地区的经济繁荣。
到20 世纪90 年代中期,我国基本实现了“三步走”第二步即人民生活达到小康水平的目标。但是,这种小康依然停留在低水平的小康,全国依然有八千多万贫困人口,特别是在民族地区贫困问题依然较为普遍。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进一步提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其中最底线的问题就是贫困问题。2013 年末,习近平在湖南湘西十八洞村首次提出了“精准扶贫”概念,随后“精准扶贫,精准脱贫”成为了决胜小康时期指导脱贫攻坚工作的基本方针。在脱贫攻坚过程中,民族地区由于发展基础弱、贫困问题集中,也成为了精准扶贫的重点对象,习近平也多次考察民族地区指导扶贫工作,并多次强调“同步小康论”[11],即“全面实现小康,一个民族都不能少”,“把各族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确保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同全国一道实现全面小康和现代化。”[12]这些论断也成为了党和国家扎实推进民族地区脱贫攻坚工作的根本遵循。
习近平始终强调“发展是解决民族地区各种问题的总钥匙”[13],对少数民族乡村采取一些更特殊、更优惠的政策,帮助他们发展经济,促进事实上的民族平等,是维护国家最高利益和民族团结大局的需要。在脱贫攻坚期,党领导自上而下全面推进“六个精准”举措,确保脱贫成效的精准。在精准扶贫导向下,扶贫资源和政策展现出了更高的效率,并于2020 年如期完成脱贫攻坚任务,顺利步入小康社会。同时,民族地区与全国、民族地区内部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整体上呈现缩小趋势。根据国家统计,民族地区居民人均收入和全国居民人均收入差距、民族地区内部城乡居民人均收入虽然仍有一定的差距,但收入扩大速度正在放缓,表现为收入差距的变化率总体有所降低,特别是到2020 年,民族地区与全国收入差距增长率由上年的7.5%降至1.7%,民族地区城乡收入差距增长率由上年的6.2%降至1.6%,体现了完成脱贫攻坚任务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后,民族地区共同富裕取得的丰硕成就。
民族地区虽然如期步入小康社会,但是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问题依然存在,在新时代扎实推进民族地区实现共同富裕依然任重道远,依然要面对根植于历史与现实中的新挑战。
人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要素,社会主义生产力发展动力深刻蕴藏于人民之中,直接关系着生产活动的开展。人口是影响劳动力供给的重要要素,由于发达地区经济的拉力和民族地区发展滞后的推力,人口外流成为了民族地区的普遍现象。在我国,民族地区普遍与边疆地区、边远山区联系在一起,农村基础设施落后,生活环境和生产条件较差,收入较低。信息技术和通讯的发展提高了获取信息的能力,交通的改善使人民走出去更加便利,当人们开始意识到迁移的收益大于成本时便作出了迁移的决策。因此许多青壮年人会选择到中国东部沿海发达城市和其他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去务工和生活,青少年也会被送到城市接受义务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民族地区高校培养的人才普遍会选择离开民族地区就业。这种发展型的人口移民,对家庭来说显然能够改善生活境遇,但也让地区经济发展损失了大量的劳动力资源,特别是人才资源。
人口外流和老龄化对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限制在农村地区表现最为突出,越来越多青壮年人和儿童都离开家乡,留下了行动不便和安土重迁的老年人,农村的老龄化、空心化越来越明显,严重制约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劳动力资源供给,限制了农业科技应用和农村新业态发展。如在吉林省延边州的朝鲜族农村调研发现,留守农村的人口几乎都是60 岁以上的独居老人,其劳动能力弱、知识水平低、汉语能力差等劣势,造成农村耕地开发效率低、产业项目开发劳动力不足、新技术推广不畅等问题,也限制着民族地区乡村振兴建设。
特定支出带来的不断增加的经济负担也是制约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因素。在脱贫攻坚时期,支出型贫困也是民族地区贫困发生的重要原因,主要表现为由于家庭支出过大并超出家庭承受能力,使实际生活水平陷入贫困状态,这种支出普遍为重大疾病、子女教育和突发事件等造成的刚性支出。通过在民族地区的调查发现,让民族地区感到负担的高额支出集中在医疗和教育方面。人口的老龄化通常也伴随着医疗需求的增加,因病致贫者多为老年人。通过在延边州的朝鲜族村的调研发现,许多农民的家庭收入中,医疗费是最大的支出项目,在有医疗保险报销的情况下,许多家庭每年的医疗支出要达到两千至一万元不等。而许多家庭由于没有劳动力,土地承包收入、村产业项目分红是主要的收入来源,家庭年总收入才仅仅一万余元,一些家庭年总收入甚至不足一万元,个别家庭的年医疗支出还要比总收入高出几千元。各类慢性疾病、心脑血管疾病、癌症等在民族地区农村中较为普遍,持续、高额的医疗支出严重制约着民族地区人民收入水平的提高。
子女教育的高额支出也是带来家庭经济负担的一个重要因素,这种情况主要出现在家中还有青壮年人口的农村家庭,但是由于家庭的劳动收入难以负担子女养育,特别是子女教育的支出超过家庭承受能力而出现的负担。特别是在西南民族地区,大部分农村家庭都有2个以上孩子,随着人民教育观念的转变,孩子的教育也越来越得到家庭重视。但是,在一些偏远地区特别是山区,学校变得越来越少,只能将孩子送去数十公里外的县城的寄宿制学校上学。由于城乡生活水平差距的问题,农村青少年到城市上中小学,需要按城市的消费水平生活,而城乡之间的收入又存在着较大的差距,政府的补贴对农村学生来说也是微乎其微,家长还要为其提供生活费和购买学习用品等。此外,农村家庭还要承担额外的交通费,而许多偏远农村交通条件差,送子女去城里上学往返一次甚至就要花费近百元的交通费用。如果到外地去上大学,则开销还会更高。可见,许多家庭感到子女教育支出的压力不只来自于教育本身,而是教育过程所连带的多元成本。
共同富裕是全面的富裕,在新时代下更加强调精神的富裕。随着民族地区全面步入小康社会,在物质层面已达到相对富裕的程度,但是精神富裕相对滞后状态,存在一定的精神贫困问题。具体表现在:一是教育发展呈现区域不平衡,民族地区城乡教育资源供给水平相对滞后,优质教育资源不足,这一问题在民族地区乡村表现依旧十分凸出,而这在较大程度上限制了人民知识技能、思想意识、道德素质的不平衡的提升,从而造成民族地区人民精神富裕发展的不平衡。二是部分人民的内生动力不足,民族地区“慢节奏”的发展环境影响着人们的思想意识,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人们积极主动投入发展的积极性,催生了“安于现状”和“等、靠、要”等思想,如在脱贫攻坚时期,一些本身具备脱贫条件的人拒绝主动脱贫,懒惰不愿意劳动,将脱贫完全推给扶贫干部,甚至隐瞒脱贫成果、争抢扶贫资源等问题。这种行为根植于人们长期以来形成的价值观念,难以随着脱贫攻坚的结束而彻底改变,依旧是今后推进共同富裕的一大阻碍。三是财富增长和思想进步不同步,如存在享受型消费偏高,贪图享乐,铺张浪费,甚至出现骄奢淫逸和腐败问题,与社会主义共同富裕道路背道而驰。
党和国家将“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作为2035 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远景目标之一。在新时代下,民族地区要进一步面向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问题,将实现各族人民共同富裕统一于加快民族地区现代化建设中。
习近平强调:“必须坚定不移把发展作为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坚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14]新时代持续推进民族地区共同富裕,根本在于促进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民族地区将传统与现代紧密结合,在立足民族传统生计方式的同时,重点开发科技、文化、生态要素来弥补人力资源不足的困境,从而打造富有生命力的新产业体系,进而带来人才和劳动力的吸引力。
第一,打造符合少数民族传统生计方式的新业态。长期以来,少数民族在特定的历史进程和地域环境中形成了特有的生计方式,这也是一个民族习俗、文化的重要物质来源,凝结着民族长期积累的智慧,往往也体现着人与自然共生的理念。民族地区经济发展要从传统生计出发,开展农林牧副渔多种经营的农业产业体系和三次产业融合发展业态,通过发展生态有机农业、田园综合体等,强化民族地区农村的农业基础,并在此基础上发展生态特色农产品的加工,提高农业附加值,夯实民族地区共同富裕的产业基础。
第二,推进产业发展向“科技导向”转变。民族地区自然资源相对富足,新中国成立后伴随“三线建设”“西部大开发”等战略,在民族地区基本形成了自然资源主导型的工业体系,如石油、煤炭工业、造纸业等。随着国家经济发展步入新常态,资源导向的产业效益逐渐疲软,“互联网+”“大数据”逐渐成为了引领经济快速增长的新要素。因此,民族地区要积极将高新技术融入地区产业体系中,培育电子信息、高端制造等产业,并通过有竞争力的政策吸引高新技术人才。
第三,打造根植传统文化的少数民族特色文化产业体系。人类的文化消费需求是有差异性的,少数民族文化的多样性为民族地区发展创造了丰富的文化资源,能够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异文化消费需求,从而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近年来国家高度重视弘扬传统文化,强调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在民族地区积极推动实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规划,为民族地区发展提供了政策支持。因此,民族地区要以文化市场需求为导向,保护和开发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大力发展体验式的民俗旅游,打造独具特色的工艺品,丰富传统音乐、曲艺、舞蹈活动、体育活动。而且,要让少数民族原住民广泛参与到文化产业发展中来,特别是让在少数民族老年人广泛参与到文化内容展示和创作中,他们够更完整地将本民族、本村寨的传统工艺、风俗习惯、仪式、艺术、宗教等文化内容呈现出来,通过制作手工艺品、指导和直接参加民俗活动等,不仅能够实现创收,而且能够充实老年生活。
第四,打造民族地区生态产业体系。习近平始终强调“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民族地区推进共同富裕要坚持人的富裕和生态环境保护相结合,充分发挥原生态环境优势,在保护自然环境的同时,促进生态循环种养、生态旅游,以绿色发展理念为导向推动民族地区农村产业兴旺。
习近平指出:“全面建成覆盖全民、城乡统筹、权责清晰、保障适度、可持续的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15]新时代持续推进民族地区共同富裕要加强再分配的公平性,进一步加强对低收入、弱势群体的社会保障,通过完善民生保障政策来巩固脱贫攻坚期取得的伟大成果。
第一,完善兜底性保障制度,做好返贫的风险防控。民族地区在延续原扶贫政策的同时,还需要进一步建立健全农村返贫的风险保障机制,继续做好低收入人群和弱势群体的兜底保障,特别是要加强对农村“老弱病残”群体的医疗补助,重点防控医疗支出型返贫。同时,通过“政府补贴+个人给付”方式普及商业保险,由政府、集体和农民共同出资的形式,实现农民人身保险、财产保险的全普及,进一步强化低收入和弱势群体的生活保障。
第二,对已脱贫群体进行持续监测,跟踪发展动态。坚持精准扶贫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建立健全长效监测机制,依托“大数据”技术,将居民生活,特别是农村原建档立卡贫困户纳入生活收支纳入城市大数据中心,为政策制定提供实施导向。实现农村调研的常态化,做好研究分析报告;建立信息化管理平台,重点关注帮扶能力弱、增收速度慢的群体和农村弱势群体。注重村干部与村民的联系,发挥继续发挥驻村第一书记的作用,并将农村政策落实和各项事业建设中的新问题及时逐级向上级政府扶贫部门反馈。
习近平在指导民族地区和少数民族工作中多次强调“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推动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工作的总纲,是凝聚各民族力量积极投身现代化建设的精神之魂,也是维护民族团结、促进民族交往交流和实现民族地区经济跨越式发展的辩证唯物主义方法论。[16]在脱贫攻坚中,“充分调动贫困群众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坚持扶贫和扶志、扶智相结合”[17]的宝贵经验,是在持续推进共同富裕道路上所要始终坚持的原则。
第一,明确政府、市场、社会在巩固脱贫成果和推进共同富裕上的职能分工。要坚持政府负责,政府要发挥好在制定发展规划和政策法规上的统筹功能,发挥党员干部的先锋模范作用。民族地区要始终坚持市场化导向的深化经济体制改革,适度弱化对产业发展的直接干预,促进民族地区农村资本和人员的流动,促进新的产业形式催生,并通过适当引导,让民族地区农村集体和农村在产业参与和与外来人员交流中,学习和模仿,从而走出自己的发展道路。
第二,补齐教育文化事业发展短板,激发人民对于发展的积极性、创造性。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作出了“以人民为中心”的重要论断,并强调“坚持党的领导和尊重人民首创精神相结合”[18]。民族地区要不断提升教育水平,提高民族地区各民族群众的综合素质,壮大服务民族地区发达的人才队伍,提高民族地区自我发展能力。在民族地区大力弘扬“敢闯、敢试、敢为人先”“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特区精神,创造地区发展和人民富裕的内驱力,通过先进示范、模范引领来强化和普及“自力更生、勤劳致富、智慧致富”的观念。
综上所述,共同富裕是各族人民的共同期盼,在党的领导和国家大力扶持下,民族地区圆满完成脱贫攻坚任务,如期步入小康社会,进而要继续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并面向2035 年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而不懈奋斗,不断以高质量发展夯实民族地区共同富裕的物质基础,以民生改善守住民族地区人民生活底线,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激发民族地区思想动能,扎实推进民族地区实现共同富裕。
注释
[1][5][6]习近平:《扎实推动共同富裕》,《求是》2021年第20期。
[2]《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版,第364页。
[3]《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外文出版社2017版,第199~200页、第323页。
[4]卢青:《新发展理念与“十四五”经济社会全面发展》,《理论视野》2021年第1期。
[7]郑长德、张玉荣:《民族地区融入新发展格局研究》,《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1第8期。
[8][10]根据国家统计局网站统计数据整理,>https://data.stats.gov.cn/<
[9]吕慎:《数字经济孕育贵州新未来》,《光明日报》2021年5月26日。
[11]张瑞敏、李浩田:《“同步小康论”:现实基础、哲学思维与时代价值》,《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1年第5期。
[12][15][17][18]《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300页;第37页;第152页;第108页。
[13]习近平:《像珍视自己的生命一样珍视民族团结》,>http://cpc.people.com.cn/xuexi/n1/2017/1123/c385476-29663133.Html<
[14]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人民出版社2017版,第29~30页。
[16]杨志玲:《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哲学意蕴》,《理论视野》2021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