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刻板印象下老年人身体运动的“主动健康观”构建

2022-11-23 12:47杰,蔡
南京开放大学学报 2022年2期
关键词:刻板老年人身体

朱 杰,蔡 平

(南京城市职业学院,江苏 南京 211200)

前言

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占18.7%。预计“十四五”时期,我国60周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将超过3亿,占总人口比例将超过20%,我国将进入中度老龄化社会。[1]面对普遍上涨的老年人口数量,老龄健康问题已然变成了社会普遍关注的问题。越来越多的研究证实了与体力劳动、家务和耕种三项身体活动相比,体育锻炼更有助于提高老年人的健康水平[2]。在《“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与积极老龄化战略的不断推进下,老年人体育作为促进健康的重要领域日益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民族、年龄和性别向来是社会关注个体身份构成的三要素,而体育行为聚焦了人类身体运动中的性别与年龄两个要素。越来越多的研究也开始把年龄与性别的刻板印象作为关注焦点,然而鲜见同时涉及两者的研究。对于体育行为,除年龄外,性别作为群体划分和印象形成的重要线索,依然起着关键的作用,制约着老年人身体运动的“主动健康观”的构建。因此,对体育运动性别刻板印象下老年人体育行为中身体建构的解读与梳理,可有效推动老龄化时代下的“主动健康观”生成。

一、体育行为的性别刻板印象

(一)性别刻板印象

性别刻板印象是指人们对男性和女性在行为、人格特征方面的归纳、概括和总结的两性认知的固定模式,它不仅稳固地存在且影响着人们的社会活动,也是人们对男性和女性这两个社会群体成员的普遍期望[3-5]。

性别刻板印象主要包括外表形象、角色行为、人格特质及职业四个相互联系的方面。性别刻板印象在男女两性上具体表现为:男性应该拥有强壮、魁梧的身体,勇敢独立的内心,养家糊口的责任及从事建筑工、工程师、领导等类工作;而女性应该有娇小、柔美的身材,温柔、善良体贴的性格,照顾家庭和孩子的能力及从事护士、教师、文秘等类的工作。在认知方面,男性是数字敏感的、擅长分析的、善于推理的和解决问题等高能力的;女性则是富于想象力的、偏好艺术的、善于表达的、擅长直觉等高热情的。一言蔽之,性别刻板印象在现实生活中广泛存在。从功能上看,性别刻板印象具有描述性与规范性两种功能:描述性功能主要对男女两性在真实生活中的实际情况进行客观描述,即关于男人和女人通常做什么的信念;规范性功能则规定了适应男女两性行为的标准,即关于男人和女人应该做什么才符合各自的性别角色的信念,具有一定的约束作用[6]。在两种功能中,规范性功能被认为是源于男性和女性之间的高度接触和相互依赖。这不仅允许感知者对男性和女性的实际行为做出估计,并且还会对他们应该如何行为产生预期。这种规范性刻板印象在男女两性的性别角色中有着积极的作用,同时也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

(二)体育性别刻板印象

体育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男人的领地。在人类文明之初,身体锻炼、身体竞技等仅是人类自我保存与打发无聊时间的需要。这些身体运动都是内隐在游戏当中的,不存在强大的男性肌肉和弱小的女性肌肉的刻板印象。然而,一旦人类开始有意识地将这种自我保存的“游戏”发展为有目的的“备战练习”,身体锻炼和竞技自然成为了强力的肌肉文化[7]。因此,拥有更多肌肉且没有子宫与乳房束缚的男性自然成为了体育场域的主体存在。

体育运动作为证实男女两性对立系统关系的身体实践,同时也构造出身体、社会与体育的对应关系。首先,竞争激烈的体育运动恰与身形高大、肌肉强壮、行动灵活的男性特征一脉相承;而身形矮小、柔软且经常受月经、怀孕、生产、更年期等生理活动干扰的女性似乎天生不适宜强烈对抗的体育运动。从事激烈竞争体育运动的女性会被看成不是真正的女人。只有一些竞争性不强且对女性健康和生育有帮助的体育运动才被认为是适宜的。

随着女权主义的兴起,身体的社会学不断发展,社会性别角色和性别气质逐步卷入了性别体育的范畴。根据社会性别的规范标准,体育运动被人为地分化为男性化项目与女性化项目。暴力、强壮、威猛的男性完美诠释了体育运动的本质,尤其是奥林匹克运动中“更高、更快、更强”的价值追求,也逐步被社会接受并大肆鼓励;而温柔、优雅、内敛的女性往往被鼓励参与表现形体美为主的体育运动,或是作为男性坚强的崇拜者和支持者,为他们呐喊、助威。从消费主义身体观来看,男性身体表达了体育运动追求超越的核心内涵;而女性身体却表达着人们对符合现代社会标准“美”的孜孜追求。此外,从职业上看,男性在体育教练的性别构成中占主导地位,女性只占少数,而在对爆发力、体力要求较高的体育项目上,男性教练比女性教练更容易赢得运动员的尊重[8]。

综上,不难看出,在性别刻板印象所涵盖的外表形象、角色行为、人格特质及职业四个方面内容上,男女两性在体育运动中有着近乎对立的刻板印象。这种体育性别刻板印象必然规范着男女两性日常的体育行为。

二、老年人体育行为中的身体构建

作为人类运动的物质基础,身体不仅是体育活动的物质核心,亦是体育运动的源泉,承载着体育精神[9]。身体的性别两分使得体育赋予了运动身体不同的性别刻板印象。体育性别刻板印象下,时间的推移、情境的改变及肉体的反抗等共同建构了男女两性老年人体育行为中的身体。

(一)老年男性体育行为中的身体建构

1.时间推移中的身体建构

在人类演化的历史长河中,拥有一个X染色体和一个Y染色体的为男性,被赋予了更多肌肉的生物性遗传,也承担了主要的生活生产活动。在体育运动中,男性起初凭借着身体优势获得了主体地位。为巩固其霸权地位,男性逐渐把这种身体优势演化为一种身体权利。从社会学角度看,这种“男人身体”与“女人身体”早已不是生物学概念,而是负载了更多社会文化、观念及价值等层面的意义。这种“够男人”或“够女人”的社会标准自然规约着两性的身体运动。从出生到死亡,男性必须一辈子不断通过各种仪式和表演来证明自己是条汉子;而女性同样不断地说服自己永远散发着女人味。体育行为作为社会活动的一种手段向来被纳入到人类进行社会性别仪式与表演的范畴中,这也促使了拥有更多肌肉且在体育运动中处于主体地位的男性身体运动的构建必然有异于女性。由于这种社会身体运动的规范与社会性别表演的紧密相关性,形成历史稳定性,也贯彻了个体的生命周期。

研究表明,虽然人们对老年男性的性别期望相对于年轻人来讲其性别规范更加宽松,然而,性别规范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丧失,成为男人的这种期望一直延续到老年[10]。这是在所谓“年轻人的运动”中依然可见老年男性身影的原因,也是他们在向社会传达自己作为男性的身体能力。随着身体的衰老,即使不能支撑这一体育行为,他们也会通过聊天、电视、新闻等方式进行关注,确保男性体育行为的精神维系。

2.情景转变中的身体建构

从人类文化的代际关系看,文明发展至今主要有三种形式:知识与经验由祖辈传递给后辈称为“前喻文化”;长辈固守传统知识与经验、新生代接受外来科技文化为“并喻文化”;知识与经验由后辈传递给前辈为“后喻文化”。由于科技的飞速发展,人类文化的代际关系也由“前喻文化”“并喻文化”过渡到“后喻文化”。在后喻文化中,知识与经验却由掌握更多信息手段的年轻一代传递给前辈,社会的这一急剧变化导致了老一辈的权威地位不再稳固[11]。现代体育运动是西方近代文明发展的产物,更多需要年轻、强壮且力量十足的身体支撑,鲜有需经年积累的经验传授,自然把枯萎的、衰竭的、弱不禁风的老年化身体拒之门外。当老年化的身体不再是权威的、备受崇敬的,后辈对其的看法直接地或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身体构建的体育行为:即顺从社会的观念,通过散步、快走、慢跑、登山、太极拳、门球等一些带有老年符号的运动项目构建身体。

3.肉体反抗中的身体建构

成年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运动能力的衰退不可避免。体育场域是文明社会中男性展示性别特征的主要战场,男性在这一场域中相互对抗、比较,努力展示自己的优越性,这种横向间的比较充斥着男性青壮年时期的身体建构;然而,进入老年时期的身体越来越不能支持其体育场域的身体建构时,介于体育性别刻板印象的影响,为了证明自己“够男人”的标准,体育场域男性身体建构的横向表演慢慢向自身纵向表演转变。此时的老年男性在体育场域不再努力建构比别人强壮的身体,而是努力阻止自己身体随岁月衰减的速度,期望通过体育活动来维持自己与社会的联系,作为弥补失去工作角色的一种代偿。

这点在男性的运动项目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年轻的男性大都热衷于身体直接对抗性强的团体项目,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向健步走、跑步、登山这类个体性项目转变。相对于男性化运动项目,大多数女性化运动项目的肉体反抗程度较低。因此,也有部分老年男性打破这种体育性别刻板印象,通过参与女性刻板印象的体育活动来建构身体,如一些老年男性参与当下老大妈中盛行的广场舞。一般来讲,女性刻板印象的体育活动多偏于艺术,对身体的要求较低,也比较适合老年男性。然而,作为男性的自我认知与女性刻板印象的体育项目的冲突常常导致老年男性社会身份认同的矛盾。概言之,体育性别刻板印象仍然影响着老年男性的体育行为,老年男性依然努力着通过运动上的成就证明其侵略性的本质、优于女性的体育能力及身体的权力空间。

(二)老年女性体育行为中的身体构建

1.时间推移中的身体建构

相较男性身体而言,女性身体历来都是权力规训的主战场。受到无处不在的知识文本和话语权力的建构,不同时空的女性身体都难以逃脱权力的支配。权力总是通过某种知识和话语、以科学的名义规范着女性的身体。女性主义者一直在探讨女性身体如何被社会与文化建构,以及以何种方式建构,如何才能重构等问题。

近年来,许多学者从“性”的身体实践这一最原始的起点开始逐渐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比较明显的身体实践——体育运动。在体育场域,女性因身体相对弱小、柔软且比男性遭遇更多的生理活动,比如月经、怀孕、生产、更年期等而被认为先天条件劣于男性,因此,女性身体不太适合从事比较激烈的尤其是身体对抗性竞技体育运动。一旦女性从事竞争性体育运动,就需要接受以男性为核心的体育训练技术与知识的规训,女性身体也就被归纳到男性的经验框架之中,使她们看起来很男子气,不像真正的女人。只有当运动对女性的健康和生育功能有帮助时,女性的运动才会被赞扬。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进入老年期的女性脱离了月经、怀孕、生产、更年期等先天运动劣势,而其性别规范也变得更加宽泛,老年女性越发乐于通过超越男性规训之外的体育活动来争取身体的社会权利,作为主体自我表达与实践的一种社会建构方式,来摆脱社会对其性别角色的限制以及其他方面的约束[12]。这也是老年女性身体运动的主动参与程度远高于年轻女性的重要原因。

2.情景转变中的身体建构

传统文化及社会性角色的要求使得当代的女性更为关注自己的形体与健康,更容易否认自己的衰老。美丽健康的身体意识一直惯习了女性的整个人生,这种惯习“来自于社会制度,又寄居在身体之中”,是一种凭借自己观点的性情结构和精神联结,是个体性与集体性的共同展现。

众所周知,广场舞在当下老年女性中十分盛行,甚至产生了扰民的负面影响。究其原因不难发现跳广场舞的这一代老年人大都经历过集体主义的洗礼,没有当下青年那么强烈的个人空间意识,而在广场、小区空地等公共场合的广场舞自然迎合了她们的集体性需求。研究表明,集体组织的体育锻炼,活动相对较为有规律,可在锻炼的方法手段上提供更多的指导与帮助,增加老年人之间的交流,相对于个体性体育锻炼更有益于身心健康[13]。

此外,我国现阶段正由传统的熟人社会向陌生人社会转变,集体性的广场舞不仅为老年女性提供了互相交流、彼此熟识的平台,还建立了其日常生活的横向关系,进而慰藉了她们的情感,使之在传统社会与现代社会的碰撞里找到个体的归属感。这种个体在社会的存在感和归属感也反过来促使老年女性群体积极主动地参与集体活动。老年女性参与体育行为带来的身体感知以及由此产生的主体意识是其维持体育活动的内驱力,并在此过程中进一步增强身体意识、提升主体地位、改善性别处境。

3.肉体反抗中的身体建构

大多数体育运动带有阳刚之气、进攻性、竞技性和冒险精神,这些品质显然与社会倡导的女性气质相悖,所以很多女性放弃或苦恼于她们曾经参与的男性化项目,转而选择更符合“女性气质”的运动方式,这一点随着年龄的增长表现得也更加突出。因为这不仅是“社会身体”需要,也是岁月打磨后的“生物身体”的需求,能充分结合两者的运动项目自然会在女性群体中得到延续,直至女性的老年阶段。

此外,社会对女性从事不同性别类型的体育项目的关注度也有显著差异。研究表明,相比从事男性化项目的女运动员,那些从事女性化项目的女运动员更容易受到关注,相对于“竞技态”的身体,人们更聚焦于“社会态”的身体,即有关竞技场外的“生活态”身体[14]。如中国网球运动员李娜在2011年夺得法网女单冠军后,报道最多的不是李娜的高超技术与健硕的身体,而是足蹬三寸高跟鞋和飘逸长衫在埃菲尔铁塔前捧杯拍照场景及其日常家庭生活。这也催使着女性“竞技态”肉体不断反抗,尽早退役向“生活态”肉体转变。

社会多元文化下,性别差异似乎有缩小之势,尤其是老年人,其性别似乎越来越中性化。然而,社会对老年人的身体依然有一定的标准和规范,就像老年女性更应该去跳广场舞而不是拉丁舞或者爵士,符合这种社会规范的老年女性会得到更多认可,而做不符合“身份”的体育行为则会受到反对甚至质疑。从另一方面看,反体育性别刻板印象的体育运动也常常引起老年女性“肉身”的反抗。相比之下,她们更乐于选择符合这种“社会常理”,即女性体育刻板印象下的体育行为来主动改造自己的身体,并以此来获得他人的认可。

三、老年人身体运动的“主动健康观”构建

自1982年第一次世界老龄大会以来,世界卫生组织先后提出“健康老龄化”“积极老龄化”等理念。近年来,为应对日益严峻的老龄社会的健康挑战,我国提出了“主动健康观”的新理念。这一理念是从人类健康的身体、精神与社会三个维度进行主动干预的策略,明显不同于健康意识淡薄、知行分离、重已病轻未病、治身不治心、靠医不靠己的传统“被动健康观”。虽然这种以医院为主导的“被动健康观”加快了人类医疗技术的进步,但也使得医疗科学的智慧与人类的生命逻辑背道而驰,深陷过度治疗的泥潭而不能自拔。因此,只有借助人类健康行为演化机制,构建“主动健康观”,才能为人类理想老龄社会建设提供健康支撑。然而,人类观念的形成是长期生活方式的积累,它固化了人们的行为,很难被新的观念取代,需要切实有力的推动机制来改变。身体运动对于健康促进的机制已经得到越来越多的研究与实证:身体运动可以改善脑功能、改善身体功能、预防慢性病,可以调节情绪、心理,还可以促进社会生产活动、维护社会稳定。可见,身体运动可为“主动健康观”的构建提供行之有效的健康支撑。

体育行为来源于身体运动而高于身体运动,它除了人类肉体这一物质维度外,还关注身体的精神与社会维度,三者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共同支撑着人类生命健康状态的恒在结构。对于随着衰老而不断衰减的个体肉体机能状态而言,物质维度之外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精神氛围在驱动身体运动中就变得更为重要。体育性别刻板印象就是一种鲜明的社会关系与社会精神的集中体现。它把人类,尤其是老年人紧紧地裹挟在指定的运动项目中,毫不考虑个体生命发展的规律,自然不利于发挥身体运动对构建老年人“主动健康观”的支撑作用。

首先从人类肉体生命的演化过程来看,个体身体的发展是出生、成长、进入壮年、衰老到生命终结的自然过程,身体的功能状态是一条动态的演化曲线,不能用一套恒定不变的指标衡量。不同的生命阶段需要不同的身体运动,超出身体承受范围的体育运动就会造成身体伤害。这点在人类生命的开始与结束阶段表现得尤为突出。所以,老年人的身体运动应该遵循的是身体的使用逻辑——从事力所不及的运动——跳出体育性别刻板印象对身体运动的束缚,开发符合老年身体使用逻辑的运动项目。

其次,精神对于身体运动有着强大的引领作用,即使在同样的外界环境下,不同的个体精神对各自身体使用呈现出不同的自洽性把握。简言之,精神统合着个人的身体运动。目前,许多老年人在体育性别刻板印象影响下,以身体衰老的生命阶段为由,走进了另一种身体运动的极端,摒弃一切体育行为,使自己的身体自愿成为社会精神的奴隶,最终演变成“医生的奴隶”。在这种社会关系与精神的裹挟下,现代老年人往往难以真正成为健康的主人,使得“心”(精神)为“身”所役使。可见,老年人身体运动的主动健康观构建需要充分发挥精神的正向引领作用,淋漓尽致地展现出老年人精神对于身体运动的自洽性把握——生命就是合理运动。

最后,从身体运动的主观惰性和客观积累性上来看,精神引领是身体运动的关键,但精神具有惰性问题,最突出的表现是身体运动的“知行分离”现象——对于正向健康趋向的身体运动知其应为而不为;对于负向健康趋向的身体运动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随着健康知识与经验的广泛传播,身体运动促进健康的理念也得到普遍认同。然而,只要是运动,就要克服整体或部分的身体重力做功,消耗能量,产生一定的疲劳感。在人类精神惰性的诱导下,许多老年人明明知道自己参与何种身体运动可以促进健康,说起来也头头是道,但从不亲身参与,仅停留在体育运动的精神享受中。这种“知行分离”的“被动健康观”直接造成疾病积累性生长,形成健康行为的恶性循环。因此,深化“知行合一”是推动老年人身体运动“主动健康观”构建的又一重要因素。

综上,不难看出,老年人身体运动的“主动健康观”构建需要从其身体的社会关系与精神上脱离体育性别刻板印象的桎梏,从肉体上遵循生命发展规律与身体使用逻辑,发挥精神引领作用,用“心”驱动身体运动,进而达到“知行合一”的境界。

四、结语

作为社会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体育性别刻板印象在人们体育行为的身体构建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这种性别壁垒分明的刻板印象依然制约着性别刻板印象最为淡化的老年人,仍然是影响社区老年人体育锻炼的一个重要因素[15]。随着老年男性“肉身”对所谓男性运动项目的不断反抗及老年女性的月经、怀孕、生产、更年期等女性特有生理活动的停止,两性的身体差异性明显减少,体育性别刻板印象下的两性身体运动不再适应现代老年人身体运动“主动健康观”的构建。中国传统健康文化历来注重自然、精神对于健康的统合作用,反映在身体上,倡导“身—气—体”的三重身体观。其在被动的肉体之上,尝试通过呼吸建立“心意”合一的身体,跳出社会关系的制约,进而摆脱体育性别刻板印象的束缚。这种三重身体观与当下康复医学倡导的身体功能性运动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对老年人身体运动的“主动健康观”构建有着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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