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学位级别学徒制:目标、挑战与启示

2022-11-21 11:12王玉苗
石家庄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2年5期
关键词:学徒学位级别

王玉苗

(河北师范大学 河北省职业技术教育研究所,河北 石家庄 050024)

学徒(apprentice)一词源于古法语“aprendre”,意为“从他人那里获得或学习”[1]14。学徒制是古老的职业培训形式之一,英国的学徒制有着悠久的历史,研究人员认为,“现代学徒制可能是英国复兴工作本位初始职业培训的最后机会”[2]。作为一项旗舰政策,英国的学位级别学徒制被视为“近几十年以来英国高等教育最大的变化之一”[3]。分析英国学位级别学徒制的层级结构、目标及其面临的挑战,可以为我国在维护中小企业(SMEs)的利益、提高学徒制的吸引力等提供借鉴。

一、英国学位级别学徒制的层级结构

英国已经形成了层级完整的学徒制体系,包括中级学徒制(2 级)、高级学徒制(3 级)、高等学徒制(4级和5级)和学位级别学徒制(6 级和7 级)。如图1 所示,学位级别学徒制(Degree-levelApprenticeships)包括非学位学徒制(Non-degreeApprenticeships)和学位学徒制(DegreeApprenticeships)[4]58。非学位学徒制不强制要求学徒取得正式学位,但可以取得专业资格证书;学位学徒制则要求学徒取得高等教育机构颁发的学位证书。其中,学位学徒制又进一步区分为非整合的学位学徒制(Non-integratedDegreeApprenticeships)、整合的学位学徒制(IntegratedDegreeApprenticeships),前者是将满足某一职业知识要求的现有学位与工作场所培训相结合,以达到某一学徒制标准所要求的职业能力层级;后者要求雇主与高等教育机构和专业机构共同设计整合性的学位学徒制课程,其实施和评估均要包含学术学习和在职培训两个要素。

图1 学位级别学徒制的概念体系

二、英国学位级别学徒制的目标

(一)促进技能提升

衰退后的英国经济相对于国际竞争对手长期存在着生产力差距,在七国集团(G7)成员国中,英国的生产力水平是除意大利以外最低的[5]。2010 年至2020 年,英国生产力的年平均增长率仅为0.3%,公共政策研究所(Institute of Public Policy Research)在 《未 来 证 明:21 世 纪 20 年 代 的 英国》(Future Proof:Britain in the 2020)报告中把解决英国生产力增长相对缓慢的问题确定为优先事项之一。技能是生产力增长的关键因素,英国有125万雇员缺乏较高的职业能力,这相当于全部劳动力的4.5%,其中“专业技能或知识”是最普遍缺乏的特定技能,占所有技能差距的53%。2009 年至2018年间,英国新增加的261万个就业岗位中,有90%属于高技能岗位,79%的雇主预计之后三到五年内高技能职业将会有很大程度的增长[4]4。

学徒制一直是英国技能开发政策的核心内容之一,《技术教育战略规划(2021-2024年)》(TechnicalEducationStrategicPlan2021-2024)把“建立一个更综合的技能体系”列为三个战略重点之一[6],而学徒制是技能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据统计,因为有更多的人参与了更高层级的学徒制,作为学徒制对生产力影响的衡量指标,技能指数在2016-2017年和2017-2018年均有所上升。学位级别学徒制旨在通过提供“明确培养专业能力”的机会,使雇主的需求与毕业生的技能相匹配。2018/2019学年,英国的学位级别学徒制共招生22479人,其中特许管理经理、特许测量师等6个学位级别学徒制占据主导地位,其招生数为16805,占比为74.7%,具体见表1[7]9;最受欢迎的是会计/税务专业人士7级学位级别学徒制,其招生数为6811,占比为30.2%,而且从2017年至2018年,其招生数增加了3000多,达到了84%的增长率。

表1 六个学位级别学徒制的招生情况

可见,学位级别学徒制专注于那些需要高水平技能的领域。据英国特许管理学会(Chartered Managenent Institute)预计,每年管理不善给英国造成840亿英镑的损失,英国经理人的平均水平低于许多海外竞争对手,缺乏这些技能可能是英美之间生产率差距较大的原因之一,而特许管理经理学位级别学徒制则有助于满足此需求[4]14。作为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因素之一,数字领域的就业岗位数量增长速度较大,自2010年以来,伦敦和威尔士分别增长了60%和83%,但近70%的雇主却面临着此领域劳动力技能短缺的问题,数字和技术方案解决专家学位级别学徒制则有助于满足此需求[1]20。

(二)促进社会流动性

“机会仍然取决于你父母的所作所为。如果你出身于特权阶层而不是工人阶级,那么你从事专业工作的可能性仍然要高出60%。”[8]8社会流动性越来越被视为社会正义的一个主要指标。社会流动性关乎某个人的职业或收入与其父母的职业或收入之间的联系,如果两者强关联,则流动性指数较低;如果两者弱关联,则流动性指数较高。学徒制作为英国政府可用的少数几个无可争议的促进社会流动性的工具之一,通常被认为是社会流动的阶梯,为相当一部分人提供了社会流动的机会。2021年7月,社会流动委员会(Social mobility commition)发布了《2021年国情:社会流动性和疫情》(State of the nation 2021:Social mobility and the pandemic),其中明确把“学徒制和成人技能”作为促进社会流动的7个关键指标之一,要求增加来自于弱势背景学徒生的数量,并确保更多的人进入更高的层级[8]12。

学位级别学徒制作为学徒制体系的最高层级,同样承担着“为弱势群体拓宽职业道路”的功能,“有一些证据表明学位级别学徒制是社会流动性的驱动因素,尽管目前这一证据还相对薄弱”[9]34。2016年,原商业创新技能部(BIS)和教育部(Df E)共同成立了学位级别学徒制发展基金,分两个阶段把880万英镑资金分配给103个高等教育提供者,其第二阶段明确把“促进社会流动性”作为资助标准之一,“在匹配资助的基础上,促进学位级别学徒制培训,并在贫困地区为代表不足的群体增加学位学徒生数量”[10]。2016/2017 学年,30%的学位学徒生来自于高等教育参与率较低的弱势社区,这一比例略高于进入类似全日制高等教育课程的比例(26%);对诺丁汉郡警察局(Nottinghamshire Police)与德比大学(University of Derby)合作实施的学位级别学徒制调研发现,女性学徒的占比从30%增至50%,黑人、亚洲人和少数民族学徒(BAME)增加了9%,总体约50%的学徒是其家庭中第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个人[11]。

(三)促进高等教育机构和雇主的合作

英国历届政府均致力于促进高等教育机构和雇主紧密合作。2011 年原商业创新技能部(BIS)就“如何使英国成为世界上大学与企业合作最好的国家”进行了相关研究。近年来,英国的高等教育机构在发展工作本位学习(Work-based Learning)方面积累了经验,强调传统学术学位如何使学习者为“工作的世界”做好准备,但是没有大学明确承诺要以工作本位学习作为其核心使命的一部分。因此,在典型的高等教育课程组合中,工作本位学习项目只是一个边缘元素,而学位级别学徒制的基本特征是使工作本位学习和高等教育学习两者有效结合,因而呈现出与其他高等教育形式的不同特点,这创造性地瓦解了公众对高等教育和工作两者之间关系的传统理解。因此,对高等教育机构和雇主在学位级别学徒制中的角色和责任的新思考为两者的可持续合作提供了良好的机会。

高等教育机构积极参与学位级别学徒制培训。2014/2015学年,只有极少数大学和学院参与学位级别学徒制,至2018/2019学年,增至167个高等教育机构,其中包括100余所大学[7]6。尤其是罗素集团(Russell Group),它在学位级别学徒制培训中所占比例从2017/2018 学年的2%,增至2018/2019学年的9%[12]。更多罗素集团大学与雇主共同提供高质量的学位级别学徒制培训,有助于学徒制被视为与传统大学学位同等重要的学习项目。总的来说,学位级别学徒制似乎将自己定位于“高等技术教育”(higher technical education)和“技术高等教育”(technical higher education)两个概念之间,这逐渐改变了雇主和高等教育之间的分离状态,并为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之间的接口增加了一个新的维度。

三、英国学位级别学徒制面临的挑战

英国学位级别学徒制面临着挑战,正如高等教育委员会(Higher Education Commission)所言:“英国学位级别学徒制是一项本质上合理的政策,但正如以往内在健全的政策举措经常出现的情况一样,除非制定紧急的改善措施,否则其实施不会实现政府雄心勃勃的政策目标。”[10]

(一)高等教育机构的相关角色调整

“课程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中立的知识集合”,“它总是选择性传统的一部分,是某些人的选择,某些群体对合法知识的看法”。[13]高等教育具有“价值观、规范、惯例和思想,它们极大地影响着在其中如何行动和思考”[14]。传统高等教育课程一直是学术学科的领域,由于其有效性欠缺,而受到越来越多的批评,外部压力来自于“雇主希望更多具备足够技能的毕业生来填补高技能岗位的持续潜在叙述”。英国政府试图通过引入“就业指标”鼓励高等教育机构调整其课程,然而其影响有限。值得注意的是,英国高等教育体系已经从学术学科和作为其合作伙伴的专业机构主导的传统模式中解冻,尤其把学徒制引入高等教育代表了课程设计的重大偏离,将雇主置于课程设计的中心,即由以雇主为主体的开拓者团队开发学位级别学徒制标准。总的来说,“学术生活的去职业化显然正在发生,而传统的关于学术的特殊地位和知识主张的观念迅速过时”[15]。

为了尽可能与企业合作,高等教育机构需要调整课程以符合学位级别学徒制标准的要求,因此它面临着两难的选择,是将现有的学位设计映射到学徒制课程中,还是采取更为激进的方式,基于工作的学习环境重新设计学位级别学徒制课程? 而课程因素对于高等教育机构也带来了系列的连锁影响,如学者“学术身份”(Academicidentity)的问题。学术身份在日常的社会交往中建构和协商而成,是在社会、媒体和历史性话语对于“学术”描述的基础之上,对于“什么是大学、一个学者应该做什么、为什么而做”形成的一种共识[16]。这表明学术身份是流动的,而不是固定的,话语对其构建发挥着重要作用,要“与生命史的其他元素相平衡”[17]。因此,高等教育机构的学者为了应对学位级别学徒制带来的角色、环境和地点等的变化,其学术身份被重构,学位级别学徒制培训的教学使学者感觉失去了什么,意味着他们需要通过参与额外的研究获取补偿,来获得对其学术身份有效性的认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学者。

(二)学位级别学徒制的公平准入

对于雇主来说,学徒制是为其建立多元化、有才能、忠诚团队的重要机制。学位级别学徒制的流行令人印象深刻,但它并没有实现促进社会流动性的功能,存在公平准入方面的问题。

第一,学位级别学徒制缺乏促进学徒向上流动的作用。技能部长安妮·弥尔顿(AnneMilton)承认了对“中产阶级攫取学位级别学徒制”的担忧。高等教育委员会对来自教育和就业的冷点区(cold spots)和热点区(hotspots)的年轻人获取学位级别学徒制培训的机会进行了比较,发现冷点区年轻人的机会相对有限,如最近的学位级别学徒制培训机构与教育和就业的冷点区诺福克(Norfolk)之间的距离,是与教育和就业的热点区富勒姆(Fulham)之间距离的12倍[10]。即学位级别学徒制产生了与预期相反的效果,加剧了对那些在社会中已经处于系统不利地位的人的排斥,而不是扩大其参与。

第二,社会经济背景良好的学位学徒生占比较高。中级学徒生中,来自最贫困地区(mostdeprived)的占比为26%,几乎是来自最富裕地区(leastdeprived)(14%)的两倍。但是学位学徒生则呈现相反的趋势,其来自于最富裕地区的占比为27%,约为来自最贫困地区(13%)的两倍[18]3。这突出了一个重要的准入问题,即弱势背景的年轻人获得高层级学徒资格的可能性相对较低。

第三,当把学位学徒生的社会经济背景与其年龄相结合时,情况则更为糟糕。18 岁及以下、19—24岁、25岁及以上三个不同年龄段的学位学徒生,来自最贫困地区的比例分别为7%、12%、14%,其占比逐渐增加,来自最富裕地区的比例则呈减少趋势,分别为36%、29%、24%。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呈现加剧态势。2016/2017学年,小于25岁的学位学徒生来自最贫困地区的比例为9%,2017/2018 学年和2018/2019 学年则降至7%和6%;而25岁以上来自最富裕地区的学位学徒生则增加了一倍多,从2016/2017学年的5%增至2018/2019学年的11%[18]12。

(三)利益相关者对学位级别学徒制的认知

目前英国学位级别学徒制尚处于早期阶段,它“比其他模式更为强劲”[19],正努力成长为一个品牌。但与传统大学学位相比,学位级别学徒制被视为二等教育,学术的非严谨性、污名化以及“不适合我的孩子”的强烈感觉是其附属品,故利益相关者对学位级别学徒制的认知是对其进行选择的先决条件。一是学校和教师的认知。作为2017年《技术和继续教育法》(TechnicalandFurtherEducation Act)的一部分,《贝克条款》(Bakerclause)要求为19岁以下的学生提供培训、教育、就业和职业方面的指导,教育机构在提供指导方面的表现应当列入教育标准局(Ofsted)向议会提交的年度报告。调研数据显示,54%的在校生没有收到学校对其接受学徒制的鼓励或劝阻,23%的学生被学校积极阻止参与学徒制,61%的教师很少或从不建议成绩优异的学生选择学徒制[20]。二是年轻人的认知。94%的年轻人(16-24岁)对大学教育很了解,但对学徒制有所了解的仅有36%,27%的学生同意或强烈同意“学位级别学徒制比本科/传统学位需要更少的学术技能”,93%的学生对其课程结构“知之甚少或一无所知”[4]43。三是雇主的认知。雇主认为学位级别学徒制是“新的和难以解释的概念”,而且他们缺少与学校的接触,23%的雇主表示与中学“没有关系”,20%的声称与学校的关系“很差”或“非常差”[21]。这项研究表明了一个普遍的模式,即雇主将提高学位级别学徒制地位视为优先事项,但不认为自己有责任与学校接触。

(四)学徒税的实施

作为学徒制综合改革的一部分,英国政府于2015年宣布实施学徒税,用于支付学徒制的培训费用和评估费用。学徒税于2017年4月正式生效,以年度工资总额300万英镑为界,把雇主区分为非纳税雇主(少于300万英镑)和纳税雇主(多于300万英镑),税额为雇主年度工资总额的0.5%。学徒税政策的出台旨在鼓励雇主参与学徒制,但雇主却把学徒税当做“默认的训练预算”,“不花就会损失此经费”,故雇主的简单动机是通过投资于学徒制来收回其缴纳的税收。学徒税政策导致了一些不可预见的后果,其实施“给我们上了一堂课,告诉我们如何不引入新政策”[22]。

第一,学徒税使得更多的雇主把现有的雇员“转化”为学徒,把一些培训“重新贴上学徒制的标签”,以“回收”其所缴纳的税收。只有42%的雇主表示有80%的学徒是新学徒,而对于提供学位级别学徒制的雇主来说,这个比例降到了34%。这并不是政府设立学位级别学徒制的初衷,从而引起了社会各界对学徒税可持续性的广泛关注。第二,纳税雇主倾向于高层级的学徒制培训,61%的纳税雇主提供学位级别学徒制培训,而非纳税雇主的这一比例只有25%,然而高层级学徒制的实施相对更为昂贵,它占用大量的学徒税经费,导致非纳税雇主可能没有预期的资金可用。第三,学位级别学徒制获取的学徒税经费相对较多,49%的中级学徒制获得了学徒税经费,与之相比,有80%的学位级别学徒制获得了学徒税的经费支持。

四、启示

自2015年起,我国教育部共分三批遴选了554个现代学徒制试点单位,《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2019年)要求“总结现代学徒制和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经验”[23],《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2021年)明确指出“探索中国特色学徒制”[24],说明现代学徒制的建设已经成为我国职业教育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笔者认为,综合英国学位级别学徒制取得的经验,有几个问题值得我国推进现代学徒制时进一步思考。

一是如何维护中小企业(SMEs)的利益。学徒税把雇主区分为纳税雇主和非纳税雇主,其中纳税雇主所占比例为1.3%,非纳税雇主所占比例为98.7%,非纳税雇主大部分是中小企业,实际情况是中小企业贡献了整体经济的大部分份额(超过99%),但是却被剥夺了吸引高技能人才的途径。高等教育委员会对51项学位级别学徒制标准的调研发现,对于占比为98.7%的非纳税雇主(中小企业)来说,43%的学位级别学徒制标准不能为其提供任何培训机构,63%的学位级别学徒制标准不能为其提供或仅能为其提供一个培训机构[9]8。如果雇主缺乏适合于他们的培训机构,那么政府所描述的“雇主主导”就是对这一政策的嘲弄。

二是如何提高学徒制的吸引力。父母和青年认为学位级别学徒制是一种廉价劳动力的提供形式,是对青年的剥削。首先,与传统学士学位的灵活性相比,学位级别学徒制更有可能把青年锁定在特定的职业道路上;其次,学位级别学徒制会使学生错过更多的社会、文化等经历,如可以遇见不同背景的青年或参加丰富的课外活动等;再次,学位级别学徒制与较低水平的资格,如国家高等文凭(HND)、国家高等证书(HNC)等之间的联系并不清晰,尤其是从4级或5级高等学徒制到6级或7级学位级别学徒制的发展路径缺乏连续性。《塞恩斯伯里评论》(Sainsbury Review)强调了明确的学徒路线的重要性,教育委员会(Education Committee)在《学徒机会阶梯》(The apprenticeships ladder of opportunity)中进一步强调,学位级别学徒制的增长对于帮助所有学徒晋升至更高层级至关重要。

三是如何减少行政成本。学位级别学徒制是一个复杂的领域,正如《学徒制责任声明》(ApprenticeshipAccountabilityStatement)所概述的那样,有过多的机构参与其管理,至少有教育部(DFE)、学生办公室(OfS)、质量保障署(QAA)、学徒制和技术教育研究所(If ATE)、就业和技能资助署(ESFA)5个机构。每个监管机构均有自己单独的体系和流程,彼此之间的职责存在重叠之处,各机构之间需要合作和协调,而各机构又需要与培训机构和雇主互动。因此,这个复杂的“网络”增加了不必要的行政成本,举例来说,开拓者团队开发的学徒制标准需要由学徒制和技术教育研究所(If ATE)为其分配资金等级,而对于资金等级获批的过程,54%的开拓者团队认为“极具挑战性”,15%的认为“相当有挑战性”[1]21。许多培训机构和雇主都是初次接触学位级别学徒制,如果这种水平的行政成本继续下去,既会阻碍高等教育机构的高质量参与,也会让那些刚进入学徒制世界的人望而却步,从而不可避免地增加市场风险。

2021年7 月,学徒制和技术教育研究所(If-ATE)发布了《学位级别学徒制的公开咨询报告》(A PublicConsultationonDegreeApprenticeships),就五个方面的改革寻求建议。其目的有三个:一是确保If ATE的政策和程序能更好地鉴别当前劳动力市场中学位和毕业生身份所具有的作用;二是为学位级别学徒制的创建和修订提供一个综合性的开发和批准框架;三是确保学位级别学徒制能够成为“把最好的学徒制和最好的高等教育相结合”的一种独特的供给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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