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教育绘本的图像意义
——基于两轴分析法和符号矩阵理论分析

2022-11-17 13:08杨雅惠
关键词:义素外公符号

杨雅惠

(集美大学师范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一 引言

生命教育是认识生命、尊重生命的教育,其涵盖的内容广泛又复杂,因此在教育的过程中存在着滞后和研究困难的现象。然而,生命教育对儿童的成长具有重要的意义,是不容忽视的教育主题之一[1]。生命教育的内容离不开生命的出生和生命的消亡。生命的伊始是令人快乐和欣喜的,人们怀着美好的祝愿迎接新的生命,而面对生命的消亡,却不知如何回应。在中华传统观念里,谈论生命的逝去曾是一种禁忌。潘多灵和夏成指出,生命教育存在一个潜藏的悖论,导致成人在选择儿童绘本时,忽略了暴力、死亡等阅读材料,而选择相对“安全”和理想的书籍,因此对儿童产生了过度保护的状态,是不利于幼儿生命教育的开展的[2]。的确,成人有时会出于保护的心态,在语言上避免使用“死亡”这样的字眼,而用“去世”(Passing)等词语取而代之[3]。事实上,儿童在年幼时就对生命的出生和死亡都感到好奇,成人是可以像谈论生命的出生一样回应生命的消亡的。陈贞旬就通过与自己四岁的孩子谈论生命的生死议题,提出成人和幼儿之间的提问与对话就是一种教育的历程,教育就是在这种共同探讨的关系中展开的,作者表示孩子对生命的感悟要比学者或研究所指出的发展阶段更好[4]。已有诸多研究认为绘本是对儿童进行生命教育,特别是面对生命的消亡时常用又有效的教育媒介[5-7]。

绘本是儿童最常接触的读物,也是他们认识和建构自我世界的工具之一。绘本潜藏着丰富的文学和美学意涵,透过绘本进行生命教育时,不仅要解读绘本的文字文本,同时也要解读绘本的图像文本。因为绘本是文字和图像共同叙事的故事书,图像不只是“插图”,它也是叙事的一部分。当前有关生命“死亡”的话题在童书里逐渐不再是禁区,已有众多出版的绘本正面描写生命的消亡[8];幼儿园里老师也会透过绘本与孩子谈论生命的消失[9];也有研究者将生命教育的绘本分类论述,以供儿童体验绘本中的生命消亡现象,帮助儿童处理悲伤情绪[10]。

在有关的绘本研究中,对于图像的解读研究相对较少,目前有郑新蓉和张越就中国西部儿童绘本阅读的文化符号进行图像解码,了解乡村儿童对于绘本图像表达与生活经验之间的关系[11]。主流的绘本研究多基于绘本在教学上的应用[12-13]。图像作为绘本叙事的重要组成部分,图像解读具有深刻的意义和价值,在生命教育绘本的研究中,图像的解读存在研究的空缺。因此,本研究旨在透过深入分析儿童生命教育绘本中的图像内容,了解创作者是如何呈现“死亡”及其背后文化观念的影响,为幼儿生命教育提供可供参考的实践依据。

二 研究过程

(一)研究内容

生命教育绘本中描绘生命消亡的绘本在20世纪70年代逐渐进入创作者的视野,如今也被广泛引入到中国出版。本研究根据已出版的生命教育绘本选用以人类为描绘对象表达生命消亡的绘本,分析其图像对生命消亡的表达方式。共选用12本绘本:《外公》《楼上外婆和楼下外婆》《也许死亡就像变成一只蝴蝶》《小白跑哇跑》《天使的花朵》《可以哭,但不要太伤心》《生命奇迹小狐狸》《即使见不到想念的爸爸》《爸爸的围巾》《爷爷的肉丸子汤》《骑车到岸边》《想念奶奶》。上述绘本在生命教育主题绘本中堪称经典,是研究本主题中常用的绘本,也是广大读者能够轻易购买与借阅的畅销绘本。其共同特点是都以人物为描绘对象,并能够准确表达情绪和氛围,具有可做对比的维度。

(二)研究方法

图像研究多以符号学为理论依据,瑞士的结构语言学家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1857-1913)在1894年最先提出“符号学”(Semiotics)概念,之后得到众多学者的沿用和提升。索绪尔认为符号是由能指(signifier)和所指(signified)两个部分组成的。一个符号必须由能指和所指共同组合,才会产生意义,虽然它们在理论上被划分开,但实际上是一体两面,无法分离。符号矩阵(Symbol matrix)原理由法国著名结构主义符号学家格雷马斯(Algirdas Sepien Greimas, 1917-1992)提出。该方法以索绪尔语言学为基础,结合结构语义学和叙事功能理论,用于解释文学作品。本研究采用索绪尔的两轴分析法和格雷马斯的符号矩阵方法,对选取的12本生命教育绘本中的主体消逝画面呈现进行分析。研究方法简介如下:

两轴分析法(Two-axis analysis method)认为,符号组成符码,由两轴进行排列组合。两轴也就是横轴和纵轴,也分别称为毗邻轴(syntagm)和系谱轴(paradigm)。横轴是毗邻轴,是可替换的诸多元素,具有组合的可能性,涉及分化。例如,什么或什么,即联想关系。纵轴是系谱轴,是关于定位,指可选择的元素,是功能的对比[14]。例如,什么和什么。两者提供了结构环境,使得符号变得有意义,他们是符号组织成代码的结构形式(见图1)。符号的价值既取决于系谱轴,也取决于毗邻轴。

图1 索绪尔的两轴分析法

格雷马斯的符号矩阵原理,又源于对亚里士多德逻辑学中命题和反命题的诠释,以此来讨论意义的细微构成。他认为意义只有透过二项对立才能存在,最开始由一组对立义素产生[15]。其基本内容是,设立一项义素为S1,连接S1轴的另一端为S2,是S1的对立面,这组轴被称为“语义轴”,组成意义的基本结构,S1与S2之间是绝对否定的对立关系。

义素除了对立关系,还有矛盾关系。以颜色为例,如果S1代表“黑”,S2则代表“白”,在这个基础上,衍生出两对矛盾关系:黑和非黑,白和非白。矛盾和对立不同,对立处于语义的两个极端,而矛盾则有很大的空间。例如非白占据白留下的全部空间。因此,黑和非白,白和非黑都存在蕴含关系。

(三)绘本分析

符号矩阵的应用可以在分析的文本中找到一个义素,设立为S1,那么从这个义素可发展成为符号矩阵,以解释文本的意义。以生命教育绘本《外公》为例,故事中的小女孩作为一个义素S1,那么连接S1轴对立的S2就是外公,小女孩和外公形成对立关系,可以解释为年幼与年老的对立关系,也可以是女性与男性的对立关系。因为《外公》是一本生命教育的绘本,所以主题可以确立为是一个年幼和年老的对立关系,在这个基础上,又可以衍生出两对矛盾关系,即年幼与非年幼,年老与非年老,如图2所示。

图2 绘本《外公》以“年幼”为义素的符号矩阵

再以图2的符号矩阵的4个义素作为毗邻轴的内容,整理为图3。年幼和年老的对象分别对应小女孩和外公,而非年幼和非年老即象征着与两者相关的器物及生命力。非年幼的部分是与年幼相矛盾的器物,也就是与外公生命相关的物品,例如他坐的沙发、使用的拐杖等。非年老即除小女孩之外,故事末尾婴儿车的出现代表了新生的生命的出现,以及伴随着外公和小女孩一起生活的小狗也是一种生命力的表现。

图3 以《外公》为例的两轴分析法

本研究从12本生命教育绘本里梳理出描绘生命消逝的故事时所使用的叙事模式,从中寻找一个“义素”为出发点,形成符号矩阵,从而对生命教育绘本的图像意义进行详细分析。

三 结果与分析

(一)存在与不存在的相互关系

在这12本生命教育绘本中,共同表达了生和死的对立关系。即故事中的两个主角(老人和儿童),其中一方去世了,另一方带着对去世的人的爱和思念继续活着。生与死的对立关系又可表达为“存在”与“不存在”的关系。因此,以“存在”作为一个义素,即可以得到图4的符号矩阵关系图,即存在(活着)和不存在(死亡)的对立关系。该生命教育绘本以存在与不存在的生命形式传达了生命的活力与消亡。

图4 以“存在”为义素的符号矩阵

由图4的符号矩阵的4个义素分析12本绘本中表达生命消亡的画面中故事主角(幼儿)面对亲人的离世的画面里,创作者常会以“不存在”来表现生命的消亡。在《外公》中,文字没有提到任何类似于“死亡”“去世”“走了”“不在了”这样的字眼,而是以外公常坐的沙发的空缺来表示,空荡的沙发上的外公“不见了”。创作者有一种暗示是,图像的“空缺”比文字的叙述更能表达故事的内容,作者认为年幼的孩子能够透过沙发上的空缺读懂外公的离世;并且故事的画面前后暗示了故事的发展,例如药片的出现暗示外公的过世。此外《楼上外婆楼下外婆》也以外婆睡的床空了表示外婆的去世;《也许死亡就像变成一只蝴蝶》以双人椅的空缺表示爷爷的死亡;《小白跑哇跑》则是开始于小白(爷爷养的狗)要出去溜,因为爷爷不在,小白带着小男孩经过爷爷生前所到过的地方,一路怀念爷爷一直到灯塔的地方,爷爷不在了,只有小男孩和小白;《天使的花朵》是小女孩的妹妹出车祸走了,而她待的地方是之前和妹妹在一起的房间,现在只剩下她一人和一只小熊;《可以哭,但不要太伤心》中的小男孩不知道爷爷已经过世了,而在他们以往会在一起的地方等着爷爷,公车站亭里只有一个小男孩,显得空旷寂寞;《生命奇迹小狐狸》中的小男孩在小狐狸走了之后,留下满满的记忆,这是它交给男孩的第十件事;《即使见不到想念的爸爸》在对爸爸的一切想念之后,画面来到小女孩孤身一人的大跨页,爸爸死了,小女孩的身影显得更加孤独和凄凉;《爸爸的围巾》中的爸爸形象在故事中从未出现过,一直到这里,我们知道男孩对着天空对天上的爸爸说话,原来爸爸已经死了,左下角出现一块大大的阴影暗示着爸爸在天上看着小男孩;《爷爷的肉丸子汤》一开始就说奶奶走了,留下爷爷一个人,他背对着读者,从门看过去,一张椅子没有人坐,那显然是奶奶生前的位置,这样的空缺,很自然地对读者暗示了奶奶的缺席;《骑车到岸边》中的小女孩坐在椅子上等自己出海去的爸爸,一直到有一天海水退去,女孩在沙滩上看到爸爸的船搁浅了,这里爸爸的缺席也隐喻了他的过世;《想念奶奶》中的小女孩看着一个花环,一脸忧郁的样子,是因为奶奶不在了。具体内容(见表1)

表1 根据符号矩阵的四个义素分析生命教育绘本

续表1

续表1

根据心理学家的分析,儿童对死亡的理解受生理发展的影响。在1~2岁阶段,儿童容易把死亡和睡觉、躲猫猫等游戏混在一起,分不清永久的离别和暂时的分离[16]。3~5岁的儿童觉得死亡是一种告别,或是一趟旅行,虽然他们并不确定是趟什么样的旅行,也就是说,儿童在四岁以前对死亡的概念很有限,一直到五岁才知道死亡是一种结束,但这个阶段的儿童以为死亡是可逆的、短暂的,死去的人是可以回来的。

以上了解到这12个故事里均以故事角色其中一人不存在、缺席来表现该生命的消逝。但是不存在和缺席并不一定都代表生命消失了。这是生命教育绘本中的一个辩证问题,具有深奥的哲理。从符号矩阵的分析里可以看到,在“非不存在”,也就是死亡的矛盾面,有一个“存在”,这个“存在”是生命消失的另一种存在方式:新生儿的出现、窗户、破茧而出的蝴蝶、小狗、时间的流逝、充满生机的绿色的大地、奶奶的肉丸子、芦苇和花都是一种生命的延续,是生活的希望。

另外,在“存在”的矛盾面——“非存在”的关系里,那些看似没有生命力的非存在,其实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外公坐的沙发椅、外婆睡的床、爷爷的帽子,爷爷过去的灯塔、妹妹的娃娃、伞、画有小狐狸的滑板、爸爸的绿色围巾、篮子里的毛线和奶奶常坐的椅子、爸爸开的船、奶奶最喜欢的碎花衣,这些看起来稀松平常的物件,在故事里却充满了意义。人们会把过世的亲人用过的物品投射到这个人身上,这些物件因此成为一种象征,花不再是花,帽子不再只是帽子,它们是“不存在”的人的象征。

存在,即活着;不存在,可视为死亡。然而,从哲学层面思考,存在不一定活着,而死亡也不一定不存在,因此有矛盾的一面,即非存在和非不存在。除了生与死两个极端,中间还有无数个不死不活的可能性。

(二)存在与不存在的置换关系

根据索绪尔的两轴分析法,将以上12本绘本对死亡画面所描绘的“存在,不存在,非不存在,非存在”四者的关系(见图5),系谱轴为一种定位,即“存在与不存在”的图像选择,毗邻轴为绘本中人物和器物之间的关系。

图5 索绪尔的两轴分析法

生命教育绘本中的描绘对象,一般由两个角色组成,可以是老人与儿童、父母和子女、儿童与儿童、人类与动物、动物与动物、动物与植物、人物与植物、植物与植物等一组对立关系,在毗邻轴上这组对立关系的人物是可替换的(见图5),在人物的配置上可以任意搭配。

在器物上,即符号矩阵中的“非存在”,与“存在”(人物)具有矛盾关系,在生命教育主题绘本中表现为死亡对象的相关物件。例如《外公》表现的是,外公常坐的沙发椅,当外公死亡后,其相关器物成为活着的人的精神投射,沙发既是外公的意义象征,也是与外公死亡的对立关系——人物具有生死的界线限,而器物是永恒的存在。这里所有的“非存在”的器物都与“不存在”的人物之间有着既矛盾又互补的关系。

“非不存在”与“不存在”的矛盾的关系,可以表现为万物。例如蝴蝶,毛毛虫变蝴蝶是一种破茧而出的重生,它不是死亡,又像是死亡。用蝴蝶比喻死亡,也是对死亡的一种积极的态度——死亡并不像人们所想的那么悲观,它可以像变成蝴蝶一样重生,留给活着的人,也是一种生命的希望。死去的人都曾经活过,他们身体不在了,但是精神、灵魂却可以永远活在重要他人的心中。在这里,所有的“非不存在”皆可幻化为万事万物,生生不息。

四 结论与建议

从上述12本绘本的分析中可以发现,表现生命消逝的图像都共同用了空缺、不在、缺席的表达方式。如同语言一样,常以“去远方”“去旅行”等词语告知儿童某种生命的死亡,不管是语言的,还是图像的,儿童都被排斥在直面生命有生亦有死的自然状态之外。绘本经过处理的图像,常“美化”了生命消逝的画面,以一种高度整洁、宁静的图像表达生命的消亡。这样的表达方式具有艺术上的美学效果,削弱了儿童对死亡的正面认识,同时也减轻了生命消逝的沉重感。绘本作为儿童生命教育的重要媒介,为更好地利用绘本的图文对儿童进行生命教育,根据以上的讨论和分析,本研究试图为儿童生命教育的实践提出可供参考的建议。

(一)正面回应儿童对生命消逝的提问

当儿童在生活中遇到对生命消逝的好奇和疑问时,成人可透过相关的绘本故事与儿童共读,正面引导儿童,让孩子认识生命的起始和消逝的自然现象,通过这样的过程使孩子对生命更加热爱和珍惜。正如游淑燕利用绘本分析总结了15个帮助幼儿面对重要他人、亲人、朋友、宠物、动物等生命逝去之后的悲伤情绪的应对策略时所表示的那样,首先应该确定和尊重儿童的不同情绪反应,帮助儿童理解生命的自然规律,给予儿童爱的保证,支持和陪伴、积极正向的思考,聆听儿童的分享,共同回忆、以实际行动纪念逝去的生命,给予孩子充足的时间处理悲伤[17]。绘本作为生命教育的良好媒介,不管是教师还是家长,都可以借由绘本带领儿童认识生命的起始和终点,做好生命教育。

(二)解读绘本图像,回应儿童对生命消亡的消极态度

在与儿童共读生命教育绘本时,可着重引导孩子对图像的解读,以故事角色的对立关系解读绘本的主题意义。如前所述,在这一类生命教育绘本中,故事角色一般是两个对象(孩子和老人),两者即为一组对立的关系,图像以年老的生命在画面的“消失”表达生命的消亡,这是一种委婉的表达方式,然而却道出了生命中“存在即为活着”与“不存在即为死亡”的辩证关系,这恰恰是这一类绘本可与孩子共同探讨的哲学议题,引发儿童对生命的深层思考。我们所说的生命的消失,并不代表真正的死亡,“非不存在”和“非存在”可以表现为万物,也就是生命消逝的对象所遗留下来的物件或者崇高的精神,这便是生命的意义。描绘生命消亡的绘本不再是被认为的“危险的”“不适合儿童”阅读的读物。

(三)对绘本创作者的建议

尽管生命教育的重要性逐渐被认可,教师也在幼儿园实施生命教育相关课程,但是本土的生命教育绘本的创作依然有待提高。该主题的绘本在创作中存在一定难度,例如,如何向孩子解释“死亡”是什么?对于有经历过亲人或宠物过世的经验的儿童来说,这样的绘本能够给予他们怎么样的帮助,是否增加了恐惧感,还是情绪得到了安抚?这些都是在创作中会面临的困境。一方面,创作者可以从哲学的层面以开放性的态度给予儿童更深的思考;另一方面即可参考索绪尔的两轴分析法的内容。

索绪尔的两轴分析法对绘本创作者有着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根据图5以及分析的内容来看,创作者可以根据生命教育主题绘本的故事内容进行人物及器物的选择,也就是系谱轴的重要作用。创作者可结合本民族的传统文化特色,进行再创作。在创作过程中应注意中华文化的生命观,可参考各地风俗文化如何表达对生命的送别,使得生命教育绘本更加本土化。例如,在闽南的习俗中,祭奠亡者会在米饭上插上香火,这样的仪式和符号蕴含了几种消息。第一,有人过世了;第二,米饭插香是对亡者对祭拜;第三,米饭插筷子也成为饭桌上的忌讳。这样的文化习俗,事实上很难在绘本中看见,但其实它是能够帮助读者认识自身文化特色的方式,也能够委婉传达生命消亡的讯号。创作者在了解自身民俗文化后,能够使绘本创作符合中华文化的价值取向,让儿童在阅读故事时找到认同感。同时,本土化的绘本创作,也是提升文化自信的表现。因此,借由本研究的分析,能够帮助创作者在生命教育主题绘本的创作中开拓创新创意的思维。

把生命教育融入儿童生活,在幼儿园和家庭中实践实施,是推广生命教育的重要手段。在未来的研究中,可以结合儿童对绘本图像的回应做出分析,例如儿童对生命消逝的画面是如何理解的,是否达到创作者所预期的效果。这样能够更深入了解到儿童是如何认识和建构的生命的意义。

综上所述,生命教育主题的绘本,透过存在与不存在、生与死的对立,有效地传达了生命的意义,以及对生命消亡的敬畏。该类绘本为儿童传递了一个重要信息:无须畏惧生命的消逝,“死亡”表面上是“不存在”了,但实际上却以另一种“存在”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格雷马斯认为意义只有透过二项对立才会存在,故事的意义、人生的意义也一样,如果生命没有死,生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透过对生命教育中生命的生与死的图像所表达的意义的探讨,本研究发现了这类绘本虽然带有悲伤的情绪,但依然为儿童带来生生不息的希望,是让儿童认识生命、尊重生命、珍惜生命的良好阅读作品,值得提倡和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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