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苗 炜
四年前,我就发觉我对手机有点儿上瘾,每天要盯着手机看两三个小时。为了克服手机瘾,我尝试了程序员哈里斯给出的建议——用极简主义来规划苹果手机第一屏。只保留最基本的满足个人需求的应用,与他人发生交流的应用放在第二屏。哈里斯认为,许多社交媒体的设计都有邪恶的一面,比如“点赞”功能,这个功能鼓励人们更多地发布自己的状态——文字或图片。“脸书”的首任CEO肖恩帕克说,他们开发应用时,所内置的思维就是——我们如何做,才能最大限度地消耗你们的时间和注意力。
道理我早就懂,然而,四年过去了,我盯着手机看的时间好像在延长。虽然,这些应用里有一些看起来很健康,比如,我会对着健身App 练瑜伽、练力量,一下就会用去一小时,查查字典,也会用去几十分钟,每次看屏幕使用时间,我就有点儿心烦意乱,这主要是一种失控感。
海德格尔有一个词叫“常人”,海德格尔用了几个词来描述“常人”的特征——从众、淡漠、平庸、敉平、公众性、不负责任和适应感。我没法展开描述这几个词的意思,但这几个词就是我玩手机的感受,它带给你一种麻木的快感。
手机真的是一个小怪物,它几乎变成了身体的一个器官,我会带着它上厕所,带着它上床。它消耗我的精力,影响我的情绪。在手机背后,有一大堆聪明人在设定程序,让你活在他们的设定中。而减少屏幕使用时间,不过是恢复自己的控制力,我们终究要明白,我们90%的生活其实是和他人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