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我国智慧养老研究热点可视化分析*

温锴，王宇潇，陆姣，闫凤茹，高环成

(1.山西医科大学管理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1；2.西安交通大学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3.山西传媒学院文化创意与管理学院)

根据第七次人口普查显示，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为2.64亿人，占总人口18.70%[1]。老年人口的快速膨胀致使我国面临人口老龄化的严峻挑战，预计到2050年我国将进入深度老龄化阶段。人口老龄化发展超前于我国现代化阶段，应对人口老龄化的体制机制不健全，“未富先老”“未备先老”问题亟待解决。传统的养老模式难以应对我国未富先老、老年抚养比快速上升、家庭空巢化等难题[2,3]。在此背景下，我国提出建设以居家为基础、社区为依托、机构为支撑，医疗卫生与养老服务相结合的养老服务体系[4]。随着信息技术的进步，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和互联网的发展与养老服务领域深度融合，“智慧养老”应运而生，实现了现代科技与居家、社区和机构养老资源的紧密结合，促进养老模式的整合发展，满足老年人多样化的养老需求[5]。智慧养老理念和技术的介入，使养老模式发展多样化、人性化、高效化，为破解“老有所养、老有所医”的社会难题提供了新方向。本文通过对既有文献的整理与归纳，运用CiteSpace文献计量软件理清我国智慧养老研究的发展脉络，分析研究热点的发展趋势，为后续的更为深入的研究提供科学的参考。

1 资料的来源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

以“中国知网CNKI”和“万方知识服务平台WANFANG DATA”为文献来源数据库，检索词为：“智能养老”或“智慧养老”，检索条件为“精确”，限定文献类型为“期刊论文”，检索时间不限，检索日期为2021年12月17日。共检索出相关期刊文献4027篇，其中中国知网检索出2240篇文献，万方知识数据平台检索出1787篇文献，对两个数据库检索出的文献通过文献管理软件NoteExpress进行整理、查重后，人工进行二次筛选，最终得到有效文献为2275篇。文献排除标准为：重复文献；与本研究主题无关文献；无作者文献；相关报道等其他影响分析结果的条目。将有效数据通过NoteExpress导出为Refworks格式。

1.2 研究方法

CiteSpace对于CNKI数据可以进行作者和机构的合作网络分析、关键词的共现分析、突变词的检测。本研究使用CiteSpace 5.8.R1(64-bit)对智慧养老领域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绘制作者和机构共现图谱、关键词共现、聚类和时间线图谱，对这一领域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发展变化状况以及前沿趋势进行深入全面的分析，为今后智慧养老领域的发展提供参考。

1.3 分析工具

本研究使用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陈超美教授开发的信息可视化软件CiteSpace，其可视化图形被称为“科学知识图谱”[6]。CiteSpace软件提供了模块值(Modularity Q值)和平均轮廓值(Silhouette S值)两个指标,这是我们评判图谱绘制效果的依据。Q值一般在[0,1)区间内,Q>0.3就说明划分出来的社团结构是显著的,当S值在0.7时,认为聚类是高效的,若在0.5以上, 认为聚类是合理的[7]。

2 结果

2.1 年度发文量统计

将检索出的文献进行整理、筛选后，纳入符合主题的有效文献2275篇。将检索的文献按照发文年度进行整理得到智慧养老发文量的年度分布图(见图 1)。由图1可知从2011年到2021年智慧养老领域发文量呈现持续上升趋势。2011、2012年发文量较少；我国学术界在2012年首次提及“智慧养老”的概念；2013年发文量为15篇，智慧养老开始被学者们关注；2015年开始发文量快速增长(85篇)；虽然2021年数据不全，但发文量仍最高(504篇)且仍保持较快速度的增长。

图1 2011～2021年智慧养老发文量统计图

2.2 关键词共现网络分析

以关键词为节点，采用寻径(Path Finder)简化网络并突出主要结构特征，绘制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见图 2)。网络图谱中有662个节点，有1924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88。由于不同作者表述差异，存在意义相同的关键词，明确其概念后进行合并。图中智慧养老作为检索词出现的频次最高，养老服务、人口老龄化、居家养老、互联网+、养老模式等是高词频关键词，并且这些主题是当下的研究热点。

图2 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

中介中心性是衡量某个节点相对于其他节点的权力，中心性越高影响力越大。中介中心性超过0.1被称为关键节点，CiteSpace中用紫圈进行标注。表1列出了频次超过20次的关键词，结合图5可以看出智慧养老领域的研究热点。智慧养老、人口老龄化、养老服务、老年人、居家养老、物联网、养老模式、老年人口、智慧养老服务和社区养老为关键节点。通过表 1我们可以看到关键词的频次与中介中心性的关系。大部分频次高的关键词其中心性也高，说明这一类关键词的影响高且受到了学者们的广泛关注，例如，人口老龄化、养老服务等。还有一部分是关键词中介中心性较高，而出现的频次较少，说明这一类关键词在智慧养老领域中影响力高，但受到的关注较少，其关注度与影响力不相适应，未来这一方面的研究将会是智慧养老领域研究的重点，例如社区养老服务、智慧城市。

表1 2011～2021年智慧养老领域关键词频次及中心性统计表

2.3 关键词聚类网络分析

为深入了解智慧养老领域不同时期研究现状的结构特点，对智慧养老领域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采用寻径(Path Finder)简化网络并突出主要结构特征，经过多次聚类，得到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其Q值为0.7232 > 0.3说明社团结构显著，S值为0.8983 > 0.7，说明聚类是高效的。图谱中主要聚类有：#0智慧养老服务、#1养老模式、#2智慧养老、#3大数据、#4物联网、#5智慧社区、#6养老服务、#7居家养老、#8养老机构、#9人口老龄化、#10老年人、#11智能产品、#12社区居民、#13供给侧改革、#17减免税收、#19老年照护、#20互助养老(见图 3)。

图3 关键词聚类分析图

基于关键词聚类绘制研究热点时间线图，对聚类之间的关系强度以及时间跨度进行描述。同一个聚类中的关键词按照时间顺序在同一条直线上显示，直观的反映出研究主题的发展趋势。在时间线视图中，智慧养老、居家养老、人口老龄化和老年人是出现最早，这些聚类的关注度和影响力极高，随后物联网、养老服务被学界重点关注，由此开始了对智慧养老领域的探索。自2013年开始智慧养老服务、智慧社区、养老机构等聚类相关成果开始增多，且聚类之间联系密切，学者们对不同养老模式的智慧养老实践纷纷进行研究。智慧养老领域相关研究迅速发展，研究内容不断细化。直到2017年养老机构、人口老龄化等与智慧养老相关的必要性与重要性的研究开始趋冷，关注度降低。而养老模式、大数据、养老服务、人口老龄化和老年人受到学界的持续关注(见图 4)。

图4 关键词聚类时间线图

2.4 关键词突现分析

突现词是在一定时期内词频呈显著上升趋势的关键词，掌握突现词对揭示研究领域热点具有重要作用[8]。突现词的强度越高表示学界对其关注度越高。通过突变词检测得到强度最高的前21个突变词，对智慧养老领域研究主题变化趋势进行分析(见图 5)。图中Keywords为突变的关键词，Year为原文发表年份，Strength为突现强度，Begin和End为突现词开始和结束的时间，红色加粗线条为突现词出现的时间。

图5 智慧养老领域突现词图谱

3 讨论

3.1 年发文量持续增加，政策研究双向促进

智慧养老发展十年来，发文量处于持续增长阶段，综合来看智慧养老仍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9]。2013年之前发文量较少，随着2013年4G技术的应用以及“十二五规划”中提出“养老服务信息化”，智慧养老的研究以及实践不断增加，随后《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进养老服务发展的意见》和《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长期规划》的提出，智慧养老领域研究热度飙升，2021年的发文量(504篇)已经是2013年的(15篇)的近34倍。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相关政策的陆续出台，养老服务领域对探索智慧养老模式研究越发积极，养老模式的升级转型成为必然。

3.2 学术研究聚焦四个方面，主题演化呈三大阶段

研究显示智慧养老领域研究热点主要集中在以下四个方面，即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如何在人口老龄化社会背景下更具现实意义；互联网+、物联网和人工智能等信息化新技术如何应用于智慧养老服务；智慧养老与居家养老、社区养老和机构养老模式的融合机制；智慧养老产业所面临的问题及对策建议。

智慧养老研究主题演化大体分为三个阶段，理论研究阶段、技术应用阶段和体系建设阶段。理论研究阶段，学者们从不同学科视角，探讨智慧养老的基本概念和领域研究范围；技术应用阶段，学者们结合老年人真实世界中的不同现实需求，探索不同技术应用阶段智能设备在养老服务提供中的具体应用场景；体系建设阶段，学者们对智慧养老的研究逐渐细化，基于不同政策背景对智慧养老平台建设的各项标准以及养老产业的发展规划等各方面开展研究。

3.3 现状及展望

我国智慧养老领域研究热度稳步上升，研究热点继承与发展并存，智慧养老、养老服务、人口老龄化、居家养老、互联网+、养老模式是养老服务领域的研究热点。同时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愈演愈烈以及现代科技的迅速发展，物联网、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与养老事业相结合，顺应时代潮流的智慧养老服务、智慧社区建设、智慧养老系统等研究主题成为新的研究热点。

智慧养老研究的发展应立足现有成果，遵循问题导向。由于智慧养老是具有跨学科交叉性的综合研究[10]，多领域、跨学科的研究是深化智慧养老研究的重要手段。未来研究应细化智慧养老政策，建立完善的智慧养老体系；推进智慧养老系统的标准化、系统化、社会化；智慧养老全方位融入传统居家养老、社区养老和机构养老模式中，实现线上监测、线下服务的紧密结合；智慧养老设备的功能由生活照料和医疗等扩展到满足精神需求，探索老年人生活中所有智慧养老服务应用场景的实现；将供给侧与需求侧相结合，探讨真实世界中老年人智慧养老供给的可用性、适用性，加大政策扶植力度，引导智慧养老研究实践，满足老年人多元服务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