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2022年中国经济开始逐步摆脱疫情影响,延续恢复发展态势,但经济恢复边际增速下降。在经济回稳最吃劲的节点,美国为了应对通胀压力,自2022年以来连续多次加息,欧美等国加快收紧货币政策,世界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人民币汇率贬值压力持续增加。在经济恢复背景下,需要回答人民币汇率波动对中国制造业竞争力会带来哪些影响,中国制造业应如何应对汇率贬值风险。以珠三角地区为例,从制造品总量和结构两个层面分析人民币汇率波动对制造业竞争力的影响,提出中国需要利用全球金融波动多元差异性,吸引国际高端资本,推进中国经济恢复进程。
2022年6月中国经济开始逐步摆脱疫情影响,延续恢复发展态势,但经济恢复边际增速下降。在经济回稳最吃劲的节点,美国为了应对通胀压力,自2022年以来多次加息,欧美等国加快收紧货币政策,世界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人民币汇率进入宽幅震荡周期。尤其是2021年以来,人民币兑美元由6.3下降为7,震荡比率为11%。人民币汇率贬值是趋势还是阶段性波动?如此宽幅震荡会多大程度上影响中国制造业国际竞争力?本文试图从历史依据和制造业竞争力实证分析两个层面来回答这些问题。
长期以来,汇率变动对制造业竞争力的影响研究主要是循着“汇率变动传递—出口竞争力调整适应”这一传统研究思路,但是汇率变动对制造业竞争力的影响并不仅仅被动地反映在出口变动上,从一个较长时间来看,汇率变动对制造业的影响更多体现在贸易结构改善和产品结构提升上。在经济全球化条件下,进出口贸易结构的改变反过来又会打破传统的国际分工格局,倒逼制造业企业提升产品品质,进一步提高制造业竞争力。
传统的产业分工理论认为,在国际分工产业链中,每个国家应该生产并出口具有竞争优势的产品,进口不具有竞争力的产品,这样该国的国际贸易体系就会处于最优状态。这种建立在比较优势基础上的国际产业链分工理论所隐含的前提是,每个国家所具有的资源禀赋相对不变,技术创新格局不变,市场需求总量和结构不变。而事实上,每个国家的创新资源禀赋总处于不断变化之中。中国从传统的农业大国转变为新兴制造业大国的过程,就是从传统的不均衡分工向国际分工再平衡的转变过程。中国在国际贸易分工中的作用和地位经历了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从最初的劳动密集型到资本密集型,发展到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用40年时间走完了一个新兴大国走向工业大国的发展历程。在中国从传统农业国转变为新兴发展中国家的过程中,中国的国际贸易收支一直受到汇率波动的影响。由于国际分工不同,不同时期汇率波动对不同性质的贸易品影响程度也不一样。就这一问题,目前,理论界的分析工具是“弹性学说”理论。该理论以20世纪40年代罗宾逊夫人系统提出的贸易收支“弹性分析说”为标志,其核心思想认为汇率贬值可以促使出口增长,可以使一国的贸易收支得到改善,汇率是可以被人为操纵的,人们总是向往着汇率向着有利于本国国际贸易的方向发展。实际上,不同行业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定价主导权不一样,汇率变动传导到进出口贸易有着复杂的作用机制,汇率变动对不同行业不同产品的影响程度有着明显的差异,为此,传统“弹性学说”学术观点和研究方法在20世纪70年代进行了修正和完善。
国内诸多专家学者对人民币汇率变动传导作用机制进行了较多深入研究。一般认为,汇率是由一国经济增长和货币政策共同作用的结果,除此之外,贸易盈余、汇率政策也是构成汇率形成机制的作用因素,汇率的变动通过贸易结算影响进出口产品量,但不会影响一国制造业竞争力。还有学者认为,决定制造业竞争力的因素来自于制造业研发生产环节,即技术和制造业生产效率是根本性决定因素,汇率是流通环节中的影响因素,对制造业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制造品出口成本的上升或者下降,最终影响出口价格,而汇率到价格的传导过程深受企业产品的市场话语权垄断性影响。如果产品对进口国存在较大的技术或市场优势,那么该产品就会拥有一定的市场垄断优势,汇率的传导作用就会被垄断优势分解,汇率波动的影响作用就会大大下降。反之,如果制造品在进口国市场有着较大的替代性,汇率波动就会直接影响出口产品市场价格,汇率波动的传导机制就非常显著。本文借用汇率弹性模型,以珠三角地区制造业企业为样本,通过多个不同行业产品的敏感性分析,来回答当下人民币汇率波动对中国制造业竞争力的影响,揭示人民币汇率波动倒逼制造业转型升级、改善贸易结构、提高制造业国际竞争力的机理。
本文以传统竞争力模型和汇率传导弹性模型为基础,遵照中国制造业发展的历史逻辑和现实数据,从制造业总量和结构两个维度来分析汇率变动对中国制造业竞争力的影响。
1. 出口竞争力模型构建与指标选取
(1) 因变量。衡量制造业竞争力的角度不同,竞争力测度的重点也不一样。如果把制造业竞争力放在国际贸易体系中去衡量,那么制造业竞争力高低主要体现在人均制造业出口额。在这方面,本文采用比较优势指标(RCA)。需要注意的是,采用人均制造业出口额指标忽略了制造品出口的结构规模、效益规模和技术含量,而往往这些指标更能反映一个国家的制造业竞争力水平。这里为了更能简捷说明问题,用人均制造业出口额指标测度制造业竞争力。
(2) 自变量。影响一个国家制造业竞争力的因素主要包括外商直接投资、制造业组织化程度、综合商务成本、技术研发投入、国际汇率变动等。其中,外商直接投资既包括投资总额也包括投资领域、投资技术外溢强度,本文用外商投资强度来代表。制造业组织化程度也是反映制造业竞争力的主要指标,包括制造业产业集群化程度、产业链控制程度等,本文用产业集中度来表征。影响制造业竞争力最直接的因素是综合商务成本,包括劳动力成本、土地租金、物流成本、融资成本等,本文以单位劳动力成本来表征。对关键技术、核心产品的控制力是影响制造业竞争力的另一个核心要素,本文用技术研发投入(R&D)来表征,一般情况下,技术研发投入越高,制造业竞争力越强。汇率变动也是竞争力变动的一个直接因素。各变量含义与说明详见表1。
表1 变量定义
2. 模型设计
(1) 制造业竞争力回归模型。本文以珠三角制造业企业为样本,建立制造业竞争力回归模型如下:
RXit=θ+β1FDIit+β2CRit+β3Ln(ULCit)+β4ERit+β5RXit(-1)+εit
(1)
其中,i和t分别表示制造业具体行业和年份,RX代表制造业竞争力,FDI代表行业的外商直接投资总额,CR为制造业产业集中度,ULC为制造业劳动力综合成本,ER为汇率变动水平。
(2) 汇率弹性模型。汇率是影响企业出口竞争力的非生产性重要因素,但不同企业所属行业不一样,技术占有不一样,进口商市场需求不一样,汇率对企业出口竞争力影响差异很大。这种差异主要通过企业的出口定价策略反映出来。如果出口商产品有较高的技术垄断,或者出口商产品对进口商有较大的市场需求,汇率变化导致的成本上升可以完全转嫁给进口商,反之,如果出口商在进出口贸易链中没有话语权,就需要自行承担汇率变化带来的成本上升和利率变动。可见,汇率对进出口贸易的影响依据行业、技术、消费弹性的不同,作用机制及影响力大小存在巨大差别。
按照上述框架分析,将出口企业的利润最大化方程写为:
πi=max{piqi(epw,D*)-Ci(qi(epw,wi))}
(2)
(3)
其中,pi和pw分别代表以本币结算的出口制成品价格和以外币结算的制成品价格,i表示不同的产品,e代表汇率,ηi为外国市场对i产品价格需求弹性,本文用产品需求弹性代表汇率弹性。如果本国货币贬值,则出口成本下降,进口成本上升,制成品出口价格下降,制成品扩大出口,进口价格上升,进口减少,这种情况说明汇率弹性大,汇率传导作用强;反之,如果货币贬值并没有随之扩大制成品出口额,也没有减少进口额,说明汇率弹性小,汇率传导作用弱。
3. 数据来源
2021年广东进出口贸易额达到82680.3亿元,几乎是江苏、浙江之和。珠三角地区是中国制造业最发达区域,所以,本文选用珠三角地区2010-2021年制造业分行业的规模以上企业面板数据进行回归分析。样本包括20个行业(1)这20个行业具体是:农副食品加工业,食品制造业,饮料制造业,纺织业,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造纸及纸制品业,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医药制造业,化学纤维制造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金属制品业,通用设备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中国劳动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广东统计年鉴》《深圳统计年鉴》。以2010年为基期的工业品出厂价格对制造业总产值、出口交货值进行平减,以得到各行业实际产值和实际出口交货值。
1. 面板数据单位根检验
为验证变量的平稳性,需要从初始条件视角对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本文采用LLC检验方法对初始面板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检验结果显示除变量ULC外其他所有变量均在1%显著性水平上拒绝了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说明可以直接使用这些数据进行进一步估计。变量ULC不能拒绝原假设,通过对其取对数后,在5%显著性水平上拒绝了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说明变量ULC一阶单整。
2. 模型选择
考虑到本文选择的面板数据存在两维特征,运用Hausman检验以进一步确定是选用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Hausman 统计量为35.09,相对应的p值为0.0000,该结果拒绝了随机效应模型原假设,因此选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分析。
3. 回归分析结果
首先,对20个制造业行业共120个样本数据进行分析,结果见表2。分析过程中,产业集中度CR无法通过显著性检验,模型2中,删除CR变量重新进行分析。两个模型的结果均表明,ER和RX呈现正相关关系,即汇率与人均制造业出口额呈正相关性,即人民币贬值(ER上升),RX随之上升,表明人民币汇率降低,人均制造业出口额所代表的制造业竞争力水平提高。
表2 全行业回归结果
其次,本文在制造业20个行业中选出劳动密集型行业和技术密集型行业分别进行面板数据分析,行业划分如表3所示。由于纺织服装及木材加工业(家具制造业)、橡胶制品业及塑料制品业在珠三角地区出口比重中占据第三、四位,所以选择纺织服装及木材加工业(家具制造业)、橡胶制品业及塑料制品业作为传统制造业的代表;电子及机电设备在珠三角地区出口贸易中占据第一位,所以,选择电气机械、电子通信设备制造业作为技术密集型产业样本。回归结果见表4。
表3 制造业中劳动密集型行业、技术密集型行业划分
表4 劳动密集型行业和技术密集型行业对人民币汇率敏感性回归分析
从回归分析可以得出以下几点结论:第一,人民币汇率波动过程中,汇率下降对净出口贸易的影响程度要高于汇率上升的影响程度。这说明中国依然是出口型贸易大国,但汇率下降的影响力度在减弱,表明中国经济对国际市场的依赖程度在下降,国内消费市场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在加大,国际国内双循环生产贸易格局在逐步显现。第二,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回归结果表明,人民币汇率贬值,劳动密集型行业出口在增大,但增大的幅度和历史纵向比较并不显著,说明汇率与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呈现正相关性,但相关度纵向比较在下降。这表明人民币汇率贬值并非刺激出口的灵丹妙药。2020年和2021年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增加更多是受疫情影响,西方国家供给能力受到限制,从而加大对中国产品的进口所致。第三,人民币贬值对技术密集型行业的影响要大于劳动密集型行业。这一点和一般汇率弹性理论的研究结果一致,说明中国经过近10年的技术创新,技术密集型行业已经和西方国家形成有效竞争,由于汇率下降,技术密集型产品出口成本下降,技术密集型产品尤其是机电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话语权越来越大,从而在国际市场形成强有力的竞争效应。第四,回归分析发现ER始终处于5%以下显著水平,说明本轮人民币汇率下降更多是美元的货币政策导致,汇率变动并非经济增长所推动。人民币汇率相对于美元下降,但在一揽子货币中,人民币汇率却保持上升状态,这也提醒国内制造业企业,加大对非美元贸易结算的进口,增加对美元贸易的出口。第五,外资企业是技术密集型行业的主角,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一直怂恿国际市场和中国脱钩,人民币贬值,使得外商投资产品出口更具竞争力和盈利能力,更加凸显了中国作为外商投资市场具有的强大吸引力。可见,美国的频繁加息,在扰乱国际金融市场的同时,凸显了中国在国际市场中无法撼动的国际地位。
当下,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在发展上存在三个方面的差异。一是目标差异。尽管西方国家经济发展羸弱,但事关民生和中期选举的通货膨胀,必然成为当政者所关注的事。2021年下半年以来,疫情导致的货币市场过分宽松政策以及俄乌战争,使得能源、粮食、有色金属等大宗商品一直处于高位运行。西方国家经历了近20年来最高的通货膨胀,尽快抑制通胀成为西方国家的首要目标。中国2022年8月份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4.2%,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同比上涨2.5%,中国经济的恢复性增长仍然存在较大下行压力,所以,中国的首要目标是实现经济恢复性增长,促进经济增长和抑制通货膨胀成了中国和美西方国家经济发展中的一个显著差异。二是政策差异。由于目标不同,一系列对策措施也不同,美国2022年以来五次加息,其中三次加息75个基点。与美元收紧银根不同,中国货币流动性环境将保持宽松。三是效果差异。美国在短时间内连续快速加息,使得美元指数快速走高,西方其他国家也紧随美国加息,导致全球产业发展融资成本快速上升,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债务水平快速上升。美元指数快速上升,但欧美经济却难以提振,导致在全球一揽子货币体系中,人民币兑美元贬值,但人民币兑其他货币却保持升值的趋势。
美国频繁快速加息推动美元指数快速上升,在给全球经济带来极大冲击的同时,也造成全球金融政策和市场走势的多元化差异。中国正好可以抓住这些差异带来的发展机遇,加速经济恢复进程。
1. 利用美元持续加息时机,加速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
人们普遍预期美元在2022年底前仍然存在升值压力,世界23种货币预期承受较大的贬值压力。在这种情况下,人民币对美元适当贬值并维持一定的弹性,不仅可以为国内创造更大的自主政策空间,也可以同步扩大人民币国际化的空间。中国和东盟、俄罗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货物贸易更多采用人民币结算,全球银行联合会组织(SWIFT)2022年7月报告显示,2022年上半年全球前十大支付货币中,只有美元和人民币结算份额占比较两年前上升,人民币从11%上升到14%,欧元从28%下降到22%,欧元成为最大输家。面对美国的连续加息,中国在汇率层面应该保持温和的有一定弹性的汇率策略,既要在世界一揽子货币体系中保持币值稳定,以汇率的相对稳定作为人民币国际化的信誉保障,另一方面也要体现国家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和灵活性,以弹性的货币政策支撑国内经济恢复性增长。
2. 利用人民币在全球一揽子货币中汇率波动差异,平息以美元进口的成本压力
现在美国一方面通过贸易壁垒,限制高科技产品和关键技术出口到中国,另一方面美元指数持续提高,也大大增加中国的进口成本。与此同时,人民币在一揽子货币中对欧元、日元、韩元保持温和币值上升趋势。中国正好可以利用一揽子货币中汇率波动的差异性,从欧洲、日本等非美元结算国家进口急需的关键零部件和关键技术,以非美元结算方式进口大宗上游原材料,平息国际市场动荡带来的原材料价格上升所造成的输入性价格上升。
3. 利用全球金融政策多元性差异,加快构筑国际国内双循环市场体系
中国高标准市场化体系建设取得有效进展,中国即将成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国内消费市场始终是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1988年到2010年,中国商品与服务净出口占GDP的比重最高为8.9%,2010年以后这一比例持续下降,2021年货物和服务贸易净出口拉动经济增长1.7个百分点。与此同时,中国经济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越来越大,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3-2021年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平均达到30%以上,中国经济对世界经济的贡献远超美国。与此相对的是发达国家经济比重的下降,美国从27.57%下降到23.91%,欧盟从30.39%下降到21.85%,日本从10.01%下降到5.79%。中外经济总量在全球经济占比的这种“此消彼长”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国经济会越来越依赖国内市场。随着国内高标准市场体系建设的持续推进,以国内为主体的双循环系统的日趋完善,内需作为中国经济主要引擎的作用会持续提升。巨大的消费市场能力是综合国际竞争力的体现,要发挥中国国内大市场对全球优势资源的吸引力,引导更多资金投资中国,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要人民币汇率的基本稳定,持续提高人民币国际指数在一揽子货币中的结算占比。通过中国国内巨大的消费能力、优良的营商环境破除美国等西方国家设置的技术和贸易壁垒,让全球优质高效资源能够到中国大市场来寻求发展机会。
4. 主动参与全球金融制度创新,积极推动构建全球多极化货币体系
本轮全球金融动荡的根源在于美国为了一己之利,持续频繁加息,凭借美元的国际霸主地位,收割世界其他国家发展利益。广大新兴经济体国家实际上是全球金融制度的被动接受者和受害者,然而,这次美国不顾他国利益,扰乱国际金融市场的行为,让越来越多的国家认识到需要推动全球金融制度创新,构建多极化货币结算体系,终结美元霸权。这恰恰给中国一个积极参与并引领全球金融规则制定的重大契机。现在是中国参与全球金融体系改革的最佳时间窗口,需要以人民币国际化为切入口,巩固传统贸易领域,拓宽货物贸易渠道,以美元升值导致的大多数新兴经济体债务上升、资本外流为契机,让人民币成为主要的结算货币,稳定贸易对象国的汇率变动预期,改变由美国主导的全球经济以及单一美元作为世界大宗商品贸易的结算货币,逐步实现石油、铁矿石、天然气进口贸易人民币结算。同时,积极推动储备货币的多元化、国际贸易结算货币的多元化、国际大宗商品计价货币的多元化。利用日本、韩国等东亚国家本币汇率持续下降、债务上升的契机,积极推动东亚区域协调,从中、日、韩、东亚经济和产业互补角度,努力建立更为紧密的中日韩经济区域带,积极促进区域金融合作。要主动出击,提出创新性、区域化金融危机救助机制,培育包括亚洲货币市场基金、外汇储备基金、“一带一路”金融市场稳定基金在内的区域金融市场贸易规则,努力推动建立一个多极化货币结算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