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素花, 张宇婷
(1.南京体育学院 体育教育与人文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14; 2.南京体育学院 研究生部, 江苏 南京 210014)
从以往的文献研究中, 我们约略可以洞察从游戏、 仪式化、 规则、 审美体验、 体育生活化、 身体哲学、 城市化、余暇 (休闲) 体育等角度关注体育本体的研究是近年来学术研究的方向。 现有掌握的资料来看, 国内外体育政策、体育治理研究的成果可谓汗牛充栋。 然而, 相对于其它学科对文化本体研究而言, 从文化学的角度研究体育事项却处于比较滞后的状况, 仅有的一些成果主要集中于国外公共体育服务的介绍、 借鉴、 硬件设施的配套以及余暇体育、民俗体育等的介绍和描述上, 或者是从体育旅游角度进行的体育生活化研究等。 这些研究大多是纯理论分析, 要不就是实践中的 “社会情境” 和政策导向研究的文献居多,本研究在对我国体育发展研究考察的基础上, 从文化的本体--游戏的角度切入探讨社会结构和文化特质, 不仅从一个新的角度较为全面地认识新中国体育的发展方式, 也丰富了体育文化研究的资料库。 结合本研究对体育本体问题的关注, 接下来围绕具体体育事项 (体育的本体属性、 附加属性及其功能表现), 立足于体育作为人的行为方式表现及参与社会文化构建的功能角度, 对其国内外这方面的研究文献进行学术史梳理考察。
中西方游戏论的研究表明, 体育参与和运动本身是幸福和愉悦的基点和源泉。 乔治·维加雷洛在其著作 《从古老的游戏到体育表演—一个神话的诞生》 的前言中写下这样的话: “打赌是最原始的游戏对抗形式, ……打赌始终伴随着古老的竞技活动, 这是解读古老游戏的前提” 今天, 越来越多的历史学家倾向于认为, “运动是一个人类学常数。” 社会科学中也有一个假设, 即体育运动是分析一个社会文化主导思想甚至是运作方式的钥匙。 另外, 20 世纪之前, 一切令人愉悦的东西在英语中都叫运动, 意思相当于闲暇或娱乐。 历史学家沃尔夫冈·贝林格最后说, “运动也好, 体育也罢, 说一千道一万, 尽管有对最好成绩和破纪录的狂热追求以及商业目的, 但所有体育比赛仍旧是 ‘游戏’。 对观众来说反正是消磨时间, 这正是 ‘体育运动’ 的原初意义。” 那么在学理上我们究竟怎么去理解游戏及其功能呢?
对 “游戏” 历来有许多的误解, 一般人看来, “游戏”就是 “玩”, “玩物丧志”、 “游戏人生”, 是作为贬义词来对待的, 认为这是一种不正经的、 不正当的人生观。 其实,这是对游戏最大限度上的误解。 游戏本质上是一种人生境界, 英国艺术史家贡布里希 (E·H·Gombrich) 说游戏具有“高度的严肃性”。 黑格尔在 《历史哲学》 中说: “‘游戏’同正经的事务、 依赖和必需是怎样处于反对的地位。” 在文化史家赫伊津哈看来, 游戏是人类的生理和心理反应,更体现在它的自在性、 本能及其的非理性, 它与严肃性相伴而生, 既是文化的形式, 也具备自身的功能特点。程志理的观点是, “人类以游戏而始, 文化因游戏而生”。 (程志理, 2013)具体归纳为以下几点:
在东方, 原初社会的体育便是 “舞”, 它以身体动作来表情达意, 即是生命本体的表现。 先秦时期出现 “射”、“御” 的身体运动教育与娱乐, 就是 “游于艺” 的社会文明形式。 《论语·述而篇》 中, 孔子曰: “去于道, 据于德,依于仁, 游于艺”。 这里, “游于艺” ——在礼、 乐、 射、御、 书、 数中的 “自由游戏” 讲的是通过掌握客观规律的自由感受, 李泽厚据此认为人的最高 (或最后) 的人性成熟, 只能在审美结构中。 因为审美既纯是感性的, 却也积淀着理性的历史。 从体育的理论积淀来考察, “游” 最能体现身体娱乐与体育运动的内在指向, 即为传统的游乐精神。 “游戏” 之说在西方的文化研究思想中更为深刻。 最有名的是古希腊的柏拉图, 近代则有康德和席勒审美的游戏观, 再到现代心理学的皮亚杰等, 他们对游戏都有深刻的理解与诠释。 赫伊津哈则直接承续于柏拉图和席勒等人的游戏观点。 托马斯说, “神性的智慧一直都带有某种游戏的性质, 在寰宇中玩耍不止。” 日本川村英男说, “体育,首先表现为人类生命的存在, 其次要深刻体验生命存在的意义及其珍贵, 最为重要的是要感知到生命的尊严性。 ”马克思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 将 “人的本质” 归于 “完整的人”。 赫伊津哈在 《游戏的人》 一书中强调: 游戏是人类本身就有的能力, 游戏的本质属性是紧张、 欢笑和富有乐趣的, 直指人类生活的存在意义。 阿伦·古特曼在《现代体育的本质》 一书中说, 游戏与游戏者之间的关系表现为, 游戏是游戏者自身的目的所在, 快乐伴随过程始终,并不是为了什么才游戏, 而是为了游戏自身。 雅斯贝尔斯说, “自我保存的驱力, 就其为生命力的一种形式而言,在现今体育运动中也为自身找到发挥的机会。” 伴随后工业社会的到来, 电子游戏的兴起, 杨剑锋在 《体育的拟像:体育电子游戏研究》 一文中借助鲍德里亚的拟像与仿真理论, 针对现代体育电子游戏的特征, 提出体育电子游戏是体育的拟像, 其体验性与虚拟性的特点其实与体育本体意义存在内在的一致性。
另对体育词源的考察也可以看出体育是游戏的重要构成。 如game 这个词, 可以回溯到 “gamen”, 汉语词义为“竞比”、 “愉悦”、 “做游戏” 等等。 这里game 的词义相当于工业社会后出现的sport 的涵义, 只是在古希腊, 指的是各城邦举行的各类娱乐活动如娱人、 神甚至自娱的活动,如当时四大城邦运动会, 最著名的古奥运会, 它是古代运动娱乐文化的最高代表。 同样对sports 的考察, 比如英语术语 “sport” (体育运动) 和中世纪英语词 “disport” (玩耍)进行词源学方面的比较, 可发现它们分别源自古法语 “desport” 或 “se desporter”。 此法语词又可上溯到拉丁语词“de (s) portera”, 汉译是 “玩耍”, 其字面意思是 “抬走”,迄今为止数以百万计的人毫无夸张地被自己喜欢的运动项目所吸引 (carried away, 带走, 抬走) --不管是主动参与还是作为粉丝。 进入现代后, 运动员被人们称作“sporters”, 其缩写形式 “sport” 在英语中成为体育运动的通用术语。 早期亚里士多德认为 “德性” 即为 “活动”,他用奥林匹克运动会来阐释 “活动” 概念时说, “如同奥林匹克运动会一样, 受到表彰的不是最健美、 最强壮的人,而是那些竞争有方的人, 实干的人就会取得胜利, 而且是正当的胜利, 这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
据韩丹的考察, 1618 年, 英国历史上发生一件与娱乐、游戏有关的事情。 英王詹姆斯一世 (King James 1566-1625)发布 《The Book of Sport》 的诏书, 这是正式的国家文书,使我们认识中世纪英国 “sport” 的语义及活动的各项内容。另 《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 中也有对 “sport and games” 词条的解释, 初期 “sport” 指一些户外的活动, 特点就是离开城市环境 (居舍、 楼馆、 公府、 官邸等) 在野外自由娱乐, 这是从人类文化娱乐活动类的层次上界定。 工业革命以来所形成的运动形式是斯泡特 (sport) 运动体系, 其历史积累就是sports 文化, 它集中体现各种各样的sport 活动。 至于身体训练在教育方面的确定, 人类社会随着世俗化、 文明化的发展, 一些身体练习也被列入为人成长教育的手段, 资产阶级革命发生后, 人类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 工业生产及生活的需求也相应对人的体质提出了新的标准。 如卢梭、 裴斯泰罗齐、 福禄贝尔、 康德、 巴塞多甚至后来的斯宾塞、 杜威、 蒙台梭利等, 提倡通过游戏、竞赛等一些身体活动的操练来增强体质的事例。 这为英国成为现代体育摇篮提供重要基础。 这种以协作、 竞争为特点的运动形式, 与以竞争为主导的社会发展有其内在的契合。 李睿提出, “现代性连接于现代城市与体育精神的一般性, 并具有异构同质的契合性。” 体育作为人类文化的构成, 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杆, 亦要遵守人类文明的规则。 《游戏的人》 中赫伊津哈强调: “文明以规则为边界,而游戏具有双重性, 也是人类挣脱人为的限制性与不确定性的唯一通道, 但真正的文明必须公平游戏, 公平游戏表征 着 忠 诚 与 信 仰。” 对 于 古 奥 运 竞 技, 布 克 哈 特 说,“‘agonal’ 在从 ‘play’ 到 ‘game’ 的转变过程中非常重要,‘agonal’ 的境界, 即为契约, 这也贯穿于希腊的各个方面。” 李传奇研究指出, “希腊个人和希腊国家的竞赛观念从体育和竞技、 艺术对唱、 政党和城邦间的角斗引申开来,成为最普遍的观念, 以致整个宇宙之轮都围绕它而转。”由此可知, 要了解体育本质根源及其人性的价值, 必须超越具体的功利层面, 从体育鲜艳的外表背后寻找出支撑系统的脉络, 显得更为重要。
查阅文献, 韩丹对 “体育” 一词的详细考察表明, 法国最先出现 “体育” 的名称, 而对体育本义描述全面的是卢梭和康德。 卢梭的 《爱弥儿》、 1808 年居里安的 《教育概论: 身体的、 道德的和智力的教育》 及捷克夸美纽斯的《大教学论》 中都对体育一词有清晰的理论认知。 之后1861年英国斯宾塞的 《教育论》 (《Education: Intellectual, moral,physical》), 这里的教育与1808 年居里安的 《教育概论: 身体的、 道德的和智力的教育》 有内在的承续意义, 其Physical 直接从法语Physique 而来, 是拉丁语的转化。 斯宾塞所言的Physical Education 主要有三部分构成, (1) 儿童的营养饮食及穿着要恰当; (2) 儿童要有户外活动的场所、 时间及内容, 如体操和游戏等; (3) 防止学生课业负担过重。这里的身体教育同卢梭的“自然教育” 或康德的 “自然性教育” 本质一致, 同属于古典自然体育的范畴。 而1803 年康德的 《论教育学》 对教育进行了区分, 分为两种——“自然性教育” 和 “实践教育”。 直到20 世纪初稍前, “体育”一词才由西方和日本传入我国, 而国内最先出现的体育学书籍是日本西川政宪的 《国民体育学》, 而其中对卢梭、 康德等自然教育家的思想进行了比较详细的介绍。 这也是国民体育名称来源的历史渊源。
我国对体育概念的认识和运用可概括为以下四个阶段:(1) 19 世纪末20 世纪初, 体育引入我国, 但没有形成成型的概念定义; (2) 体育 (或体操) 被引入教学科目之后,我国学校在教学实践中逐渐形成了教育性质的体育概念;(3) 新中国成立后, “国家体育运动委员会” 的建立, 以“体委工作” 为对象的体育概念提出并形成了 “学科” 体系; (4) 改革开放以来, 人们对世界体育的历史和现实有了国际化的视野, 体育概念的讨论逐渐有了多样化的视角。 而这还要从体育来到我国的历史源流考察, 近代以来, 严复将体育转化为 “鼓民力”, 蔡锷的 “野蛮其体魄”,梁启超的 “论尚武”。 这里使用的 “体育” 一词, 并没有确定的涵义。 从严复 “鼓民力” 的 “力”, 到梁启超 “论尚武” 的 “武”, 对我国体育概念形成都有重大影响, 而蔡锷的 “野蛮其体魄” 与后来毛泽东提出的 “锻炼身体、 增强体质” 的号召, 有一定的历史渊源。 另外, 金光辉在 《从实用理性传统看中国人的体育价值观》 中则从价值观的视域下提出, 体育一词传入中国后便囊括进中国的文化传统,进而形成中国特色的文化习性, 实用理性传统成为我们操控体育运作的基本价值观, 但也成为中国体育健康发展的坚固障碍。 对比雅斯贝尔斯在 《当代的精神处境》 中说,事实上对西方人来说, 古希腊罗马的世界, 已为理想的人奠定基础。 自古希腊提出文化的理念之后, 一直为学者所遵循。 而我们亦可回到中国传统去追寻游艺本源, 发现传统中的 “游” 文化和 “武艺” 观讲究一种 “当下” 的体认。这与当今现实中人的体育观念有极大差异, 所以我们要从“古今体育” “中西体育” 的争论中脱离出来, 去追寻我们自己传统内在的文化根基。
今日, 对完美人性的追求变得日益重要, 席勒之后,从黑格尔、 韦伯再到阿多诺、 马克思、 尼采、 海德格尔等,他们对现代社会的工具理性进行深刻反思与尖锐批判, 认为游戏性的审美才能改变人的异化, 弥合人性的分裂, 获得完美的人性。 席勒在 《审美教育书简》 中强调, 人类是感性冲动和形式冲动的统一体, 在文化的发展过程中,至于如何使两者协调并实现人的游戏冲动, 他说, 文化的职责是双重的: 一是预防感性受到自由的干涉; 二是面对感觉的能力要确保人格性, 它通过培养感觉能力和培养理性能力来分别实现这两种职责。
日常生活中, 人们过的是遵守规则、 道德和秩序的生活, 但如果仅有这样经验性的生活, 社会就会死气沉沉,失去文化创造的功能, 使其倒退, 人类需要节日、 庆典等非日常性的生活空间。 游戏作为有规则的活动, 有学者强调, “费厄泼赖” 作为人类竞技的最高法则, 也是人类在竞争发展中的一种美好理想。 “竞争” 与 “规则” 作为人类文明进步的标志, 相生相克, 具有人理性化的形式特征, 但人类的历史为了能够实现自由, 是处于异化和异化扬弃不断循环的过程之中。 而组成历史的每一个人, 尽管在异化结构中各自都处于孤独的状态, 在这个过程中, 却又在不断地接近与属的距离。 “实际上, 只有在必需和外在目的规定要做的劳动终止的地方, 自由王国才可能开始……而这个必然王国的彼岸, 事实上才是人的主体能动性,即作为目的本身的人类能力的发展, 所开始的起点。 而工作日的缩短是基础条件。” 这里马克思所说的 “闲暇” 被视为人类通往自由王国的钥匙。 “精神方面国民要想得到更加充分、 自由地发展, 就要努力摆脱自己肉体对自己的牵绊和阻碍, 不应该再做自己身体的奴仆。 所以, 首先要做到的是自己能够有进行精神活动与享受的余暇时间……”随着现代工业社会的转型, 这样以 “闲暇” 为基础的新伦理观成为了人类精神生活的寄托。 “闲暇成为重要的社会制度, 个性的体现及创造力的迸发将是善度闲暇的完美呈现。” 而体育运动一方面, 使人通过身体行为的方式展现感性生命存在的活力, 但是要是人只用感性身体来占有世界, 那将仅把人的价值限定在物质实在之域, 人也仅是粗鄙的物质; 另一方面, 体育作为 “有组织、 理性化的游戏”, 启蒙运动以来, 成为一种适应社会化需求的存在形式, 在理性规则之外又被高科技、 科层化、 量化等复杂的技术理性主宰, 人的理性追求逐渐成为人类社会的最高生存表征, 人在追求独立自我的道路上, 反而被理性遮蔽了体育运动中情感经验为主体的自我。 这里的问题是我们玩的游戏是否呈现其本真面目? 程志理说, 第一, sport 除其有游戏、 娱乐、 运动之义外, 还必须有其德性和审美的意义蕴涵; 第二, 社会结构是人为建造的, 那么它就可以呈现艺术的审美性--大同之境, 人在交往中便要有 “礼” 的遵守, 这里体现在奥林匹克精神中就是运动员精神 (sportmanship) 和业余主义精神 (amateurism) 的自觉遵守。
近代以来海德格尔跃出理性为自然立法的西方强大的认识论范畴, 说, 存在之存在就依栖于游戏之际, 游戏先于所是, 永远不被规训为任何定型的格局里面, 其本真性就是 “无” “空灵” 与 “常道”。 席勒说, 人的自由感实现的空间存在于游戏过程, 既不必受形式的束缚也不必压抑滋生感性冲动的能量释放, 如朱光潜所言 “游戏的境界如鱼水之欢。” 关于体育运动手段性与目的性关系的研究, 程志理、 吴驷最早从文化学的视角提出, “奥林匹克休战” 的理想精神对人类和平具有根本指导意义。 近几年来刘米娜、 贺幸辉、 王水泉等后辈学者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不断深入, 刘米娜在 《“数” 与 “道”: 新科技与体育未来的走向- 《体育与科学》 学术工作坊主题沙龙述评》 中阐释, 就现代体育竞技的规则而言, 尽管胜负至上, 但本质里内含的 “审美” “伦理” “创造性” 等作为胜负结果的相伴物, 而不应该被其遮蔽甚至丢弃。 甚至可以说, 这些是可以从竞技的过程中抽象或超脱出来, 成为学理探讨和认知分析的重要对象。 我们不能只着眼于体育运动文化的“祛魅化”, 而更应该反思体育运动存在的本体意义。 贺幸辉提出, 在传统和现代社会, 人类精神领域共享相同的节日和仪式, 古代奥运会是古希腊宗教庆典的重要构成,今天工业文明时代, 民族国家以 “想象的共同体” 的形式转向现代性的全球相聚共欢的奥林匹克运动会。
综上所述, 围绕着游戏与体育词源的学术史梳理及体育的手段与目的性关系的研究, 从已有研究可知, 着重分开的研究比较多, 系统地从体育运动的本体层面思考的文献缺乏。 从文化哲学、 历史考察、 人类学方面研究体育事项的文章更是稀少, 多局限于理论阐释不到位、 而就量化而量化的统计分析研究, 缺乏国际化视野。 以前有把体育学分出两类的说法, 一是 “社会体育学”, 强调的是体育运动参与社会建构的那些学科; 另一是 “自然体育学”, 研究的是生物学层面的人体运动问题。 而本研究则以阐释学为方法论指导, 从身体运动世界得到证实的体育学, 更接近本体论, 更看重运动技术呈现的真实情况, 就是 “状态性存在”。 2008 年北京奥运会后国家越来越强调多元化的发展, 为了适应现代化的发展, 也越来越强调体育的目的性指向—以人为本。 现代体育作为游戏的特殊存在, 通过它能够发现时下相对 “严肃” 的研究很难揭示的深层社会结构以及隐藏的社会文化心理, 进而从一个特殊的角度来了解社会文化的变迁轨迹。 倘若能做到, 理论意义上那将是对现有研究的有益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