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田 杨昌儒
(1. 贵州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贵阳 550001;2. 贵州民族大学 民族学与历史学学院,贵州·贵阳 550025)
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现实境遇之中,现代中华文明发展进入了新时代。为统筹把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有效应对国内国际错综复杂的局势,需要准确认识和理解、把握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内生优势,以便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稳步发展。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要求“坚持和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解决民族问题的正确道路”,如此才能持续推进各民族紧密团结奋斗,增进国家稳定和繁荣发展。
2014 年3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少数民族界委员联组会时指出:“正确认识和处理民族关系,最根本的是要坚持民族平等,加强民族团结,推动民族互助,促进民族和谐。”中华文明5000 年的辉煌历史,是各民族持续交融、互动而共同创造的历史。中华民族共同创造了灿烂的中华文化,在秦汉时代实现了民族大统一,在盛唐时代实现了文化大融合。中华各个民族共同创造了伟大的中华文明,源远流长而没有断裂,充分彰显了民族的坚韧精神和兼容并包的思想智慧。
中华文明内蕴的兼容并包、和而不同的思想文化品质,是增进民族文化融合发展的现实基础,因此“加强中华民族大团结,长远和根本的是增强文化认同,建设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现代中华文明实现持续稳定发展的内在根基,是中国在现代世界体系大变局中站稳脚跟的力量支撑。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民对于自身的文化传统的自觉和认同持续增强,国家和社会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不断提升。我们必须认识到只有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才能为新时代中华文明的发展创造稳定的和平环境及发挥民族磅礴力量奠定坚实基础;只有在稳定的国内国际社会大环境中,中国人民才能共同创造美好生活和引领世界的和平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在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指出:“只有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才能有效应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过程中民族领域可能发生的风险挑战,才能为党和国家兴旺发达、长治久安提供重要思想保证。”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的发展,由于体制机制导致的利益固化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改革攻坚期。中华民族需要更加紧密地团结起来,让中华民族共同体牢不可破,有效推动国家社会结构的深层次革新和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稳步发展。
1949 年9月29日,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由各界代表组成的具有广泛性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共同纲领》第五十一条对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作出明确规定:“各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应实行民族的区域自治,按照民族聚居的人口多少和区域大小,分别建立各种民族自治机关。”在新中国成立之际,在国家制度层面就如何推进民族团结和共同发展上已经初步有了明晰的整体筹划。
为了贯彻中国共产党的民族政策,1953年至1956年经国家组织派遣由人类学、民族学、语言学、历史学等学科的工作人员组成的民族识别调查组,进行全国范围的民族普查。于1979年最终识别确定出56个民族,共同组成中华民族大家庭。从现代民族国家的发展历史进程来看,民族问题是每一个多民族国家的基础性问题。我国为了解决民族问题,经过理论研究与实践经验的总结,确立并不断完善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构建了能够妥善解决民族问题的基本政治制度。在国家的统一领导下,实行民族区域自治的民族能够自主地开展生产生活,实现了少数民族与汉族的融合发展。
国家制度层面经过70多年的发展,中国构建出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和民族区域自治协调互动的国家制度体系。现行宪法和民族区域自治法等相关政策法律规定,中国实行在单一制条件下的民族区域自治。立法和司法需要充分考量民族自治地方的具体情况。民族自治地方享有的自治权主要包括以下几类,一是享有制定自治条例和单行条例的自主权,二是享有管理地方财政和经济建设的自治权,三是享有进行教育、科学、文化、卫生、体育等事业的发展权。中国国家治理体系之中的民族自治地方,具有较为完整地进行自我管理和社会治理的权限。不断完善的国家制度和治理体系,构建了全国各民族紧密团结、共同奋斗和不断进步的坚实基础和有机结构。
中华文明的长期历史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化解民族纷争的经验表明,国家的安定团结需要有一个强大的中央政府。经过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持续发展,国家治理体系充分尊重各民族文化和风俗习惯。新时代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制度更加全面地着力解决不平衡不充分发展的问题,并在中央统一领导下与民族区域自治之间不断进行整体布局和有机协调,以切实维护全国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
传承和发展中华各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是新时代中华民族实现更加平衡和充分发展的现实要求。增进民族文化互鉴和多元融合,彰显中正平和的“中国精神”和国家治理体系的稳健气度。国家通过在顶层设计层面推进合理的差异化制度安排,在保障各民族基本民生得到持续改善的同时,使得我国各民族能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从而进一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促进民族地区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持续推进中华民族新时代美好生活的实现。
中华民族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美国作为一个移民国家呈现了多民族融合发展的历史和现实状态。通过对中美相关地方制度的分析,阐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制度中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的内在理路和精神气质。加强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的建设和完善,分析中华民族共同体能够伟大复兴以超越资本主义文明发展模式的内在逻辑,阐述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现实内生优势。整体把握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内在理路,持续推进现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作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稳步持续发展。
自1620年以来,查理一世统治期间的整个英国充斥着宗教和政治狂热。这导致一定数量的清教徒追随侵略军队的步伐,成群结队地迁徙到美洲大陆。到达北美大陆之后,这些清教徒移民继续承认英国作为宗主国的国家地位和权威,但他们并不完全认同在国家权威之中寻找个人权利的来源,开始通过自行建构社会服务组织和地方行政机构,以保障社会个体基本权利的实现。美国早期的移民深受基督教义的影响,他们普遍信奉个人皆是上帝的子民。他们在很大程度上传承了新教革命的价值理念,路德教派和加尔文教派积极强调因信称义——主张脱离教皇教会体系的控制和压迫:只要信仰耶稣基督,就能够得到上帝的眷顾并实现自我救赎。在新家园上,新居民组建的地方政府自主选举决定辖区内的治安法官;以民主讨论和投票的方式确定税收的具体规则。
美洲大陆的新移民与同时代的其他区域的人相比,他们可以享有更为充分的财产权利和其他社会权利的平等。美利坚合众国完成建国之后,联邦内的各州几乎都继承了地方自治的社会治理结构。各州的政府或者行政机关大体上分为3个层次:基层上的乡镇、县级的行政组织,在行政组织之上形成州的政府机构。美国普遍存在乡镇集会,乡镇集会是推进地方自治权力运行的一种重要方式。在美国独立以前,英国虽作为宗主国对美洲大陆享有殖民的统治权,但民众在很大程度上掌控着其居住地基层乡镇的社会治理权。西方启蒙运动思想家卢梭认为,“我们每个人都以其自身及其全部的力量共同置于公意的最高指导之下,并且我们在共同体中接纳每一个成员作为全体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国家制度体系中的行政权限和司法权力在本质上来源于整个社会,民众主体即是权力的享有者。在乡镇、县级和州政府机构共同构建的社会治理体系之中,并不存在一个行政权力的核心,不存在上一级政府严密控制下一级政府的情况。美国民众基于这些准则构建的治理体系,内蕴其注重个体自由的价值倾向,行政权力被分散到国家治理体系中的各级机构之中,试图构建并达到一种权力制衡状态。
美国基层社会的整体治理机制与国家治理体系之间的关系,具有不同于中华文明社会结构的显著特征。美国的行政命令本身具有可诉性,使得行政命令可能以司法判决的形式呈现,而行政命令一旦转换成法律判决,基于民众对律法文化的认同和法律效力的共识而生成一种普遍性力量。美国一般不存在独立个体绝对服从另一个体的情况,因为每个人只服从他们共同认同的文化传统构建出来的社会行为准则和法律规则。
美国行政体系在美国联邦各州内部,州的行政权掌握在州长手中。而州长只是立法机构的代理人和执行机构而已,立法机构随时都可以成立专门委员会并负责法律的执行,而排除州长的干扰。地方乡镇传承基督教律法文化和启蒙思想而发展出一种倾向于强调行为合乎理性的原则。而法律体系的内在规则,为市场机制的有效发挥和市场主体的合法经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美国能够在20世纪实现高速、持续和较为稳定的发展,推进城乡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和社会治理品质的有效提升,离不开其地方制度自治机制在社会经济发展中发挥的稳定功能。美国在20世纪能够成长为世界强国深层次的原因很可能是,其国家结构的基本支柱是其全体国民以民主机制达成的价值共识。伦理的理性化构建的法治体系,引领生命个体的内在潜能和市场经济的资源配置功能得到充分的发挥。
但我们同时看到,托克维尔从现象层面指出了美国社会存在的问题,民主制本身彰显了一种多数人正确的逻辑,而多数人的这种权威容易演变为立法和行政上的不稳定性,同时可能出现少数人正当权益受损的情况。总体来看,在美国是充分实现地方分权的国家,由于其国家公民本身及生活准则个性化的特点,在这种制度中造成劳动力自由流动的历史性内在优势,但相应地也存在着严重的发展悖论。20世纪80年代以来,新自由主义主导下的社会发展导致严重的贫富分化、阶层固化和文化冲突。美国社会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实现一定历史阶段的快速发展之后,必然面临着社会个体与国家整体发展价值认同上的矛盾冲突和共同体认同的危机。其他国家如果盲目地移植美国的地方制度和社会治理体系,可能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美国在全球推行的西方式民主制度的失败,已然从现实层面给出了有力反馈。
以美国国家治理体系为例,生命个体自由和地方自治具有推动现代社会发展的历史进步性。在现代生产交换方式之中,现代国家主要通过法律制度规范社会发展参与主体的行为,从而推动现代社会的发展繁荣。民众参与到司法制度中(特别是刑事审判中的陪审团制度),使律法文化所体现的价值共识渗透到美国社会的各个阶层。但应当看到,就美国而言,任何经济、政治、社会问题最终都很可能演变为司法问题从而导致美国法律体系繁冗杂陈。美国作为资本主义国家,其社会运行以资本增殖为其底层逻辑,富人阶层很可能借法律公正的名义将程序公正推向极端,出现所谓“法令滋彰盗贼多有”的问题。社会自治、民主制度和个人自由的价值理念,发挥了其推进现代生产方式快速发展的历史作用。但如果不能同时构建出新的价值共识以增进对地方自治政府机构、经济发展中的公司企业和社会个体的有效约束机制,现代西方国家很难走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危机。
从美国联邦制度的实质来看,其地方区域自治实体未能有机融入国家的整体结构,完全有可能挑战联邦政府协调大局的政治结构和行政机制。如果国家的民族文化、习惯和风俗的价值理念没有构建出一种共同体的意识,自治地方与国家整体将难以实现融合发展并构建出有机平衡状态。这样的国家很难走上持续稳定和繁荣富强的道路。现代民族国家或地区共同体的发展,必须以具有统一并行之有效的治理体系为前提条件。19世纪60 年代,美国发生的南北战争历史性大事件,以及后来相关的联邦地区法院和联邦最高法院作出的关于种族平等的判决,需要凭借国家军队的强制力量才能要求地方行政机关执行。从美国的发展历程来看,其地方治理制度与国家治理体系之间也存在着内在结构上的冲突,只是在一定时间之内处于潜而不显的状态。随着现代生产方式的持续展开,地方各州利益与联邦整体利益、个体利益与社会整体利益的冲突必然呈现出难以调和的态势。地方治理体系与国家治理体系之间的有机融合,不是一个简单的制度设计问题,而是有其更深层次的文化渊源和社会经济结构的内在演进逻辑。
就西方现代社会发展的经验来看,其法治体系为现代社会治理机制的有效运行奠定了坚实的外在基础。西方基督教文明的律法文化,对现代法治体系的构建具有深度充沛滋养的内在功能。启蒙思想一方面解放了教会对社会个体的束缚,但同时在很大程度上消解了生命个体的价值理性。现代资本主义文明的现实展开,持续强化了资本增殖逻辑中工具理性与传统文明内蕴的价值理性之间的对立。现代国家治理体系的良好运行,需要民众积极扬弃工具理性,以内在的精神信仰重塑价值理性。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过度市场化的时代洪流之中,现代西方国家难以有效建构出一种内控约束机制。呈现在21世纪西方国家民众面前的是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泛滥,以及社会贫富分化的现实图景。解决现代国家发展和改善社会治理的现实路径,需要进一步推进中西方优秀文化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理论的深度融合。
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现代资本主义文明,极力倡导个人主义和自由平等。正如雅克·巴赞所认为的,在我们所经历的近5个世纪以来社会结构、经济生活和文化观念的变化相对稳定地朝着解放的方向迈进,并使个人主义成为一种常见的自我意识形式。18世纪的欧洲启蒙运动,高扬人本主义试图冲破神学意识形态的牢笼,具有历史性的进步意义。但随着西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推进物质文明的高度发展而带来严重的拜金主义和商品拜物教。现代西方文明呈现持续分裂的危机,难以构建起牢固的共同体意识。现代西方文明中的自由和平等,在其本质上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虚构。在现代世界货币信用体系中,资本增殖依靠过度市场化的机制,尤其是近年来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在与中国的竞争之中不断试图打破平等互利的原则。在追逐资本增殖的工具理性中,资本主义国家持续偏离人类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
以美国为代表的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模式内蕴严重的价值危机。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里面讨论一个国家民族的法律精神时提到了影响其形成的诸多因素如气候、土壤等自然因素以及法与民族的普遍精神、习俗和风尚的内在关系。美国自清教徒移民以来构建出的现代国家治理体系,与其生产方式的发展要求具有内在的契合性。社会个体的原子化自由与工具理性指引下的资本增殖逻辑有效互动,推动了以美国为首的20世纪资本主义文明和全球经济的快速发展。由于资本逻辑的需要,现代西方国家制度和治理体系以民主和自由思想为旗帜。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中指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部存在难以克服的危机。在现代世界体系展开的过程中,如果不能对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内蕴的片面性进行整体把握,以美国为代表的现代国家必然陷入一种资本主义生产生活方式造成的形式自由的虚假意识形态中。
以美国为代表的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模式呈现持续动荡的现实局势。美国种族问题虽经过声势浩大的民权运动,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切实的解决,矛盾冲突呈现出更加显著和尖锐的趋势。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文明,在社会个体层面表现出极端的个人主义,在国家层面表现为霸权主义。资本主义国家由于其受到资本增殖逻辑的支配,产业资本集团和金融资本集团之间的分裂,国家内部的贫富分化可能将导致西方社会出现更大的动荡。
进入21世纪之后,经济全球化使得民族国家的历史更加向着世界历史转化。以美国为代表的现代资本主义国家国内资本利润率不断下降,其基础产业持续外移,大批工人失业。以美国为例,其内部的实体产业开始呈现出衰败的迹象,国内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受到影响。而其金融资本集团则企图通过现代货币信用体系中的美元霸权压榨发展中国家,引发全球性经济危机。近年来,美国在面对新冠肺炎疫情时显示出的极端自由主义和较弱化的社会治理能力,从一定层面暴露其国家制度和治理体系隐藏的严重问题。美国基于欧洲大陆启蒙运动倡导的自由平等,建构起来的现代国家治理体系如果仅仅是停留在资本逻辑之内,其与古希腊罗马文明以及基督文明共同构建的律法文化的内在约束价值理性之间的裂痕,很可能会进一步加大。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作为人类文明新形态,走出了一条不同于西方模式的新路。面对国家内部的发展和人类文明向着世界历史的演进,资本主义发展模式难以化解现代社会发展的深层次结构性矛盾和危机。中国国家制度和治理体系的有效性需要构建一种兼具灵活性和稳定性的内在机制,基于较为充分的社会治理经验积累和地方自治有效反馈机制,持续优化国家民族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流程。实现国家统筹与地方自治的融合发展模式,使得全国各族人民在文明新形态中持续共享发展的成果和荣光。
真正自由和平等的实现,需要对现代世界生产方式和社会关系的全面革新。在人类文明的发展之中,实现人的自由和平等是人类的共同理想。我国封建社会时期的贵族政治或者精英政治,特别是中华文明发展到明清时期以王权为核心的国家制度,过度地维护极少部分人的特殊利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作为人类文明新形态,注重以天下为公的价值理念推进社会经济的整体发展和人的全面进步。
中华文明思想文化的多元包容的内在品质,持续推进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熔铸。在现代社会发展之中,进一步增进我国各民族文化的交流互鉴和互补融和,才能化解现代社会发展中可能呈现出来的冲突和矛盾。“中华文化之所以如此精彩纷呈、博大精深,就在于它兼收并蓄的包容性。”民族共识持续融入民族自治地方治理机关和国家治理的体系,形成一种畅通的信息互动机制,并进而融入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体系。
增进中华民族多元生活方式和谐共存,以进一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民族自治地方在国家统一制度的框架下具有开展生产和进行安定生活的自由,同时在尊重各民族文化差异的情况下进行合理的政策调整,实现差异化中的社会公正。民族自治地方的民众基于基本共识产生的具体愿望需要与社会治理的总过程形成持续有效的协调互动机制,避免将现代生产关系中的极端化的自由和平等的价值理念形式化。民族自治地方的普通民众在增强政治参与和经济参与的情形下,实现现代生产关系中的市场机制与价值共识的渐进互动。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统一的框架内最大程度上尊重各民族的风俗、习惯和文化,使得各民族的正当愿望能够得到表达和回应,增进民族区域自治与国家统一制度持续稳定互动融合发展。只有持续保持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才能有效防控和化解国家内部风险;只有巩固、提升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和中华民族大家庭各民族团结互助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才能不断推进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与国家整体实质自由与公平正义的实现。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作为人类文明新形态协调发展的现实内生优势,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提供了有力保证。在我国社会治理体系的完善进程中,构建好国家利益和地方利益之间、公共利益与个体利益之间的平衡关系。亚里士多德在论述国家在经济活动中的作用时,坚决主张“国家的目的”是“美好生活的普遍促进”。同美国地方社会制度相比较,中国民族区域自治制度赋予民族自治地方财政、经济建设、文化发展等方面较为充分的自治权。民族自治地方并不是一个孤立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治理体系的存在,而恰恰是现代中华文明有机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实现人民小康生活之后,中国通过借鉴西方发达国家的发展经验,就如何实现更加平衡更加充分的全面发展制定了整体的发展战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正是以构建“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为主要目标,因此中华民族以深厚的战略定力通过全局的谋划推进各民族文化、生态与经济的共同繁荣和协调发展。
立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新形态开放发展的现实内生优势,着力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面对经济全球化的现实挑战,在中央政府的统一领导下,发挥民族地区拥有较长边界接触线的区位优势,有效推进其同周边国家资源与技术的合作共赢,积极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陆地通道、海上通道的建设。我们必须增进中华民族大家庭的紧密团结,处理好民族地区与国家内部其他区域有效联动关系、构建好同周边其他国家区域形成对外开放的发展格局,以此增进民族地区经济社会的持续稳定,进一步铸牢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思想长城。
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新形态共享发展成果的现实内生优势,努力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尊重民族差异的同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新形态倡导中华民族共同尊奉“天下为公”的公共精神。在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的同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新形态从整体上统筹谋划,积极推动国家内部资源向民族地区流通,并从国家层面积极推进各民族解决绝对贫困问题,促进了民族地区的社会经济全面发展。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一方面彰显了从国家制度层面肯定各民族共同体的正当利益,从公有制为主体的层面优化了民族自治地方的产权制度;另一方面在保障基本民生的同时,“以扩大内需和科技创新增进发展成果共享和国家高质量发展协同促进”。我国在2021 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并持续朝着高质量发展稳步推进事实,彰显了中华民族共同体共享发展成果的文明新形态的现实内生优势。
中华文明新形态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统筹民族地区和其他地区共同发展。因此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必须促进各民族广泛交往交流交融,促进各民族在理想、信念、情感、文化上的团结统一,守望相助、手足情深。”中华民族的发展史就是一部民族融合的人类史诗。中华民族之所以能够形成紧密团结、万众一心的局面,根本原因是中华文化具有生生不息、厚德载物的内在品质。在国家统一的制度下允许合理化差异的存在,遵循求同存异的思想理念而不刻意追求绝对的同质化,体现了新时代中华民族和国家制度中正平和、兼容并包的博大胸怀和稳健气度。
在新时代,应以强大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涵养民族精神,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养民族智慧。通过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转化和创新,发挥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积极功能,增强新时代中华民族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认同,在新时代的社会发展中持续生成文化自信。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融合中华优秀文化和人类文明的价值理性,有效应对现代文明中资本增殖逻辑所导致的社会发展的内在危机。
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正处于国内改革攻坚期和国际关系深度调整的关键期,中国共产党人必须保持深厚的战略定力以应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面对西方资本主义文明持续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正面冲突和交锋,需要中华民族更加紧密地团结起来应对国际经济政治秩序深度调整的大变局。面对来自国内改革进入深水区的各种复杂问题,更加需要全国各族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只要我们铸牢强大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就不怕外部世界的任何挑战,而且能够在挑战之中开创出新的局面;只要我们铸牢强大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就能有效应对改革风险,必将能够在改革之中推进社会主义事业不断走向胜利。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指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就一定能够汇聚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伟力。”中华文化内蕴的强大包容性和国家治理体系的先进性,使得全国各族人民能够形成紧密团结的局面,让中华民族共同体牢不可破。正因为中华文明内蕴的超越性,使得马克思主义与近现代中国社会革命和社会建设紧密结合,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华文明新形态内蕴超越现代资本主义文明的实践逻辑,持续推进民族文化多元融和,实现物质文明、制度文明、精神文明和生态文明的均衡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