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补生
每一个淘书的人,总有爱逛旧书店或旧书摊的习惯。南社诗人姚鹓雏有句云:“暇日斩眉哦大句,冷摊负手对残书。”这正是对爱书人在空闲的日子,扬眉吟唱高雅的文句,驻足于不引人注意的旧书摊,两手反交于背后,谛视眼前残书的生动写照。在那里不仅可以买到因错过机会或嫌价钱太贵不曾买的书,而更会有意外的发现:一册你搜寻已久的珍本,一部你从未想到的僻书。
笔者收藏一册抗战时期之《国文读本》(上册),草纸铅印,32开,86页,由“中央军校第七分校入伍生预备班编印”。本册收录《少年中国说的序论》(梁启超)、《菜根谈》(洪应明)、《满江红》(岳飞)、《正气歌》(文天祥)、《复多尔衮》(史可法)、《文学的方法》(胡适)、《黄花冈烈士事略序》(孙中山)、《祭军校诸先烈文》(蒋中正)等文章36篇。关于《国文读本》之应用,编列说明言简意赅:
一、本书依校颁教育计划大纲编辑,分上下两册,足供本班全年教学之用。
/ 《国文读本》封面。
二、本书选编主旨,以醒觉民族意识,贯输革命思想,加强对抗日建国之认识及决心,并以指导青年做人为学之基本修养为体,而以聆略各种文体之特质,与学习文章之作法为用。
三、本书选材在形式方面,一则注重训练其精读能力,使之熟读精思,而推敲与体会其实质及形式;故文言语体具备,长篇短文皆有。
四、本书为求广泛之适应,故其内容以初中程度为标准,并谋与高小及高中两方面相衔接。
五、本书内容排列,次序虽有先后,教者尽可活动采用,不必拘守成格。
/ 《国文读本》目录。
当初,笔者翻阅《国文读本》(上册)时,论内容见于各种版本,不足为奇,却因看到“中央军校第七分校入伍生预备班编印”顿生兴趣,尤其让“第七分校入伍生预备班”几字吸住了眼球,原由“入伍生预备班”读物本校易见,分校难觅,无疑收藏分校入伍生预备班文物,将成为研究黄埔校史不可或缺的佐证。
黄埔军校设立入伍生预备班始于1933年第10期,其“预备”二字,意为预先准备等待替补。黄埔校史记载:“九一八事变之后,南京本校招考第10期入伍生,鉴于一般学生投考本校之踊跃与热忱,为使其达到投笔从戎,效忠国家之志愿起见,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令准,遂将先后所录取身体强健而程度较低之备取生719名,特设一入伍生预备班,使补习自然科学与外国文,定期一年,期满考试及格后,再升充为入伍生,本班学生每月各给津贴二元,膳宿服装及必要之书籍文具等,均由校分别供给贷与;此该班成立之原因也。”
1933年7月10日,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10期入伍生预备班成立,炮兵科长唐仲勋(江苏江都人)兼班主任,承校长教育长之命,综理本班一切事务。8月3日正式上课学习,主要是每日补习3至4节文化课,课程有数学、物理、化学和外语。文化课的开设,是为学习军事课而打基础的。1934年9月,该班入伍生经考试及格者升充入伍生第2团接受训练,继升编为学生第2总队分科学习,至1937年1月毕业,即分发各部队服务,较第1总队延期半年。由此可见,第10期备取生入校后,经过了入伍生预备班、入伍生第2团和学生第2总队三个阶段的教育训练,其中尚有高级将领子弟,如校务委员张学良的弟弟张学思,参谋总长朱培德的弟弟朱维瀚,湖南主席何键的儿子何异等,皆经考试及格方得毕业。
1934年9月,第11期亦设入伍生预备班,纳入备取生700人进行教育训练;经考试及格升充入伍生第2团,继升编为第11期学生第2总队,总队长易龙(别号见田,原籍湖南湘乡,生于江苏丹徒,保定军校2期步科毕业)。本总队于1937年10月在九江毕业,修业期较第1总队延长两个月。第11期两个总队的教育实施,与前几期无甚差异。
抗战时期,中央军校先后设立了9个分校,编制以总队数量分为甲种(5个以上)、乙种(3至5个)、丙 种(3个以下)。分校中只有七分校属甲种编制,具备设立入伍生预备班条件,始于1941年春,至同年底办班一期,其全称是“中央军校第七分校第18期入伍生预备班”。班址设在长安县东南引驾回镇,少将班主任为刘英(保定军校6期,甘肃陇西人);班下辖3个营,营下设4个连,营长一般为中、上校,连长为中、少校,学生共约1400余人。学生来源有三:一部分是考绩较差的备取生;一部分是官佐介绍来的亲友和部下;另一部分是17期各总队的落第生。这些来自各方的学生入班后,虽实行军事管理,但教育以文化为主。校方在当地聘请著名老教师20余人,给他们以同中、上校待遇,担任各科教官。学生按原有文化程度分为初中和高中两部,选用本班编印及开明书店出版的国文、数学、物理、化学、英语等课本。所谓军事管理,也包括进行一些“典、范、令”等军事知识和制式教练,这期共集训了8个月,初、高中课程基本教完,经过校方统一考试后,及格者升充18期入伍生第2团,开始正式入伍生训练,预备班相应结束。
当时七分校19期共有第2、3、4三个入伍生团,每团约计1200名学生。第3、4团分驻在校部附近,第2团由少将团长莫我若(黄埔3期,湖南宝庆人)率领到兰州东校场进行训练。入伍生第2团的编制辖3个营计12个连,营长为中校,连长为少校,个别也有上尉级,学生共1100余人。训练从1941年冬开始,至1942年冬结束,共驻兰州受训一年。这时的教育,以军事课程和班排制式教练为主,未设教官,无论课堂、操场和野外教练,均由连、排长负责进行教授,仍以典范令为主,陆军礼节、内务规则、卫兵须知等为辅,有时也结合学习一些普通学科,如国文、历史等。
1942年冬,军训部本着蒋介石“军校学生,重质不重量,贵精不贵多”的指示,对各军校及七分校在校学生进行了一次严格的甄别考试,也是一次大淘汰。第2团是在兰州东校场进行甄别考试的,当时考试官共50余人,全部是第八战区长官部(司令长官朱绍良)派来的上、中校级军官。考试是逐连逐营以目测、器械操、战斗教练、军事小教程及普通学科的顺序分别进行。试卷密封后,报军训部阅卷核定。甄别考试完毕后,入伍生第2团随即调返西安。不久,按考试结果,各队学生被分为三部分,亦即三批:第一批人数最多,拨到凤翔报到;第二批人数较少,拨到西安北校场报到;第三批人数最少,都到曲江池报到。事后学生始知拨到凤翔报到的,是给当地驻军补充正、副班长;拨到西安北校场报到的,是学习无线电通讯;只有到曲江池报到的,算是七分校甄别录取的军官生,于是入伍生第2、3团以被录取生合编成18期22总队。入伍生团从此结束。
/ 预校预备班胸符。
18期22总队首任兼总队长为第8师师长、西安警备司令袁朴(黄埔1期,湖南新化人),继任少将总队长是于厚之(日本士官24期,河北宁河人)。全总队学生共1200多人。分编3个大队,计12个中队。驻地在西安城南曲江池、庙坡头、北池头一带。这一阶段为军官教育阶段,主要课程分为两大类,即政治和军事。各类课程均设有专职教官。政治教程有8种,名之曰“政治八大教程”,即总理遗教、校长言行、东亚地理、东亚历史、国际现势、日本研究、法律教程和经济教程;军事教程有10种,名之日“军事十大教程”,即战术、武经、军制、地形、兵器、筑城、交通、防空、防毒和战车等10类。此外,还结合教练劈刺和国术等。队职人员只负责组织管理和军事教练及野外演习。每逢“总理纪念周”,由分校主任胡宗南亲自主持,并在台上亲自点名,指定学生20余人上台讲解《党员守则》和《军人读训》。最后,胡宗南以他个人的理解作总结讲话。1944年6月1日,在河西大操场举行了第18期22总队毕业典礼。之后,除留校及转送通信兵学校、特种兵联合学校接受教育者外,余则分发各部队服务。
以下是七分校毕业生田志诚回忆他投考入伍生预备班的经过:
我叫田志诚,河南平舆人。1940年秋,我听说黄埔军校正在汝南县境内招生,就从平舆(时属汝南)赶到了汝南城里。招生办事处设在小南海园艺学校,校门一边的墙上贴着用红纸写的大招牌“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七分校招生办事处”,我进院子里找办事员问了招生情况就出来了,并得知办事处主任叫屠家骧,据说是同乡秦参谋长(名鼎新,字协一,河南汝南人;保定军校9期毕业,曾任黄埔4期教官,110师参谋长;时任豫南游击总指挥部参谋长)的同仁。此时秦参谋长恰恰在平舆大秦庄家里休息。我急忙走出了东城门,直奔大秦庄参谋长家里,说明了来意,他老人家毫不犹豫地写了一封推荐信,信的大意是:“家骧贤弟:阔别未晤,思想良殷,刻闻贤弟代表校方来汝招生,本应前往会晤,无奈俗务羁身,不能如愿以偿,望弟幸勿见责。今有我的学生田志诚、孔凡琦、秦德昭三位,意欲报效国家,前往投考贵校,特此函介,望弟量才录取,余容面谈。即祝公安!兄鼎新手字,某年某月某日”
/ 七分校影像。
第三天下午大约两点钟,我们三个小伙子来到了小南海招生办事处,在勤务兵的指引下,在办公室里找到了屠主任。我不怯不惧地从衣袋内掏出了那封信,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45度的躬,然后问道:“请问您是屠主任吗?”伏在桌上正在审阅文件的屠主任,猛然听到这样一问,抬起头来,对着我凝视了片刻,带有不快的样子,慢腾腾地问了一句:“什么事?”我再走上一步,双手将信递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说:“秦参谋长有封写给您的信,在这里。”屠主任接过了信,打开后一边看,一边微点着头,嘴里还不住地哼着,看完信后抬起头,对着我们端详了一阵子,接着就问:“你们三个都叫什么名字?”我们依次作了自我介绍。看样子屠主任好像很满意,面部表情也比见面时和气多了,随口喊了一声:“勤务兵搬椅子。”不大一会儿,勤务兵搬来了两把椅子,一条凳子,又提来一壶茶,倒了三杯放在我们面前。可是,我们不但没有喝茶,连放在身旁的椅子也没敢坐一坐,始终是笔直地站在那里,静等屠主任的下文交待。只见屠主任拿起毛笔,很快写完了一张便条,叠好后,对站在门口的勤务兵说:“把他们领到秘书室,这张条子交给张秘书。”
/ 七分校影像。
我们紧跟勤务兵来到了秘书室,见到了张秘书。张秘书二十开外,看上去是个精明强干的人。他一手接过条子,两眼不停地打量着我们。看过了信,他很客气地招呼我们坐在桌子旁边的一条长凳子上,顺口问了一声:“你们就是信上写的三个人吗?”我们先后答应了一声:“是的。”“那好,咱们随便谈谈吧!”张秘书和气地对我们招呼了一句。
约摸有一个钟头的样子,他有条不紊地问了一些普通常识,国际形势,个人抱负,对日本侵略者的看法和个人投考军校的目的等等。略停片刻,他稍加思索后又说:“我给你们出一道国文题:《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作完之后,不要忘记把自己的名字写上。”说着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三只蘸水钢笔和几张白纸交给我们,指着紧靠墙壁的两张小桌子,补充说:“就在那里做,作完之后,交给勤务兵,明天上班时再来见我一次。”说罢,锁了抽屉,扬长而去。
第二天上午,张秘书在秘书室又接见了我们,一见面他就乐滋滋地满脸带笑地说:“你们写的文章都看过了,还可以。今天正式通知你们,你们三人是屠主任批准破格录取。今天是9月20日,回去做好准备,10月1日,自带衣物被褥,到这里来报到。”
10月1日下午,大约3、4点钟的时候,我们又来到汝南园艺学校。这时招生办事处的大门外、院子里已拥拥挤挤地站了几片人,看上去有百把人的样子,他们虽然穿戴不同,形象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年龄都在20岁左右,面部表情都是既高兴,又新奇。办事处大门的左侧拥挤着一大群人,都在仰脸看墙上的一张告示,上写:“本办事处根据上级有关招考新生的规定和要求,对考生进行了体格检查、口试、笔试,经研究择优录取新生97名,现将名单公布如下:……”落款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七分校招生办事处,某年某月某日。我们三人一同榜上有名。等了一会儿,从大门内走出了7名衣着整齐佩着军衔、腰间挂着一柄黄埔佩剑的青年军官,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中校主任屠家骧,跟着两位是上尉张秘书、上尉连长。最后面是三个排长和一位特务长(即司务长)。这时所有学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7位军官身上,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园艺学校南操场北面,踏上那座9平方米、砖砌而成的司令台,台的中央竖着一杆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国旗。依照军衔,屠主任站在前排正中央,两边是秘书和连长,其余四人就随便站在他们的后面。连长招呼道:“同学们!大家都到这边来,听屠主任训话。”实际上,当他们走进操场时,同学们已是寸步不离地跟了上来,听到连长这样一喊,大家又不约而同地,很有秩序地站在屠主任视力能够达到、讲话容易听清的地方。
屠主任的讲话开始了:“同学们,从今天起,你们就再也不是老百姓了,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军校学生了。你们今后的一举一动,都会直接影响到黄埔军校的声誉,所以你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在统一指挥下进行。以后我们还要长途行军到西安,没有一个严格的纪律约束是不行的!关于组织纪律,你们的连长、排长会给你们讲的。下面就请张秘书按照录取名单点名。”
张秘书用手整了一整身上斜挂的武装带,左手扶了一下佩剑,接着开始点名。点完名,屠主任接着就宣布:“开始编队。”连长和三位排长受命之后,向主任敬了礼,跑步下了司令台。连长面向大家高声喊道:“同学们!现在开始编队,编队时不分县区、不分学校,完全按高低个排成一队,高的站前面,低的往后站。”经过十多分钟,才算整好。
连长接着又命令一、二、三报数,报完数后,报一的向前跨上一步,报三的向后退下一步,报二的原地不动,然后靠拢,就形成了三列横队,按顺序就分成了一、二、三排,排长又用以上的办法编成了三个班,每班的第一名为暂时代理班长。我和孔凡琦、秦德昭分别成为一、四、七三个班的代理班长。各班代理班长把本班名单列成了两份,自留一份,交给排长一份,编队工作到此结束。
招生办事处只留屠主任、张秘书料理后事,由连长和三个排长、司务长带队向西安进发。没有炊具,没有伙伕,又没有较大的饭馆,只有以班为单位分散自由开饭,住宿是以集中为主,分住附近几家饭铺里。行军路线是:出汝南北关,次日到西平,第三日到达漯河车站,在这里又带上了从漯河招来的新生;之后,沿着铁路步行经许昌到郑州。当时,陇海路没有全部通车,我们坐火车只能通到偃师,接着步行到达观音堂车站,又坐火车到潼关东边的薛家营车站,夜晚偷渡潼关,进到华县,由华县又乘火车到了西安。
七分校设在西安城外终南山下的一个小集镇——王曲。校长为蒋介石,主任是34集团军总司令胡宗南兼任,分校办公室主任罗历戎,下属各学生总队和入伍生总队等。我们到达西安的第5天,在车站附近一家大货栈空院里,带队军官又把大家集合起来。他讲道:“同学们!前天我到校部见到了胡主任,把招生情况向主任作了汇报。主任很满意,因为工作很忙,不能亲自前来作安排,所以派了办公室的邱主任来把下一步的安排,向大家传达一下,现在大家鼓掌欢迎。”话音一落,同学们报以热烈的掌声。上校邱主任讲道:“同学们!大家从河南风尘仆仆来到西安,你们辛苦了!我代表胡主任来欢迎大家,并向大家致以亲切的慰问!”停顿中同学们又报以热烈的掌声。“同学们!据你们带队的大队长汇报你们的情况,你们的从军情绪很高,纪律性很好,录取成绩也不错,胡主任都很满意,所以派我来把下一步工作传达一下。同学们!按原定计划,你们这次招来的新生,应是17期入伍生,可是各地招来的新生已经超额,所以把你们这批河南招来的新生定为18期入伍生预备班,你们的训练地址,在此东南五、六十里路的‘引驾回’(地名)。明天由大队长亲自率领,把你们送到那里去。”讲话完了,大家的掌声稀稀拉拉,再也没有先前那样热烈了。从此,我们便过起入伍生预备班的生活了。
1944年,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无论军事、政治、经济各方面都获得了更大的恢复和发展。当时,国民政府军训部部长白崇禧了解到,蒋介石有加紧培训基层军事干部备用的意向,考虑到前线排连级基层干部牺牲惨重,中央军校和9个分校招生均十分困难,因此计划在适当地区成立“陆军军官预备学校”(简称预校),只招收初中毕业生。按军校学生须具备高中毕业文化程度的要求,预校生以3年时间接受高中课程的教育训练,毕业后成绩合格即直接升入军校,以后军校即不再对外招生,全由预校提供生员。白崇禧这一建议得到蒋介石批准后,军训部即于10月积极进行筹备。原打算在四川新都开办第一预备学校,在甘肃兰州办第二预备学校,但到了1945年初开始建校时,按原计划大量设置预校相当艰难,遂临时决定只在四川新都开办一所预校作为试点,其余第二预校等等都暂缓设置。
新都陆军军官预备学校于2月开学,编制为3个大队,每个大队辖4个中队,每个中队辖3个区队,共有学生千余名。校长由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校长蒋介石兼任,以示优宠。另调陆军工兵学校教育长邓树仁(广东开平人,保定军校8期工科毕业,曾留德学习工兵)任预校中将教育长。自抗战胜利日至1946年初,国民政府在重庆各中枢机关纷纷派员东下接收,接着是忙于还都南京。这时,预校也曾请示军训部决定行止,因预校是新建的学校,无旧址可以迁回,必须另觅新址以为长久之计。为此,预校曾派黄忠翰大队长偕一名区队长东下,为学校的迁移问题请示解决办法。他们历时两个月,终于在山东济南市附近物色到了合适的处所。不料国民政府还都南京后,原军委会已改组为国防部,为适应整军谈判,9月预备学校奉命撤销,归并入中央军校,由“陆军军官预备学校”改名“陆军军官学校预备班”。10月,军校委派徐幼常(贵州人,黄埔5期)为班主任,原1大队大队长谢孟良为副班主任。政治部改为政训室,派韩云章为室主任,谭荣铎为副主任。编制缩小了,许多富余人员有的调离,有的到军官总队去了。
/ 特训班留校服务同学在七分校本部门前合影。
“陆军军官学校预备班”仍按预校计划继续培训。至1948年7月,各队学生学习期满,开始进行入伍生训练。继升入本校第22期学生第3总队(总队长桂乃馨,江苏人,黄埔4期),于1949年9月27日在成都北较场举行毕业典礼;至此,本校“入伍生预备班”结束。
另外,1949年10月,本总队200名毕业生,从成都乘3架包机去台北,优秀者甚多,如:黄幸强(军校名黄立强),湖南安乡人,曾任台湾陆军军官学校校长、陆军总司令等职,官至上将,退役后,多次到大陆参加黄埔论坛,倡导亲爱精诚,发扬黄埔精神,致力两岸和平统一事业。
附录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入伍生预备班教育大纲》
/ 七分校20期14总队军官团合影。
1933年7月31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令准
本校为边远及其他各省投考入伍生学力较次之学生,特设入伍生预备班,使之补习自然科学、外国语文,同时授以必要军事及政治学术陶冶其德行,锻炼其体魄,修业期满,严格考选合格者,升充入伍生。
入伍生预备班教育期限暂定为一年,分二学期,以期完成高中学生相当之程度,俾得与入伍生教育相连接。
入伍生预备班教育按照前条规定,各教育期间授以必要之学术,分课目概要如附表。但蒙藏学生关于国文、国语视教育上之需要得施行特别教育。
入伍生预备班教育按照学生之学力,及各课目教育上之需要,编审所要之教材,同时并规定其教育之范围及进度施行之。
入伍生预备班教育无论何项课目,务求理解正确,适切实施至自然科学之教授,尤须以适合于研究军事学术之所需要者为主。
入伍生预备班教育各学期每星期授业时间,以每日七小时为标准,学科教育因课目繁重,时间较多,但于学生体力之保持,特应加以注意。
入伍生预备班学生在修学期间,所属教职各员,对于其个性及能力,以及各生对于本党主义之认识应绵密考察,不时施行试验或各种测绘以判别之。
入伍生预备班教育施行细则另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