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全成,周 琦
(山东大学 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2021年6月26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正式颁布,决定实施一对夫妻可以生育三个子女政策(1)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中央政府网站,http://www.gov.cn/zhengce/2021-07/20/content_5626190.htm?trs=1.。该政策标志着我国的生育政策总体日趋松动,但基于女性生育而造成的机会成本会直接影响女性的职业选择、收入和晋升,特别是会导致女性收入的直接减少,而收入状况恰是衡量女性社会经济地位和流动人口社会融入程度的一个重要指标。依据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劳动力市场存在主要和次要劳动力市场的二元分割。处于主要劳动力市场中的群体大多受过高等教育,收入较高、工作稳定、工作条件好、培训机会多、具有良好的晋升机制。而处于次要劳动力市场中的群体大多未受过高等教育,收入低、工作不稳定、工作条件差、培训机会少、晋升机制相对缺乏。我国社会流动中的女性群体也同样存在主要和次要劳动力市场的差异。国内学术界基于二元劳动力市场结构研究流动人群就业的文献还不多见,且二元市场分割的主要形式是户籍制度和雇佣关系。如严善平认为城市劳动力市场呈二元结构,第一部门由本地居民组成,第二部门主要由外地劳务构成(2)严善平:《人力资本、制度与工资差别:对大城市二元劳动力市场的实证分析》,《管理世界》,2007第6期。。有的学者将教育程度作为二元劳动力市场分割的主要形式,如吴愈晓基于中国社会网络与职业经历调查数据,发现高学历劳动者和低学历劳动者群体处于两个分割的劳动力市场中,职业流动和人力资本则是影响群体收入的重要维度(3)吴愈晓:《劳动力市场分割、职业流动与城市劳动者经济地位获得的二元路径模式》,《中国社会科学》,2011年第1期。。杨凡利用流动人口就业状况调查的数据,根据雇佣劳动关系将流动人群劳动力市场划分为正规就业和非正规就业两个部门,两个部门的工资存在显著差异(4)杨凡:《流动人口正规就业与非正规就业的工资差异研究:基于倾向值方法的分析》,《人口研究》,2015年第6期。。
既有文献表明,首先,既有研究大多将女性作为一个均质的整体,忽略了其内部不同的市场划分、不同的职业分化及收入不平等的现象。其次,在研究二元劳动力市场与流动人口就业的关系时,相关实证研究大多使用的是地区性的调查数据,缺乏规模大、代表性高的全国层次的数据分析。最后,在女性收入状况影响因素的选择上,虽然既有研究综合了个人特征、职业特征以及流动特征,但忽略了生育这一因素对二元劳动力市场结构中女性收入的重要影响。本文拟从二元劳动力市场理论出发,选取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运用Logistic回归分析和比较分析的研究方法,探究二元劳动力市场结构下女性的收入状况及影响因素,并进一步探究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在收入及其影响因素上的差异。
本文数据来源为国家卫健委组织的“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5)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每年都有一个明确的主题,流动人口的收入及其影响因素是2016年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的重要主题,该年流动人口收入及其影响因素的数据最为全面、权威。2018年国务院机构调整,卫计委并入卫健委,再无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由于本文拟研究二元劳动力市场结构下女性的收入状况,并将教育要素作为劳动力市场分割的主要界限。因此,在操作上,将“受教育程度”为大专及以上的女性归入一级劳动力市场,将大专以下的女性归为二级劳动力市场。并将研究对象聚焦于处于就业年龄的15~59岁的女性劳动力,剔除不合格的样本,最终获得有效样本量为46251个。使用STATA.SE软件进行数据统计分析后发现,二元劳动力市场结构下,社会流动中的女性具有如下人口社会学的典型特征:
1. 一、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个体特征明显。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人数极少且年龄分布相对集中,年龄结构轻。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众多,分布相对广、年龄偏大。从二元劳动力市场的规模结构上看,在总数46251个样本中,处于一级劳动力市场中的拥有大专以上学历的女性只有6596个样本,占样本总量的14.26%;而处于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样本多达39655个,占样本总量的85.74%。对比流动人口的年龄结构可以发现,一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年龄大多集中在25~39岁,其中25~29岁年龄组所占比重最高,达到40.16%,30~34岁、35~39岁年龄组所占比重分别为33.46%和13.95%。在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女性中,30~34岁年龄组所占比重最高,达到19.2%,紧随其后的是25~29岁、40~44岁年龄组,所占比重分别为18.57%和18.07%。由此可见,与二级劳动力市场相比,一级劳动力市场的女性的年龄分布更为集中,且年龄结构更趋年轻,这体现了一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参与经济活动的较大潜力以及年龄优势。
2. 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户口的城乡差异更为明显。在一级劳动力市场的女性中,农业户口占47.86%,城市户口占45.89%,而居民户口仅占6.25%;在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女性中,农业户口所占比重高达89.03%,而城市户口和居民户口所占比重分别为8.90%和2.07%。由此可见,在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城乡差异并不十分明显,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各占45%以上。而处于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以农村户口为主,城市户口和居民户口所占比重不足10%。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更高的受教育程度可以使农村女性跨越城乡二元对立的户籍壁垒。
3.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生育行为占比更高。在婚姻状况上,已婚女性占大多数,均在95%以上,二级劳动市场中未婚女性的比例要高于一级劳动力市场。在生育状况上,女性生育行为会暂时中断其职场生活,从长远来看会不同程度地影响其劳动收入的提高,妨碍其职场晋升。比较分析就会发现,一级劳动力市场的女性中没有生育行为的比例为28.71%,有过生育行为的占比为71.29%,其中,生育过1个子女的比例最高为63.11%,生育过2个子女的比例为7.93%,而生育过3个及以上子女的比例最低,仅占0.24%。而在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女性中,6.30%的人没有子女,93.7%的人有生育行为,其中,生育过1个子女的比例为49.87%,生育过2个和3个及以上子女的比例分别为38.33%和5.50%。因此,与二级劳动力市场相比,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已婚的比例略高,但生育过子女的比例仅为71.29%,明显低于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93.7%。同时,二级劳动力市场中有43.83%的女性生育了2个及以上的子女,而在一级劳动力市场中这一比例仅为8.17%。由此可见,受教育程度与女性生育子女的数量存在着显著的负相关。
1. 职业分布具有不同特征。女性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均以商业服务人员为主,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管理者及办事员和专业技术人员的比例更低。在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大约半数的女性是商业服务人员,专业技术人员和管理及办事员的比例分别为24.92%和15.90%,生产运输人员和无固定职业者的比例较低,分别为8.52%和0.26%。而处于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商业服务人员的比例达到73.54%,其次是生产运输人员21.85%,专业技术人员、无固定职业者、管理者及办事员的比例较低,分别为2.33%、1.30%、0.98%。由此可见,在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均有超过半数的女性为商业服务人员,但受受教育程度因素的限制,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管理者及办事员和专业技术人员所占比例要远低于一级劳动力市场。
2.就业身份均以雇员为主。在就业身份上,一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以雇员为主,比例高达79.05%,其次是自营劳动者和雇主,比例分别为11.89%和7.16%。而处于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女性中,雇员和自营劳动者的比例较高,分别为48.78%和40.23%,雇主的比例为9.67%。可以看出,虽然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女性中比例最高的都是雇员,但二级劳动力市场女性中的雇员比例更低且自营劳动者的比例远高于一级劳动力市场。
1.从流入区域看,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流入东部地区的比重较高,而流入东北地区的比例最低。其中一级劳动力市场中流入东部地区的比例达到52.79%,二级劳动力市场为42.8%,而一、二级劳动力市场中流入东北地区的比例均在6.5%左右。相比一级劳动力市场,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流入中部和西部地区的比例更高,分别为31.64%和18.8%。
2.从流动时间看,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均以短时间流动为主,其中一级劳动力市场中的流动时间在5年及以下的比例达到了64.48%,而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这一比例仅为58.42%。相对于流动时间10年以上的女性,一级劳动力市场占了13.96%,二级劳动力市场达到了20.55%。
不同层级的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收入存在较大差距。在全样本中,女性的上月平均收入为3600.37元,其中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上月平均收入为3396元,比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4829元低29.67%。同时,随着女性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其上月平均收入呈逐渐上升趋势,其中,大学专科及以上学历的上月收入均在4000元以上,高中/中专及以下学历的则在4000元以下。
户口因素对一级劳动力市场中收入状况的影响更大。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非农业户口的女性上月平均工资为5362.44元,比农业户口的4252.25元高出26.11%。而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与农业户口的女性的3358.81元相比,非农业户口的女性上月平均工资为3671.18元,仅高出9.30%。
首先,在婚姻状况与收入的关系上,一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已婚女性的上月平均收入为5495.06元,比未婚女性高出14.21%,而在二级劳动力市场的情况则相反,已婚女性的上月平均收入为3156.18元,比未婚女性的3406.70元还要低7.35%。其次,在生育行为与收入的关系上,生育两个孩子的一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月均收入最高为5173.93元,而未生育子女和生育3个及以上子女的月均收入都在4600元左右;在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女性中,生育1个子女的收入最高为3430.31元,生育3个及以上子女的收入最高为3085.23元。由此可见,婚育行为对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收入具有显著的抑制作用。
流动范围是流动特征的重要因素。在一级劳动力市场中,跨省流动的月平均收入达到5892.77元,比省内跨市的高出46%,比市内跨县的高出68.41%。而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跨省流动的女性上月平均工资为3606.14元,分别比省内跨市和市内跨县的高10.52%和19.08%。因此,与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相比,扩大流动范围更有助于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收入的提升。
流入地区是流动特征的又一重要因素。(1)女性在东部地区的一级劳动力市场与二级劳动力市场月收入差距较大。而中部地区、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的收入差距并不明显。东部地区的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上月平均收入最高,高达5801.13元,而东部地区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收入仅有3647.68元,二者相差2153.45元。中部地区、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的一级劳动力市场和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月收入差距仅有525.50元、526.19元和598.29元,仅高出16.10%、16.56%和18.71%。流入地区对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月收入影响不大。(2)在一级劳动力市场中,流动到东部地区女性的月收入远高于中部地区、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而流动到中部地区、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的女性的月收入则稳定在3700元左右。流动到东部地区的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月收入高达5801.13元,而流动到中部地区、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的月收入分别仅有3788.39元、3703.20元和3795.97元。(3)对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而言,无论流动到东部地区,还是中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其月收入相对稳定在3200~3500元之间,地区间的收入差异极小。
流动人口的就业身份直接影响其收入状况。一般说来,自营劳动者和自雇主的月均收入较高,而雇员的月均收入较低。数据显示,一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就业身份为自营劳动者和自雇主的月均收入为4865.18元和8312.50元,比雇员的4517.78元,高7.69%和84%。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自营劳动者和自雇主的月均收入为3610.48元和5473.74元,比雇员的月收入高出27.28%和93.72%。由此可见,自雇主就业身份有助于增加一级、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收入。
为探究二元劳动力市场结构中女性的收入状况及其影响因素,本文在女性的人口社会学特征、流动特征和收入特征一般统计分析的基础上,进一步纳入个人特征因素、职业特征因素和流动特征因素,并结合因变量特征,构建二元Logistic模型进行更深入的多元回归分析。
表1 变量的定义
表2 变量描述
本文的因变量为女性“上月收入”,取月收入的自然对数。自变量从四个方面进行考察:一是个人特征,包括年龄、受教育年限、户口;二是婚育特征,包括婚姻状况、子女数量;三是职业特征,包括职业、就业身份、上周工作时间;四是流动特征,包括流动范围、流入地所在区域和本次流动时间。
在模型选择上,本文中因变量女性的“上月收入”为连续变量,因此,选取多元线性回归模型进行分析。在方法上采用比较分析法,首先根据是否获得高等教育文凭作为劳动力市场分割的依据,将女性分为“一级劳动力市场”和“二级劳动力市场”两类,然后使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分别计算自变量对女性收入状况的影响,并将一级劳动力市场模型和二级劳动力市场模型进行对比。具体分析结果见表3。
一级劳动力市场模型和二级劳动力市场模型的对比表明,在个人特征方面:(1)一、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年龄和收入都呈倒“U”形曲线的关系。但不同的是,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收入在年龄达到40岁后才开始下降,而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在34岁后就开始下降。通过标准化系数可以发现,年龄因素对女性的收入影响显著,但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影响更加显著。(2)在受教育年限上,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受教育年限每增加一年,月收入增加8.76%,而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受教育年限每增加一年,月收入仅增加3.05%,由此可见,一级劳动力市场中的教育回报率约是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3倍。(3)户口性质对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收入的影响远大于二级劳动力市场。在一级劳动力市场中,非农户口的收入比农业户口的收入多6.40%,居民户口的收入比农业户口多12.75%;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非农户口的收入比农业户口的收入要多3.67%,居民户口和农业户口的女性在月收入方面无显著差距。
在婚育特征方面,婚姻状况对收入均无显著影响。亲生子女数量仅对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有显著影响。每增加一个亲生子女,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月收入下降3.98%。与一级劳动力市场相比,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拥有生育行为的比例更高,可以推论,并不是生育行为对一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的收入状况无影响,而是由于一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通过选择延迟生育或者不生育规避了生育行为对其收入的负面影响。
表3 二元劳动力市场结构下女性收入影响因素的回归分析
在职业特征方面:(1)在职业收入分层上,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职业的收入差距要大于一级劳动力市场。在一级劳动力市场中,职业为专业技术人员的女性的收入最高,比管理者及办事员的收入高6.72%;无固定职业的女性的收入最低,比管理者及办事员的月收入低35.66%;商业服务人员、生产运输人员和管理者及办事员之间的收入没有显著差异。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从事商业服务、生产运输、无固定职业者比管理者及办事员的月收入分别降低13.31%、14.59%、57.15%,专业技术人员和管理者及办事员之间的月收入没有显著差别。(2)在就业身份上,一级劳动力市场和二级劳动力市场中雇主和自营劳动者都比雇员的月收入要高。但对比标准化系数就可以发现,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就业身份为雇主和自营劳动者的女性对收入的影响更大。(3)工作时间因素并不对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月收入产生效应,对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月收入的作用影响也甚微,每周工作时间每增加1个小时,月收入仅增加0.1%。由此可见,对女性而言,受教育程度和从事职业的文化资本对其收入发挥着关键性作用。
从流动特征来看:(1)流动范围对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收入产生了不同的影响。跨省流动对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月收入的提升效应远大于二级劳动力市场。在一级劳动力市场中,省内跨市和市内跨县的收入要比跨省流动的分别低14.80%、27.38%;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省内跨市和市内跨县的收入要比跨省流动的分别低7.79%和15.60%。(2)流入区域对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收入产生基本相同的影响。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流入东部地区的收入最高,然后是中部地区、东北地区和西部地区。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流入东部地区的收入也最高,其次是东北地区,而后是中部地区,收入最低的是流入西部地区的女性。(3)流动时间对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收入的作用显著不同。对一级劳动力市场来说,流动时间越长其月收入越高,但对于二级劳动力市场来说,流动时间越长月收入越低。同时,流动特征的标准化系数也表明,流动范围、流入区域以及流动时间对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收入影响显著,而且从影响的程度来看,也远大于对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收入的影响。
本文基于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利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对二元劳动力市场结构下女性收入的影响因素进行比较研究。研究结果表明:第一,年龄因素、教育因素和户口因素对二元劳动力市场结构下女性收入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一、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年龄和收入虽然都呈倒“U”形曲线的关系,与一级劳动力市场相比,年龄对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收入的影响更大。户口因素是影响二元劳动力市场结构中女性收入的重要因素。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收入受户口性质的影响程度要远小于一级劳动力市场。第二, 亲生子女的数量仅对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收入产生显著影响,子女数量越多,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月收入越低。第三,职业层别、从业性质及工作时间对女性的收入具有较大的差异。一方面,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收入差距远大于一级劳动力市场。另一方面,一、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雇主和自营劳动者都比雇员的月收入要高。同时,工作时间仅对二级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收入有一定正向作用,但作用甚微。第四,流动范围、流入区域以及流动时间对二元劳动力市场结构下女性收入产生的作用不同。跨省流动对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月收入的提升效应远大于处于二级劳动力市场。流动时间对一、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收入的作用显著不同。一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流动时间越长其月收入越高,而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其流动时间越长月收入却越低。同时,流动特征的标准化系数也表明,流动范围、流入区域以及流动时间对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收入的影响作用较小。
因此,政府要加大对女性、特别是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人力资本投资,增加女性就业竞争力,鼓励、支持女性自主创业。通过宣传教育,激发女性的创业意识,建立健全针对二级劳动力市场中女性的包括生育、产假在内的社会保障体系,切实提高女性的收入和就业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