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声乐艺术
—— 歌唱家系列研究

2022-09-28 01:53郭建民
音乐生活 2022年8期
关键词:歌唱家歌剧声乐

郭建民

序言

“中国声乐”有广义、狭义之分。广义的“中国声乐”,泛指由古及今我国疆域内各民族、各流派声乐艺术的总和。

狭义的“中国声乐”,特指以中国现代社会变革和民族精神为发展动力,以中国传统歌唱艺术本源为立足点,以西方声乐艺术有益经验和方法为借鉴,以中国声乐作品和歌剧为主要载体,以彰显中国精神、中国风格为使命,以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为主要目标的专业声乐艺术流派。

具体解读和阐释“中国声乐”,指的是中国各个民族、各个流派代表性的歌唱家以及由他(她)们演唱的,各个历史时期广泛传唱的声乐与歌剧作品,由歌唱家共同创造并形成的凸显鲜明中华民族风貌,展现中国音乐风格,彰显中国艺术精神,抒发家国情怀和艺术情怀的一种演唱表演流派,作为构成要素,她是“中国声乐艺术流派”的一种总称。

从演唱本体阐释“中国声乐”,她构筑在传统声乐基础上,以西洋声乐艺术为参照,互融互补,吞吐诸殊,显现出综合艺术品貌和多元一体文化特质,具有独特的声腔、润腔、表演体系,即以“声、字、情、表、形、真、境、韵、味”抒情达意,讲述故事,以中国的乐思阐释文化,以中国的声腔、润腔系统及演唱范式,精彩表达和呈现中国声乐与歌剧作品的文化内涵、音乐风格和民族神韵,完美体现中国音乐文化价值、美学价值。

20世纪以来,中国声乐艺术的发展历史不仅显现出广泛接受外来音乐文化的包容与开放(这里主要包括西洋声乐和俄国声乐艺术),即“多元文化一体”的艺术特征,而且,突出了鲜明的民族风格,形成了独树一帜的综合美学。

当然,所谓的综合特质并不是几种音乐文化元素的叠加,单向而行,而是以中国歌唱美学为理论核心,以真实生活体验的真情表达,中西方文化元素兼容并蓄,和而不同,既融为一体,又相辅相成,多元立体构成了中国声乐艺术的民族特色。

若把中国声乐艺术历史发展进程比喻为一部波澜壮阔“变奏曲”,百年“中国声乐”如同一部气势恢弘“变奏曲”。“民歌+戏曲”——“真声艺术化”是这部“变奏曲”第一个鲜明的主题;“西洋+民歌”——“土洋结合”是这部“变奏曲”新的变奏;“西洋+民歌+戏曲”——是这部“变奏曲”新的发展;“民歌+戏曲+古曲+西洋+流行”——“多元文化一体”是这部“变奏曲”中鲜明主题(传统文化根脉不移)的变化再现。

回望中国声乐艺术百年历史,人们稍加留意就会惊喜地发现:“开放与包容”这些敏感而醒目的词汇,被历史赋予了多重文化内涵。从中国声乐艺术开疆拓土并创造了勃勃生机的那一天起,“开放与包容”就已经深深地嵌入到了发展进程中的每一页史册之中。

歌唱家演唱的声乐与歌剧作品,串联起了红色中国革命、新中国建设、改革开放以及新时代伟大中国梦的灿烂与辉煌。中国声乐艺术——歌唱家的成长史实际上是一部鲜活生动的社会发展史。

从20世纪初到今天,一百多年来,中国歌唱家为中国声乐艺术的建设与发展起到了什么关键作用?做出了哪些重大贡献?中国歌唱家为世界声乐艺术的进步与发展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做出了怎样的贡献?答案是肯定的。歌唱家作为中国声乐艺术发展建设进程中的关键要素,做出了卓有成效和无可替代的卓越贡献。并且,中国歌唱家向世界乐坛呈现出了中华民族别样的声音色彩与形态,展现出了中华民族鲜明独异的民族品格与东方神韵。

虽然一味强调中国声乐艺术——歌唱家个体的作用与意义也许会有偏颇之虞,但是若缺少了歌唱家探索实践与创新,就不会有中国声乐艺术的昨天、今天和明天。从多个研究和思考维度分析:歌唱家这个特殊的群体是中国声乐艺术历史建构中的主体与内核。

歌唱家作为中国声乐艺术中的核心,其艺术创造活动主要是通过舞台来呈现的。歌唱家的艺术创造作为一种精神现象的艺术灵感活动,需要经过一个奇妙而又复杂的实践过程。从本质上看,歌唱家二度创作——艺术灵感,是必然性与偶然性的统一。为此,歌唱家的艺术灵感是生活积累的结果,是建筑在长期生活和艺术修养的基础上。

对于艺术家而言,黑格尔明确表示,一名优秀的艺术家所具备的推动力是与生俱来的,他们产生了强烈的需求,必须把自己的思想情感以艺术的方式呈现在人们面前。这种表现方式较为形象、直观,艺术家就是以这种表达方式产生了知觉与感受,他(她)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在自己身上找到这种方式,就像指出身体各个器官的位置一样简单。

歌唱属于舞台表演艺术范畴,创作实践充满了无限的乐趣,跃动着生命的灵动,能充分体现出艺术的鲜活。从心理层面进行分析,艺术创作潜存于歌唱家的潜隐意识中,是歌唱家在头脑里对记忆中的表象进行改造,由此获得了新形象,将长期在艺术实践中积累的经验以新的方式进行组合。所以,从表面看优秀的艺术作品在创作中都是“偶得”,实际上这是长期积淀的结果,能体现出艺术创造力的微妙与奇异。

中国声乐艺术在20世纪走向启蒙、走向发展,走向现代化的历史趋势及其社会生活等推动之下,逐渐发展成熟,以其鲜明迥异、充满民族神韵的审美风格和品貌,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艺术成就,傲然屹立于世界音乐之林。

中国声乐艺术——歌唱家以中国民歌、歌剧、古曲、艺术歌曲为载体,以独具一格的演唱技巧施展才华。他(她)们固守传统音乐文化根脉,始终坚持为时代放歌,为人民服务的艺术使命。歌唱家的命运与红色中国、新中国建设、改革开放以及新时代伟大中国梦紧紧连在一起,矢志不渝、齐心合力、风雨同舟,以其独特鲜明的风格共同创建了独具特色的演唱范式,走出一条适合自己语言表达的发展路径,充分彰显了中国艺术精神和民族风貌。

中国近百年来的声乐艺术发展史证明:它初创于以王昆、郭兰英等歌唱家为代表的民歌、戏曲风格编创作品传唱阶段;发展于以金铁霖等人为代表的全国专业音乐院校几代声乐教育家专业民族声乐技法探索及人才培养阶段;形成于以彭丽媛等为代表的一批歌唱家及“中国声乐”在国内外广泛传播阶段。

“文运同国运相牵,文脉同国脉相连。”也许我们还记得,1945年4月,延安鲁艺师生为迎接党的七大隆重召开,创作演出歌剧《白毛女》的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剧中主要唱段《北风吹》来自作曲家张鲁对河北民歌《小白菜》音乐的艺术灵感的偶然“爆发”,歌剧女主角王昆等艺术家创造性地把传统民歌和戏曲演唱与表演方法十分巧妙地结合起来,在随后的延安解放区巡回演出当中,精彩的演出带来了中国歌剧的巨大成功。但是,由于战争年代生活条件极其艰苦,演员缺乏营养,身体虚弱,嗓子极度疲劳,往往会影响后面的演出,但是歌唱家王昆肩负革命责任和艺术使命,在得到短暂休息,嗓子稍作调整之后,接着登台演唱。党中央毛主席、周恩来副主席观看了歌剧《白毛女》的演出之后,给予了高度评价,周副主席说“你们走在了时间的前面。”

事实上,演唱与创作的有机融合,是两种文艺形态从“高原”迈向“高峰”的重要创新途径,也是从“经典”到“传奇”的高度提炼和表达。

当时的中国,革命形势即将发生伟大的转折,抗日战争即将取得最后胜利,民族矛盾逐渐在下降,阶级矛盾将成为当时中国革命的主要矛盾,因此,歌剧《白毛女》的演出为党的七大路线的贯彻和执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1948年,根据革命工作需要,郭兰英进入歌剧《白毛女》剧组,她在舞台侧幕细心地观察台上王昆等演员的表演,小声演唱,逐渐地,就学会了《白毛女》这部歌剧的所有唱段,尤其是女主角喜儿的表演部分,包括所有的台词、歌词以及表演的动作,都了如指掌。

歌剧《白毛女》剧组在石家庄演出,郭兰英第一次扮演女主角喜儿,当演到最后一幕批斗地主恶霸,召开斗争会时,她突然联想到自己在旧戏班子的日日月月,一下子情绪有些失控,一边唱一边哭,观众也一起哭,场面很感动,但是,她却哽咽得无法继续演出了,就在这紧要关头,导演舒强在侧幕旁小声提醒道:“兰英、兰英!咱们现在是在演戏呢!”听到导演的喊声和提醒,她猛地一下清醒过来,立刻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演唱一直到结束。

在第二天的创作总结会上,导演舒强含泪对郭兰英说:我能明白,批斗地主恶霸的那场戏,你在台上的表现,这部戏和你的经历太过相同了。从今天开始,喜儿这个角色你要好好揣摩,我坚信你一定会演绎出一个不同的喜儿。

舒强对郭兰英的影响很大,郭兰英慢慢明白:艺术创作必须从人物出发,演唱必须从心灵出发,我们的演员要从心里展现出这个人物,而不仅限于表演。

在后来几部歌剧演唱中,郭兰英把中国传统戏曲声腔中的“韵腔”以及“手、眼、身、法、步”表演模式,淋漓尽致地运用到了歌剧人物里面,使戏曲+民歌融合表演模式得到了创造性的发挥。

也许我们还依稀地记得:歌剧《洪湖赤卫队》创作演出的历史瞬间,歌剧音乐主创之一张敬安,从一首充满忧伤哀怨的湖北天沔地区《襄河谣》民谣中汲取艺术灵感,透着浓郁地域特色的优美旋律和唱腔,让张敬安无比沉醉,长期积累,偶然为之,张敬安一气呵成完成了歌剧《洪湖赤卫队》的谱曲工作和《洪湖水浪打浪》前八句,后由欧阳谦叔完成了后面部分。当时24岁的沔阳姑娘王玉珍依靠扎实的演唱功底,遍学楚剧、川剧、汉剧等戏曲唱功,以其甜美质朴的嗓音,脱颖而出,成为歌剧《洪湖赤卫队》第一代剧中女主角韩英的扮演者,1959年10月,歌剧《洪湖赤卫队》带着湖北人民的嘱托,作为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庆十周年献礼剧目进京汇报,演出持续了两个多月,场场爆满,散场时,观众哼唱着“洪湖水呀,浪呀么浪打浪”的优美旋律,久久不愿离去。

事实上,创造中国歌剧艺术经典传奇背后,有着鲜为人知的感人故事,20世纪60年代初的中国,面临三年困难时期,生活条件极其艰苦,中国第一部电影版歌剧《洪湖赤卫队》是剧中韩英扮演者王玉珍,在缺乏营养身体浮肿的艰苦条件下,由于缺乏营养,患上了水肿病,身上的皮肤一按就凹进去了一个大印儿。

为了真实塑造韩英在狱中吃苦受难的瘦弱形象,导演谢添苦思冥想,特意安排剧组每天给王玉珍增加一小碟黄豆,加强营养、补充体力,那个时候,一小碟黄豆那是十分金贵的,尽管只有28粒,王玉珍每一次都是一粒一粒数着数吃完的。

那是一个火红的时代,那是一个热血沸腾的时代,那是一个学英雄、唱英雄、做英雄的红色年代,每一位艺术家抱有一种牺牲自我的精神,抱有一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具有了这种精神还害怕什么呢?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能够战胜,无论吃多大的苦,都能够克服和承受。就是这样,王玉珍和众多艺术家一起,以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圆满完成了歌剧《洪湖赤卫队》的创作任务。

还有20世纪60年代,歌唱家胡松华创演的《赞歌》,其创作灵感来自内蒙古长调民歌采风,融合了蒙古族一位民间艺人的演唱音乐元素,“从草原来到天安门广场,高举金杯把赞歌唱”,用优美抒情的音乐把辽阔无际的蒙古大草原与北京天安门之间架起了一座桥……蒙古长调的音乐自然而然地从心里流淌了出来,真是妙笔生辉,一气呵成,一首新歌就是这样完成的。

值得一提的是,歌中蒙古族长调的精彩呈现,让这首歌大放异彩。胡松华回忆说:“那四句新长调是没有词的,这个内蒙古长调音乐是杜撰的,因为《赞歌》之前的原版,它是京戏的水旗舞,京剧中的打击乐非常激烈相当吵,因此我采用了闹中取静的办法,创造一个恰当的艺术氛围,冗长悠扬的蒙古长调一出,蒙古族兄弟姐妹来了啊,意境幽远,非常之美。”

《赞歌》充分展现了鲜明的蒙古民歌的音乐风格,具有鲜明的时代感,昭示了胡松华多年来执着追求和为之奋斗的目标的一次巨大成功。

艺术家的创作灵感来了的时候,犹如一股喷涌的泉水挡都挡不住,内心深处有一种按捺不住的状态,当然,创作当中,我们平日在音乐素材的搜集整理以及音乐修养的积淀等方面,艺术灵感+音乐修养+素材积累+创作技艺,四者缺一不可。

虽然这首歌的创作仅仅用了短暂的一个晚上的时间,但是,后来胡松华的精彩绝伦的演唱,不仅成为大型歌舞史诗《东方红》演出的一大亮点,也成为20世纪中国音乐经典作品。

优秀歌唱家为中国大众留下了经典声乐与歌剧作品,而经典音乐的背后都有着鲜为人知的感人故事。女高音歌唱家邓玉华,用自己深情的歌声践行了一位文艺工作者“为中国大众演唱的艺术使命”,她深入条件艰苦的矿区,带着《毛主席的话儿记心上》《情深意长》《映山红》下到地下800多米矿井,为祖国的矿业工人们服务,为中国的矿业工人们倾情演唱,创造了一天连续演出七次的音乐传奇,被工人们亲切形象地称呼为“咱们矿井里飞出的百灵鸟”。

20世纪70年代,一首感人至深的《再见吧,妈妈》( 石翔词 、陈克政曲,由李双江演唱)在国内非常广泛地传唱,感动了无数中国大众。据了解,这首歌的灵感源自“对越自卫反击战”硝烟弥漫战场的弹坑之中。据歌唱家李双江回忆,他在自卫反击战最前沿慰问演出,不分昼夜,此歌他含着泪水演唱了超过1400多遍,看着受伤的兄弟他不忍心停下,哪怕是一分一秒的停歇,因为他知道,战士们需要歌声鼓舞,他坚持演唱,一直唱到嗓子沙哑发不出声音。

1978年,中国社会正处于转型与发展的关键时期,以往“高、快、强”一类歌曲的审美接受,还在不断地延续,潜存着巨大的惯性,女高音歌唱家李谷一因为演唱一首电视片歌曲《乡恋》遭到了国内音乐界的非议和声讨,甚至有人把《乡恋》这首歌扣上了“靡靡之音”一类的帽子。

历史的事实证明:李谷一顶住了巨大舆论压力,关注中国大众的审美,以中国大众喜闻乐见为使命,借鉴和融合流行演唱中的气声、轻声等元素,演唱注重歌曲情感表达,呈现委婉、轻柔+抒情浪漫的新的艺术样式,她的演唱具有超越时代的特点,具有探索与创新意义。

她的演唱极大地满足了中国大众的审美渴望和新的审美需求,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深入,李谷一演唱的《乡恋》被誉为“新时期中国大陆的第一首流行歌曲”。

吴雁泽把西方声乐艺术与中国传统声乐艺术十分巧妙地融合与贯通,在“洋为中用”的道路上,另辟蹊径,不断探索实践,他演唱的《再见了,大别山》《清江放排》等一系列民族特色鲜明的声乐作品,走出了一条展现中国声乐艺术品貌,彰显中国艺术精神的创新之路,引领了中国声乐艺术向纵深发展。

2014年,歌剧《白毛女》复排,女高音歌唱家、歌剧表演艺术家郭兰英以80多岁的高龄,全然不顾年迈体衰,欣然受邀担任艺术指导,排练中,她对喜儿的扮演者雷佳进行贴身指导,从喜儿每一个唱段声音的掌控、情感的处理把握到喜儿表演中的每一个动作,进行了细致入微的讲解辅导和精准到位的示范。

郭兰英是20世纪50年代歌剧《白毛女》喜儿的扮演者,作为老一辈艺术家,体现了崇高的艺术精神,用自己的艺术灵性创造了中国歌剧表演艺术的一个又一个传奇,积累和丰富了中国歌剧表演艺术经验,郭兰英与许多老一辈艺术家“为人民歌唱,为人民服务”的红色文化基因和优秀文化传统,在年轻一代从业者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弘扬和传承。

2019年9月17日,国家主席习近平签署主席令,授予郭兰英“人民艺术家”国家荣誉称号,这是对郭兰英一生艺术创作的高度肯定,也是对中国声乐艺术演唱体系——老一辈歌唱家的集体褒奖。

当然,中国声乐艺术的峥嵘岁月,如此感人的优秀范例还有很多很多,可以说是不胜枚举,这种成功艺术经验对于歌唱家来说,俨然已经成为音乐人生中的一种艺术使命或职业习惯,他(她)们每每回忆起这段历史的时候,不约而同地会发出这样的感言:歌唱艺术——是我的生命,为人民歌唱——是我义不容辞的义务和责任。对于名和利,他(她)显得是那样的从容淡定和轻描淡写。

中国歌唱家伴随着红色中国的历史,他(她)演唱的声乐和歌剧作品,在各个不同历史阶段和特殊现实环境中诞生,经过了歌唱家充满激情的演唱,早已成为20世纪音乐经典得以广泛地流传。

诚然,歌唱家艺术创作上的成功,绝不是偶然之间迸发,绝不是轻而易举就获得的,而是在长期生活实践中逐渐形成的深厚艺术文化修养,并将自己的创作灵感和睿智与优秀作品之间发生对话互动关系。歌唱家因受到声乐与歌剧作品中词曲所表达的事件、情感、意境的有力推动,便自觉地有一种要求,内心深处产生了表达、演绎这些作品的激情,在这一过程中必将展示自己的娴熟技艺。所有出彩的演唱和表演都不是偶然的,成功的背后流下的汗水是无法想象的,是千锤百炼的结果,但前提就是中国声乐与歌剧作品中具有激发歌唱家的热情,触动他们的心灵的音乐要素。

艺术创作上每一次成功都包含了词曲作家和歌唱家丰富的生活体验和高超的演唱技能。正如高尔基所说:“必须在创造新生活形态的广泛的像暴风雨似的劳动之流中,寻求灵感与材料。”郭沫若也说:“看来很平易,而却要经过千锤百炼的苦功。悠然的天籁,其实也是从平素的积蓄而来。”事实上,往往是产生于特殊年代、特殊场合的优秀作品,对于歌唱家的艺术创造既是最好的参照,又是启迪和激活歌唱家艺术灵感的前提和基础。

对于歌唱家与作曲家之间所形成的默契展开分析,作曲家一般会根据他们喜欢、欣赏的歌唱家进行专门创作(量身定做),并请他们演绎自己的作品。究其原因,是因为优秀的歌唱家不只是扮演着“首唱者”的角色,也会在演唱的过程中竭尽全力进行二次艺术创造,并以精彩动人的歌声呈现给中国大众,作曲家由于受到了歌声的感染,会把启发转换到艺术创作的灵感之中。

中国声乐与歌剧作品的大量涌现,歌唱家的才华才能够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并不断地投入到更加广阔的音乐境界之中。歌唱家凭借着优质的嗓音、清晰的吐字、亲切的语调、娴熟的技法等方面的优势,以及舞台上身、眼、手、法、步的一招一式,赢得观众的阵阵喝彩,不仅为中国声乐建设与发展贡献力量,也为中国声乐艺术向前推进推波助澜。

20世纪以来,中国歌唱家以锲而不舍、广收博取、磨砺精研的敬业精神,引领中国大众正确的审美走向,给予中国大众无穷的精神动力,为中国声乐艺术学派的创立,殚精竭虑,上下求索,用精湛的演唱技艺和抒情优美的歌声,创造了中国声乐艺术发展史上的无数传奇。

踔厉奋进,勇攀高峰,择一事,终一生,不为繁华易匠心。几代歌唱家的共同努力,创造了演唱艺术的“中国风格”、“中国范式”。年轻一代声乐从业者作为老一辈歌唱家的传承者,是中国声乐艺术发展的未来和希望,他(她)们将带着老一辈歌唱家“中国梦,音乐梦”的殷殷嘱托,带着“中国声乐艺术”屹立于世界乐坛。

[1]2019年国家社科艺术学重大项目“中国声乐艺术研究”由中国音乐学院王世魁教授担任首席专家,聘请音乐理论家居其宏、薛艺兵担任课题组组长,并由中国音乐学院、浙音、人大、浙师大、大连大学等多所高校专家、教授负责子课题研究。“中国声乐”的概念界定,充分发挥集体智慧,经由课题组多次认真讨论、反复斟酌之后而拟定。

[2]研究者的观点是:如果把中国声乐演唱艺术作为一种体系,它对世界声乐艺术发展做出了独特而伟大的贡献。作为声乐艺术演唱体系,完全具备与世界乐坛“四大声乐学派”并驾齐驱——“第五声乐学派”的一切条件。关于中国声乐学派,本文将在“中国声乐艺术演唱体系建设——薪火相传 任重道远”另文中详细论述。

[3]习近平总书记对新时代文艺工作者的嘱托和要求:新时代文艺工作者承担着记录新时代、书写新时代、讴歌新时代的重大使命。文艺是铸造灵魂的工程,文艺工作者是灵魂的工程师。文艺工作者不辜负时代召唤、不辜负人民期待,以德服人、以文化人、把握时代脉搏,我国作家艺术家应该成为时代风气的先觉者、先行者、先倡者,通过更多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文艺作品,书写和记录人民的伟大实践、时代的进步要求,彰显信仰之美、崇高之美,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鼓舞全国各族人民朝气蓬勃迈向未来。任何一个时代的文艺,只有同国家和民族紧紧维系、休戚与共,才能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反映时代是文艺工作者的使命。广大文艺工作者要把握时代脉搏,承担时代使命,聆听时代声音,勇于回答时代课题。

[4]新歌剧《白毛女》结合了当时中国革命斗争形势,艺术上是非常成功的,创作和演唱具有艺术性、前瞻性,歌剧主题和内容表现中国的现实生活,歌唱家的演唱以老百姓喜闻乐见为目标,抒发家国情怀,鼓舞人民革命斗志,故周副主席说:“你们走在了时间前面”具有多重寓意。

[5]《文学理论学习参考资料》,高等教育出版社1956年,第416页。

[6]郭沫若《诗歌漫谈》,《文艺报》,1967 年第 5、6期。

猜你喜欢
歌唱家歌剧声乐
小歌唱家
歌唱家与报晓员
走进歌剧厅
从门外汉到歌剧通 北京的沉浸式歌剧
声乐诊疗室
声乐诊疗室
草丛里的歌唱家
声乐诊疗室
从门外汉到歌剧通 歌剧在路上
如何提高高中声乐教学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