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行舟书“船”奇——记中国赛艇队教练员张秀云

伍美菱

（湖北省奥林匹克体育中心，湖北 武汉 430200）

身形高瘦，笑容温婉，说话柔声细语，知性优雅的她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坚毅和刚强。在中国赛艇界，她曾是“天花板”一样的存在：奥运会亚军、世锦赛冠军、亚运会冠军、世界杯赛冠军、全运会冠军等。辉煌的运动成绩令世界瞩目，她就是被誉为中国赛艇界“常青树”“不老传奇”的优秀赛艇运动员、中国赛艇队主教练张秀云。

从事赛艇运动30多年，张秀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获得奥运会金牌。然而在2020东京奥运会上，她的弟子崔晓桐、吕扬、张灵和陈云霞夺得赛艇女子4人双桨项目冠军。张秀云多年的夙愿终于通过弟子得以实现。这枚奥运金牌凝聚着太多的艰辛，除了4位运动员长年累月的艰苦训练，更饱含着张秀云呕心沥血的付出，没有她在训练场上科学严谨的技术指导和生活中无微不至的关怀，弟子们难以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成功绝非偶然！从台前的优秀运动员转型为幕后严厉的主教练，张秀云的赛艇生涯跌宕起伏，充满着励志与“船”奇。3次退役，3次复出，不顾“猝死”的风险，一次次重返赛场，奋力拼搏，用生命诠释奥林匹克体育精神。即便退役，她依然选择坚守和传承，为中国赛艇事业默默奉献。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呢？她的先生刘爱杰一语道破：“没办法，她热爱那片水域！”

1 竞技人生跌宕起伏

1976年2月25日，张秀云出生在武汉蔡甸。上小学时，她被电视剧《排球女将》深深吸引，懵懂地幻想自己也能成为一名排球运动员。父亲张世忠见她喜欢排球，便给她买了一个，用网兜装起来挂在屋檐下，鼓励她每天跳起来拍排球，年幼的张秀云开始每日在屋檐下练习弹跳。终于有一天可以拍到球了，父亲便偷偷将网兜向上又收了一点。就这样，她朝着新的目标开始了下一轮练习。

或许是长期练习弹跳，也或许是遗传基因（其父身高1.8 m）的缘故，张秀云10岁那年身高已经接近1.7 m。望女成龙的父亲为她请来武术教练教她武术，给她打下了运动基础。后来，张秀云被推荐到蔡甸业余体校田径队，一练就是3年。而后她还参加了武汉体育学院竞技体校的皮划艇试训，可惜落选。1990年2月，14岁的张秀云代表蔡甸业余体校参加武汉市中学生运动会，在田径比赛中获得2个第二，被武汉市水上运动学校校长张世和与教练赵卫星相中，2位“伯乐”求贤若渴，亲自上门邀请，张秀云得以进入武汉市水上运动学校试训。凭着不懈努力，她于当年5月顺利成为一名专业赛艇运动员，其命运也就此改变。

1993年对张秀云来说是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经过3年训练，17岁的她以“黑马姿态”横空出世，从一名默默无闻的赛艇运动员一跃成为世界锦标赛女子4人双桨冠军，随后又连续获得第7届全运会单人艇冠军、第5届亚洲赛艇锦标赛单人艇冠军。一年之内斩获3块金牌，张秀云被当时的国际赛艇协会技术部主任道尔•米尔森称为“未来的赛艇天才”，从此开启中国赛艇界的“张秀云时代”。

此后，张秀云迎来她作为运动员的鼎盛时期：1994年获得全国赛艇冠军赛3枚金牌；1995年获得全国赛艇冠军赛2枚金牌和丹麦国际赛艇赛金牌；1996年获得亚特兰大奥运会银牌，并被国家体委授予体育运动一级奖章；1998年获得亚运会金牌；1999年获得世界赛艇锦标赛银牌；2000年获得世界杯系列赛金牌，成为中国在世界杯赛艇项目上第1位获得金牌的选手，同年获得全国赛艇锦标赛金牌；2001获得全运会2枚金牌；2012年获得赛艇世界杯系列赛2枚金牌……但她也有未能摘获奥运金牌的遗憾：2000年，在张秀云最有实力夺金的时候却“阴差阳错”地失去参加悉尼奥运会的机会；2004年又因“猝死”风险而放弃雅典奥运会；2008年，在北京奥运会取得第4名的成绩；2012年伦敦奥运会，36岁的张秀云再次出征，仅获得了第6名。3次退役，3次复出，张秀云的竞技人生跌宕起伏，甚至不惜用生命去诠释奥林匹克体育精神。2013年全运会，她以1枚铜牌结束了自己的赛艇运动员生涯。

2013年9月16日，张秀云参加以“延续•爱”为主题的退役仪式，正式宣布退役。面对媒体，张秀云表达了自己的心声：比赛，是训练的延续，渴望它，和奖牌无关；痛楚，是伤病的延续，正视它，和梦想无关；错过，是磨难的延续，体谅它，和命运无关；复出，是专注的延续，选择它，和名利无关；坚持，是自信的延续，热爱它，和年龄无关；感悟，是享受的延续，放飞它，和退役无关……

2 出国深造，转型教练

退役后，张秀云并不满足于相对安稳的生活，她的骨子里始终流淌着对那片水域的无限热爱，因为她的生命已经深深地融入了赛艇。为了能在中国赛艇界继续发挥光和热，张秀云选择了出国深造。2014年5月，张秀云以访问学者的身份来到美国春田学院进行专业而系统的学习。春田学院是一所体育类综合大学，曾为中国培养了很多近代体育领袖。张秀云学的是运动表现体能训练专业。在春田学院的3年，张秀云如饥似渴地学习先进的训练理论和体能实践技术，只为将来重返赛艇，以更加专业的水平为中国赛艇事业继续奉献。2017年6月，张秀云顺利结业并返回祖国。当年10月，天津全运会结束后中国赛艇协会积极备战东京奥运会，张秀云按照程序考核被选拔为中国赛艇队主教练，完成了从运动员到教练员的转型。

起初，张秀云也曾遭受外界质疑：作为运动员，她确实优秀，但她会是一名合格的教练员吗？毕竟，教练员和运动员有着本质的不同，教练员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工作，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实践经验积累，而她，从宣布退役到正式走上教练员岗位，只有4年时间，她能行吗？面对质疑，张秀云心底坦然，她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她相信，凭着镌刻到骨子里的坚定，凭着赛艇训练几十年的经验积累，凭着国外学习的专业技术，只要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坚持自己的执教之道，就一定能带好运动员，取得成绩，完成国家和历史赋予她的神圣使命。

走下赛场，拿起执教鞭，张秀云几乎是无缝对接，很快就适应了从运动员到教练员的转变。自执教国家队以来，张秀云带着队员辗转于国内外各个水上基地，不是开展“魔鬼式”训练，就是参加各种比赛，生活忙碌而充实。

身为主教练，张秀云主要负责女子双桨项目，队员有崔晓桐、吕扬、张灵、陈云霞、鲁诗雨、王宇微、江燕等。这些运动员性格迥异，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特别能吃苦。在张秀云眼里，她们就是年轻时的自己；而在队员心中，张秀云既是可敬的前辈、教练，又是可亲的家人、朋友，有什么想法大家都乐意直接与她交流。张秀云和队员们同吃同住，训练中手把手地传授她们方法和技巧，生活中无微不至地关心她们的身体状况和心理健康。“当教练员比当运动员更辛苦！运动员相对单纯，朝着梦想和目标努力奋斗就行了。教练员却不同，考虑的问题和肩上的担子更多、更重。”

3 竞争激烈，严格选材

如果说优秀运动员是“千里马”，那么教练员就是慧眼识珠的“伯乐”。作为东京奥运冠军的主教练，张秀云自然对得起“伯乐”这个称号。对教练员来说，选材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张秀云对运动员的选拔自有一套“秘诀”，说起来还甚为严苛。张秀云认为，选材涉及方方面面，运动员的先天素质往往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其未来能否在该项目上达到一定的高度，因此挑选出适合赛艇专项的运动员是培养高水平运动员必不可少的工作,也是决定未来运动员能否登上世界舞台的重要环节。而一个优秀的赛艇运动员，尤其是具备奥运冠军实力的运动员，要求外在和内在都特别出众。她的选材“秘诀”是：身材高大有气场，体形匀称手臂长，肩宽胸阔指距大，素质全面有思想。

“首先，运动员的形态指标必须符合标准，身材高大、体形匀称、手臂要长，这是先决条件。有了这个基础，再考虑运动员的专项技术能力和综合协调能力，其中最重要的是运动员的技能与体能，划桨速度和在保持平稳的基础上能否持续发力取决于运动员的耐力和爆发力。此外，运动员的心理素质和思想格局也非常重要，冠军运动员必须要有思想、有眼界、有格局、有担当，还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当然，优秀赛艇运动员很难通过一次测试全面了解，需要通过观察、考核、测定、试训等一系列举措来评判，因为运动员的成长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在不同训练阶段会表现出不同的特点。有的体能好，有的技能强，通过训练与考核，不合格的运动员会被逐步淘汰。所以在中国赛艇队，竞争非常激烈。“竞争很残酷，但我必须对运动员负责，对赛艇队负责。”

4 中西融合，因材施教

赛艇是个竞技性很强的运动项目，其技术动作是提桨、拉桨、回桨。在划桨过程中，运动员既要利用手臂和掌心迅速回桨拉桨，也要灵活运用双腿的推蹬动作助力。

完美的赛艇技术是运动员走向成功的基础。为了提高运动员的技术,张秀云在执教过程中坚持“中西融合”的教学模式，既采用我国传统的水上和陆上相结合的“立体化”双重核心力量训练机制，又采用国外先进的科学训练理念和技巧方法。首先，让运动员放松，以享受赛艇的心态在水上和陆上反复练习划桨动作，训练过程中认真揣摩技术细节，纠正错误动作，提高操桨能力，将队员的力量素质与技术彻底融合，打好扎实的技术基础。同时，张秀云运用国外训练机构科学有效的训练模式，因材施教，针对不同性格和能力的运动员，依据其体能和技术特点，个性化地制定和调整相对应的训练内容，帮助运动员高效提升运动成绩。比如在体能方面，队员们各有长处和短板：对于爆发力比较强的队员，张秀云会偏重其耐力方面的训练；而对于耐力特别好的队员，则会偏重其爆发力方面的练习。在技术方面，有的抓水好，有的后支撑强，有的推动力好，有的节奏特别强，崔晓桐、吕扬、张灵、陈云霞等4位运动员各有特点，张秀云扬长避短，科学整合，让她们在艇上不同位置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弥补各队员的不足，真正做到“合四为一”。

张秀云非常注重队员的体能训练，因为她有亲身经历和体验。2006年底，她在东北进行滑雪训练时摔伤了右手腕，造成颗粒性骨折，训练受阻。来自德国的汉斯•荣教练来到我国亲自指导张秀云进行身体功能训练，运用的就是美国EXOS公司（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训练机构之一）的训练方法，即一种强调身体稳定、重视动作对称、放松、流畅、大幅度的爆发力动力链的身体功能训练。训练结果是：她的最大吸氧量为4.8 L，无氧阈跑速为16 km/h，血乳酸为3.7 mmol/L，完全是女子超一流的有氧供能素质。

此后，除了美国的EXOS外，UFC、VSP等体能训练机构张秀云都曾去学习过，了解更加科学先进的训练理念、模式和方法。比如：什么是两极化训练模式及其方法？什么是身体功能性训练和核心力量？什么是恢复训练及再生补偿训练？什么是最大有氧功率和最大无氧功率，其相互关系如何？等等。曾经伤病缠身、随时面临“猝死”风险的张秀云亲身实践后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随时可能瘫痪的腰不疼了，随时可能崩溃的心脏也正常了。实践得真知，这些全新的训练理念、模式和方法被她毫无保留地运用到队员的日常训练中。

赛前动员

成功夺冠

5 注重文化，谋划长远

文化水平是制约我国运动员及竞技体育发展的重要因素。张秀云认为，体育不仅是运动和竞技的结合，更是文化和精神的凝聚，运动员的文化素养对其未来是否成才、能否登上奥运冠军领奖台及退役后的长远发展都有重要的作用。教练员除培养运动员的专业技能外，还要注重对其进行文化知识的熏陶和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正确引导，只有不断提升运动员的文化素养和综合能力，才有利于其进步和发展。

张秀云是个非常热爱学习的人，运动员经历让她懂得知识的重要性。她坚信，只有通过不断学习，才能成就最好的自己。训练之余，张秀云不断鼓励并督促运动员进行文化知识学习，并组织大家开展学习交流活动。比如，在训练基地定期组织读书会，把她读过的一些好书好文推荐给队员，让大家一起朗读，分享读书心得体会，共同进步。此外，她还坚持向队员灌输团队文化理念，引导队员自觉遵守共同的价值观、共同的信念和通力协作的团队精神。

身为教练员，张秀云对自己的要求也很严苛，注重自身能力的提升。“一名优秀教练员应具备相当的能力和品质，首先，专业技能要出众；其次，要有教书育人的品质和能力。教练员和教师一样，必须懂得教育方法，具备管理能力。打铁还须自身硬，只有自己各方面都变得优秀了，才可能让队员更优秀。”执教期间，张秀云一方面开启刻苦的自学模式，一方面积极参加国家和体育总局举办的各种培训班，此外，还努力向周围人学习，包括向其他优秀教练员学习更科学的训练模式、更有效的管理方法等，不断提升自己的学识、修养、品质和能力，并运用到训练实践中，帮助运动员更好地成长。

相比台前引人注目的运动员，教练员只是默默无闻的幕后英雄。工作中张秀云难免会觉得训练枯燥无味，有时心里也会觉得委屈，比如队员不听话、不按照要求做，张秀云会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天天和队员泡在一起，几乎没时间陪伴家人，让张秀云觉得亏欠家人太多，尤其是女儿，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但是，一看到队员站上领奖台，她所有的委屈都会烟消云散。在张秀云心里，队员和女儿一样，看着她们一步步成长，一次次取得成绩，她就特别开心，特别有成就感。

教练员的角色是复杂、多元的，不仅仅是教练员、老师、家长，还是工程师和心理咨询师。运动员在成长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情绪低落的情况，就拿东京奥运会来说，有位队员感觉“压力山大”不想练了。张秀云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立马变身“心理咨询师”，对她进行心理疏导，帮她释放心理压力，缓解消极情绪；同时，张秀云还变身“妈妈”“老师”“工程师”，关心她、鼓励她、引导她，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未来的人生规划上，重塑她的信心；此外，张秀云还联系她的启蒙教练、家人、朋友和队友，对她进行多方关爱，让她感觉到团队的力量和温暖，让她感到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最终，那位队员逐步走出情绪低谷，重振信心。“教练员既是一位艺术家，又是一位工程师，既是一位教师，还是一位心理咨询师，更是一位操心的家长。”

6 桃李结硕，任重道远

张秀云执教女子双桨组3年多来，中国赛艇队迅速崛起：从2018年世锦赛的第4名，到2019年首次参加世界杯赛就夺得冠军，并拉开赛季全胜的序幕，一举夺得亨利杯挑战赛、世界杯系列赛和世锦赛冠军；2021年5月，夺得在瑞士卢塞恩举行的赛艇世界杯赛第2站冠军。令人瞩目的成绩逐渐打消了之前有些人对张秀云执教能力的质疑。

2021年7月28日，由崔晓桐、张灵、吕扬、陈云霞组成的中国赛艇队在东京奥运会女子4人双桨决赛中，以6 min 05.13 s的成绩斩获金牌。这是中国赛艇队继北京奥运会后时隔13年再次夺冠，还创造了世界最好成绩。那一刻，张秀云激动得落泪，多年夙愿通过弟子得以实现，她觉得所有的苦与累都是值得的。

荣誉背后往往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没有异于常人的付出，不经历难以承受的折磨，又怎能在奥运会的舞台上展现出强大的实力。“我们的成绩离不开张教练的辛苦付出……张教练对我们影响非常大，她总是告诉我们，我们是一个整体，大家要相互信任、相互依赖、风雨同舟才能所向披靡。”夺冠后，弟子们纷纷表达对张秀云的感激之情。可见张秀云在队员们心中的分量，她不仅将赛艇技术传授给队员，也将可贵的奥运精神传递下去。

沉甸甸的金牌得之不易，意味着运动员和其身后团队不懈的努力。为了成功夺冠，张秀云和教练组对4人双桨艇多方研究、屡做调整。“这条艇一开始是张灵领桨，后来发现张灵打舵不直，所以让崔晓桐领桨，把张灵放到1号位。通过赛艇动力学测试数据发现，崔晓桐的技术特点更适合划4号位（领桨手），于是再次调整队伍，让动力更强的张灵去划2号位。吕扬的特点是吃桨幅度非常好，能够承前启后，所以去划4号位。考虑到陈云霞比较轻巧，最终把她调整到1号位……”经过多次技术性调整，队员们最终“合四为一”，成功夺金。

中国赛艇队在东京奥运会上的碾压式夺冠，不仅创造了世界最好成绩，极大地提升了中国赛艇的国际影响力，还受到国家领导人的关注。2021年9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西安接见东京奥运会优秀运动员代表时，特意走到赛艇运动员、教练员面前，亲切地说：“你们是赛艇队的吧？风吹日晒真不容易，（比赛）比得不错，加油！”并鼓励他们继续努力，勇创佳绩，争取下一届奥运会再有突破。这让张秀云倍感自豪，也更加坚定了她为中国赛艇继续贡献力量的信念。“感谢总书记的亲切关怀，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感谢组织的信任，感谢亲友同事的支持。一路走来，虽然艰辛，但我们一定会继续坚持，永不放弃。”

张秀云表示，赛艇项目强手如林，未来竞争将更加激烈，东京奥运会成功夺金让中国赛艇队成为全世界学习和研究的对象，接下来的比赛会更加艰难。赛艇运动是工业革命的产物，也是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文化源头。一直以来，赛艇运动是欧洲各国处于领先地位。但是，日益强大的中国运动员就是要“虎口拔牙”，在别人的强势项目上争夺更多金牌。所以，在今后的训练中，中国赛艇队将不断创新技术，寻求科学突破，打牢基础、补足短板，以更强大的实力迎接巴黎奥运会。

目前，中国赛艇队正在欧洲参加世界杯系列赛。在5月底刚结束的2022年赛艇世界杯赛贝尔格莱德站女子4人双桨决赛中，由崔晓桐、吕扬、沈双美、孙凤娇组成的中国队获得亚军。这一成绩没有达到预期，但张秀云淡然而坚定：“一时的失误是难免的，只要找准问题，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下次积极改进定能更进一步。”

张秀云认为，中国赛艇队任重而道远。目前她们在欧洲训练和比赛，深入虎穴，与狼共舞，就是为了通过多样化的训练，夯实体能基础，积累比赛经验，为2024年巴黎奥运会取得优异成绩打下坚实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