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企业创新行为：特征事实与来自民营资本入股的影响

一、引 言

改革开放以来，国有企业的发展建设取得了重大成就，形成一批具有较强控制力及影响力的大型国有企业和国有企业集团，为我国整体经济的稳定运行和快速发展做出了重要的历史性贡献。然而，当今世界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深入发展，科技创新已成为各国之间综合国力竞争的决定性因素，但国有企业这种特殊的产权关系和管理体制常常阻碍企业创新活动的正常开展。为此，在当前创新驱动替代要素驱动成为经济发展主引擎的背景下，国有企业是否能继续发挥其在国民经济发展中的主导作用，从而为中国建设成为世界科技创新强国而做出应有的贡献？如若不能，又该对国有企业制定怎样的改革政策，以促使其积极开展创新活动并努力促进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上述问题的回答对当前实行的“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

事实上，既有文献已对国有企业的创新行为展开较为广泛的探讨。聂辉华等(2008)利用2001—2005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的相关数据实证检验后发现，国有企业相比于其他所有制类型的企业具有更高的创新投入

。李春涛和宋敏(2010)、刘和旺等(2015)分别利用1999—2002年世界银行对中国制造业企业的调查数据和2001—2007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的相关数据实证检验后认为，无论创新投入还是创新产出，国有企业都明显高于民营企业

。龙小宁和林志帆(2018)则分年度考察2001—2007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的相关数据，发现国有企业始终是各类所有制企业中创新投入最为活跃的群体

。叶静怡等(2019)也利用2007—2011年中国制造业上市公司的数据样本，发现相比于其他所有制类型的企业，国有企业从事了更多的基础性研究

。然而，也有部分学者对上述结论提出了相反的观点。Jefferson等(2006)、吴延兵(2012)分别利用1997—1999年中国制造业企业的调查数据和1998—2003年中国省级层面的工业行业面板数据进行实证检验后发现

，国有企业在创新投入和创新效率上都明显低于其他所有制类型的企业。董晓庆等(2014)基于Malmquist指数方法对2000—2011年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创新效率进行一系列的分解及测试后认为，国有企业的创新效率明显低于民营企业

。寇宗来和刘学悦(2020)则利用1998—2013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与中国专利数据库的合并数据，发现在相同的企业规模下国有企业相比于民营企业创造了更少的创新产出

。安同良等(2020)基于江苏省制造业企业的创新实践，跨期对比2002和2014年的企业创新调查数据后认为，国有企业在创新投入上始终低于其他所有制类型的企业

。

可见，目前理论界关于国有企业创新行为的评估并未取得较为一致的结论，本文认为产生这一分歧的根本原因可能在于：一是已有研究利用不同时期的样本数据，分别就国有企业创新行为的某一方面展开分析，并未将衡量企业创新行为的不同维度纳入统一的研究框架进行更为全面的检验；二是既有文献大多采用新产品产值或专利申请数量来衡量企业的创新产出，但在当前各级地方政府广泛实行创新数量激励政策的背景下

，企业很可能为获取政府补贴而进行一系列的“虚假创新”活动，从而导致新产品产值和专利申请数量已无法准确衡量企业的创新行为。

与此同时，还有部分学者并未将研究重点放在对国有企业创新行为的评估上，而是探讨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

。但需注意的是，已有的大多数研究都只关注到民营资本进入国有企业后对企业创新行为的整体影响，并未考虑该影响效应可能因民营资本的进入程度不同而存在明显的差别

。事实上，民营资本是完全进入还是部分进入国有企业，可能对民营股东与国有企业经营者之间的相互制衡程度产生一定的差异化作用，从而导致该影响效应因民营资本的进入程度不同而具有显著区别。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在已有文献的基础上尝试做出以下几方面的贡献：一是利用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中国专利数据库和Google Patent检索系统的匹配数据，将企业的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及创新效率纳入统一的研究框架，详细梳理国有企业创新行为具有的三个特征事实；二是根据前述的匹配数据，分析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作用效果及可能存在的作用机制，检验该作用效果因企业所在行业的竞争程度不同及所在地区的政府干预程度不同而具有的异质性效应；三是不仅考虑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整体影响，还根据民营资本的进入程度不同将其划分为两种类型并考察这一影响效应由此而产生的差异化作用。

二、国有企业创新行为的特征事实

(一)数据介绍与指标说明

进一步地，考察国有企业的创新行为还需对企业的所有制性质予以清晰界定并选取一定的对照组进行对比分析。参照已有研究的做法，本文将国有资本在企业实收资本合计中的占比等于1和等于0的企业分别界定为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介于0与1之间的企业全部视为混合所有制企业

。这里，以民营企业和混合所有制企业作为对照组，结合行业特征及地区特征分析后得到国有企业创新行为的三个特征事实。

需要注意的是，对企业创新行为的考察必须控制来自企业规模的影响

。为此，本文以研发投入强度(企业当年实际研发投入/企业当年实际工业总产值)来描绘企业的创新投入，以专利产出强度(企业当年每10亿元实际工业总产值拥有的专利申请授权数量)来表示企业的创新产出，以专利产出效率(企业当年每1亿元实际研发投入得到的专利申请授权数量)作为企业创新效率的衡量指标。鉴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仅提供2005—2007年的企业研发投入数据，故本文只能刻画这三年的企业创新投入和创新效率。

(二)国有企业创新行为的统计分析

本文使用创新价值最高的发明专利来描绘企业的创新行为(若未作特别说明，下文的专利均为发明专利)，其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中国专利数据库及Google Patent检索系统的匹配数据(1998—2013年)。具体的匹配方法如下：首先，以企业名称作为唯一的匹配变量，对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和中国专利数据库的相关数据进行精确匹配，并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将具有多个专利权人的专利进行多次匹配，以确保所有专利权人能平等拥有该项专利

；其次，为克服前文提到的“虚假创新”问题，这里利用Google Patent检索系统获取所有成功匹配专利的最新法律状态信息且仅保留截至2020年底已获授权的全部专利

；最后，由于企业的实收资本构成细项在2009年完全缺失且2010年的企业财务数据严重失真，因此对这两年的数据予以剔除，最终得到的样本包含760864家企业和291191件申请授权专利，共计3181961个观测值。

特征事实1：国有企业的创新投入始终高于民营企业而低于混合所有制企业，但创新产出和创新效率明显低于其他两类所有制企业。

为检验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本文参考已有研究的思路并设定如下的计量模型

：

综上可知，我国体育教学评价研究领域的网络机构合作还比较分散、规模较小，未形成大规模的机构合作。而且我国体育教学评价研究的机构合作中，主要体现在院校与院校之间的合作，有待进一步提高院校和科研机构、科研机构内部之间的合作，加强网络信息资源共享，从而进一步推动我国体育教学评价的研究。

由图1(左)可知，样本期内三类所有制企业的创新投入都在一定程度上有所上升，但研发投入强度均未超过1%，且国有企业的创新投入始终介于民营企业与混合所有制企业之间。就创新产出而言(图1(中))，尽管三类所有制企业的专利产出强度在样本期内都得以快速提升，但国有企业的创新产出始终大幅度低于其他两类所有制企业。然而，在民营企业和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创新效率快速上升的同时，国有企业的创新效率却略有下降并始终低于民营企业，从2006年开始也低于混合所有制企业(图1(右))。由此可见，相比于其他两类所有制企业，国有企业的创新性相对较弱，在具有中等研发投入强度的情况下获得最低的创新产出，且样本期内平均创新效率仅为民营企业的20.22%、混合所有制企业的60.89%。

特征事实2：民营企业和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创新行为与其所在行业的竞争程度呈正向相关，但国有企业的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与其所在行业的竞争程度之间无明显关联，且创新效率在低竞争性行业中相对更具优势。

3.1 与AD相关的基因 与家族性早发AD相关的经典基因有APP、早老素1(presenilin 1，PS1)和早老素2(presenilin 2，PS2)。载脂蛋白(apolipoprotein E，APOE)是晚发性AD的最强危险因素[8]。最近遗传研究发现了许多影响晚发性AD的新基因位点[9]。

目前，关于市场竞争与企业创新行为之间关系的研究已积累了大量文献，但尚未得出较为一致的结论

。这里，通过计算三位码行业的赫芬达尔指数将全部行业划分为两组，以考察不同所有制企业的创新行为与其所在行业的竞争程度之间的关系。由表1可知，民营企业和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创新行为与其所在行业的竞争程度呈显著正向相关，而国有企业的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虽然在高竞争性行业中也会相对更多，但与低竞争性行业中的同类企业相比，两者之间的差距并不明显。同时，国有企业的创新效率在低竞争性行业中相对更具优势，是高竞争性行业中同类企业的219.87%。这一结果的出现可能主要源于低竞争性行业大多是关乎国家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处于其中的国有企业通常需承担国家重大技术战略需求下关键核心技术创新突破等政治任务，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激励国有企业经营者为实现个人政治利益的最大化而努力提升企业的创新效率。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项目管理程序透明，全流程管理内容集中成文，及时更新《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资助政策声明》。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管理信息是公开的，例如战略规划、顾问委员会会议纪要、绩效报告、项目立项及进展情况等均在网络公布，部分会议向公众开放。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各研究所不仅公布有关项目管理人员名单、联系方式，而且在指南意向性建议、公布指南、申请、管理等阶段均可直接沟通联系。但是有些信息仅为公开，例如科学评审小组专家名单在网站公开，并重点备注说明申请人及其单位在评审前后均不得联系专家，一旦发现将以违反科研诚信处理。

特征事实3：民营企业和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创新行为与其所在地区的政府干预程度呈负向相关，但国有企业的创新产出和创新效率与其所在地区的政府干预程度之间并无确切关联，且创新投入与其所在地区的政府干预程度呈显著正向相关。

企业的创新行为与其所在地区的制度环境之间具有深刻关联，而当前我国的主要制度特征之一便是政府对企业经营决策的直接干预，导致处于不同政府干预程度下的企业创新行为之间具有明显的差异

。这里，利用王小鲁等(2017)计算的政府与市场关系评分的中位数将全国各地区划分为两组，以考察企业的创新行为与其所在地区的政府干预程度之间的关系

。由表1可知，民营企业和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创新行为与其所在地区的政府干预程度呈显著负向相关，而国有企业的创新产出和创新效率虽然在政府干预程度较强的地区也会相对更低，但与政府干预程度较弱地区的同类企业相比，两者之间的差距并不明显。同时，政府干预程度较弱地区的国有企业创新投入明显低于政府干预程度较强地区的同类企业，将这一现象与前述分析相结合可以发现，政府干预增强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国有企业获取创新资源并增加创新投入，但也可能在更大程度上阻碍企业创新投入向创新产出的转化过程。

以上问题串分别对应自变量处理、无关变量控制、因变量观测的注意事项，学生对问题进行讨论分析，逐步得出各变量的处理方法，为接下来设计实验奠定基础，促进学生深入思考探究。

综上所述，企业的所有制性质与其创新行为之间密切相关。相比于其他两类所有制企业，国有企业的创新性严重不足，且产生该问题的根源并非是企业创新投入的缺乏，而是企业创新效率的长期低下

。进一步地，企业的创新行为不仅受所有制性质的影响，还因其所处外部环境的不同而具有明显差别。基于此，这里可能产生的一个合理猜想是：既然国有企业的创新性明显弱于其他两类所有制企业，那么通过引入民营资本进入国有企业是否有助于企业的创新行为趋向于民营企业或混合所有制企业的水平呢？这一作用效果是否因企业所在行业或地区的不同而具有显著差异呢？接下来，本文重点探讨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及可能存在的异质性效应。

三、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

(一)模型设定与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填土路基每层松铺厚度、压实遍数和压实速度根据压实设备、压实方法经试验确定，控制填料的最佳含水率在+2%～-3%范围内，遵循：“先静压、后振压、先轻后重、先慢后快”的原则。

_

=

+

+

+

+

+

(1)

2.政府干预程度。类似地，我们利用政府与市场关系评分的中位数将全国各地区划分为两组并进行分组回归(见表5所示)。结果显示，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同其所在地区的政府干预程度之间并无明显关联，但在政府干预程度较弱的地区，民营资本的进入对企业的创新产出及创新效率的促进作用更明显，组间差异检验也进一步证明该结论是极为稳健且可靠的。关于这一结果，本文认为地方政府的干预程度可能在民营股东与国有企业经营者之间的相互制衡中发挥了一定的调节作用，在政府干预程度较弱的地区，国有企业经营者迎合上级政府的政治诉求相对更低，从而在更大程度上有助于发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积极影响。

(2)

1.行业竞争程度。我们利用赫芬达尔指数将全部行业划分为两组并进行分组回归(见表4所示)。结果显示，无论在高竞争性行业还是低竞争性行业，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的创新投入均无显著影响。然而，在高竞争性行业中，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的创新产出及创新效率都具有明显的正向影响，但在低竞争性行业中无显著促进作用。其原因可能主要源于激烈的市场竞争倒逼企业通过技术创新来获取长期竞争优势，从而促使民营股东更加努力地提升企业的创新产出和创新效率，以满足私人收益最大化的内在要求。

(3)

其中，

_

为企业的创新投入，采用研发投入强度来衡量，具体的计算方法与前文相同；

为企业的创新产出，为保持3个模型的结构一致，这里直接以企业当年的专利申请授权数量加1后进行对数化处理来衡量，并在控制变量中加入企业实际工业总产值指标来控制企业规模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

是企业的创新效率，考虑到企业的专利产出分布极不平衡，参考已有的研究成果，以经对数化处理的企业专利申请授权数量与经对数化处理的企业研发投入总额之间的比值来衡量

。

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拉开了我国改革开放的序幕，同年十一月份，当时的国家物资总局组织有关部门和地方领导赴日本考察，首次将物流的概念引入国内。

表3的模型(1)—(3)分别考察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的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及创新效率的影响。模型(1)的回归结果表明，在控制其他影响因素后，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的创新投入并无显著影响，其原因可能主要源于民营资本的进入对企业的创新投入存在正反两方面的影响，且两者在一定程度上会相互抵消。一方面，民营资本进入国有企业后，政府对企业干预成本的上升会降低其对企业的支持力度，从而减少对企业创新资源的支持并导致企业的创新投入有所下降

；另一方面，具有长期打算的民营股东为提高企业的市场地位并保证私人收益，促使企业投资更多的创新项目的动机十分强烈，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政府干预程度的下降对企业的创新投入带来的不利影响。

此外，这里用到的数据均来自于前文统计分析部分得到的匹配样本。为保证企业的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及创新效率这三者之间具有相同的样本期，我们仅使用2005—2007年的相关数据进行检验。同时，为克服其他混杂性因素对回归结果可能造成的不利影响，本文仅保留样本初始年份的企业实收资本合计中均为国有资本的企业，并对控制变量中所有连续性变量在1%和99%的分位处进行缩尾处理。

在北京，大量建设项目没有考虑对水的滞留，缺少滞水、蓄水设施。 例如北京 2012 年“7·21”暴雨，全市受灾人口190万人，经济损失近百亿元。本次暴雨接近历史极值，尽管受灾严重不完全是因城市硬化率高造成的，但如果能像日本东京那样大量建设储水池，应该能有效缓解灾情。按北京城区 400km2，“7·21”北京城区平均降水量200 mm计算，总降水量超过8 000万m3。如果在全市建设一万个储水池，每个储水池容积5 000 m3（占地下平面 1000m2，高 5 m），就能收集5 000万m3的水量，极大地减缓道路积水量，给市政管网排水争取时间。

在幻灯片母版中设计不同类型的版式，可以提高幻灯片的制作和修改效率，制作幻灯片应从设计各种不同的版式做起，在设计过程中应规划好各个章节幻灯片的制作格式和内容顺序。如图3所示。

(二)基准回归结果与作用机制分析

同时，民营资本(

)是上述3个模型中的核心解释变量，以民营资本在企业实收资本合计中的占比来衡量。

是根据已有的研究成果而设置的一系列企业特征变量

，具体包括：企业规模(

)，以企业当年实际工业总产值来衡量并取对数；企业年龄(

)，由样本所在年份减去企业成立年份再加1后取对数得到；虚拟变量(

)，衡量企业是否出口；人均固定资本(

)，以企业当年实际固定资本总额与从业人数之比再加1后取对数得到；资产负债率(

)；资产收益率(

)。

和

分别为企业固定效应和年份固定效应，

为误差项。

同时，模型(2)和(3)中民营资本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说明民营资本进入国有企业后明显有助于企业的创新产出及创新效率的提升。综合考虑模型(1)—(3)的结果可以发现，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产出的积极影响主要来自于企业创新效率的增长，而非企业创新投入的增加。

关于这一结果，本文认为可基于“经理人”视角从两个方面展开探讨

。一方面，国有企业经营者既是“经理人”，也是“政治人”，政治晋升替代薪酬激励成为其主要追求目标，促使企业经营者为满足个人政治利益的最大化而主动承担超出企业自身创新能力但又迎合政府偏好的远期技术开发项目

，对企业创新效率的提升起着严重的阻碍作用。在民营资本进入国有企业后，民营股东基于私人收益最大化的内在要求而具有强烈动机说服企业做出最适宜的创新决策，并将企业的创新资源投向于适合企业创新水平的合理创新项目，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企业创新效率的提升。

另一方面，已有的众多研究表明，相比于其他两类所有制企业，国有企业往往更加缺乏对创新资源使用的有效监督，存在经费管理混乱、研发利用率低等一系列问题

。在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后，民营股东作为企业产权的部分拥有者天然具有防范收益损失的理性要求，必然会增强对企业创新资源使用的监督力度并减少其无谓浪费，从而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企业创新效率的提升。

(三)异质性回归结果与差异分析

前文关于国有企业创新行为的统计分析已表明，企业的创新行为因其所处外部环境的不同而具有显著差异，这也启示我们需进一步检验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是否也因其所在行业或地区的不同而具有明显的异质性效应。这里，本文展开如下的检验分析：

=

+

+

+

+

+

=

+

+

+

+

+

(四)稳健性检验

为保证本文主要结论的稳健性，这里进行如下的稳健性检验：

熏炉又称“红炉”“暖手炉”，是一种外带镂空罩子的炭火盆，在宫里常用铜制，民间则多用陶土、铁制作。熏炉主要用于室内，是寒冬居家聊天、吃饭、发呆、睡觉的必备取暖器。

1.双重差分法和倾向得分匹配法。本文在基准回归中已控制企业固定效应和年份固定效应，这里则进一步将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视为一次准自然实验，设定如下的计量模型进行双重差分检验，以解决可能存在的选择性偏误问题：

总之，该区与我国西南其他岩溶石山地区一样，岩溶干旱灾害的危害日趋加剧是不可忽略的事实。但只要各级政府及全民给予高度重视，采取一切综合配套的治旱工程措施，防患于未然，就能把岩溶干旱灾害给本区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的影响降到最低程度。

_

=

+

×

+

+

+

+

(4)

=

+

×

+

+

+

+

(5)

=

+

×

+

+

+

+

(6)

其中，

为处理变量，若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则

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

是实验期虚拟变量，民营资本进入国有企业之前，设定

为0；进入之后，则设定

均为1。其余变量的定义与基准回归一致。考虑到样本期内部分国有企业可能存在民营资本多次进入或进入后又完全退出的情况，这里仅对民营资本进入过一次且未完全退出的国有企业进行识别，合计得到1770家企业。

表6的模型(1)、(3)和(5)即是关于式(4)—(6)的回归结果。模型(1)的回归结果表明，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的创新投入并无明显影响。在模型(3)和(5)中，处理变量与实验期虚拟变量交互项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说明民营资本进入国有企业后明显有助于企业的创新产出及创新效率的提升。此外，考虑到处理组与控制组的企业间差异较大时，仅使用双重差分法进行检验得到的回归结果可能不够稳健，故以基准回归中的控制变量作为匹配变量并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法实行1∶1最近邻匹配后再进行双重差分检验(见表6的模型(2)、(4)和(6))，所得结果依然表明本文的结论是十分稳健且可靠的。

2.其他的稳健性检验

。(1)由于专利申请授权数量为计数变量，因此可将未予对数化处理的专利申请授权数量直接作为企业创新产出的代理指标进行泊松回归；企业的创新投入及创新效率中含有大量的零值，可采取对截断数据更为有效的Tobit模型进行估计。结果表明，更换被解释变量及回归方法后，本文的主要结论依然成立。(2)制造业是立国之本，也是技术创新中最为活跃的领域之一，因此可将样本范围仅限定在制造业企业并进行与基准回归相同的检验，最终所得结果与前文保持一致。(3)进一步将样本范围限定在样本期内成功获得过专利申请授权的创新型企业并进行与基准回归相同的检验，所得结果表明本文的主要结论依然稳健。

四、进一步检验：民营资本完全或部分进入国有企业

上文已探讨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及其异质性效应，但并未考虑到该影响效应可能因民营资本的进入程度不同而具有一定的差异性。这里，根据民营资本进入国有企业后的持股比例是否为1，将其划分为民营资本完全进入和民营资本部分进入两种类型，且仅对民营资本进入过一次的企业进行识别。在此基础上，利用前述的双重差分法，分别就民营资本完全进入和部分进入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差异化影响进行实证检验(见表7所示)。结果显示，民营资本完全进入国有企业明显有助于企业的创新产出及创新效率的提升，但对企业的创新投入并无显著影响；无论企业的创新投入、创新产出还是创新效率，民营资本部分进入国有企业均未对企业的创新行为产生任何明显的影响。

进一步地，为保证上述结论的稳健性，一方面，利用前文提到的倾向得分匹配法，以基准回归中的控制变量作为匹配变量对全部处理组的样本企业实行1∶1最近邻匹配，在此基础上针对民营资本两种不同的进入类型分别进行双重差分检验；另一方面，考虑到样本中存在民营资本部分进入情形的国有企业数目相对较少，使用倾向得分匹配法进行匹配后保留的有效信息也相对有限，所以再采用熵平衡法对全样本进行适当处理并在此基础上展开与前文相同的双重差分检验。表7的回归结果表明，无论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法实行匹配后再进行的双重差分检验还是采用熵平衡法对全样本进行适当处理后再展开的双重差分检验，其结果均再次证明本文的前述结论是极为稳健且可靠的。

若将上述检验结果与前文基于“经理人”视角探讨得到的理论观点相结合，我们发现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民营股东与国有企业经营者之间的相互制衡来发挥相应作用的，且该作用的影响力度取决于民营资本进入程度的高低。一方面，当民营资本完全进入国有企业时，原先的国有企业经营者将彻底无法影响民营股东的创新决策，从而有助于发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积极影响；另一方面，当民营资本部分进入国有企业时，民营股东此时无法为企业独立做出任何创新决策，导致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正向影响因国有企业经营者的掣肘而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

五、主要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首先构建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中国专利数据库和Google Patent检索系统的匹配数据，并以民营企业和混合所有制企业作为对照组，将企业的创新行为分解为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及创新效率三个方面，并梳理得出国有企业创新行为具有三个特征事实。从所有制性质看，国有企业的创新性严重不足，在具有中等研发投入强度的情况下获得最低的创新产出，且创新效率明显低于民营企业和混合所有制企业。从行业和地区维度看，国有企业的创新行为与其所在行业或地区之间的关系同其他两类所有制企业相比具有截然相反的特征，具体表现为国有企业的创新投入及创新产出与其所在行业的竞争程度之间并无明显关联，而创新效率却在低竞争性行业中相对更具优势；国有企业的创新产出及创新效率与其所在地区的政府干预程度之间也无确切关联，但创新投入与地方政府的干预程度呈显著的正向相关。

停工吹扫期间，轻油线的吹扫基本在4月11日至4月12日完成，为了在安全的前提下完成吹扫任务，采取以下较好的措施：

进一步地，在充分认识到企业的创新行为与其所有制性质之间具有深刻关联的背景下，本文实证检验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及其异质性效应。结果表明，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明显有助于企业创新产出的提升，且该影响效应主要来自于企业创新效率的增长，而非企业创新投入的增加。同时，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因企业所处外部环境的不同而具有显著差异，在高竞争性行业及政府干预程度较弱的地区，该影响效应更加明显。此外，根据国有企业中民营资本的进入程度不同，将其划分为完全进入和部分进入两种类型并分别进行实证检验，发现民营资本完全进入对企业的创新产出及创新效率的提升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部分进入对企业的创新行为无明显影响，说明国有企业引入民营资本对企业创新行为的积极影响因民营股东与国有企业经营者之间的制衡程度不同而具有显著差异。

基于本文的研究结果，这里提出如下的政策建议。第一，积极推进国有企业以多种方式引入民营资本。努力发挥民营股东对企业创新资源的合理引导作用，切实保证企业的创新项目与创新能力之间的有效匹配，从而形成一套定位清晰、运转灵活、分配合理的企业创新投资运行机制。第二，分行业、分地区地稳妥推进民营资本进入国有企业，坚持因业施策、因地施策，推动高竞争性行业及政府干预程度较弱地区的国有企业率先引入民营资本。第三，国有企业中民营资本的进入程度须根据企业所在行业或技术领域的不同而进行一定的差异化对待。处于重要行业或关键核心技术领域的国有企业，在改革过程中应着力避免国有股权的完全转让和退出，在一定程度上确保国有资本的相对控制力及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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