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省麦克林医院哈佛脑组织资源中心位于美国贝尔蒙特的一处山坡,这地方又被称为“人脑银行”。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人脑收藏馆。
从1978 年开业至今,人脑银行一共接收了大约9000 枚人脑。目前,人脑银行里还存放着大约2000 个人脑样本。“这里的大多数人脑样本,都是患有脑部疾病的人捐献的。”人脑银行的运营副主管豪尔赫·特哈达说。
每当有记录的捐献者逝去,特哈达和他的同事们就得立即行动。他们必须要在24 小时的窗口期,将人脑从捐献者身体中完整取出,然后将其运送回人脑银行。如果超过24 小时,变质的人脑将不再具有科研价值。
特哈达要给新来的人脑称重,然后精准地刨开,用无菌盐水清洗,将其分成左右两部分。一部分需要继续手动沿着前后方向切成薄片。分离出研究所需的脑区后,用特氟龙涂层铝片夹好,再用冰和液氮的混合物急冻,最后才放到低温医学冰箱里。
另一部分则放进常见的塑料饭盒中,用福尔马林浸泡固定。冷藏的人脑可以用来做DNA 分析,固定的人脑则可以用来研究蛋白及脑组织形状。
许多国家都有类似的人脑银行,它们像普通银行存取款那样,接收或提供人脑样本。不过,人脑银行并不只是形式上的收藏馆,之所以要收集人脑,是因为科研活动需要。
与神经相关的科学研究,一直是人脑银行供应的大需求方。发生于老年前期和老年的阿尔茨海默症(AD),病因迄今未明。
根据国际阿尔茨海默症协会的报告,截至2019 年,我国有超过1000 万名AD 患者,是全球AD 患者数量最多的国家,占世界AD 患者总数的四分之一。随着我国老龄化的加深,老龄人口增多也会让这个数字进一步攀升。
AD 只是大脑病症的问题之一,还有其他神经疾病等着人们去研究和解决。虽然这些研究很缓慢,但却承载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希望。
支撑这些科学研究的,正是来自人脑银行以及世界各地器官捐献机构提供的样品。在过去的二三十年间,人类在神经疾病领域取得了许多成就,主要的研究对象就是人脑银行中储存的大脑。所以,用“人类的宝库”来形容人脑银行,一点也不为过。
不过,现在各大人脑银行都面临着“吸收存款”的难题。因为,对不同疾病的研究越细致,符合条件的人脑样本就越少。所以,各个人脑银行的储备都严重短缺。
除了愿意捐献大脑的人很少外,在人死亡后,脑组织会迅速退化,人脑银行的工作人员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获取人脑,耽误越久,可供研究使用的脑组织就越少。脑死亡48 小时后,其中一些蛋白质已经观察不到了。因此,人脑银行会保证24 小时营业,随时等待捐献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