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瑶,黄 倩,殷守福
教育教学研究
民族地区中小学校长教育领导力:理论框架及其实践表征
陈 瑶1,黄 倩1,殷守福2
(1. 云南师范大学 教育学部,云南 昆明 650500; 2. 丘北县第一初级中学,云南 文山 663200)
在已有的理论研究和政策背景下,结合云南民族地区中小学校长的实践,采用德尔菲专家访谈、个案研究等多种方法,探讨云南民族地区校长教育领导力的适切性理论框架及其实践表现性特征。研究表明,校长对教育领导力发展有自觉认识,且更倾向于实施一种权变领导力的模式,它适应于民族地区中小学校长的专业反思、专业成长以及学校变革,但校长对教育领导力的认识和实践也需要进一步提升改进。
民族教育;教育领导力;权变领导力
错综复杂、瞬息万变、充满不确定性的现实世界正在给教育带来莫大的挑战。如何站在人类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视角重新审视学校教育?今天的学校、教师、学生如何能从容应对跌宕多变的时代?作为一校之长,作为教育家,尤其需要思考自己在学校变革中的引领者角色。长期以来我国学校管理体制过于强调校长的行政管理能力和执行能力,因此在具体管理实践中体现出管理过强而领导过弱、学校管理同质化、特色发展不足等问题,校长的教育领导力未能得到充分的重视。近年来教育部颁发了《义务教育学校校长专业标准》(2013年)、《普通高中校长专业标准》(2015年)、《中等职业学校校长专业标准》(2015年),一系列专业标准的颁布与实施对于完善我国中小学校长队伍建设起到了重要的制度保障作用,也极大地提升了校长的治校能力和办学水平(下文将简称《专业标准》)。《专业标准》强调“校长是履行学校领导与管理工作职责的专业人员”,特别就学校领导职责方面提出了校长“引领学校发展”“领导课程教学”“引领教师和学生成长”“调适外部环境”等方面的专业要求。那么,理论上、政策上对校长领导工作职责的要求在不同学校的教育实践中如何体现?现实中对校长教育领导力又有哪些实际的要求?对此,本研究聚焦于中小学校长的“教育领导力”研究,探索实践中的校长“凭何引导(领导)”“如何引领(领导)”学校、课程、教学、教师、学生和外部环境的变革,并结合云南民族地区中小学校长的实际,探讨理论、政策层面的要求和表达如何体现并发展为校长实际的教育领导力。
领导力是在重要实践领域中个体(包括领导也包括成员)所需赋予的一种引领的力量,其目的指向创新及变革。在教育领域,教育领导力(Education leadership)是国外学校教育中理论与实践密切关注的一个重要方面。自20世纪80年代起,英国、美国、加拿大、南非等国以及中国香港等地区的教育研究者就开启了教育领导力的研究与实践,对教育领导力的概念、内涵要素、影响因素、理论模式等方面的研究已较为成熟[1]。国内对校长的领导力研究在2010年前后比较集中地出现,持续至今,具体研究方向有教育领导力指标体系构建及其应用方面的系统研究,也有较为细致的分项研究,如教学领导力[2]、课程领导力[3]、价值领导力[4]、跨界领导力[5],以及对特定地域的校长领导力研究[6]等等,比较强调校长激发学校中教师个体的教育领导力,强调作为学校管理中的核心人物,校长在推动学校持续、高效运转及学校变革中的引领作用等。综合国内外相关研究,形成了关于校长教育领导力的一些共识性观点。
20世纪80年代之后,教育领导力逐渐形成一个与教育管理相关但又相对独立的领域。教育领导力不仅仅是校长或教育机构领导力,也包括学校中教师的领导力,而校长的教育领导力不同于管理,也不同于领导权威,也不尽然是一种能力或能力的集合,有人将其理解为一种综合性的影响力,其实更可以将其理解为一种力量,其意指作为教育家的校长及其学校远景价值观和据此树立的学校变革发展战略,以及洞察和激发学校中人的创新精神和发展动力的力量。或言之,校长教育领导力是基于校长个人价值,通过对学校愿景的制定、动员、组织与实施,引领教师及其他利益相关者为实现共同愿景而奋斗,最终取得良好成效,并对群体、环境产生持续不断的影响的一种合力[7]1-6。
关于教育领导力理论模式的研究成果比较丰富。托尼·布什(Tony Bush)曾梳理了9种理论模型:管理型领导(Managerial leadership)、转化型领导(Transformational leadership)、参与式领导(Participative leadership)、人际关系型领导(Interpersonal leadership)、交易型领导(Transactional leadership)、后现代领导(Postmodern leadership)、道德领导(Moral leadership)、教学型领导(Instructional leadership)和权变领导(Contingency leadership)[7]8-23。多种领导力理论模式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学校层次和类型的多样性,以及所处的不同背景和际遇,没有一个单一的、包罗万象的教育领导理论。由于所要解决问题的复杂性和研究视域的开阔性,无论哪一种教育领导力理论模式都有其优越性以及局限性。
教育领导力理论研究和发展比较依赖于一般领导行为的研究,然后从中移植和借鉴到教育领导领域。然则,不同的组织具有不同的性质和特征,教育组织和非教育组织(企业等)的性质和特点是有所区别的。不过,近年来根植于教育组织性质的领导力研究发展得较快,比如道德领导理论就是适合于学校的领导理论,教学领导也是源于学校组织背景提出的。教育领导力理论的发展越来越重视教育自身的性质和特定的学校组织模式。
每一种领导力模式都为领导力的一个或多个特定方面提供了有效和有益的见解。这些不同偏向的领导力模型从不同的侧面勾画出校长领导力要素的完整样貌。国内外学者据此致力于描述的校长领导力的各种要素或指标体系、各指标体系虽有差异,但也形成了一些有规律性的认识[8-9],经广泛分析比较,可将其综合为3类一级指标和8类二级指标,如图1所示。具体的指标要素因不同的区域、学段而存在一些差异,本研究将探索云南省民族地区中小学校长教育领导力的具体要素体系。
图1 校长教育领导力要素框架
在实践领域,教育领导力在校长专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已成为共识,但由于教育管理体制、文化等的差异,领导力培养方案有很大的不同。比如英美等国家的成熟经验是候选人在担任校长之前已获得专业性及领导力的认证。英国基于董事会自治的学校管理传统,尤其推崇“认证是严肃的领导力培养方法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注重以专业标准为导向的教育领导力的职前培养和选聘,标准分为国家层面和地方层面;丹麦、荷兰、新西兰、南非等国则提供各种各样的发展方案或是“临时”方案,因为实践中学校发展存在多种“背景变量”。事实上,随着理论和实践的发展,一些过于强调职前培养和认证的国家也开始注意到现场活动的价值[10]①,而许多低估了为成功的学校教育做好领导职业准备的重要性的国家也开始发展专业性领导力的规范认证。所以在校长领导力培养方面,既有职前“教育领导与管理”的正规课程培养,也有结合职后“校长同行研讨会”“学校现场参观、评估”等各种形式的培训。但是相关的培养培训中心也往往面临提供适切的课程以及有资格的教育者有限等问题,因为设计、实施和评估领导力课程并非简单的任务,需要复杂的技能,包括领导力经验和相关理论等素养。
由于制度管理层面、学校组织运作环境、个人领导素质等方面存在的欠缺,我国学校一定程度上存在重“管理”、轻“领导”的情况。不过近十年来,领导力培养培训越来越得到重视。尤其是培训制度越来越健全,从单一走向多元,从非专业化走向专业化,形成了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的培训,如职业资格培训、提高培训、高级培训、专题培训等。2013年《教育部关于进一步加强中小学校长培训工作的意见》指出,校长培训重点内容应围绕“校长在规划学校发展、营造育人文化、领导课程教学、引领教师成长、优化内部管理和调试外部环境等方面的专业素质要求”展开;培训方式“可采取专家讲授、案例教学、学校诊断、同伴互助、影子培训、行动研究等多种方式”开展,在培训中增强校长领导力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以期提高校长领导力培训的针对性和有效性。专业标准对校长的专业定位,改变了我国中小学校长过去单一的管理角色,而向更为复杂、更为专业的教育领导者转变,以促进校长成长为“教育家型”校长,在学校变革背景下能引领学校教育发展。
学校教育的领导与管理作为一个实践和研究领域,其管理方面的研究较多,也较为成熟,而就教育领导方面来看,国内外现有研究中教育领导力研究的重要性虽然已有共识,但也都存在很多模糊和混淆的地方,无论从概念、理论、模式和实践面向等方面都有进一步探索的空间。
云南省社会发展程度与经济发展水平在地区之间、民族之间差距较大,艰苦的自然条件、滞后的经济发展、偏远分散的山区学校等因素长期制约着教育发展,义务教育基础较为薄弱,教育均衡推进比较艰难。“十三五”期间,云南省通过统筹实施义务教育薄弱环节改善与能力提升工程、教育脱贫攻坚项目等教育专项工程,全省义务教育学校办学条件得到进一步改善。在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当下,为学校赋权增能,提升学校的自主发展意识和能力成为当前校长专业发展的重要使命。这对校长领导力提出了较高的要求:校长运筹帷幄,从全局上把握正确的方向,从学校身处的实际境遇出发,协调好各种关系,有效处理学校管理和教学问题,能充分调动教师和行政人员的积极性、创造性,从而使学校充满生机和活力。
云南省2018年启动的万名校长培训项目由云南师范大学负责,每期时长一个学期,一年两期,目前已完成七期,培训了近7 000名云南省各地从幼儿园到中学的学校校长和骨干。2021年4月至6月,本研究借鉴德尔菲专家咨询法的基本研究范式,借助万名校长培训项目的平台展开调研,目的在于了解云南边疆民族地区基础教育学校校长对教育领导力的认识及其教育领导力实际发展状况。这些来自全省各地各校的校长具有云南民族地区中小学校长的代表性,本研究所选校长既是咨询专家,又是研究对象,在研究方法的运用和研究主题方面具有很好的适切性。
2021年3月开始,课题组征集第五期校长班的志愿者10人(均为少数民族地区、边疆地区、担任4-10年的中心校、或校点的校长或副校长),进行了第一轮背对背专家意见征询;第二轮为高权重要素调查;第三轮对个人意见与共识形成访谈调查和个案研究。研究组一方面了解实践中的校长对教育领导力内涵的认识,另一方面对领导力要素框架进行细化、筛选、补充,形成了云南省民族地区校长教育领导力的核心要素体系。
表1和表2呈现的是校长对教育领导力概念和特征的表达,以及从中汲取的理论要素。
1. 实践中的领导力概念辨析
表1 访谈实录及分析(一)
2. 实践中的校长领导力要素和特质
表2 访谈实录及分析(二)
校长们在讨论对领导力概念的理解以及领导力的核心要素和特质时,都是以自身的实践现身说法,并进行一定的总结和抽象,在相互的讨论交流中相互启发、层层深入,通过理性思考和碰撞,又结合实践反思,因而他们的观点即是本研究所珍视的领导力理论的一种实践形态。
借助文献研究综合而成的理论框架(图1)与对校长进行了多次访谈,初步形成了云南民族地区中小学校长认可的教育领导力要素框架(包括3类一级指标,8类二级指标,以及33项具体指标要素)。我们将这个要素框架再次交与校长,校长们结合自己的理解和实践从1~5的五个等级对33个要素进行权重评判。表3中左边一栏即是完整的要素指标,第三级指标后括号中的数字即是平均权重的等级;右边一栏是相对应的实践表征举样,即实践中对理论要素的诠释和理解。
表3 云南民族地区中小学校长教育领导力理论框架及实践表征
经过三轮的专家咨询和访谈,本研究构建了云南民族地区中小学校长教育领导力理论框架的具体要素。为进一步验证分析框架的有效性,又通过对创办“苗族女生班”的Y校长进行了访谈和个案研究,微观探查校长教育领导力形成和发展的机制。研究进一步证明,在校长的层面上,推动学校发展和变革需要力量,而这种力量就是领导力,来自校长的专业自觉,即自我赋能,校长努力提高个人素养,以身作则,成为卓越的领导者;来自校长的愿景赋能,即结合学校发展的实际规划发展目标,把目标愿景作为人和组织发展的核心要素,构建共享共生的教育生态系统;也有来自校长的授权赋能,通过适度赋权,释放出更广泛的智慧和力量。赋能的校长“自带光环”,引领学校变革。个案研究进一步微观且较为完整地印证、并在一定程度上补充了专家调查的领导力框架的结论:首先,一个校长要发挥教育领导力,必须具备一些必不可少的个人素质。其次,要有学校发展的前瞻性愿景,并有鼓舞和带领大家一起前进的力量。再次,在具体践行中,校长能沟通协调各方,资源优化配置,使人各得其所,又能共同实现组织目标。目标的达成反过来又进一步强化校长的整体领导力。
结合个案的深入研究,与实践相融通,深度“挖掘”了有领导力的校长与理论相一致的素质、行为等的实践表征。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该理论框架具备一定的内容效度。
校长自身在理论学习、培训和实践中已经形成了对教育领导力的一些自觉认识。研究正是基于校长的理解认识和已有的理论,开发了3个层面,即个人素养、学校愿景和践行效果及其下8类二级指标和33项三级指标构成的一个层次与要素相结合的综合框架。研究探索了理论、政策层面的要求和表达如何具体体现并发展为校长实际的教育领导力,即能引导实践的、适应云南民族地区校长的教育领导力体系,为校长评价、校长遴选、校长培训、校长发展反思提供方向和内容。
研究所展现的校长领导力理论框架及其实践表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将校长教育领导力与校长的管理能力、执行力、胜任力、专业素养等区别开来。校长教育领导力总体体现为校长调动他人并与他人一起工作以实现共同认可的目标的力量和影响力,旨在推动教育创新或学校系统变革。校长教育领导力的研究并不只是追求“校长”个人的专业发展,而是作为组织的学校的赋能和发展。也可以说在学校变革发展中实现个人的发展,且校长个人领导力的发展应当传递和影响到学校中的其他人,激发其各自发挥不同层面的领导力。
在要素框架的构建,特别是权重要素分析的过程中,云南民族地区校长领导力的倾向性特征逐渐展现出来,即在当前云南省多民族、多样化的教育生态环境下,校长教育领导力模式更倾向于一种权变领导力(Contingency leadership)模式,或称变革型领导力模式(Transformational leadership),这种理论认为,领导是一种复杂、混乱、有时是完全非理性的活动,是一种价值承载和价值驱动的活动[11]。这种领导方式在变革时期尤为重要,因为在变革时期,领导者需要能够仔细评估形势,并做出适当的反应,而不是依赖于某种标准的领导力模型。权变模式下,校长虽然也需要专业培养,但主要是在实践中通过竞争“上岗”的,当然他们也会因此获得进一步专业培养和培训的机会;校长认识到学校环境的多样性和多变性,以及管理的复杂性和不可预测性,能主动根据特定情况调整领导风格,而不是采取“一刀切”的立场,根据具体情境确定最合适、最有效的领导方式。权变型领导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领导者和追随者将彼此提升到更高的道德和动机水平。校长需要持续不断地了解他们所领导学校的价值观和规范以及成员的参与水平,并且通过授权赋能成员释放更大更广泛的变革潜力。另外为了有效发挥领导作用,校长需要对学校、教师、学生、家长和社区都产生影响。
在对云南民族地区校长教育领导力要素框架的权重分析中,被访校长往往给予“问题解决”“创新”“教育思想”“人格魅力”“教育情怀”“使命感”“成就感”“满足感”更多的权重,这证明了其“权变领导力”模式的典型特征[7]22-23[10][12]③;同时以权变理论来分析,校长们对“学校文化”“广泛发动成员,集思广益”“社区影响”在领导力发展中的作用尚未给予足够的重视,建议在工作中进一步增强。
①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的校长领导力课程已经加强了“现场联系”,现任或前任校长都参与领导力课程的设计和实施,职场的“工艺性”知识越来越受到重视。
②制度重构力:是指对现有制度的价值判断、认同及突破性的表达和建设。比如从教师立场下的学校的管理制度转变为儿童立场下的教育管理制度。
③这些文献中概括的权变领导力的特征符合本研究对云南民族地区中小学校长的考察。比如,巴什(Bass)给出了变革型领导者行为的四个特征因素,即个人考虑、智力刺激、激励和理想化影响。个人考虑对应的是人格魅力、关注个人成长等;智力刺激与教育智慧相关;激励的特点是传达高绩效、高成就期望;理想化的影响的特征是通过模范的个人成就、性格和行为来塑造成员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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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ucational Leadership of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Principals in Minority Areas: Theoretical Framework and Practical Representation
CHEN Yao1, HUANG Qian1, YIN Shou-fu2
(1. Faculty of Education, Yunnan Normal University, Kunming 650500, China;2. Qiubei County No. 1 Junior Middle School,Wenshan 663200, China)
Based on the existing theoretical research and policy background, combined with the practice of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principals in Yunnan ethnic areas, using Delphi expert interviews, case studies and other methods to explore the appropriate theoretical framework and practical performance characteristics of principals’ educational leadership in Yunnan ethnic areas. Research shows that principals have a conscious understanding of educational leadership development, and are more inclined to implement a contingency leadership model, which is suitable for the professional reflection, professional growth and school reform of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principals in ethnic areas. The knowledge and practice also need to be further improved.
minority education; educational leadership; contingency leadership
G657
A
1009-9115(2022)04-0136-09
10.3969/j.issn.1009-9115.2022.04.027
云南省教育厅“万名校长培训项目”课题(2020WMXZ11)
2022-02-28
2022-06-27
陈瑶(1973-),女,云南大理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教育基本理论、教育史。
(责任编辑、校对:高俊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