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20年我国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热点与发展趋势

周扣娟

(常州大学 美术与设计学院，江苏 常州 213164)

提升教育质量已成为21世纪世界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鲜明主题。实践证明，提升教育质量，良师需先行，而培养优秀的师资队伍则是一项系统工程。开局之利系全局之基，运用CiteSpace可视化工具，通过对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的相关文献进行分析，全方位地呈现其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并提出建议，以期为高校师资队伍建设系统工程打下良好的基础。

一、文献来源与数据处理

(一)文献来源

以中国知网(CNKI)为数据来源，以“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高校新教师专业发展”“高校青年教师专业发展”为主题词进行检索，时间跨度为2000年至2020年，学科范围选择“高等教育”“教育理论与教育管理”，共检索到816篇文献，以此作为研究的原始数据。

(二)数据处理

利用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对检索结果进行分析并生成可视化科学知识图谱。具体数据处理方式包括三个方面：一是通过关键词共现分析梳理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研究热点；二是通过关键词聚类分析揭示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研究主题；三是通过关键词突变分析预测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研究前沿。通过以上三个方面数据分析，以求更好地把握该研究领域发展现状及其未来发展趋势。

二、文献数据统计与分析

(一)文献数据统计——整体概况

国内对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研究始于2004年，并且研究数量整体上呈现先快速增长后趋于相对稳定的波动趋势。由图1可见，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初步发展期(2004—2009年)，这段时期的研究文献从无到有、从有到多，开始逐渐被相关学者关注。2004年，教育部制定《2003—2007年教育振兴行动计划》提出要全面推动教师教育创新，构建促进教师专业发展和终身学习的现代教师教育体系。第二阶段为繁荣发展期(2010—2017年)，这一阶段文献数量快速持续增长，反映学界普遍关注到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问题。《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和《国务院关于加强教师队伍建设的意见》(国发〔2012〕41号)提出深化教师教育改革，推进教师教育内涵式发展，全面提高教师教育质量，培养造就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关于加强高等学校青年教师队伍建设的意见》(教师〔2012〕10号)提出要提升青年教师专业发展能力，帮助青年教师专业成长；《关于启动实施高等学校新入职教师国培示范项目的通知》(教师厅函〔2016〕10号)明确要求帮助新入职教师树立正确的专业理念，培养良好的师德修养、学术规范与心理素质，掌握基本的教育教学技能，提高教书育人能力，为今后的教师生涯发展奠定良好基础。第三阶段为创新发展期(2018年至今)，虽然这一阶段发文数量有所减少，但可以看出相关研究形成了理论与实证相互映衬的互动研究范式，促进这一研究领域不断完善和成熟。2018年颁布《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深化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意见》明确提出要全面提高高等学校教师质量，着力提高教师专业能力，推进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全面开展高等学校教师教学能力提升培训，重点面向新入职教师和青年教师，为高等学校培养人才培育生力军。2021年教育部等六部门发布《关于加强新时代高校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指导意见》(教师〔2020〕10号)提出要建设高校教师发展平台，着力提升教师专业素质能力，全力支持青年教师成长，培育高等教育事业生力军，建设一支政治素质过硬、业务能力精湛、育人水平高超的高素质专业化创新型高校教师队伍。综上，可以推测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中会成为具有科学价值和现实意义的研究主题。

图1 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文献数量年度变化趋势

(二)关键词共现分析——研究热点

论文的关键词是整篇文章内容的核心概括，往往能够反映一篇论文的研究主题。通过对高频关键词进行统计与分析，有助于梳理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领域的研究热点。在对原始数据预处理后，将数据导入CiteSpace，设置运行参数，包括时间范围、节点类型、阈值、网络裁剪方式等，经过多次可视化尝试及同义关键词合并后，生成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的关键词共现图谱。由图2可知，共有502个节点和612条连线，每个节点代表一个关键词，节点的大小表示该关键词出现频次的高低，各条连线代表关键词之间的共现关系，线条的粗细表示共现关系的强弱。

中心性(centrality)是用来度量节点在网络中的重要性，意味着如果一个关键词的中心性越大，说明该词所在的节点越重要。结合CiteSpace可视化界面左侧列表区域的关键词频次、中心性和初次出现年份的量化表，选取频次超过3和中心性超过0.1的关键词，结果整理如表1所示。

基于图2关键词共现图谱以及表1高频关键词的分析结果可以看出：首先，由于以“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高校新教师专业发展”“高校青年教师专业发展”为主题词进行检索，因此专业发展、教师专业发展、高校教师、高校、青年教师、高校青年教师、教师、高校教师专业发展等关键词的频次必然较高；其次，从频次上看，民办高校、地方高校、策略、教学学术、影响因素、反思性教学、内涵、困境、专业自主发展等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较高；从中心性上看，策略、内涵、反思性教学、合作学习、校本培训、影响因素、自主发展等关键词中心性较高；再次，从年份上看，绝大多数高频关键词出现于2005—2010年间，2010—2020年间新的高频关键词出现较少，主要是对前期研究的继续深化，但其中关于“教学学术”和“共同体”的研究较为凸显；最后，同时结合相应的文献资料发现，其研究热点主要包括：一是挖掘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深刻内涵；二是关注不同类型高校、不同学科领域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现状、特点和困境；三是多角度分析影响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因素和原因；四是探索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策略和优化路径；五是创新多元化研究视角，如生态学视角、知识管理视角、利益冲突视角等。

图2 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的关键词共现图谱

表1 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高频关键词

(三)关键词聚类分析——研究主题

CiteSpace通过算法将关系紧密的关键词进行聚类，并给每个关键词赋予一个值，同一聚类中的最大值当选为该类别的代表，以标签的形式显示。通过关键词聚类分析从不同视角揭示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领域的主题分布情况。CiteSpace提供LSI、LLR、MI三种不同算法，通过聚类模块值(Q值)和聚类平均轮廓值(S值)评价图谱绘制的有效性，Q值的取值范围是(0，1)，一般认为Q>0.3表示聚类结构显著，S>0.5说明聚类合理，S>0.7意味聚类令人信服。由图3可知，Q=0.8918，S=0.9791，说明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的关键词聚类结构显著且高效可信。聚类结果显示，我国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主要有19个关键词聚类标签，依次分别是教师专业发展、高校教师、民办高校、高校教师专业发展、高校、对策、青年教师、专业发展、地方高校、高校英语教师、策略、外语教师、高校青年教师、教师、高等院校、高校新教师、专业化、地方高校外语教师、价值取向。

图3 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的关键词聚类图谱

使用LLR算法进行聚类，如表2所示，共列出19个主要聚类以及各聚类的容量、轮廓值、平均年份以及标签词。

表2 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高频关键词聚类信息

根据以上聚类分析结果，结合相关文献梳理，可将我国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的主题归纳为以下六类：

1.跨领域视角下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内涵的研究

随着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的深入，其理论内涵也在不断丰富完善，国内学者从不同视域发表了诸多见解：张剑借鉴经典的生态学研究理论指出初任教师专业发展不仅是教师自身提升专业知识与技能的过程，更是帮助教师顺利实现发展阶段转换的资源、组织、制度等教育生态环境协同发展的全过程[1]。陈列基于知识管理视域指出高校青年教师专业发展关键在于对知识的获取、储存、转化、分享、运用过程的管理，从而不断丰富和建构青年教师合理的知识结构，改变教师的教育教学观念及其行为，提高教师的教育能力[2]。康瀚月和孙雪菲认为，在“互联网+教育”视域下，青年教师应不断更新知识结构和专业素养，把“互联网+教育”新模式作为专业化发展的一部分，并借助于“互联网+教育”平台，优化教育教学的方式方法，促进教师专业发展[3]。周波和任登波提出，教学学术视角下的大学初任教师专业发展并不是要求教师教学、科研与服务社会的齐步发展，而是强调“教学专业”的优先与重点发展，关注大学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适应性、基础性、可持续性与和谐性等[4]。谢永朋指出，在专业发展共同体中，高校青年教师在共同的专业发展愿景的驱动下，促成专业知识的社会协商，以达成观念的共识和意义的共享[5]。

2.不同人口统计学变量下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现状的研究

通过对已有文献的整理与分析，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在不同人口统计学变量上存在差异。从学校类型上看，黄海涛比较分析民办高校新教师与公办高校新教师的专业发展需求特征[6]；焦小英以T校为调研个案，揭示新建本科院校青年教师专业发展的真实状态[7]；房敏指出，应用型本科高校青年教师专业发展水平与应用型人才培养的需要仍存在较大差距[8]。从学科背景上看，徐浩调查分析全国高校外语新教师专业发展现状[9]；唐君指出，在大学英语教学改革之下青年英语教师发展的优势和缺陷[10]；高峰认为，职业生涯高原是高校青年体育教师职业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重要现象[11]；从地域上看，张海清和杨明宏探索边疆民族地区新教师入职过程中的文化适应问题[12]；张志远等人对中西部地区地方高校青年教师的生存状态进行调查[13]。从性别上看，冯晓霞指出，青年女教师在专业发展中比同龄男教师承受更多的外在压力与自身角色冲突[14]。

3.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现实困境的研究

我国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面临多重矛盾的现实困境：其一，初任教师专业发展意识主动性与被动性的矛盾，雷炜认为，高校青年教师专业发展意识淡薄，一方面提倡教师充分发挥自身主体性，教师角色转变为专业发展的“主人”，另一方面教师却将注意力过度集中于硬条件考核，未能真正意识专业发展的内涵[15]；其二，初任教师专业发展方式形式化与实质化的矛盾，张安富和李博指出，高校开展的针对青年教师专业发展的活动往往形式大于内容，以岗前培训为例，将各学科新教师集中起来，培训内容和方式整齐划一，缺乏针对性[16]；其三，初任教师专业发展内容重科研与轻教学的矛盾，周国华认为，由于科研在高校评价体系中的地位和比重，引发青年教师的“科研”功利化，同时鉴于科学研究的受宠，教育教学工作地位相对较低，青年教师很难将大量的精力投入到教学中去[17]；其四，初任教师专业发展过程个体化与集体化的矛盾，谢永朋指出，高校青年教师渴望在协作与对话中完成专业发展，但经常受阻于职业环境，使得教师之间往往采取单兵作战、自我封闭的行为方式[5]；其五，初任教师专业发展制度约束性与保障性的矛盾，钱军平提出，青年教师的成长在制度夹缝中游离，处于教学两难、进退失据的尴尬境地[18]。

4.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影响因素的研究

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面临诸多困难，可以概括为四个方面，即教师层面、高校层面、社会层面以及国家层面。首先，教师层面包括教师的个人特征、家庭因素、价值取向、专业素质、职业规划、态度倾向与行为方式等；其次，高校层面的影响因素主要来自组织建设、制度体系、资源条件和校园文化等方面，具体来说包括办学定位、组织结构、平台建设、准入制度、培训制度、薪酬激励机制、职称晋升制度、考核评价机制、硬件条件、文化氛围、人际关系等；再次，社会层面的因素对高校青年教师专业发展的影响并不是直接的和显性的，但是其影响作用却是不可忽视的，主要包括经济社会的发展推进教育体制改革、多元文化的发展冲击教师价值观念以及信息技术的发展引发教育教学变革；最后，国家层面的影响因素包括国家政策导向、法律法规制定、重要文件发布以及国家领导人重要讲话精神等，各项政策制度的落实能够对青年教师专业发展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5.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优化策略的研究

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受到教师个人、学校、社会和国家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因此多方协同推进才是保障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路径选择。首先，从微观教师层面：激发内生发展动力，实现由外驱力影响下的“要我发展”向由内驱力作用的“我要发展”的良性转变；加强职业认同感，充分认识职业价值，培养建立职业情感，严格履行职业行为；制定专业发展规划，全面自我评估，明确职业定位，设计行动方案，动态调整计划；提高综合素质水平，优化专业知识结构，提升教学科研水平，主动融入师生集体；平衡多重角色身份，处理好家庭事务与教师工作的关系等。其次，从中观学校层面：重视组织建设，设立专门的组织机构，搭建专业化成长平台，构建教师专业学习共同体；完善制度体系，设置专门人才引进，建立多元化培训模式，构建合理的薪酬福利体系，健全职称晋升制度，实施发展性评价机制；优化资源条件，提升基础设施服务，配套先进资源设备，提供信息服务平台，满足教学科研办公的需要；加强校园文化，营造开放性与合作性的生态环境，为教师发展提供良好的职业成长环境与和谐的群体互动氛围。最后，从宏观国家社会层面：借助于国家出台相关政策制度的保护与规范；构建政府与大学的新型合作关系；营造尊师重教的社会文化环境，为青年教师专业成长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

6.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模式构建的研究

目前，学界从不同角度对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模式构建展开深入的探讨，如邹敏从青年教师管理的角度探寻青年教师发展模式，包括知识模式、建构主义模式、能力模式、实践—反思模式、生态模式以及批判主义模式[19]；赵晨光等人基于合作行动研究视角，针对高校新教师的发展需求，构建旨在促进高校新教师和研究者互惠发展的“高校新教师—研究者合作行动研究模式”[20]；常亮和李成恩基于高校教师“超职业”视角，构建高校青年教师“德业”能力协同发展模型，并结合我国高校内部治理结构特征，初步设计构建高校青年教师“德业”能力协同发展模式[21]；苏雄武和杨玉浩以专业发展动力理论模型为基础，借助双因素理论分别探讨青年教师专业发展养育性模型和激励性模型的构建[22]；任小媛等人在分析当前高校新教师培训中存在的问题和MOOCs优势的基础上，提出了融合以MOOCs为代表的典型开放教育资源与传统面授式培训的混合式培训模式[23]。

(四)关键词突变分析——研究前沿

为挖掘我国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前沿，通过CiteSpace进行突变词探测，绘制2000—2020年出现的25个突现词以及突现词在不同阶段的突现情况，较为直观地反映这一领域研究热点的演进过程。如图4所示，其中Strength表示突现强度，Begin表示突现性开始年份，End表示突现性终止年份。

从突现的开始时间分析，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前沿主题呈现出持续性和稳定性的特征，在不同阶段相继涌现出研究热点。国内学者较早便关注到“高校新教师”这一特殊群体，随着新教师“量的激增”之后“质的提升”成为备受关注的研究焦点。与此同时，国家陆续出台了一系列关于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政策文件，对“高校教师专业发展”提出新的更高要求，这使得高校教师专业发展问题逐渐进入研究者的视野并日渐兴起。从图4可以看出，其研究前沿涵盖广泛，从初期对其内涵、理论、策略的宏观研究到后期对地方高校、民办高校、外语教师、体育教师等细化具体的微观研究，从前期单一的教育学视角到后期基于“一带一路”、“互联网+”背景的多元化视角。此外，近几年高校外语教师、“一带一路”、地方高校教师、应用型高校、“互联网+”、专业能力等关键词逐渐突显出来，属于当前和未来一段时间内的研究热点与前沿。综上，推断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尚未真正形成完整性的研究体系，但正在逐步朝着丰富性、系统性的发展阶段迈进。

图4 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的关键词突现图谱

从突现的持续时间分析，呈现出前沿主题持续时间相对较短的特点。如图4所示，约一半的前沿研究持续时间在3年以下，说明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研究前沿具有较强的时效性，学者们的关注程度容易受国家政策和外部环境的影响，如2015年出现的“地方本科高校”和“转型发展”便是受到2015年出台的《关于引导部分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向应用型转变的指导意见》的影响。另外，自主发展、高校外语教师、内涵、发展性评价等4个前沿研究保持相对较长的时间，说明这些研究方向一直备受关注。

从突现的强度分析，生成的25个突现词的强度整体数值不高，说明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的热点较为分散。从图4可知，突现强度高于3的有高校教师专业发展、高校外语教师、应用型高校，说明这些关键词在前沿研究中占据重要的位置；“互联网+”、内涵、地方本科高校、转型发展、教学学术以及高校新教师等关键词的突现强度相对较高，说明这些关键词也是此领域的研究前沿。

根据以上关键词突变情况和相关文献的分析，结合2021年发布的《关于加强新时代高校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指导意见》的具体要求，可以推测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值得关注的发展趋势：其一，研究背景紧跟时代；其二，研究对象逐步细化；其三，研究领域不断拓宽；其四，研究内容趋向系统；其五，研究视角更加多元。

三、研究总结与未来展望

(一)已有研究总结

运用可视化软件CiteSpace，以CNKI数据库收录的2000—2020年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相关文献为原始数据，通过数据统计、关键词共现分析、聚类分析以及突变分析，展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与发展趋势，现总结如下：第一，研究数量整体上呈现先快速增长后趋于相对稳定的波动趋势，关注热度呈现较强的时效性；第二，研究热点主要聚焦于跨领域视角下的内涵研究、不同人口统计学变量下的现状研究、现实困境研究、影响因素研究、优化策略研究以及模式构建研究等主题；第三，发展趋势呈现出研究背景紧跟时代、研究对象逐步细化、研究领域不断拓宽、研究内容趋向系统、研究视角更加多元的特征。

(二)未来研究展望

目前，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研究仍存在不足之处：一是在研究层面上，关注普适性研究，缺乏特殊性研究：对比“教师专业发展”的研究成果，“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研究数量明显较少，针对性别、地域、职称、教龄、学科背景、高校类型等不同人口统计学变量下的青年教师群体的研究更是屈指可数；二是在研究内容上，重视横向研究，忽视纵向研究：已有研究大多力求开展全面探究，按照“概念内涵—存在问题—影响因素—提升策略”这一基本思维框架，导致研究内容较为零散空泛，缺乏基于问题导向的专题性深入挖掘；三是在研究维度上，侧重单一维度，缺少全局视野：高校初任教师的角色具有多重性，当前研究仍主要倾向于“教学学术发展”这一维度，忽视了“个人发展”“组织发展”等有关“专业发展”其他维度的研究；四是在研究方法上，重思辨研究，轻实证研究：现有研究以逻辑思辨为主，将经验抽象为理论，质性研究和量化研究相对匮乏，导致研究成果缺乏足够的说服力。

未来我国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研究应基于已有研究的不足，从以下五个方面切入：第一，提高研究对象针对性，关注不同人口统计学变量下高校初任教师群体间专业发展的差异；第二，增强研究内容系统性，宏观层面探讨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一般性问题，微观层面聚焦热点开展专题性研究，如教师教育、教学学术、专业共同体、自主发展等焦点问题；第三，增加研究视角的多元化，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多维性迫切需要挖掘新的研究视角，如伦理学视角、心理学视角、社会学视角等；第四，增加研究方法的多样性，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既是群体行为，也是个体行为，现实问题的复杂性要求加强实证研究，采用量化和质性方法对研究问题进行深入剖析，从而提炼出真实有效的研究结论；第五，提高研究领域时效性，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研究热度受国家政策和外部环境的影响，因此研究要契合时代发展需求，如结合“双一流建设”“互联网+”“大数据”“产教融合”等当前背景开展研究。综上，未来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研究要以现实问题为导向、以政策文件为引领、以实证研究为首要、以事实数据为基础，尝试从多学科的角度创新性构建我国高校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理论研究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