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奕霖(武汉大学)
檀香吞噬合掌,缓缓转身后
我亲眼目睹一朵莲的漫长
挟持乖张,一如没有尽头的死雨
没人着急去僭越
这是水玻璃。它实施的苦难
是温柔的立体、动态的鳞
“我想拥有一个答案”,无人应答
话语逐渐成为死兆星的局部
就像折叠的涟漪
不再依托万千气象
黯影撰书,把眸浸在阴影尽头
听三更的锣鼓呼唤未眠者
他们被掏空;雨雪一般的人
抖落满身酩酊的尘土
那么偏爱,青山这样掠过
失真的缆线途经头顶,没有云
喀斯特溶于大地的余烬
权衡来自远方的破空与流水声
它们都被推演多年
依旧皈依在家乡的鹤影
未尽之事度量成熟的果实,一支
烟囱上膛,夕阳的弧度消逝
它快熄火了,我们知道
恰是无人在意,羸弱的马匹
在潮湿的年份闪烁,拾级而上
再无人归还棕背伯劳的歌声
冰雹,还是冰雹
我们看着一朵朵白剥落人间
普适的枝桠,纠葛
我们谈论它的根
谈论,它在泥里的重塑
那些域外之事烫染
瓦烁凿裂,鲜红的土聚拢
这里还需要些什么?
本该倒下的风筝断线
昨日风生在湛蓝的影子
驮着原始的月
麦秸锚定记忆的眼
遇见了相互存在的羊群
和所有过客一般
是额外的,椭圆镜面
角落残缺的孢,牧养
蚂蚁在采样世界
钟爱与味觉有关的一切
于是,昨日的我也跟着
一起摇摇欲坠
面庞深埋双臂,缄默
就这样错过了一瓶
薰衣草的颜色
我们以别种程序遇见彼此
噩梦。它果敢像酒:
乙醇撕吻信封
我无处停笔,留下泛黄页
稀碎的灯在屋内起舞
沉浸久违的视觉差
窗棂外的山体
定格,渫雨从樟树顶迫降
蝴蝶的翼,回环地位移
偶尔紫雷颤掣
它的声音总慢几秒
所以我总怜着它的形
如果信被寄出,想必
它也是慢了几秒的模样
在爬满雨渍的清晨里
回望我的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