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贫困山区农村电商从业者培养现状及对策研究——基于云南省昌宁县的调查

李隆伟郭 沛王雪娇

（1.云南省农业科学院，云南 昆明 650205；2.中国农业大学，北京 海淀 100086）

乡村振兴是我国加快农村农业现代化发展的国家级战略，产业振兴是实现乡村振兴战略的基本要求，也是防止农村脱贫之后再返贫的关键举措。农村电子商务产业（简称“农村电商”）具有发展前景广阔、经济收益高、可持续性强等特点，日益成为助力我国全面推进乡村产业振兴战略实施的重要引擎①胡雪莲.“互联网+”背景下农村电商扶贫实施路径研究［J］.现代商业，2022（03）.。2022年3月，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指出“截至2021年12月，我国现有行政村已全面实现‘村村通宽带’，全国农村网民规模已达2.84亿（农村网民占全国网民的27.52%），农村地区互联网普及率为57.6%。”①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R］.2022-02-25.。随着5G技术、云计算、物联网等新兴技术的推广，农村电商的规模将会进一步增加，促使市场竞争去中心化②丰正丽.S县政府推动电子商务发展研究［D］.苏州大学，2016.，成为贫困山区实现农产品销售弯道超车的重要途径。然而，就全国而言，农村电商从业者仍存在如地区聚集现象明显③主要分布在山东、河南、江苏、辽宁、湖南、河北、湖北等地，这七个地区的电商物流与快递从业人员数量占全国的半数以上。、队伍发育滞后、电商专业技术人才匮乏④苑鹏.电商平台经济赋能农村劳动力就业创业的新特征初探［J］.新疆农垦经济，2020（07）.、组织化程度低等，而贫困山区电商从业者发育极其滞后，已经成为制约农村电商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考虑到贫困山区是全国过渡期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防止出现规模性返贫的重点区域之一，农村电商作为该区域实现农产品销售弯道超车，进而促进乡村产业振兴的首要途径，对其关键要素农村电商从业者进行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基于此，本文以于2018年实现脱贫摘帽，曾经属于滇西边境山区56个片区县和全国592个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之一，且曾是集山区、民族、边远、贫困为一体的传统农业县——云南省昌宁县为例，对其农村电商从业者的普遍性与特殊性，农村电商发展的基本思路、农村电商从业者的基本情况、尤其是存在问题及发展思路进行较为深入的研究，为其他贫困山区在创新培养农村电商从业者方面提供参考和建议。

纵观现有相关研究文献发现，针对当前乡村振兴战略视野下我国农村电商人才培养存在的优秀农村电商人才引进难、留住更难，高校人才培养与农村电商需求间存在严重脱节，培养项目的培训对象太过单一、周期较短、培训内容不足、培训以集中面授培训为主、线上培训为辅、培训效果欠佳等瓶颈，学者们关注更多的是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电商人才的培养策略、路径、长效机制和模式的相关研究（郭瑜等，2022⑤郭瑜，郭得敏，景浩.乡村振兴背景下高职院校参与农村电商人才培养策略研究［J］，智慧农业导刊.2022（01）.；周蕾等，2022⑥周蕾，刘艳，戴璐，等.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电商人才培养［J］.农民科技培训，2022（4）.；陈中明等，2022⑦陈中明，邱秀芳，庞青.校企协同视域下农村电商人才培养长效机制研究［J］.商展经济，2022（8）.；周国福，2022⑧周国福.基于“二元制”教育下农村电商人才培养模式探析［J］.襄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22（2）.；包博博，2021⑨包博博.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电商人才培养策略研究［J］.中小企业管理与科技，2021（33）.；李芬娟等，2021⑩李芬娟，易海峰.乡村振兴战略视域下县域农村电商人才培养路径研究［J］.商场现代化，2021（23）.；马迪，2020[11]马迪.乡村振兴背景下“双创型”农村电商人才培养模式研究［J］.粮食科技与经济，2020（8）.；钱俊，2018[12]钱俊.乡村振兴战略视野下农村电商的发展与人才培养研究［J］.农业经济，2018（11）.），认为政府和管理部门应做好农村电商人才培养的顶层设计，高职院校应完善农村电商人才培养机制，高校应积极参与农村电商人才的培养与培训。培训课程体系建设应以适应高素质农民知识水平为依据，培训方式应采取线上线下相融合，培养模式应采用以“理论+实践”为核心、以校企合作为依托、以企业岗位需求为导向的“二元制”教学等。而针对贫困山区农村电商发展的相关研究主要关注发展机制、瓶颈和对策（刘龙龙等，2022[13]刘龙龙，郭玥玘，贾雨茜，等.西部欠发达地区农村电商发展分析［J］.辽宁农业科学，2022（2）.；陈智慧，2020[14]陈智慧.农村电商对乡村振兴的影响［J］.市场研究，2020（6）.；王胜等，2021①王胜，屈阳，王琳，等.集中连片贫困山区电商扶贫的探索及启示——以重庆秦巴山区、武陵山区国家级贫困区县为例［J］.管理世界，2021（2）.；杜孝田等，2020②杜孝田，刘元勇，康阳，等.贫困山区农村电商发展思考［J］.合作经济与科技，2020（09）.；谭丛等；2020③谭丛，谭玉.山区深度贫困乡镇电商的发展瓶颈与对策分析——以湖南省安化县城关镇为例［J］.山东商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20（1）.），认为在相对贫困时期，电商扶贫具有更重要的意义，然而山区农村电商产业发展仍面临山地农产品属性制约流通、山区基础设施较为落后、农村公共服务基础薄弱、网络零售市场监管难度大、农村电商专业人才极度缺乏等挑战，急需因地制宜实施“电商+”战略，鼓励开展公私合作（PPP），推进特色农产品产业链供应链管理的数字化、绿色化、智能化，利益联结机制稳固化，推动构建开放、公平、有序的网络交易市场秩序，加强人才队伍建设等。总的来说，目前学者们都认为乡村振兴背景下发展农村电商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且在脱贫攻坚期，农村电商在产业扶贫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然而，农村电商作为乡村产业振兴的新动能（郭凯凯等，2022）④郭凯凯，高启杰.农村电商高质量发展机遇、挑战及对策研究［J］.现代经济探讨.2022（02）.，在走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和数字经济产业快速变革的浪潮中仍面临诸多问题，尤其是电商人才供需不平衡的数量和结构性矛盾并存。这位本文开展相关研究做了很好的铺垫，然而，学者们对于贫困山区农村电商从业者开展专题研究的仍较少，对其培养计划、机制、思路等方面的研究更少，这位本文的研究提供了空间。

一、相关概念界定和理论基础

本文中农村电商从业者不仅仅是农村电商人才，涵盖范围更广，指从事农村电子商务产业发展各领域、各环节的所有就业人员，包括运营推广、美工设计、客服、物流仓储、主播、服务运营商等各环节。

诺贝尔奖获得者西奥多·W.舒尔茨（Theodore W.Schultz）提出“人力资本”反贫困理论，认为相对于自然资源或资本，人的质量对于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更为重要，尤其是贫困山区⑤舒尔茨，吴珠华.论人力资本投资［M］.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90：54.。著名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在其巨著《国富论》中次系统地阐述分工与国民财富的关系，认为劳动分工对提高劳动生产率和增进国民财富具有巨大的作用⑥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M］.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6.。新制度经济学鼻祖科斯在《论企业的性质》中提出的交易成本理论认为企业的产生是由于将交易内部化有利于降低交易费用⑦R.H.Coase.The Nature of the Firm ［J］.Economica，New Series，1937（16）.。根据电商市场理论可知，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电子商务作为一种新兴的交易模式得到社会认可⑧林广毅.农村电商扶贫的作用机理及脱贫促进机制研究［D］.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2016：26.，从而对传统市场形成了巨大的冲击，这主要是由于电商交易模式不仅有利于降低交易成本（如市场开发成本、渠道建设成本等），而且有助于提高交易效率，电子商务让消费者可以更容易的获取到产品的相关信息，同时生产商也更容易获得消费者的反馈信息。相对于其他地区而言，在农村贫困山区发展电子商务，不仅可以让当地的生产者与巨大的市场对接，获得更大的发展机会，进而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也可以让贫困主体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⑨林广毅.农村电商扶贫的作用机理及脱贫促进机制研究［D］.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2016：23.。

二、中国贫困山区农村电商发展概况

我国的贫困山区主要集中在中部地区、西部山区及西南和东北地区，如太行山区、武陵山区、沂蒙山区、吕梁山区及云贵高原等。相对于其他地区而言，这些区域自然资源禀赋差、土地人口承载力低、基础设施建设难度大，经济发展水平较为落后。然而，贫困山区农副产品、加工制品、工艺品等自身拥有的绿色、原生态属性和扶贫标签使其在市场上具有强大的号召力，加上近年来电子商务迅速发展，两者的结合，是促使贫困山区发展特色之路、脱贫致富的重要举措①杜孝田，刘元勇，康阳，等.贫困山区农村电商发展思考［J］.合作经济与科技，2020（09）.。根据商务部电子商务和信息化司发布的《中国电子商务报告2020》可知，2020年全国电商从业人员超过6000万人，农村网络零售额达1.79亿元，其中，农村实物商品网络零售额为1.63万元，占比90.93%；国家级贫困县农村产品网络零售额为406.6亿元。

昌宁县隶属于云南省保山市，属滇西边境山区56个片区县和全国592个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之一，贫困发生率从2014年的30.2%下降至2019年的0.07%，是我国典型的贫困山区县，素有“千年茶乡、田园昌宁”的美誉，虽然盛产茶叶、核桃等农副产品，但因地处偏远、交通闭塞，农副产品销路一直不畅，农民收入始终较低。该县下辖13个乡镇，124个行政村，于2019年退出国家贫困县序列，实现脱贫摘帽。根据笔者调研可知，2020年，昌宁县实现电子商务交易额16.2亿元，较2016年增加了5.75倍，全县共有1个县级电商公共服务中心和1个县级物流分拨中心，乡村电商服务站点94个，开展电商创业就业培训和直播培训21场，培训1246人次，依托电商平台销售、直播带货等渠道帮助农户销售农产品，共计销售1000余万元。昌宁县正逐渐成为贫困山区发展农村电商的典型代表，这与当地政府重视电商产业发展、当地农产品种类丰富以及财政大力支持息息相关。

（一）统一规划，组织保障

立足昌宁县发展实际，县委县政府对全县农村电商产业的发展进行统一规划、科学布局。截至2020年年底，昌宁县建成1个县级服务中心、84个电子商务服务站点（覆盖全县67.74%的农村区域），其中贫困村服务点36个（覆盖贫困地区58.06%）。为了全面实施电商拓市场、稳增长、促消费、带就业等各项工作，积极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行动计划，昌宁县委县政府制定出台了《关于加快电子商务发展的意见》（昌发〔2016〕4号），要求每个乡镇均成立电商办，由乡镇长兼任办公室主任。通过建立管理高效的农产品电商组织领导机构，有效促进了全县农村电商相关政策的出台与执行。

（二）产品丰富，品牌响亮

悠久的发展历史及多样的气候类型使得昌宁县农业产业多样，农产品种类丰富，这为全县农村电商产业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产品物质基础。2020年，全县主要农业产业有核桃（180余万亩）、茶叶（30余万亩）、蔬菜（20余万亩）、水果（20余万亩）、蚕桑（10余万亩）、澳洲坚果（10余万亩）、中药材（5万亩）。不仅如此，全县拥有农产品各类商标145个、省级著名商标13个、地理标志保护产品2个（“昌宁核桃”和“昌宁红茶”），品牌建设不仅有助于当地解决电商农产品的市场信任问题，也极大地提高了电商农产品附加值。

（三）项目支持，配套完善

2016年至今，昌宁县每年安排200万元电子商务发展专项经费，用于扶持农村电商发展、电商基础建设和企业贷款贴息等；2017年，昌宁县通过全国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项目支持，重点完善电子商务服务体系、物流体系、运营主体培育、农产品供应链整合、电商精准扶贫、人才培育、农产品营销、农产品大数据和溯源等体系建设，进一步完善了农产品电商配套。同年，阿里巴巴农村淘宝项目落户昌宁县，助力建成覆盖“县、乡、村”三位一体的农村电商、物流配送网络，极大地提升了全县农村电商的影响力。

三、贫困山区农村电商从业者发展现状

作为贫困山区的典型代表，同国内其他贫困山区一样，昌宁县农村电商从业者随着全县农村电商产业的发展应运而生，尽管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但是仍存在区域发展不均衡不充分、电商人才缺乏、电商从业者学历偏低、年龄偏大、兼业化现象明显、收入偏低、流动性大等诸多制约电商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难题。

根据笔者调研可知，2018年，昌宁县农村电商从业人员共计5127人。随着电商产业的快速发展，尤其是新冠肺炎疫情各项防控措施的推行，农产品电商发挥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基于此，昌宁县抓住机遇期，不断加强农村电商从业者的专业技术培训，当地电商从业者的创业数量、创业能力都得到显著提升。截至2019年年底，全县共开设51期电商培训班，培训总人数3221人，培训总人次5992人次，孵化企业4家、个人89人，共计开设店铺115个。本文以笔者及团队成员于2019年年初赴云南省保山市昌宁县针对全县5127个农村电商从业者的调查研究为样本，分析全县电商从业者的基本情况，具体如下。

（一）区域发展不均衡不充分

当前，昌宁县农村电商发展不均衡不充分现象突出。全县电商共建设了84个电商服务站点，其中柯街镇9个，数量位居全县第一；漭水镇和鸡飞镇各自7个，数量位居全县第二；更嘎乡、珠街乡、耈街乡各自6个；大田坝镇、翁堵镇、卡斯镇各自5个；温泉镇、湾甸乡各自4个，勐统镇2个（详见图1），主要选择在村与村的结合地带。各个乡镇的电商服务站点数量主要结合当地的产业分布及人口数量多少，一般选择农业产业多样的乡镇，或常住人口至少大于3000人的自然村或行政村建设。

图1 贫困山区昌宁县电商服务站点分布

（二）总量缺，专业技术岗位人数少，一岗多能

全县农村电商从业者总量短缺，专业技术岗位人数较少。目前，全县农村电商从业者主要集中在运营推广、美工设计、客服和物流仓储四类，分别占比12.4%、16.8%、23.3%和31.7%（详情参照图2），而主播、服务运营商等岗位人员较缺乏。在所有专业技术岗位人员中，昌宁县农村电商产业中的物流仓储及客服人员占比相对较多，这主要是由于技术门槛相对较低，对人才技术、素质要求不高；而运营推广、美工设计等人才受一定技术限制，所占比重偏少。此外，在全县农村电商从业者中，有87.6%的创业团队存在一人身兼多职，部分从业者甚至一人负责从产品到运营到营销整个环节。如昌宁植承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公司共有职工6人，其中运营1人、客服1人、仓储物流3人、直播1人，而6人中部分职工身兼数职，负责多个板块，既负责运营，又负责客服，还要负责仓储物流等。

图2 贫困山区昌宁县电商从业者专业比例分布

（三）学历低，年龄大，无明显性别差异

全县农村电商从业者中，学历多数是高中及以下，占比83.5%，其中，小学学历人群比例为1%、初中文化人群比例为50%、高中文化人群比例为32.5%、大学人群比例为16.5%，绝大多数高校毕业的电商专业人才不愿投身农村电商基层发展。就年龄而言，20～30岁的人群占比20.2%、31～40岁的人群占比46.4%、41～50岁的人群占比33.3%，不难看出，30～40岁是昌宁县农村电商服务网点负责人的最主要群体。就性别来看，男性比例为55.9%，女性比例为44.1%，男女比例差异不大，这是由于该行业主要取决于电商文化对个人的吸引，而与性别无关。

图3 贫困山区昌宁县电商从业者学历和年龄比例分布

（四）从业者兼业化发展，熟人介绍是主要的入行渠道

全县农村电商从业者存在明显的兼业化现象，由于具备一定创新精神以及计算机操作的青年人大多选择外出务工，返乡青年、公司及事业单位人员、务农、种植业者、养殖业者、工厂主等群体兼业从事农村电商，边工作边从事电商创业。全县从事农村电商的人才中，外地人才占比仅为9.7%，绝大多数还是以本地人才为主，49.9%的农村电商人员招聘渠道之一是家人或亲戚介绍，远高于招聘网站、招聘会、报纸广告等渠道，这说明贫困山区县域农村电商从业者与周边生活环境有密切关系，家人、亲戚和朋友形成关系网是农村电商信息交流融通的有效渠道，在农村电商从业者招聘方面发挥重要的作用。

（五）从业者收入低，待遇差，流动性大

农村电商从业者的收入主要是基础工资加奖金提成，目前，全县基本没有农村电商企业施行股权激励，也很少提供员工外出深造学习、升职等，农村电商从业者的待遇差。在县乡镇一级，企业电子商务（B2B）人员月平均收入水平在2500～3500元，C2C电商的月平均收入为1500～2500元，不仅如此，从业者往往还要一岗多责，劳动强度大，致使收入与付出无法形成正比，所以一旦农村电商从业者掌握了运营推广、美工设计、客服和物流仓储等业务，超过半数电商员工均表示自己愿意离职开店，选择自己当“老板”，这无形中造成农村电商从业者流动性较大。

四、贫困山区农村电商从业者面临的新机遇

（一）互联网技术重塑农产品供应链

随着全国各类涉及农村电商的政策实施，农村电商配套基础设施建设不断完善，提高了电商获取信息的时效性①钱亮亮.演化经济学下农村电商发展逻辑与趋势分析［J］.商业经济研究，2020（09）.，为电商从业者提供了良好的就业创业环境，特别是“农业+互联网”不断融合，打破了传统农产品物流供应系统，物流环节极大地缩短或减少，形成了农产品直供形态或模式，为电商从业者提供了利润空间。通过电商建立新型的农产品供应链，实现农产品产销对接，不仅让利消费者，还能满足消费者对农产品生产的直观感受体验，受到消费者的信赖和接受。特别是未来5G技术推广带来产销两端技术革命，传统农产品供应链必将遭到更大的挑战和冲击，成为农村电商从业者的重要商机。

（二）农村电商企业分工日益专业化

随着农村电商企业快速发展，专业化分工是必然趋势，这为电商从业者提供新的劳动力市场需求，主要包含两个方面：一是农村电商企业内部分工专业化。未来运营推广、美工设计、客服和物流仓储这四大岗位的分工将更加细致、专业，能够充分满足未来电商运行模式升级的需求，一岗多能的现象将逐渐消失。二是农村电商企业业务专业化。按照全产业链专业分工和发展主营业务、主打产品的思路，在生产、采摘、仓储、分级、包装、加工、品牌等方面统一标准①刘岱、杨佳骏、柏群、饶静、姜文.乡村振兴视角下西部地区农村电商发展对策探讨［J］.商业经济研究，2020（07）.，将产生新的岗位需求，为农村电商从业者提出更高的技能要求。

（三）农村电商发展模式变革日渐加快

随着互联网、大数据、5G网络等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农村电商发展模式变革正日渐加快，形态更趋多样。目前，主要有阿里、拼多多等大型电商平台公司与产地直接对接合作，培养平台网红直播（主播）；市县长直播带货，还有做电商供应链的电商个体等。随着抖音、快手、头条等平民化、自主化的自媒体的快速发展，农村电商模式正在加速革新。如已经衍生出拍摄各种短视频、基地直播②赵美琛、苏雷.农村电商直播助力产业发展模式研究［J］.电子商务，2020（05）.，参与县长直播带货等模式；此外，“社交+直播+拼团”模式、“社群拼团”、“区块链”等新模式也被广泛应用，这为农村电商从业者提供了新的思路，也为贫困山区农村电商从业者实现弯道超车提供了机会。

五、贫困山区农村电商从业者的培育建议

总的来说，农村电商从业者的培育不能脱离县域电商产业的发展，一方面要转变政府职能，重视政府为从业者提供良好的就业创业服务；另一方面，要充分激发农村电商从业者的内生动力。通过对我国贫困山区昌宁县农村电商从业者的现状分析，结合当前农村电商从业者发展面临的新机遇，本文提出贫困山区农村电商从业者培育的建议：

（一）加快完善贫困山区县域农村电商从业者创业的配套设施

一是建设县域电商产业园，免费为农村电商从业者提供技术培训、电商企业登记注册、办公场地，配套农产品仓储物流配送中心等。二是建立覆盖“县、乡、村”三位一体的农村电商物流配送网络，整合“四通一达”物流资源，实现全县农村电商统一物流仓储配送，降低单个农村电商的农产品上行物流成本，这是贫困山区农村电商发展的关键。三是全县加快农产品QS认证，统一电商农产品的质量、分等分级、产品包装、业务规范等，推进农业产业标准化、规模化、品牌化，为农村电商从业者解决电商农产品市场准入问题。

（二）加快制定贫困山区县域农村电商人才培养专项计划

一是成立县域农村电商专门培训机构，制定培训计划、培养目标③黎静文、虞燕.人才培育视角下农村电商发展战略问题研究［J］.中国乡镇企业会计，2017（02）.，并配套培训经费，重点针对操作技术、产品设计、运营服务、仓储、物流、配送、直播体验等培训内容，形成完善的培训体系。二是群体选择方面，主要鼓励大学生、乡贤能人、退伍军人等群体进行电商产业园创业，实行创业资金支持，免税收、房租、交易手续费等优惠政策，扩大农村电商从业者群体。三是电商实用技术选择方面，前期以快速上手上岗实操为主，集中在运营推广、美工设计、客服和物流仓储四个方面，后期普及电子商务法律法规等方面①贾蕊.法律依托与农村电子商务风险研究［J］.农业经济，2020（06）.。四是培养模式方面，前期以引进第三方运营平台团队、有经验的职业经理人团队为主，后期以当地电商协会、商务局等组织技能化、职业化培训为主②徐平平.基于农村电商人才需求的云南中职学校电商专业课程设计［D］.云南大学，2018.，实现贫困山区县域全覆盖。

（三）充分发挥不同社会主体对贫困山区农村电商从业者的帮扶

一是高度重视与淘宝、拼多多等国内大型电商平台的对口帮扶合作，通过引入“淘宝大学”、“多多农园”等项目，借助其平台、流量等支持，培养农村电商人才。二是积极争取当地科研院所（大专院校）的帮扶③潘朝阳，聂清德.现代农村电商人才精准扶贫策略研究［J］.中国成人教育，2017（18）.，开设农村电商实用技术专业、联合召开高端论坛、农村电商产业讲座等，提高农村电商从业者的专业知识和实操技术。三是重视发挥本地农村电商协会的功能，提高县域电商的行业（农产品）信息服务、农产品基地建设、农产品流通资质等方面共享水平，降低农村电商从业者的交易成本。

（四）建立健全贫困山区农村电商从业者激励机制体制

一是每年举行县域青年电商创业大赛，对获胜的前三名创业项目主持人进行奖励，并提供创业资金支持奖励；二是加快县域农村电商人才评比，成立县域农村电商人才库，对入库的农村实用技术人才给予人才补贴或人才称号，并解决农村电商人才遇到的生活和工作难题④生活难题如子女就学、住房租房补贴、生活补贴等问题，工作难题如贷款难、用地难、农忙用工难等问题。。三是落实国家对农村电商相关税费减免政策⑤如发行专项再贷款政策，对因疫情影响还款困难的企业给予展期或续贷，引导银行降低贷款利率、减免服务费用简化银行流程等。，采取以奖代补的方式，每年对县域内销售额前3名、销售额增幅前3名的农村电商从业者进行奖励。四是县政府为农村电商从业者提供资金支持，鼓励其进行电商模式创新，探索并推广短视频、直播平台等新业态，与此同时，还要积极培育培养农村电商服务商、内容创业者、直播主播等新主体，完善县域农村电商从业者服务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