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皋市2016—2020 年监管场所羁押人员HIV 感染状况及危险行为调查

高凌云，金鑫，陈玉红

1.如皋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室，江苏南通 226500；2.如皋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微生物检验科，江苏南通 226500

如皋市隶属江苏省南通市，独特的地理位置与良好的经济环境使其享有“世界六大长寿乡”“全国综合实力百强县”等美誉，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口的流动性不断加大，加之人们对艾滋病知识的缺乏，都是导致疾病传播流行的危险因素[1-2]。监管场所羁押人员以全封闭式管理为主，受居住条件、环境影响，多数具有疾病感染高危行为，严重者甚至会产生交叉感染。 为了解如皋市羁押人员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umanimmuno-deficiency virus，HIV）感染状况及危险行为发生情况，结合如皋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实验室对2016—2020 年间羁押人员2 691 名HIV 抗体检测结果，探讨监管场所内艾滋病有效的防控措施，为制订如皋市艾滋病防控策略提供科学依据，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如皋市监管场所内部接受HIV 抗体监测的羁押人员2 691 名，年龄15~79 岁，平均（37.25±13.62）岁；从文化程度上看，高中/中专文化1 506 名，占比55.97%，初中文化619 名，占比23.00%，大专及以上文化566 名，占比21.03%；外省籍874 名，占比32.48%，江苏省内户籍1 817 名，占比67.52%。

1.2 方法

高危行为调查由经过培训的员工进行面对面调查，设计统一的调查问卷。 详情包括被拘留者的基本情况（姓名、性别、年龄、教育程度、婚姻状况、户籍等）和危险行为（注射毒品、同性性行为和有偿血液供应）。

1.3 主要仪器

生物安全柜：ClassⅡTypeA2 型，新加坡ESCO 公司生产；洗板机：1575 型，美国BIO-RAD 公司生产；酶标仪：iMark 型，美国BIO-RAD 公司生产；电热恒温水槽：S.HH.W21.600S 型， 上海跃进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生产。上述仪器设备运行正常。

1.4 试剂

所有受试者均采集4~5 mL 静脉血。按照《全国艾滋病检测技术规范》（2015 版） 的要求， 先用英科新创HIV1/2 抗体诊断试剂， 通过酶联免疫吸附测定 （enzyme-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 ELISA） 进行HIV 抗体筛查，筛查呈阳性反应的标本再用原有试剂和珠海丽珠HIV1/2 抗体诊断试剂进行两次复检， 结果仍为阳性（两者皆为阳性或一阴一阳）者再次采集静脉血，送至南通市疾控中心艾滋病筛查中心实验室使用免疫印迹法（western blotting, WB）确认，所有试剂均在效期内使用。

1.5 统计方法

采用SPSS 20.0 统计学软件处理数据， 计数资料用[n(%)]表示，进行χ2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如皋市2016—2020 年羁押人员HIV 检测情况

2016—2020年共对2 691 名羁押人员进行HIV 抗体检测，初筛阳性数19 例，确证检测阳性数17 例，感染率为0.63%，且最终确诊感染者均为男性。

2.2 羁押人员阳性检出情况

2018 年感染率系5 年内最高，2016—2020 年各年度感染率依次为0.63%、0.40%、0.91%、0.71%、0.43%，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对接受检测的羁押人员按照户籍、婚姻状况进行分类对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以江苏省户籍为主，共1 817 名，占67.52%；户籍为新疆、云南、四川的羁押人员感染率显著高于包括本省在内的其余各省份，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新疆、 四川、 云南感染率从高到低排序依次为2.89%、1.79%和1.65%。 未婚羁押人员感染率最高，为1.23%。见表1。

表1 如皋市2016—2020 年羁押人员HIV 抗体检测情况

2.3 HIV 感染年龄分布

发病年龄以20~39 岁组为主，占88.24%，感染率为0.86%（15/1 735），其余年龄组感染率0.21%（2/956），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4.17，P＜0.05）。 病例中家务及待业8 例，其他5 例，学生2 例，工人2 例。

2.4 危险行为状况调查

在接受检测的羁押人员中有1 306 名有危险行为，占5 年间羁押总人数的48.53%， 有危险行为羁押人员的HIV 感染率明显高于无危险行为羁押人员，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8.14，P＜0.05）。而危险行为中以异性婚外性行为最多，占比41.27%，共用针具吸毒、同性性行为人数占比分别为25.57%、26.65%，HIV 抗体检测结果为阳性的患者在共用针具吸毒、同性性行为以及异性婚外性行为中的例数分别为7 例、7 例、3 例， 在各自行为中的感染率依次为2.10%、2.01%、0.56%，不同危险行为羁押人员的HIV 感染率对比， 差异有统计意义 （χ2=31.35，P＜0.05）。 见表2。

表2 如皋市2016—2020 年羁押人员危险行为与HIV 感染状况

2.5 配偶HIV 感染情况

对上述17 例阳性HIV 羁押人员的配偶及性伴侣进行随访调查，检测出HIV 感染者5 例，占比29.41%，从2016—2020 年检测出的感染率依次为，33.33%（1/3）、50.00%（1/2）、20.00%（1/5）、20.00%（1/5）、50.00%（1/2）。

3 讨论

3.1 调查结果分析

本次调查结果显示，2016—2020 年如皋市监管场所羁押人员中HIV 阳性感染率为0.63%， 处于较低水平，但依旧高于社会普通人群的感染率（0.09%）[3]，略高于无锡市和上海市[4-5]，可能与羁押人员结构有关，也可能与监管场所全封闭的环境有关。初筛阳性羁押人员与最终确证阳性羁押人员数量有2 例出入，其原因是HIV抗体待复检人员既往阳性，已被转运至专门机构，未能继续抽取第二次血液送检。 本次调查表明，不同户籍羁押人员中HIV 阳性感染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中四川、 新疆籍羁押人员确证HIV 阳性占如皋市监管场所监测阳性病例数的61.11%， 本结果与国内其他相关研究中从羁押人员检测出HIV 患者系外省籍人员的结果相接近[6-7]，表明要高度重视外来流动人口的艾滋病防控工作，重点加强对艾滋病高发省份流动人员的筛查检测。 感染人群以青壮年居多，与谭兴兰[8]报道一致，可能与该群体流动性大，容易实施与艾滋病有关的危险行为有关。 再从危险行为状况调查来看，羁押人员中将近半数具有高危行为，其中共用针具吸毒、同性性行为系感染者中的高发群体，异性婚外性行为同样出现HIV阳性感染者，与宋明明等[9]、韦正亚等[10]报道一致，表明该类危险行为容易引发艾滋病，若是监管不到位或是羁押人员本身对疾病相关知识认知不充分，极其容易导致二次传播，影响社会安定稳定。 无危险行为的羁押人员尚未出现被感染的情况，表明监管场所中对艾滋病的预防措施到位，并未出现羁押人员交叉感染的事件。 结合羁押人员的婚姻状况与配偶HIV 感染者情况来看，每年阳性感染者的配偶中都至少有1 名已被确证为HIV阳性，结合实际情况来看，①羁押人员中的感染者在已知自身为阳性的基础上，不愿向伴侣以及狱警透露自己患有HIV 的事实，造成HIV 的传播扩散；②羁押人员患HIV 时尚处羁押阶段，断绝与外界的联系，其配偶/性伴侣无形之中成为社会的传染源，因此做好随访管理是遏制艾滋病在社会传播的一种重要手段；③部分未婚羁押人员性观念开放，没有稳定的婚姻关系，大多有同性接触史，相关调查亦有显示，性传播依旧是我国艾滋病传染的主要途径，感染风险持续存在。感染人群呈多样化、复杂化等特点，艾滋病流行危险因素广泛存在，且HIV感染者陆续进入发病期，发病率和病死率不断增加[11-13]。

3.2 传播艾滋病的危险行为及影响因素

时至今日仍未研制出特效药物用以治愈艾滋病，但是民众关于预防艾滋病的意识也在逐渐加强。艾滋病患者生活质量可能低于健康群众，部分患者在负面情绪的持续影响下形成恶性循环，作出报复社会的行为。 结合调查中羁押人员的危险行为进行如下分析。

3.2.1 性行为 目前， 性接触是艾滋病毒传播的最重要途径。 无保护的性行为（即无避孕套性交）、无保护的肛交、多个性伴侣或与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的性行为可能传播艾滋病病毒。 本次调查羁押人员中12.93%有同性性行为，究其原因，一方面与近年来外国文化的涌入有关，使得年轻人性观念变得开放， 接受并尝试同性性行为；另一方面受传统文化和家庭观的影响，越来越多的同性恋者进入婚姻， 通常他们会将有关自己的情况有所隐瞒。我国历年报告艾滋病感染者中男性同性性传播的比例从2011 年的13.6%[14]上升到2017 年25.5%，也印证了这一点[3]。监狱系统实施全封闭管理模式，羁押人员往往会选择与狱友发生性关系解决生理需求，增加了监管场所内患艾滋病的风险。使用安全套对于预防艾滋病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羁押人员对于安全套的认知普遍较低，这也是HIV 感染率长时间难以下降的症结。

3.2.2 血液传播 血液传播也是传播艾滋病的途径之一。目前，随着卫生知识的普及，一次性注射器被广泛应用于无偿献血、输血和输液，大大减少了血液传染病的传播。 输血和器官移植过程中也存在一定的感染风险，但目前献血和采血机构的管理较为严格，采集的血液将进行全面检查和重复利用。 实际上感染HIV 的风险还潜藏于健康人的生活中， 以经常被忽视的美容行业为例，许多年轻人喜欢的纹身和纹眉，由于缺乏标准的行业规范和监管，许多纹身店和纹眉店不会使用一次性针头或彻底消毒，如果未经消毒的针头接触血液，感染的风险就会增加。 虽然这些行为不太可能传播艾滋病病毒，但也有可能感染其他血液疾病。 本次调查中有吸毒行为的羁押人员HIV 感染高于其他人群， 这与买吾拉尼·买买提依明等[7]的报道一致，但值得注意的是，毒品本身并不传播艾滋病，在HIV 阳性感染者中，通过静脉注射吸毒的人群，通常混用注射器针头，有通过血液传播感染艾滋病的可能性，这也是为什么在本次调查中共用针具吸毒者患感染HIV 阳性数量最多的原因。

3.3 降低羁押人员艾滋病感染率措施

根据上述调查结果，鉴于如皋市监管场所性质和职能的不同， 一旦出现告知不到位或是管理不规范的现象，容易引发重大公共卫生事故。 因此可采取下列措施以降低羁押人员艾滋病的感染率：①强化监管场所工作人员的防护意识， 狱警需加强职业暴露自我保护意识，医护人员需具备必要的医学处理能力，从而降低监管场所产生交叉感染的风险。 ②建立长效监管机制，具体做法为对新入监收押的人员定期开展HIV 抗体检测，对外地已被确诊HIV 阳性的人员纳入特殊管理范畴，从源头上遏制艾滋病病毒传播扩散。③加强对羁押人员中HIV 阳性感染者的心理辅导， 羁押人员构成较为复杂，有吸毒史、文化程度低等均有不同程度的社会适应问题或是心理依赖，HIV 感染者在得知自己患上HIV 之后会陷入负面情绪中，甚至产生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因此监管场所及相关人员要帮助HIV 患者建立起与病毒长期抗争的信心与决心，在药物治疗基础上再辅以心理干预治疗，一方面可以降低HIV 感染者的病死率，另一方面还可以防治艾滋病在监管场所进一步传播蔓延。④加强对羁押人员艾滋病防治知识的宣传力度，通过定期开办健康教育讲座的形式，对羁押人员广泛开展安全知识培训，做到常态化、规范化开展，提高羁押人员对艾滋病防治知识的知晓率， 减少疫情在羁押人群中的二次传播。⑤推广安全套，监管场所空间狭小，羁押人员为了解决生理需求而进行同性性行为，进而增大艾滋病病毒在人群中传播扩散的风险，但此类现象又难以做到时刻监管，因此在实施心理干预、健康宣教的同时推广安全套的使用，不断降低羁押人员因同性性行为而导致艾滋病病毒传播的风险。 ⑥强化HIV 抗体检测力度，做好羁押阳性人员的监测与干预工作，同时做好对其阳性配偶及亲属的跟踪观察工作，动员其到疾控中心积极接受检测。

综上所述， 如皋市监管场所羁押人员HIV 感染率能维持在较低水平， 但羁押人员中存在一定HIV 感染流行，今后应进一步建立长效管理机制，不断降低羁押人员艾滋病感染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