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蓉蓉, 王 捷, 朱海兵
(1.江苏师范大学科文学院商学院, 江苏 徐州 221000;2.江苏师范大学科文学院工学院, 江苏 徐州 221000)
引言
长江经济带贯通我国东中西三大板块,覆盖了江浙一带、云贵川等11 个省市,以长江黄金水道为依托,构成我国重要产业带,成为长江流域主要工业带。其中主要的工业基地有:以攀枝花、六盘水为中心的钢铁和煤炭企业工业基地;以宜昌、重庆为中心的电力、冶金机械工业发展基地;以武汉为中心的钢铁和轻纺工业产业基地;以沪宁杭为代表的全国最大综合工业基地。我国石油化工企业30%,水泥企业40%分布在长江沿线,其中每年工业总产值中约有43%来自长江经济带。
长江经济带是国家重点实施的“三大战略”之一,东有长三角城市群,西有广阔腹地,临江靠海,国内外市场需求潜力大,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先锋。流域内动植物千姿百态,物种丰富,生态多样性位居我国七大流域之首,也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先行示范带。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 年1 月5 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就曾指出,“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必须从中华民族长远利益考虑,坚持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战略定位”。2020 年11 月14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江苏南京召开的全面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再次强调:“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谱写生态优先绿色发展新篇章,打造区域协调发展新样板,使长江经济带成为我国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主战场,努力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示范带”。
作为我国内陆最大的一条河流,长江流域具有极为丰沛的水资源,理论上可以通航万吨河轮,运量比铁路大,价格也比铁路低,招揽了大批企业。但与此同时,由于工业企业的集中分布,2017 年长江经济带工业废水中COD 排放量占全国排放总量的42.32%,废气中二氧化硫、氮氧化物、颗粒物排放量分别占全国排放总量的36.12%、32.3%、34.55%[1],流域污染物排放量大,污染状况较为严重,流域生态功能退化,生态系统相对脆弱。
近年来,许多专家学者从不同的角度、采用不同的方法对长江经济带的绿色发展效率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主要在于工业绿色发展中的效益影响因素分析[2]、工业绿色发展效率的提升路径[3]、工业绿色发展效率的时空差异[4]等,长江经济带工业绿色发展效率现状的研究尚不多见。在研究位置上,聚焦长江经济带的整体、中下游整体分析,本论文的研究领域扩展至11 个省市。关于研究方法,多数学者采用Super-SMB 模型测量长江经济带的工业绿色发展效率,在这些模型的产出指标中,仅考虑了预期产出指标,没有把非预期产出指标包含在内。而DEA 模型不需要事先考虑投入产出变量的权重和关系表达式,根据输入数据和输出数据就可以评价决策单元的优劣,结果可靠;Malmquist 指数法则是一种动态的评估方法,在添加投入与产出产量时,不需要对其计算中涉及的变量使用标准化的计量单位,适合面板数据方面的评估,并且能提供生产率变化的细分,从而提供导致变化的不同来源。本文基于工业绿色发展理论为探讨,用DEA-MALMQUSIS 模型方法衡量绿色发展效率,对长江经济带的绿色工业发展问题进行探讨,提出推进生态优先与绿色发展协同发展的建议。
“绿色是工业高质量发展的底色,推进绿色发展是提升我国制造业竞争力的必然途径”。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对工业绿色发展定义为:在发展工业已经解决贫困和就业问题过程中,实现生产和消费模式的可持续性发展。
“十三五”规划实施以来,长江经济带全面实施绿色制造,工业园就是用来改造的武器。例如,微电子和电子信息技术、医药科学和生物医学工程技术等高新技术产业,生产过程不存在清洁的问题,但是对电力和天然气等能源的需求较大,煤炭年消耗量大,环境污染不可逆转。工业园区则可以统一安排,对症下压,“限制增量,优化存量”,为园内的企业提供能源诊断,或者安装清洁设备,如太阳能发电。
长江经济带各省市工业企业创建了一批绿色工厂、绿色园区,通过知识溢出和典型带路,区内带动区外,龙头带动一般,多行业合力研发了一批促进产业绿色转型的关键共性技术。但是我国产业发展结构的“偏重偏化”特征明显,区域间绿色发展不平衡。四川、贵州等长江中上游地区,矿产资源依赖程度高,基础设施薄弱,暂不具备坚实的发展基础与转型条件,外加一些企业仍然采用较为粗放的生产模式,工业能耗、污染水平居高不下。与之相比,长江下游地区经济发展迅速,交通便利,优先发展电子信息、轨道交通、新能源、新材料等战略性新兴产业,转型方便,且投资经费较大,可以制定实时转型方案。
长江中上游地区矿产资源丰富,其工业以钢铁冶炼为主,煤炭、化工、建材等有较为完善的体系,吸引了大批企业,形成了“资源开采- 深加工- 资源综合利用”的全产业链和价值链。长江下游地区不仅仅拥有国内市场,凭借较为便利的水运条件和极为丰富的水资源,便可沿江靠海拓展至国外市场。近几年来,由于地方政府重视石化化工产业对地方经济的带动作用,长江下游可依靠进口原油较为便利的条件,使有机化工产业已形成高度密集的格局。
与此同时,产业布局集聚、人口拥挤、交通污染、工业废水、环境污染、资本过剩和资源匮乏等问题日益突出,产业发展由外部经济转换为外部不经济。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我国30%的石油化工企业,40%水泥企业都分布在长江沿线,且部分沿江地区的城镇建设规划较不合理,侵占了长江流域的生态空间,以至于出现“化工围江”“湿地萎缩”等问题。有一部分企业的工业垃圾未进行处理排放,造成长江环境的严重污染,使主要污染物排放量超过环境承载力。
大量的重化工园区和企业的分布,工业废水的随意排放,长江经济带水体中的铬、汞、镉等多种重金属严重超标,蓝藻、绿藻等微生物疯狂生长。2017 年,长江经济带的工业废气排放量呈持续上升趋势,废气中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微粒排放量分别为251.67 万t、576.7 万t 和581.81 万t,占全国排放量的36.12%、32.3%、34.55%,长三角地区大气污染日益严重,已成为我国霾天数最高的地区之一。同时,长江经济带上的重化工企业也产生了大量的固体垃圾,未经处理的垃圾将与自然降雨或地表径流一起流入河流、湖泊,其中一些有害物质会严重污染水体,其干物质随风飘散,也会对空气造成大面积的污染。自1999 年以来,长江经济带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一直呈上升态势,2012 年略有下降,后继续上升。2017 年,长江经济带的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约为109 799 万t,比1999 年增加了8.15 亿t。
但是,在这样恶劣的污染环境下,长江经济带却没有设立绿色发展专项基金,缺乏投资融资的渠道,部分地区把“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的资金要素缺乏,成为绿色发展的主要瓶颈。2019 年,尽管长江经济带固定资产投资额继续保持增长,而贵州的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下滑了14.8 个百分点,居于各省市之首,安徽、江西、重庆、云南等地的投资增速也都出现1~3 个百分点的不同程度下滑,上海、江苏、湖北、湖南、四川等地的投资增速变化不大,呈现出了较为稳定的发展趋势。
DEA(数据包络分析)是一种用于经济生产边界研究的运筹学方法,它通常用于衡量某些决策部门的生产效率。在评估一项业务是否有效时,企业作为决策业务单位,应明确考虑使用何种投入(即资源)、产出了何种产出(即服务),使用DEA 模型将多种投入和多种产出转化为效率比例的分子或分母,而不必转换成相同的货币单位,也不需要考虑投入与产出的关联方式。因此,用DEA 衡量效率可以有效清晰地说明投入和产出的组合,避免了人为因素确定各指标的权重而使得研究结果的客观性受到影响,相对于一系列的经营比率和利润指标,它更加全面,更加值得信赖。
本文通过DEAP2.1 软件中的MALMQUSIST 模型对效率进行评估,Malmquist 指数>1 表示效率提高,而Malmquist 指数<1 则表示效率下降。同时,对全要素生产率代表的综合效率进行分解,Tfpch、Effch、Tech、Pech、Sech 分别代表全要素生产率指数、技术效率指数、技术进步指数、纯技术效率指数、规模效率指数。
本文以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为研究对象,基于数据的可得性,收集了2009—2018 年间投入与产出的变量数据,将以下五个指标(如下页表1)作为本文工业绿色发展效率测度的投入产出数据来源。实证分析所用到的数据均来自于2009—2020 年的《中国统计年鉴》和各省市的统计年鉴。
其次,南宁的会展旅游营销力度弱。这是一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一个企业或品牌能否胜出,除了实力之外,更重要的还在于它的影响的水平。对于东博会,无论是政府还是业界人士抑或是普通大众,我们的关注点都集中在了展会成交额本身,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我们忽略了旅游的宣传。对于南宁市而言可以乘此机会,进行我们的旅游宣传,带动与会人士的旅游消费,加深其在南宁的旅游行为。南宁旅行社等相关旅游企业,在东博会期间缺乏对旅游氛围积极营造,缺少度假旅游产品的安排,参展人员在南宁期间较少进行南宁深度游。
表1 长江经济带工业绿色发展效率评价指标体系
2.3.1 分析长江经济带各省市工业绿色发展的动态变化
根据Malmquist 模型方法的运行结果可以得到2009—2018 年长江经济带各省市工业绿色发展效率年均Malmquist 指数及其分解,这些指数具体如表2所示。
表2 2009—2018 年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年均工业绿色发展效率Malmquist 指数及其分解
根据表2 的测量结果可以看出,2009—2018 年11 个省市的Malmquist 效率指数基本上都大于或接近于1,均值为1.113,说明长江经济带各省市工业绿色发展效率处于上升趋势且整体年均工业发展绿色效率增加了11.3%。从区域角度分析,长江经济带工业绿色发展全要素生产率提高速度最快的是上海,年均涨幅为23.9%;最低的是江西,但年均涨幅为4.9%,两者相差近19 个百分点。从分解指标来看,技术效率对工业绿色发展全要素生产率有很大影响,可以从表2 中可看出,上海、四川、湖南、湖北、贵州等地技术效率较高,而全要素生产率最低的江西则技术效率最低,因此应进一步提高技术效率。各省市技术进步均有所上升,纯技术效率发展缓慢,对长江经济带工业绿色发展贡献也较小,平均涨幅上升0.1%。全要素生产率最低的四个地区重庆、江西、江苏、浙江,其规模效率也为最低,说明其现有的规模体系需要进一步完善。
2.3.2 长江经济带整体工业绿色发展效率动态分析变化
根据Malmquist 模型方法的运行结果可以得到2009—2018 年长江经济带工业绿色发展效率年均Malmquist 指数及其分解,具体如表3 所示。
表3 长江经济带各年份平均Malmquist 指数及其分解
由表3 可以看出,研究期内年均技术效率变化指数、纯技术效率变化指数、规模效率变化指数均大于等于1.000,表明长江经济带工业绿色发展处于不断增长的阶段。从表3 可以清楚地看到,技术进步直接影响到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也就是说,技术进步对工业绿色发展效率的提高贡献最大,长江经济带工业绿色发展在技术上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2.3.3 结论
制定统一的协调指挥体系,深入交流各省市的具体实施方案和实施进度,并在遇到相关专业问题时分享交流,总结和推广相关发展经验。各省市要以发展长江绿色经济为契机,探索建立绿色转型产业发展机制,加强各地环境污染防治。突破行政区域的界限,实行地区联系发展,指引绿色产业发展高效下游地区将先进生产技术转移到中上游,形成各区域辐射带动,相互支持的新局面,携手共进,推进长江经济带工业绿色发展效率的提升[5]。
2014 年9 月,《国务院关于依托黄金水道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要从整体上优化长江经济带企业发展布局,并指出“要引导产业合理布局和有序转移,培育形成具有国际水平的产业集群,提升长江经济带产业竞争力”。充分考虑国土空间开发的适宜性、资源环境承载力、产业基础等关键因素,要发挥区域比较优势,确定最优的产业聚集类型和聚集强度等。为规范承接产业转移,制定长江经济带统一产业准入指导目录,执行最严格的能源消耗、污染物排放、土地使用等标准,通过承接清洁的绿色产业,防止污染企业向中上游、欠发达城市转移。构建绿色工业园区,优化园区用地布局和用地结构,促进园区土地的集中高效利用,大大提高资源的能源利用率,促进园区企业废弃物资源的循环利用和绿色利用,增强园区内企业的废物资源循环绿色利用,增强园区的集聚和控污能力。
由于工业条件复杂,长江经济带环境污染严重,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大量的物资投入。为了保证工人的工资,工厂需要正常运转和研发新的清洁产品,这都需要大量的资金。各级政府应加大投资力度,中央可设立长江经济带工业绿色发展专项资金,一部分财政拨款,一部分社会募集。
“化工围江”、“长江湿地萎缩”等问题在长江经济带中日益突出,为加快产业结构调整,需要改变各省市的“产业结构偏重”“能源结构偏煤”的结构性问题。大力加强各个企业的清洁技术改造,加快落后产能和重污染企业的淘汰速度,推动钢铁、石化等传统高污染、高排放等行业的绿色转型升级;推动工业能源结构调整,淘汰高耗能产业,积极发展风电、核电等新能源清洁产业。
由上述的研究结论不难看出,对工业的绿色发展效率的提高贡献最大的是技术进步。各省市政府应积极引领各工业企业、高校及社会公众联合共建以新产品的开发、创新能力的提升、新技术的推广应用等主要内容的技术创新重大研发机构、重点研究实验室、企业技术创新中心等相关机构,全面促进区域工业企业技术水平的提高[6]。以科技创新带动产业绿色发展,切实增强科技投入力度与决心,积极引导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努力为工业绿色发展创造新的增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