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泉, 丁 燕
(重庆理工大学 管理学院, 重庆 400054)
自社会责任的概念被提出以来,企业积极应对和解决社会问题的理念已成为理论界和实务界的共识。当前,以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物联网等为载体的互联网技术的高速发展,深刻地改变着人类的生活和行为方式,人类社会进入了一个以数字化为特征的新时代[1]。作为数字时代的发展基础,互联网技术的高渗透性和社会化,极大地提高了社会资源配置的效率,打破了传统企业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发展制约,创造了基于网络效应的社会价值。企业的经济行为与所嵌入市场环境紧密相连,社会网络中任一节点的不良表现都会成为危及系统生存和发展的导火索。因此,履行社会责任不再仅仅是企业的“个体行为”,而是受所处社会中关系和结构影响的“群体行为”。然而,企业高频次发生的严重“社会脱嵌”问题和不断陷入“嵌入、脱嵌、再嵌入、再脱嵌”的反复循环怪圈[2]。用户隐私安全、大数据“杀熟”和环境破坏等社会问题频频出现,已然成为困扰企业成长、影响国家安全的“逆生力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经济结构发生了深刻转变,实现企业高质量发展是保持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必然要求。企业仅作为追求“逐利本性”经济个体的时代已经过去,积极承担社会责任,实现“以义生利,义利统一”合作共赢已成为必然趋势。
当前,对于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的作用机理研究方法不多。相关的研究大多利用结构方程对社会责任履行与经营指标之间展开实证分析,且多属于静态研究。然而,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过程涉及多元主体和复杂影响因素,不仅由企业自身决定,还受到外界宏观环境等多重因素的影响,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基于此,为了更好地解释社会责任价值实现过程中各种影响因素之间的联动作用,本文将基于系统动力学,从数字化背景下企业嵌入社会网络的角度,构建网络嵌入能力和社会责任水平之间的动态模型,并利用Vensim Ple软件对模型进行仿真分析,深入推演网络嵌入能力对社会责任价值创造的作用机理,从而丰富和发展社会责任价值创造的相关理论和实证研究。
1954年,自Karl Polanyi首次提出嵌入性观点,国际上许多战略管理学家从不同的视角分析了网络嵌入的相关议题,并试图将嵌入性理论从企业个体范畴拓展到社会网络范式中,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解释个体行为和社会关系的内在相关性。新时代背景下,企业的权利和义务被赋予了更厚重的和谐和共同要素,多元主体依托于技术、人才、数据等相互作用、相互耦合,形成非线性的共生关系[3]。在构建的生态网络圈内,每一个企业都不是运营的“孤岛”,而是按照异质性的分类标准和类型嵌入到社会网络组织中。徐刚等[4]从4个维度提出了社会网络嵌入所涵盖的主要信息,并利用系统动力学模型进行了阐释。Granovette[5]提出了关系-结构型嵌入模式,其中,关系嵌入反映了企业与社会网络中各成员之间的关系特征,关系质量和关系强度是反映关系嵌入水平的重要衡量指标;而结构嵌入勾勒出了各社会网络成员所处的位置信息,中心度和结构洞是其重要的关键要素。在互联网时代,不可忽视网络嵌入对企业成长影响的重要性,且愈来愈在细分领域发挥关键性的作用。研究表明,关系和结构型网络嵌入在企业信任机制和协调机制的作用下可以提高企业开放式创新绩效[6]。综上,本文采用结构嵌入和关系嵌入作为考察社会网络嵌入的基本要素,而中心度、结构洞、关系强度和关系质量是决定网络嵌入能力的关键因素。
社会责任价值创造是以企业、政府、社区、消费者和员工等诸多利益主体相互作用为基础,通过履行社会责任使得企业价值目标得以实现的过程,多视角、多维度的研究均验证了社会责任的价值创造功能。例如,推动社会技术创新[7]、促进基金的安全投资转移行为[8]、降低相关部门的监管风险[9]等社会价值,及其提升竞争优势、提升财务绩效[10]等经济价值。
社会责任价值实现是企业通过组织系列活动来完成发展目标的过程,在履责实践中,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研究了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的影响因素。毛清华等[11]从社会控制和内部推动的角度,将企业社会责任驱动力划分为内部驱动和外部驱动两个方面,并且认为经济绩效是推进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根本力量;朱柯冰等[12]从利益相关者的角度,认为买方压制和制度驱动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有积极影响;李金华[13]认为社会责任收益是价值创造的主要来源,而且是由企业社会责任水平提高所带来的收益。综上所述,驱动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核心要素包括但不限于经济绩效、利益相关者治理压力和社会责任自身产生的收益3个方面,本文从系统动力学的研究视角展开。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福瑞斯特(J.W.Forrester)教授在1956年提出了系统动力学思想。该理论根据内部要素的互为因果性特征来发现问题暴露的根源,而不是用外部的干扰或随机事件来说明系统的行为性质。系统动力学综合了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的特点,可以从系统反馈的角度对所研究对象内部之间复杂的演化关系进行分析,并且解决了系统演化过程中数据不足的问题。李金华[13]基于系统动力学的研究视角,深入分析了供应链社会责任价值创造过程,认为社会责任整合对价值创造作用明显;张丹宁等[14]也采用系统动力学分析和研究了两种不同的产业集群社会责任建设的主导模式,并进行了系统仿真,提出了产业集群社会责任的概念。因此,本文试图首先从理论角度分析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影响因素,再通过系统动力学构建定量模型,并利用模型仿真对各影响因素的作用机理进行深度分析,以弥补目前关于社会责任价值创造研究上的不足,以期完善相关理论,并对企业的社会责任行为决策提供理论上的支持。
资源理论认为企业是各种资源的集合,企业社会责任的本质是以有效履行契约为目标的资源交易过程[15]。资源投入是实现社会责任价值创造的基础,资源短缺使得企业无法仅凭一己之力获取所需成长的全部禀赋,因此,探索通过建立社会网络的途径,来实现资源的序向流通是十分必要的。社会主体在社会网络中的关系和结构决定了社会资源获取的差异和网络传递的资源质量和效率[16]。首先,关系嵌入体现了企业与所处网络中成员之间的关系亲密程度,可以采用信任和信息共享两个维度进行衡量[4]。从认知角度来说,网络中成员的信任互惠是企业合作并获取发展资源的基石,企业更广泛的社会网络表现在企业社会责任与利益相关者之间建立的和谐关系。“紧密的关系”的确可以强化企业与其社会网络成员之间的目标趋同性,极大地提高了获得资源的优势。同时,关系的亲密性有利于提高利益相关者对企业战略和文化的认同感,通过更多的合法性支持获得异质性资源优势。其次,社会主体的结构性嵌入关注的是企业在社会网络中的位置特征,在网络中所处的有利位置将大大降低企业搜寻发展所需信息的难度和局限性,提高关键资源的获取效率。此外,企业占据有利的位置来获取更多的非冗余信息资源,通过绝对的资源优势与社会网络建立非正式联系,进而转化为可持续性的竞争优势。
企业的外部性和协作性特征决定了企业与所处社会网络成员之间是相互依存、协调一致的共生关系,不能忽视网络嵌入性所引致的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的变动规律。结合以往学者的研究成果,本文认为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会受到社会责任收益、经济绩效、利益相关者治理强度3个方面的驱动。
社会责任收益是由于社会责任水平提高而产生的,它是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的表现形式,收益水平的驱动会促使企业履行匹配程度的社会责任。
企业经济绩效与社会责任之间存在着良性循环[11],相较于传统的工业化时代,数字化背景下消费者在社会中的角色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消费者作为产品和服务制造过程的参与者,高频次地与商业网络中成员发生互动,可能会产生舒适或厌恶的情绪,用户满意度对购买决策有积极作用[17],网络嵌入通过资源优势推动企业创新,例如通过市场的反馈信息及时调整发展策略,以改善利益相关者对企业行为的满意度。而且,数字技术赋能企业行为信息的传播速度,积极的口碑效价会促进积极的消费者行为,影响消费者购买决策[18],消费者群体在洞悉企业社会责任行动时,主观上会形成对企业的偏爱和对其产品的喜好。
利益相关者治理是公司治理的重要方面,其治理内容的多寡,治理强度的高低是促使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驱动要素,与外界联系越紧密意味着企业对所掌握资源的利益相关者依赖性越强,企业的生存脆弱性和对外界环境的依赖性也越高[19],企业逐利的本性扰动着其履行不同程度的社会责任。因此,为降低交易风险,嵌入社会网络中的企业会注重利益相关者诉求,积极履行社会责任并促进企业高质量发展。此外,承担社会责任则有助于企业及其利益相关者之间建立和维护更广泛的企业社会网络[20],形成社会资本。企业社会责任和所属社会资本积累之间是相互促进与耦合的辩证统一关系。一方面,社会资本的积累重新影响并作用于企业的网络嵌入行为,为企业社会责任创造提供了良好的社会资源和条件。另一方面,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过程也是取得社会网络成员认可的过程,通过积极承担社会责任,提升在市场中的话语权,通过社会责任来积累良好的声誉和社会关系,有效降低企业的交易费用并实现社会资本的积累[21]。
因果关系图是一种定性描述系统中变量之间因果关系的图示模型,即用图的形式描述系统变量之间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的关系[22]。本文通过对相关理论分析来确定各变量间的影响关系,构建基于 “网络嵌入能力-资源存量-社会责任水平”的系统结构框架。网络嵌入能力、资源存量和社会责任水平3个子系统之间既相互独立又相互关联,各影响因素之间形成存在反馈机制的因果回路,进而描绘出网络嵌入能力与社会责任价值创造之间的因果关系图,如图1所示。由Vensim Ple模拟结果可知,该模型较为合理。
图1 因果关系模型
根据理论的梳理与分析,在系统因果关系分析的基础上,引入水平变量、速率变量、辅助变量和常量,构建出关于网络嵌入能力、资源存量和社会责任水平之间的系统流量存量图,如图2所示。
图2 系统流量存量图
该系统由30个变量构成,其中有3个状态变量,4个速率变量,17个辅助变量和5个常量。图2反映了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实现过程中各因素之间的依赖关系和系统的动态特征,对研究数字化背景下企业嵌入社会网络后社会责任价值实现过程的管理具有重要意义。为了模型的准确性,本文做出如下假设:①假设该模型的运行时间为5年,则设定起始时间为0,仿真时间20,单位为季度。②假设初始状态下,企业网络嵌入能力和资源存量处于较低水平,初始值设为0.1。参照熊焰等[23]、李金华[13]的做法,该模型的主要公式设定如下,其中,信任、网络密度、环境支持力度和市场竞争程度为可调节的常量,在[0,1]内进行取值。
1)嵌入能力=INTEG(关系+结构,0.1);本文假设网络嵌入能力由关系嵌入和结构嵌入决定,且初始值较低,设为0.1。
2)资源存量=INTEG(网络资源增加,0.1)。
3)社会责任水平=INTEG(社会责任增长,0)。
4)资源增速=(中心度+1)0.25+(关系强度+1)0.25+(关系质量+1)0.25+(1+结构洞)0.25;假设在社会网络中,网络嵌入能力的主要结构特征决定了资源获取的增长速度。
5)关系嵌入=信任0.5×信息共享0.5。
6)结构嵌入=资源异质性0.5×网络密度0.5。
7)结构洞=0.5×环境支持力度×结构嵌入。
8)中心度=0.5×环境支持力度×结构嵌入。
9)关系质量=0.5×环境支持力度×关系嵌入。
10)关系强度=0.5×环境支持力度×关系嵌入。
11)网络资源增加=网络资源增长速度×资源存量。
12)利益相关者治理强度=网络资源增加0.7×嵌入环境适应力0.3。
13)社会责任动力=0.9×max(0.5×企业绩效+0.3×利益相关者治理强度+0.2×社会责任收益,0);本文假设企业绩效、利益相关者治理强度和社会责任收益是影响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动力的3个主要因素,假设影响力度为10%。
14)社会责任投入=社会责任动力×0.9;社会责任动力是影响社会责任投入的重要因素,假设影响程度为90%。
15)社会资本=市场竞争程度0.5×社会责任水平0.5。
16)用户满意度=网络资源增加0.3×品牌价值0.7;企业绩效=用户满意度×0.6。用户满意影响企业绩效的增减变化,假设其影响程度为60%。
17)品牌价值=社会资本0.5×产品创新0.5。
18)社会责任收益=DELAY1(社会责任水平×0.5)。
19)环境复杂程度=RANDOM UNIFORM(0,1,0.1)+0.1×Time。
构建系统动力学模型后,需要判断系统模型的结果是否合理以及研究问题能否得到解决。为此,本文依次进行极端测试分析和灵敏度分析,以检验模型的合理性和准确性。为了判断模型的有效性和准确性,本文选择网络嵌入能力、网络资源增加和企业社会责任投入3个变量作为监测对象,利用Vensim Ple软件检验网络嵌入作用下社会责任价值实现的动态演化过程的有效性,结果如图3所示。
图3 有效性检验结果
由图3可知,企业网络的嵌入能力呈现出缓慢增长的态势。在嵌入社会网络初期,由于外部政策的限制和网络成员的低关联度,企业的嵌入能力处于较低水平。网络嵌入能力受到成员间关系和所处位置的影响,随着网络成员间信任关系的建立以及亲密程度的不断加深,企业的网络嵌入能力也在不断提高。而企业网络资源增加量和社会责任水平在早期阶段都处于较低水平,后期则呈快速增长趋势。其主要原因在于,资源为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提供了动力,而信任关系的建立和网络有利位置的占据都需要一定时间的积累。在动力不足的阶段,企业社会责任会处于较低水平。但是在后期,企业积累了社会责任所需的必要资源,其网络资源和社会责任水平将呈现出显著增长的趋势。
对于极端情况测试是感知模型对任一变量的极端数值做出的反应,亦即将任一变量调节至极端情况,再观测该模型是否与实际情况相符合,current表示市场竞争程度处于起始状态,结果如图4所示。当市场竞争程度为0时,即当市场处于垄断状态,垄断企业掌握着大量的异质性资源,市场活力低下,社会某一成员的决策对其他成员的影响不大,网络成员之间行动独立,互不依存,企业网络嵌入能力水平会处于相对较低状态。由分析结果可知,即使处于极端情况下,本文所构建的模型仍符合现实状况。
图4 极端性分析
灵敏度分析是指通过调整变量参数值分析该变量对系统运行的影响,考察随着该变量参数值的改变其他变量在横跨时间内的动态变化[24]。在“网络嵌入能力-网络资源增加-社会责任水平”系统中,为进一步考察嵌入社会网络后社会责任价值创造的机理过程,本文通过改变网络嵌入能力的重要影响因素,以考察社会责任价值创造变化情况。因此,本文选择调整网络密度、信任程度和环境支持力度这3个变量进行灵敏度分析。在不改变其他因素的情况下,通过调整各变量参数来观测社会责任水平的变化。
4.3.1 网络密度的灵敏度分析
网络密度的物理属性体现了企业间的相互依存度,它是影响结构嵌入的重要指标。因此,维持其他变量不变的情况下,本文将网络密度分为网络密度0.1、网络密度0.3、网络密度0.6和网络密度0.9,系统仿真结果如图5所示。由图5可知,随着网络密度的提升,企业获取资源速度在不断提高,进而社会责任价值创造水平也在不断增加。对于企业而言,短期范围内,网络联结的紧密程度能够弥补企业由于位置差异而带来的资源不对称等问题,提升资源获取能力,为企业自愿履行社会责任提供动力,进而提高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水平。相较于外部环境支持和成员间信任关系,网络密度对企业在获取网络资源的过程作用关系并不十分显著。其原因可能在于,网络密度的增加在提高企业间关系紧密性的同时,也会受到网络结构的约束,从而导致资源增长速度缓慢。
图5 网络密度灵敏度模拟结果
4.3.2 信任的灵敏度分析
将信任划分为信任0.1、信任0.3、信任0.6和信任0.9四个不同策略,仿真结果如图6所示,随着成员间信任程度的增加,企业的资源获取能力也在不断提升。从图6中可以看出,当社会网络成员间的信任程度增加到0.9时,资源获取能力存在一个快速提升的现象。出于“关系”的影响,企业在决策时倾向于将资源向信任程度高的相关者中转移。当“关系”的积累和维护达到一定程度时,会给企业获取发展资源,提高社会责任收益带来明显的作用机制。为了获得企业所需的发展力量,只有积极承担企业社会责任,如对社会环境的保护、经济价值的创造和员工维护、消费者权益的保护等,与网络成员之间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提升资源获取能力,进而促进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水平。
图6 社会资本灵敏度模拟结果
4.3.3 环境支持力度的灵敏度分析
在维持其他变量不变的情形下,本文通过将环境支持力度划分为环境支持力度0.1、环境支持力度0.3、环境支持力度0.6和环境支持力度0.9,系统仿真结果如图7所示。由图7可知,环境的支持力度从宏观的角度作用于网络嵌入的各结构特征,通过改变环境支持力度的数值大小发现,网络资源增长速度和社会责任收益呈现显著增长趋势,环境支持力度越大,网络资源的增长速度越高,企业社会责任收益也将得到相应的提升。其原因在于外部环境支持力度代表着良好的外部环境,从宏观的角度为企业获取更多外部资源提供政策上的支持,因此提高了企业的社会责任价值创造水平。
图7 环境支持力度的灵敏度模拟结果
本文揭示了网络嵌入视角下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的机理,构建了“网络嵌入能力-资源存量-社会责任水平”的系统模型,并利用 Vensim PLE软件对模型进行仿真。由仿真结果可知:嵌入社会网络有利于提升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水平,这一过程主要是通过社会资源的积累来实现的。社会资源的积累为企业承担社会责任提供了动力,从而推动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形成不同的阶次。此外,信任水平、网络密度和环境支持力度对企业的资源获取速度和社会责任收益均存在正向影响,且环境支持力度的影响程度最大,信任水平次之,网络密度最低。企业在实现价值创造的过程中不能游离于所处的社会环境而孤立存在。企业与所处社会网络成员之间的沟通与协调以关系性和结构性链接来实现,因此,为保证社会责任价值获得实质性提升,就必须要重视企业的网络位置以及与其生态成员的关系密切程度。一方面,意识到利益相关者对社会责任价值实现的重要性,在企业运营过程中,持续做多融入生态系统中的比重,注重与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关系维护,并与网络成员间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提升自身对市场资源信息的整合能力。另一方面,企业在关注自身所处位置的同时,也应注重自身的独立性,减少社会结构带来的约束,注重异质性资源的获取,以促进企业社会责任价值创造。其次,应加大政府的扶持力度、健全相关法制,为社会网络的健康发展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外部环境从宏观的角度为企业充分利用资源提供了合法性支持的同时,可以通过对外部环境的积极引导和规划实现资源的有效利用。因此,企业应考虑到制度环境与社会责任价值创造之间的作用关系,争取政府性政策支持,以实现内外协同,促使企业优先获取更多发展机会,强化企业在网络中的资源获取能力,进而提升企业的社会责任价值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