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市红旗街平战结合地下人防商业空间设计研究

文／李雷立 吉林建筑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 副教授

秦思文 吉林建筑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 硕士研究生

引言

人防工程是城市不可缺少的一种防御手段，在新时代，人防工程也摆脱了单一功能，追求人防的建设与城市的经济发展协调统一。地下人防商场就是人防工程与商业建筑相结合的产物。文章以长春市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为研究对象，论述长春市红旗街地下人防商业空间的形成原因，主要对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的基本概况、功能分区、防火防护设计以及平战功能转换设计进行分析研究，为今后对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的研究提供一些参考。

1 项目概述

1.1 项目背景

长春市是吉林省的省会，地下空间开发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从1932 年—1978 年，属于单一功能的人防工事建设时期，对地下空间的利用仅限于人防工程及必要的地下市政管线；第二个阶段是从1978 年开始的平战结合地下空间建设时期，在1978 年10 月份的第三次全国人民防空会会议上，确定今后国家的人防工事要平战结合，为响应国家要求，长春市在这个时期对地下空间的利用除原有的人防地下室及地下市政管线之外，开始在人防空间中适当融入其他城市功能，如长春市的三大人防地下商场之一的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就是该时期建成的；第三个阶段是从2011 年长春市地铁1 号线开工建设开始的快速轨道交通的地下空间发展时期，长春市对地下空间的开发及利用方式也日益丰富，包括地下人防工程、地下市政管线、地下停车、地下商业、地下快速轨道交通（地铁）、综合交通枢纽地下空间等多种功能。

图1 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总平面位置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图2 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通道空间图（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图3 地下人防商场入口图（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图4 地下人防商场标识牌（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图5 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内防火卷帘（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图6 防火防护分区示意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目前，长春市现状地下空间按照自身使用性质划分为普通地下空间和人防工程两类，开发仍以人防工程为主。从伪满时期至2008 年，长春市现状人防工程556 项，地下空间总建筑面积为111.7 万平方米，其中单建工程415 项，面积约58.7 万平方米，基本为伪满时期建设；结建工程151 项，面积约53 万平方米。2008 年以后的人防工程基本以结建为主，且多与小区地下车库结建，与商业类结建的地下空间较少。

1.2 工程概述

红旗街地下人防工程位于长春市朝阳区红旗街与工农大路的交汇处，地处红旗街商圈的核心地段，周边建筑有欧亚商都、亚细亚百货、巴黎春天百货、百脑汇及万达广场建筑群，是隶属于吉林省人民防空办公室的一处大型平战结合人防工程。始建于1992 年，经历了1996 年和2002年两次扩建，国家前期投资已达7000 万元。战时可以储存物资5 万～7 万吨，提供掩蔽人员1万余人。地下建筑空间15800 平方米，可使用空间13908 平方米，是以人防工程有偿使用的形式开办的大型地下购物场所（图1）。

2 项目功能和空间设计

2.1 功能组成

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的平时功能组成包括服饰、小商品、小家电、化妆品和餐饮。红旗街地下人防商业空间大体分为三个部分：东厅作为小商铺和餐饮，有局部地下二层，作为店铺和办公区，面积为562 平方米，东厅店铺采用两边布置，中间加一排店铺和走道的布局方式，通道宽为2 ～5 米，东厅南北部分通过楼梯解决存在的高差问题。配电室、泵房、消防水池、仓库等设备用房也布置其中，东厅的总建筑面积为4075 平方米，其中商业区面积为3094 平方米，餐饮区面积为981 平方米；西厅布局规整，呈线性布置，采用店铺两边、中间加过道的布局方式，布置的5个出口分布在两侧，总建筑面积为3716平方米；中厅的布局采用店铺贴边布置，中间依据走道宽度布置更多店铺和走道，中厅整体布局呈方形，每个角都布置了一个出口，功能为小商铺和设备用房，总建筑面积为3850 平方米。

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的战时功能为人员掩蔽场所和人防物资库，除此之外，还配备一些战时用房其中包括人员掩蔽区、物资库、柴油发电站、变配电站及口部用房、水箱、饮水区、厕所等。

2.2 空间设计

红旗街地下商业空间主要采用线式条形组合，呈规整矩形的中厅连接线状空间的西厅和东厅，空间形式比较简单，走道两旁为店铺。净高在3 米，宽度2.4 米，高宽比≈1 ∶1，空间体现为纵向上的延伸，空间本身的导向性较强，同时空间感受比较封闭。

从地下商业的空间界面来说，应该具有足够的开敞性，削弱地下环境本身的封闭感，减少人们心理的不良反应。在红旗街地下人防商业空间中，营业空间没有特有的装修风格，售卖的商品凌乱地放置在店铺内，显得十分混乱，容易引起购物者的消极心理，明亮且具有特色的店铺可以消除顾客对地下封闭空间的不良反应。空间的顶界面是白色的方格吊顶，没有任何吊顶装饰设计，在各个商业区域之间也没有划分，缺乏变化，对于空间环境的塑造极为不利。底界面是800×800毫米的白色面砖，没有任何颜色变化和过渡，无法起到引导和限定的作用，同时容易造成顾客的审美疲劳（图2）。

2.3 交通流线组织

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位于长春的繁华地段，人流量和车流量都比较大，因此也承担着过街通道的功能。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主要是满足购买商品的需求，它共有13 个出入口，购物人员出入口、工作人员出入口、货物运输出入口并没有明确的划分，出入口处设置疏散楼梯，缺乏无障碍设施。地下商业空间内布置清晰的标识牌可以帮助人们在复杂的地下环境里识别方向，在红旗街地下商业空间中也布置了指示牌，但是标注过于简便，仅仅能判定大概方向，对于不熟悉商场环境的人来说，很容易绕路，找不到想去的地方（图3）。建筑指引性平面图也不够全面，只有中厅一部分，也无法通过示意图知晓所在位置，也无法了解到区域的功能划分（图4）。

2.4 采光照明设计

地下商业空间设计中，采光是十分重要的一环，可以降低人们在地下空间中的不良体验。在红旗街地下人防商业空间中要考虑到人防功能，因此没有采用天然采光，仅在顶部设置人工照明来满足采光的需求，整个色彩环境为白色，没有任何其他色彩的点缀，空间内部光环境单调。

3 防火防护设计

按照《人民防空工程设计防火规范》《建筑设计防火规范》的相关规定，地下商业空间每个防火分区允许的最大建筑面积为2000 平方米。人民防空地下室设计则要求人员掩蔽工程的防护单元建筑面积为2000 平方米，人防物资库的防护单元建筑面积为4000 平方米。每个单元都是独立的体系，但是彼此之间又相互连通，且每个单元均要设置两个及以上通向室外的垂直疏散通道。

对地下人防商业空间进行设计时，首先要考虑人防的防护设计；其次要考虑地下商业空间的防火设计。由于大多数地下人防商业空间为满足平时消防要求而设置较多的竖向出口，但发生火灾时，这些出口会影响火势发展的情况，因此要把地下人防商业空间的防火防护要求结合考虑。

图7 防火防护分区示意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图8 物资库主次入口示意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从防护单元的角度来说，人防工程要求防护单元是自成体系的密闭单元，而且口部功能房间不能太大；商场要求建筑空间要开敞和连续，而且出入口应该足够大来满足疏散要求，解决这些矛盾也是地下人防商业空间设计中的重中之重（图5）。

在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进行防火防护设计中，直通地面的出入口有13 个。位于工农大路南侧地下的东厅布置了11 号、12 号、13 号、14号四个安全出口；处于工农大路和红旗街交汇处的中厅布置了1号、3号、4号、5号四个安全出口；位于工农大 路北侧地下的西厅布置了6 号、7号、8 号、9 号、10 号五个安全出口。其中，西厅平时功能为商业和辅助用房，有两个防火分区，战时划分一个防护单元，作为物资库，共设有三个安全出口；中厅平时功能为商业及设备用房，三个防火分区，战时作为二级人员掩蔽工程，共分两个防护单元，共设有四个安全出口；东厅平时功能为商业、餐饮以及辅助用房，共三个防火分区。战时作为物资库，一个防护单元，共设有两个安全出口（图6）。在人防工程设计中，可以把防火分区设计要求和防护分区设计要求结合考虑，可以有效减少单元间隔墙数量和人防区口部用房的面积，在提高人防效益的同时，也提高了地下商业空间的经济效益和空间的整体开敞效果。

人防工程主次入口结合疏散口设置密闭通道以及平战结合的送排风机房。战时主要出入口是指战时保障人员、车辆或设备方便进出的出入口。对于人员掩蔽工程来说，当建筑主体外界染毒时，需要保证工程主体不受影响且允许有少量人员进出，因此需要设置防毒通道、洗消间和排风系统。红旗街地下人防商业空间的战时人员掩蔽工程主入口与柴油发电站结合布置，设置了风井、扩散室、防毒通道、简易洗消间等口部房间。战时次要入口是指战时地面建筑因空袭受到破坏时可以不使用的出入口，设置了风井、扩散室、密闭通道、滤毒室和进风机室等（图7）。物资库由于很少有人员出入，主要储存一些战备物资，因此在入口设置上不需要洗消间（图8）。

4 平战转换设计

4.1 出入口平战功能转换设计

出入口一般包括三种类型：平战两用类型、平时用战时不用类型、特殊人防门临时转换类型。战时出入口可以采用构件封堵方式、一道防护密闭门封堵方式、两道人防门封堵方式，战时可以根据不同的情况采取不同的封堵方式，第一种方式比较经济，第三种两道人防门封堵方式方便快捷，但是费用较高。对于特种防护密闭门的设置可以采用活门槛人防门和降落式人防门。

4.2 通风口及其他孔口平战功能转换措施

对于平时用战时不用的通风口，在战时可采用通风竖井上部水平封堵、通风口垂直封堵、采用人防门封堵通风三种方式；对于平战两用通风口，在设计时可以采用“（防爆波活门+防护密闭门）+防护密闭门+密闭门”的转换方式或者设置平战两用通风口，将平时和战时的两套通风系统以通风竖井为界限，设置在两侧。后者检修维护更加方便，防护更可靠。

防空地下室的通风采光窗平战转换措施有两种：一是全埋式，封堵方式有两种：一是全填土式和半填土式；二是非全埋式，这种方式操作容易，但每道工序及构件预埋要到位。

防护单元隔墙上的预留口所采用的封堵措施应满足战时抗力与密闭的要求，洞口净宽不宜大于7 米，净高不宜大于3 米，且净宽之和不宜大于应建防护单元隔墙总长度的1/2。

4.3 工程主体平战功能转换措施

对于主体结构的转换有两种：一是在平时使用时就达到战时使用要求，这样免去了战时转换的麻烦，但会增加投资；二是平时为大跨度、小荷载，战时转换成小跨度、大荷载的结构，这样可以提高效益。通过对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的调研，主体结构应该采用的是小跨度的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

临战时，要砌筑各类战时用房，比如战时干厕和盥洗室、抗爆挡隔墙，封堵防护单元预留口以及内部设备转换措施，如通风用房、贮水池等等。

结语

在长春市红旗街地下商场设计中，兼顾人防和经济发展两方面的要求，将战时防护单元与平时防火分区、防烟分区充分结合。但从商场设计的角度来说，空间尺度给人压迫感很强，物理环境和心理环境都比较差，不注重对人的心理感受，内部的业态布局没有区域性划分，空间界面感不强，且缺乏人性化设计。另外，它承担着过街通道的功能，但是由于缺乏无障碍设施和电梯，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行人使用过街通道的意愿，同时在商场关闭之后地下人行通道即处于封闭状态无法使用，未能很好地发挥缓解地面交通压力的作用。在新时代，红旗街地下人防商场应该在保证满足人防要求的基础上，与新型产业相结合，寻求创新性发展，同时实现与周围人防工程、轨道交通的完美连接，实现平战结合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