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焦点及其对高考英语完形填空试题解答的启示——以2022 年1 月浙江卷英语试题为例

浙江 苏克银

语篇具有信息性，因此句子的语用结构也是一种信息结构。这就表明，无论是口头语篇还是书面语篇，都会通过一定的信息排列与呈现方式，实现语言的表意功能，达到言语交际的目的。《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 年版2020 年修订）》（以下简称《课程标准》）指出，高中阶段的语音知识学习应侧重在有意义的语境中，通过学习和运用语言，感知语音的表意功能，逐步学会恰当地运用语音知识达到有效交际的目的。实际上，在口头交际中，交际双方是通过停顿、连读、重音、语调、节奏等语音手段，来凸显所表达的信息的焦点的，以让听者能迅速把握话语的核心意义，从而实现语音的表意功能。同时，针对书面语篇，《课程标准》指出，学习语篇知识必须关注语篇的微观与宏观组织结构，特别是要关注与理解有关句子内部的语法结构、词语搭配、指代关系、句子的信息展开方式等有关的微观组织结构。其中，句子的信息展开方式与句子的话题、焦点和预设有关。可见，信息焦点在英语应用过程中的作用不可忽视。为此，本文将在分析信息焦点的特征的基础上，分析高考英语完形填空试题的信息焦点的呈现方式，以简要呈现焦点信息在语篇理解与建构中的作用。

一、信息焦点及其特征

言语交际的信息单位包含已知信息和新信息，其中已知信息是任意的，而新信息是必须的。已知信息是交际双方所共有的信息，在交际中起到预设的作用；新信息是说者/作者传递给听者/读者的信息。信息焦点则是交际中的说者/作者所传递的新信息的重点，是说者/作者要突出、强调，并希望听者/读者格外注意的信息。信息焦点是与预设信息相对而言的，它是一种语用提示，需要借助语音、词汇和句法等来实现其提示功能。

信息焦点一般包含无标记信息焦点与有标记信息焦点。在交际中，人们普遍认为信息传递是从已知信息到新信息的，在语言信息单位中，人们也常常自然而然地将已知信息放在新信息前，因此信息单位的终点就是新信息，也是句子的焦点所在，这种信息焦点就是无标记焦点，也称为末尾焦点。当新信息不出现在信息单位的末尾时，新信息的传递与强调需要借助一定的语音提示、词汇标记或句法标记等来实现，此时的信息焦点就是有标记信息焦点。例如：

[1] His hobby is collecting stamps.

[2] Along with the man came a dog.

上述两个句子中，[1]句的“collecting stamps”为句子的无标记信息焦点，因为在缺乏一定的语境的情况下，人们在表意的过程中，习惯将新信息放在句子的末尾。[2]句的信息焦点是主语“a dog”，但是这句话使用了部分倒装将句子的主语移到了句子的末尾，因此“a dog”是有标记信息焦点，即介词短语“Along with the man”引起的倒装实现了对主语“a dog”的强调。

在言语交际中，句子的信息焦点的位置设定受到交际意向的影响，与交际双方在特定情境中注意力的集中的点有关。例如：

[3] Who likes swimming?

[4] What does he like?

[5] He likes swimming.

分析上述三个句子，我们不难发现，[5]句既可以作为[3]句提问的答语，也可以作为[4]句提问的答语。这是因为在英语交际中，根据交际双方的交际意向，疑问句的焦点信息一般落在疑问词或者选择性短语等构成的疑问形式上，即疑问词或疑问形式构成了疑问句的信息焦点的显性表现形式，由此可知，特殊疑问句[3][4]句的信息焦点落在疑问词上。同样，根据言语交际的意向性特征，英语中的疑问句与对其作答的陈述句等必须是信息对称的，因此疑问句的信息焦点结构与作为其答语的陈述句的信息焦点结构必须保持一致，由此可知，当[5]句作为[3]句的答语的时候，其信息焦点是“He”；当[5]句作为[4]句的答语时，其信息焦点是“swimming”。

此外，在英语中，根据末尾焦点原则，人们还习惯将句子里面信息量大或者结构较为复杂的成分，置于句子的末尾，使句子的信息结构呈现出一种从轻到重的线性排列顺序，从而使句子的信息焦点出现在句末。这在英语的句法选择上表现得尤为明显。例如：

[6] When I entered the room,the dog was sleeping.

[7] The little girl began to draw the way her teacher did.

[8] People have long been puzzled by the question.

[9] There stood a man shouting at us.

[10] It is obvious that the answer to that question is wrong.

上述句子中，[6]句的主句是主要信息，作为背景的状语从句为次要信息；[7]句的方式状语从句“the way her teacher did”为主要信息，主句为次要信息；[8]句含有被动语态，使用被动语态的主要目的是突出“by the question”这一信息；[9]句是倒装句，句子的主要信息为“a man shouting at us”；[10]句的主要信息为“that”引导的主语从句，主语从句的信息焦点是“wrong”。若把这一主语从句放到“It”的位置，我们读起来就会感到句子“头重脚轻”，而且会让听者/读者难以迅速把握句子的信息焦点，这就是使用形式主语“It”的原因。同样，[8]句使用被动语态以及[9]句使用倒装结构的目的也是突出句子的主要信息，让表达更加自然、让听者/读者更易把握句子的信息焦点。

二、借助信息焦点的呈现方式解答完形填空试题

上文分析了信息焦点的特征及表现形式。那么，英语完形填空语篇又是如何呈现信息排列的呢？信息焦点对解答完形填空试题又有何作用呢？本文将结合2022 年1 月浙江卷完形填空试题，通过分析信息焦点的呈现方式来解答完形填空试题。

（一）末尾焦点暗示中心名词

根据英语句子信息的重心倾向于向右移动的原则，如果英语的名词的修饰语是短语或者一个句子，通常的处理方式是将该短语或句子置于中心词之后。因此，在完形填空试题设置的过程中，中心词或修饰语就可能成为设题的对象。例如，2022 年1 月浙江卷完形填空的第36 小题就需要学生思考中心名词。根据末尾焦点“notably dryness and discomfort”，学生可以确定答案选择的方向。同样，第51 小题的答案也可以从其后的信息焦点“only neglect”以及整个句子的对比结构“there is no...there’s ...”得到暗示。这就是末尾信息焦点对句子中其他信息的暗示作用。

（二）信息预设突出信息焦点

句子中的预设是交际双方所共知的信息，且为传递新信息、突出信息焦点提供背景或依据。完形填空语篇的特点之一就是为学生预设了大量的背景信息，以让学生在解题的过程中，能够围绕语篇主题与这些预设的信息来确定答案。例如，2022 年1 月浙江卷完形填空的第38 小题需要学生推测究竟是作者的哪些方面受到了影响，此时学生可以根据主句预设的信息“I felt so helpless and insecure”，结合原因状语从句预设的信息“the quality”以及整个句子的信息焦点“affected”，推测出此处是作者的生活质量受到了影响。句子中的信息预设与新信息是相辅相成的，若缺少信息预设，则无法准确而有效地传递新信息。同样，第43 小题的答案也可以通过句子中的预设信息“plans”推测出来。

（三）信息置换确保精准描述

在构建语篇的过程中，说者/作者为了进一步阐明某个信息，或者是当先前预设的信息不够明确时，说者/作者就会在这些信息之后，附加一些信息量更大的信息，且这些信息与之前的信息的中心意义相同，以进一步突出信息焦点。例如，2022年1月浙江卷完形填空中有这样几句话：

[11] Ms.Burdeyney talked to some friends who had 39 problems and discovered that they were largely suffering in 40 .“Nobody chooses to talk about it because it seems so 41 ,” she said.

上述句子中，后一句中的“Nobody chooses to talk about it”是对前一句中的“they were largely suffering in 40 ”的信息置换，即因为无人谈起此事，所以他们大多数人选择默默地忍受这一痛苦。在此基础上，根据预设信息“Nobody chooses to talk about it”，推测出作为信息焦点的第41 小题的答案。类似的信息排列方式也体现在第45 小题所在的句子上：信息焦点“using stem cells”其实就是开创性的工作，故作为预设信息的第45 小题的答案为“ground-breaking”。

（四）信息扩展凸显交际目标

与信息置换一样，信息扩展也是说者/作者阐明新信息的策略。不同的是，信息拓展是说者/作者对已知的信息进行的必要的补充说明和扩展，其中补充与拓展的新信息的话题或主题可能会发生改变。例如，2022 年1 月浙江卷完形填空中的第49、50、52 小题：

[12]“I’m trying to get more and more people to 49 that there are solutions (解决办法),” said Ms.Burdeyney,a trained nurse who is still working as a personal trainer after 50 .“I say there is no old 51 ,there’s only neglect（忽视）.Don’t stand 52 ,do something about it.”

学生可以首先根据句子中的预设信息“still working”以及语篇第一段中的“turned seventy-four last year”，推测出第50 小题的答案为“retirement”。在此基础上，学生可以结合语篇作者的扩展信息“who is still working as a personal trainer”，进一步推测出第49 小题要传递的意义：她退休后依然作为私人培训师，为他人服务，而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更多的人明白（理解）这一点——解决方法是存在的。同样，第52 小题所在的句子是对第51 小题所在的句子的进一步的拓展：前一句呈现问题，后一句则进一步拓展说明问题解决的方法。因此结合前一句中的“neglect”与句子的信息焦点“do something about it”能够得出第52 小题的答案。第51 小题的答案可以根据前一句提供的信息“retirement”（第50 小题）推测出来。此外，[12]中的三个信息焦点“solutions”“personal trainer”以及“do something about it”，本身就构成了一个不断拓展的新信息链。

（五）信息焦点与标记信息相匹配

前文中提到信息焦点还包含有标记信息焦点。完形填空语篇中包含大量的有标记信息焦点，而在试题命制的过程中，命题人有时也会在有标记信息焦点的提示语处设空。因此，学生可以借助提示语（焦点标记语）与有标记信息焦点之间的关系来确定答案。例如，2022 年1 月浙江卷完形填空中的第46、47、48 小题：

[13] Seeing a ray of hope,Ms.Burdeyney began raising 46 for the project with a friend,Toronto businessman Meyer Zeifman. 47 ,she has raised $110 000 with another$ 40 000 48 .

[13]的第一句中的“Seeing a ray of hope”即为该句的焦点信息标记语，信息焦点为“raising 46 ”，同时第二句是对第一句的信息进行的扩展，因此根据标记语中的“hope”以及第二句的拓展信息“$ 110 000”可以确定第46 小题的答案为“money”。此外，分析第二句话，学生也可以发现“ 47 ”为焦点标记语，“has raised $110 000”为信息焦点，根据时态与时间状语之间的关系，学生就可以得出第47 小题的答案为“So far”；同时“has raised$ 110 000”又与“with another $ 40 000 48 ”构成信息对比，因此通过“has raised”与“another”的意义对比，学生就可以得出第48 小题的答案为“expected”。

（六）心理意向强化信息目的

语篇也具有意向性，即通过被赋予的一定的主题，语篇总是承载着说者/作者的目的、意图、情感、心理等。因此，语篇中有许多新信息是用来反映说者/作者或者故事主人公的意向的，而这些意向的表达及其如何被听者/读者理解，大多需要借助信息焦点。这在完形填空语篇中表现得尤为明显。例如，2022 年1 月浙江卷完形填空中的第53、54、55 小题：

[14] Ms.Burdeyney 53 that she was hoping to do more for the research project.“I just want to bring 54 into people’s eyes and this is just the 55 .There is still a long way to go.”

[14]是承接前一段的末尾，并引用Ms.Burdeyney 的话而来的，因此根据前文所述的信息扩展方式，学生就可以确定第53 小题的答案为“added（补充说）”。同样，在[14]的内部，引号里的话也是第一句的解释性的信息扩展。此外，引号中第一句中的两个表示心理意向的“just”为信息焦点标记，分别对应的信息焦点为“bring 54 ”与“ the 55 ”。因此，根据第一句中的表达心理意向的“hoping to do more”以及引号中焦点标记“just”，并结合引号中的“people’s eyes”所设定的主题语境，学生可以推测出Ms.Burdeyney 在这里是想表明：更多地帮助他人的目的就是给人们带来光明，而这正是她努力的意义所在。故第54 小题和第55 小题的答案分别为“light”和“meaning”。

三、信息焦点的分析对解答完形填空试题的启示

（一）分析与理解完形填空语篇的信息结构

解答完形填空试题的时候，学生需要根据语篇中呈现的信息，迅速梳理出整个语篇的叙事进程以及其凸显主题与信息焦点的手段等，然后再根据句内与句间的信息呈现方式，一一确定答案。例如，2022 年1 月浙江卷完形填空语篇在讲述患有眼疾的70 多岁的老太太为自己和患有同样疾病的人带来光明的故事的时候，就用明确的表述向学生阐明了语篇的信息结构（如下表）。学生通过这些信息的提示，能够迅速把握整个语篇的叙事方式，然后根据段内句子间的信息呈现方式，确定设空处的答案。

2022 年1 月浙江卷完形填空的语篇信息结构

（二）识记与运用句子信息焦点的标记方式

从第二部分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完形填空试题的解答需要学生能够分清句子内容的信息焦点，以及说者/作者在凸显某一主题的时候句子的信息排列方式。因此，在进行日常的完形填空试题的练习中，学生需要识记常见的标记语篇的信息焦点的词语或句式等，并学会分析说者/作者为了实现表意的协同而使用的句子间的不同信息的组合与呈现方式。例如，2022 年1 月浙江卷完形填空语篇使用了simply，largely，still，only，just 等具有排他性或强调性的副词来突出或对比某一信息，从而能够让学生准确定位句子的信息焦点，并据此来确定答案。此外，该完形填空语篇也使用了大量的标记信息焦点的句式，如when/because 引导的状语从句，there be 句型，以及对比性平行结构表达“there is no old age,there’s only neglect ”与“Don’t stand still,do something about it.”等。可见，识记与熟练运用这些标记信息焦点的词语与句式，对学生解答完形填空试题来说是非常必要的。

（三）反思与对比完形填空语篇表达的意向

完形填空语篇的意向性比较强，即作者的意图以及语篇所要突出的主题非常明显。例如，2022 年1 月浙江卷完形填空语篇的主题是帮助他人（做善事）的重要性。该语篇的话题虽然是身患眼疾的人寻找帮助他人治疗眼疾的途径，但为了突出语篇的意向，语篇中的一些陈述信息焦点的词或者凸显主题的关键信息表达，却与同类主题的其他语篇具有相似之处。例如：语篇中的词语选择：（1）突出主题所用的词语：表达情感的词discomfort，terrible，helpless；深化主题的名词problems，quality of life，silence，hope，neglect，light；（2）呈现信息焦点的词：experience，suffering，raising money，solutions，hoping to do more，a long way to go。这些词语也或多或少地出现在同类主题的其他完形填空语篇中，因此这就需要学生在训练中，反思与对比完形填空语篇的意向与作者的目的或意图等，熟练掌握一些突出主题的关键词语或句式的具体用法，从而为更好地解答完形填空试题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