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祁县晋商老街修缮改造研究——以昭馀古城东大街16号商铺为例

赵 睿，王崇恩，胡川晋

（太原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山西 太原 030024）

0 引言

1982年8月，“中国历史文化名城”的定义被官方明确提出。到2021年11月7日，国务院已将138座古城列入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名录。山西作为华夏文明发源地之一，在全省范围内留存着数不胜数的古建筑遗产，在其辉煌的历史进程中，由这些历史遗产聚落形成了规模宏大、蕴含巨大价值、以“城”为形式的古建筑群。目前，山西省内共有6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同时拥有众多历史文化名街。改革开放以来，城镇化进程大幅加快，城市现代化建设与古建筑遗产保护之间形成复杂矛盾的共生关系，在此背景下，历史文化名街正面临新的机遇与挑战。在以往历史街区再生改造过程中，暴露出了许多问题与困境。本文选取昭馀古城东大街16号商铺为案例，从该建筑的修缮改造过程入手进行研究，探讨历史文化名街再生改造发展模式。

1 背景简介

1.1 历史文化名街

2008年7月，在原文化部、国家文物局的积极帮助与引导下，第一届中国历史传统文化名街评比推广活动组织委员会举行了座谈会。与会专业人员及学者指出，当前我国正处在城市大建设、文明大发展的新阶段，通过开展中国历史传统文化名街评比推广活动，引导全社会更加重视中国历史传统文化名街保护。会议要求科学合理地设计活动实施方案，团结社会各界力量，促进该项管理工作又好又快地开展。2008年8月，第一次中国历史传统文化名街评选推介活动全面开始[1]，国内20余个省份的近200条街道参评。2009年6月10日第一届中国历史文化名街授牌典礼举行，10余条街区被推介为中国历史文化名街。

1.2 昭馀古城

昭馀古城始建于春秋战国时代，此后经过多次迁址，直到北魏年间城址才基本稳定。现古城城址是在北魏太和年间打夯加高的土城，在明朝万历八年（1580年）又进行了大规模的修建工作，加宽墙基，加厚城墙，从此古城格局基本稳定。清朝康熙、乾隆时期之后，祁县迎来了商业鼎盛期，商业、金融日益兴盛，在古城4条大街上林立着长裕川、大德诚等茶票号，多达200余家，是当时的商业中心区，有着“执全国金融牛耳”之誉。1949年后，古城城墙因为交通问题被拆毁，其城墙砖被用来垫高古城马路，大街上很多牌楼也被拆毁，保存下来的有渠家大院（见图1）、茶票庄等多处大院遗址[2]。

祁县古城南北长约690m，东西长约835m，周长3 000余m，总面积约4hm2。虽然面积不大，但由于其建设精心缜密，布置严格，所以人们常将它总结为“1城4街28巷，60条圪道，40座大院，万余间房舍”。城内原有县衙门、城隍庙、关岳庙、下元庙、火神庙、姑姑庵、文庙、文昌殿、财神庙、太清观、龙王庙、昭馀书院，现仅有文庙、关岳庙门亭、财神庙东西二庑和大殿台基，其余建筑皆已拆毁[3]。

1.3 晋商老街

1994年1月，祁县老城被国务院批准公布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2011年，祁县晋商老街以位列排行榜首的骄人成绩，顺利入围第三批中国历史文化名街。它位于昭馀老城东、南、西、北4个街区，俗称“晋商老街”。晋商老街保留着明清时代传统文化建筑景观特色商贸老街，街区二侧店铺保留着明清晋中作坊和民宅建筑，被誉为“活跃着的清明上河图”。街区两旁为明清时代知名的商号、茶庄、烟店、票号、钱庄、斗行、当铺等商铺旧址，以及巨商的豪宅大院。老街建筑是深入研究我国古代县城体制、街巷规模、住宅建设和商贸格局的重要实物资料，是反映明清晋商文化的历史见证。可以说，晋商老街是昭馀古城历史文化遗产的精华。

2 价值分析

昭馀古城东大街16号院落作为祁县昭馀古城的有机组成部分，其建筑本身与历史文化名城的价值及历史文化名城的传统格局密切相关。古城中的历史建筑有着不同于个体文物的整合意义。东大街16号院落建筑本身具有典型的晋中地方特色（见图2），其作为历史与文化的载体，承载了不同历史时期的独特文化。16号院落作为昭馀古城“商铺类建筑”，从周边建筑整体布局分析，与以北的正房、东西厢房组成了一处整体闭合的院落，单轴线、东西窄、南北长，是北方经典的中轴对称四合院形式。其前店后寝的建筑布局保持了昭馀古城商业建筑的传统特色，为院落格局的完整性提供了实物依据。

图2 整体院落修缮前（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3 现状分析

通过前期勘测调研与查阅资料得出以下结论。

1）屋面及木基层 屋面滋生杂草，瓦垄脱节，瓦件破损、缺失，脊饰吻兽残破、歪闪、缺失，屋顶漏雨，椽、望板等木基层构件糟沤、开裂，檐口不同程度地变形或下栽（见图 3）。

图3 屋面修缮前（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2）木构架 梁、檩、枋等构件干裂、糟朽，部分建筑梁架出现歪闪、下沉现象，露明柱子干裂、糟朽，墙内柱柱根沤朽严重。

3）墙体 外墙面均出现不同程度的酥碱、开裂以及局部水泥抹面或表贴瓷砖等现象，内墙面普遍存在水泥抹面或壁纸贴面等现象，残留的原抹灰墙面污渍、脱落严重。

4）门窗装修 建筑门窗装修普遍，均已改制，残存的旧门窗构件出现干裂、糟朽、沤损等现象。

5）院落 院内后人增修临建，院落地砖大面积缺失，素土裸露，坑洼不平，雨天形成积水，院落排水口缺失或堵塞（见图4）。

图4 修缮前院落（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6）重点残损 铺面檩条垂弯，导致屋面漏雨；铺面东山墙檐柱倾斜达10cm；东厢房檩条断裂；东厢房瓜柱倾斜，后为人工支顶。

4 修缮改造措施

4.1 东厢房

1）台明地面 拆除临建，重新整修台明为虎头砖样式。条砖重新墁铺台明地面。铲除室内水泥地面，重新做垫层并使用方砖重新墁铺。

2）墙体 前檐墙拆除临建。

3）剔补酥碱墙砖 修补墙面抹灰层。南北山墙、后墙拆除临建；重新制安挑檐木，重新砌筑墀头；结合实际情况，对南北山墙、后墙进行针对性维修。室内墙面拆除吊顶，修补抹灰层墙面。

4）大木构件 拆除室内吊顶，逐榀检修梁、檩、枋构件，嵌补裂缝、挖补糟朽，局部加设铁箍加固，更换残损严重无法继用的构件，墙内柱全部掏挖，柱门进行检修加固，根据柱身残损状况采取墩接或更换的修缮措施。墙内柱检修完毕后，在柱子表面涂刷防腐漆，并重新砌筑开挖的柱门墙体。

5）木基层 拆除吊顶。重新制安椽子、望板、连檐、瓦口。为利于日后木基层的防腐，需要对木基层进行桐油钻生两次后，再参考现在的色泽做随旧处理。

6）屋面 拆除屋面，清理苫背层、规整瓦件、补配残缺的瓦件，依照屋面原制进行苫背、瓦瓦；拆除脊饰构件，黏结断裂的脊筒，补配缺失的垂兽，重新进行屋面调脊。

7）装修 拆除后期改制的部分，保留原槛框构件，根据设计要求，重新制安隔扇门窗；门窗内侧安装玻璃；门窗及槛框构件全部重新进行做旧处理。

4.2 铺面

1）台明地面 拆除临建，条砖重新砌筑前檐、后檐台明，为虎头砖样式。拆除台明地面条砖、室内瓷砖、木地板，重新铺设三七灰土垫层并使用方砖重新墁铺。

2）墙体 后墙拆除临建封堵后增开门洞，结合实际情况对后墙进行针对性维修加固。

3）东西山墙 清理东山墙墙面油漆；整修加固开裂墙体，剔补酥碱墙砖。拆除西山墙后红砖改砌墙头，按东山墙样式重新条砖砌筑清水墙。拆除室内隔墙、吊顶、墙面壁纸；修补抹灰层，白灰罩面。

4）大木构件 拆除室内吊顶，逐榀检修梁、檩、枋构件，嵌补裂缝、挖补糟朽，局部加设铁箍加固，更换残损严重无法继用的构件，墙内柱全部掏挖，柱门进行检修加固，根据柱身残损状况采取墩接或更换的修缮措施，墙内柱检修完毕后在柱子表面涂刷防腐漆，并重新砌筑开挖的柱门墙体。

5）木基层 拆除吊顶，重新制安椽子、望板、连檐、瓦口。为利于日后木基层的防腐，需要对木基层进行桐油钻生两次后，再参考现在的色泽做随旧处理。

6）屋面 拆除屋面，清理苫背层，规整瓦件，补配残缺的瓦件，依照屋面原制进行苫背、瓦瓦；拆除脊饰构件，黏结断裂的脊筒，补配缺失的垂兽，重新进行屋面调脊。

7）装修 拆除后期改制的部分，保留原槛框构件，根据设计要求，重新制安隔扇门窗；门窗内侧安装玻璃；门窗及槛框构件全部重新进行做旧处理。

5 思考总结

目前，东大街16号院落铺面已经改造为传承晋商老街文化的现代化商铺（见图5）。基于该修缮案例进行思考，总结出适宜的历史文化街区再生改造模式。

图5 院落沿街商铺现状

5.1 建筑修复

根据古建筑遗产保护与利用的修缮原则，应当遵循“修旧如旧”的理念。古建筑的内外部修缮应当尊重历史“原真性”，在建筑材料、院落形制、油饰彩画等方面展现古建筑遗产本身造型之美，再生改造的核心应更多地关注建筑独特性的维持进而展示，构建历史文化名街应有的街景。

5.2 街景

街景建设是形成历史人文街区视觉景观的关键措施，通过富有本地特点的街景，可以带给游客视觉上的观感和内心的文化冲击。要想凸显历史街区的本地特点，必须运用本地的素材建设景观，主要涉及本地的自然景观素材与本地人文风景素材。本地自然景观素材中包含动物、植被等，人文风景素材中包含传统服饰、建筑艺术等[4]。

5.3 活化利用

随着历史发展，历史街区在当下不仅承担着继承文化价值的责任，同时作为商业化改造项目，更要添加商业功能，提升景区形象。因此，在修缮改造项目中，建筑功能改变是必要的，在“修旧如旧”的原则基础上，利用信息化技术、现代修缮技艺等，对历史街区建筑遗产进行功能性再生改造。

6 结语

历史街区作为现代都市中重要的细胞单位，承载着看似彼此冲突的双重属性：既传承了都市文脉，有着丰富的历史记忆，又是人类生存的重要现实载体，必须满足现代物质生活需求。因此，目前历史街区的保存和发展已成为世界性的热门话题[5]。我国历史街区再生改造研究起步较晚，但是发展迅速，通过大量实际案例分析，可以总结出更适合时代需求的发展模式，促进街区以及古城的整体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