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支持对农业企业创新的影响机制研究

宋永刚

摘要：以2017—2019年中国A股上市农业企业为样本，结合内外部视角分析政府补助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机制。结果表明：政府补助能有效促进农业上市企业的研发投入，表明政府补助对引导农业上市企业创新具有一定的积极作用;政府补助能够提升管理层的经营信心，从而对企业创新产生影响;结合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政府补助的资源注入和积极信号能够缓解农业企业的资源困境，使其有能力做出研发投资的决策。

关键词：农业;政府;补助创新;管理层信心;融资约束

中图分类号：F27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1161（2022）03-0078-04

農业上市企业作为连接基础农业和市场的重要环节，对推动农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农业创新离不开农业上司企业的支持，作为科技创新主体之一的农业上市企业是实现中国农业现代化的重要载体。在当前环境多变、疫情冲击严峻、资源相对紧缺的背景下，需要对农业企业的生产技术进行一定的创新与变革。政府作为“三农”政策的制定者和引导执行者，在支持农业企业创新和研发成果实施方面具有重要作用，而政府的支持对农业企业产生的效果并不清晰。只有明细政府支持的影响机制，才能进一步优化和发挥政府的引导作用，从而推动农业科技的更替，推进现代化农业建设。当前，政府补助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并未形成统一的结论，能否提高企业创新水平和资源配置效率也未达成共识。正向观点认为，政府的财政支持能够保障企业创新活动的持续性投入，引导企业创新，具有一定的外溢或刺激效应，对民营企业的影响比国有企业更大。负向观点指出，政府补助具有挤出效应或逆向选择行为，从而降低政府研发支持的激励效应，抑制企业的创新投入。另有学者认为两者为非线性关系，政府补助同时具有正向激励效应和负向挤出效应，从而对企业研发具有倒“U”型影响。在对中小企业的研究中也得到相似结论，政府补贴对企业创新具有门槛效应。然而上述研究鲜有区分上市企业性质，更缺乏针对农业上市企业的研究。分析政府对农业企业的扶持能否对企业创新产生影响，以及存在的影响路径，对政府创新政策支持和农业企业创新发展提供理论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样本和数据来源。

以上市农业企业为样本，基于国泰安数据库管理层情感语气这一数据，选取2017—2020年作为研究时间节点，剔除财务数据异常的企业、ST和*ST企业、上市未满一年的企业、存在缺失值的企业等干扰样本，共获取38家农业上市企业的144个样本。对上述样本进行缩尾处理，以消除异常值的影响。

1.2 变量测量

1.2.1 被解释变量 企业创新投入一般可用研发费用投入、科研人员占比、新产品销售占比、专利申请数量等作为主要衡量指标。研发人员占比和新产品销售占比缺失数据较多，故选择研发费用的对数作为上市农业企业的创新指标，同时，选择研发投入占比作为替换指标，进行稳健性检验。

1.2.2 解释变量 学术界常用的政府补助指标包括政府补助与总资产之比、政府补助与营业收入之比、政府补助的自然对数等。本研究选择农业企业营业外收入中政府补助的自然对数作为政府补助的衡量变量。

1.2.3 中介变量 融资约束衡量指标包括KZ指数、WW指数、SA指数、FC指数及企业财务指标。KZ指数和WW指数是包含内生性特征的融资变量，难以反映企业的真实融资约束状况。本研究选择以企业年龄和企业规模构建的SA指数作为农业上市企业的融资约束指标。管理层信心采用文本分析方法，以企业公布的年报作为分析样本，计算年报中正向情感词汇与负向情感词汇的差值，并取对数反应企业管理层的自信程度。

1.2.4 控制变量 资产负债率：以企业总负债与总资产的比值衡量;企业年龄：用当前年份与企业成立年份差额衡量;企业规模：以企业总人数的自然对数衡量;高管薪资：以高管工资的自然对数衡量;机构投资者：以前十大股东中机构投资者比例衡量;董事会规模：以董事会人数衡量;独立董事比例：以独立董事人数占董事会总人数比例衡量作为控制变量。为排除年份和行业影响，设置行业和年份变量。本研究使用的变量及衡量方式见表1。

1.3 模型设计

参考三步检验法进行主效应和中介效应验证，设定以下3个模型：模型Ⅰ用以验证政府补助对农业上市企业的创新影响;模型Ⅱ用以验证政府补助对管理层信心和企业融资约束的影响;模型Ⅲ用以验证融资约束和管理层信心的中介效应。

R&D=α0+α1×Gov+α2×Num+α3×Age+α4×Wage+α5×

JG+α6×DS+α7×DD+α8×Debt+α9×Year+α10×

Ind+ε1     （1）

SA（Con）=β0+β1×Gov+β2×Num+β3×Age+β4×Wage+

β5×JG+β6×DS+β7×DD+β8×Debt+β9×Year+β10×

Ind+ε2                          （2）

R&D=γ0+γ1×Gov+γ2×SA（Con）+γ3×Num+γ4×Age+γ5×Wage+γ6×JG+γ7×DS+γ8×DD+γ9×Debt+γ10×Year+γ11×Ind+ε3               （3）

2 结果与讨论

2.1 描述性统计及相关性检验

本研究所用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检验见表2。

由表2可知，农业上市企业的创新（R&D）存在较大差异，但整体上政府补助（Gov）差异较小，企业间的融资约束（SA）差异较小，管理层信心（Con）存在一定的差异。从相关性水平来看，政府补助、融资约束降低、管理层信心均能促进农业上市企业的创新研发。政府补助与管理层信心的显著性水平较高，能够显著提升管理层自信。虽然政府补助能够降低企业的融资约束，但显著性水平不高。

2.2 回归结果与分析

政府补助对农业上市企业的影响见表3。

由表3可知，从政府补助（Gov）对农业上市企业创新（R&D）的影响上看，政府补助对农业上市企业的研发投入具有正向的促进作用，在控制其他变量及年份和行业的基础上，仍然具有正向的显著性影响。这表明政府补助能够起到引导企业创新的作用，加大政府对农业上市企业的支持是有根据的。从政府补助（Gov）对管理层信心（Con）的影响上看，政府补助会提升农业上市企业管理层的管理自信，这表明政府支持是管理层经营信心的来源之一。管理层信心在政府补助和农业上市企业创新关系间发挥中介效应，即政府补助可提高管理层自信，进而促进企业的研发投入。

融资约束的中介效应如表4所示。

因SA指数计算与企业规模和企业年龄存在较大的相关性，因此在回归中剔除企业规模和企业年龄的影响，以进一步验证政府补助对农业上市企业创新正向促进作用的稳健性。由表4可知，在剔除部分控制变量后，政府补助与企业创新的正向关系仍然显著，即政府补助对农业上市企业的研发投入具有促进作用。政府补助有助于降低农业上市企业的融资约束情况（SA为负值，其值越小则表明企业受到的融资约束越低）。融资约束在政府补助与企业研发中起到中介效应，即政府补助可缓解农业上市企业的外部融资困境，进而促进农业上市企业投入更多的研发资金。假设2得到验证。

2.3 稳健性检验

采用以下方式进行稳健性检验。一是选择研发费用与营业收入的比值（R&D1）作为企业研发的替代变量进行回归，结果显示政府补助的正向促进作用仍然成立，这表明本研究的结论具有一定的稳健性。二是选择融资约束FC指数作为SA指数的替代变量，结果显示融资约束的中介效应仍然成立，这表明研究结论具有一定的稳健性。三是为排除异方差影响，采用最大似然估计（MLE）进行验证，其结果与本研究主要结论一致，这表明本研究的回归结果具有一定的稳健性。

3 结论与展望

以2017—2020年中国A股上市农业企业为样本，探究政府补助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以期最大化发挥政府补助的引导和带动作用。结果表明：1） 政府补助有助于农业上市企业的研发工作，对引导农业上市企业创新具有一定的积极作用;2） 政府补助作为一种支持和肯定，能够提升管理层的经营信心，从而对企业创新产生影响，管理层自信也是企业能够投入研发资金的重要因素;3） 结合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政府补助的资源注入和积极信号能够缓解农业企业的资源困境，使其有能力做出研发投资的决策。为此，建议政府加大对农业上市企业的支持力度，拓宽农业上市企业的融资渠道，缓解企业资源困境。同时，农业上市企业管理者应提高经营自信，积极寻求多种渠道进行资源获取，为企业创新提供保障。

本研究在以下方面有待拓展：一是分析不同农业企业特征下的政府补助作用差异，进而提出针对性建议;二是结合内外部环境，对比分析新冠疫情前后政府补助的作用机制，为不同环境下政府补助发挥的效用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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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Government Support

on Agricultural Enterprise Innovation

SONG Yonggang

（Liaoning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Shenyang 110161， China）

Abstract：Taking Chinese A-share listed agricultural enterprises from 2017 to 2019 as sample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government subsidies on enterprise innovation from an internal and external perspective.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government subsidy can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R&D investment of listed agricultural enterprises， indicating that the government subsidy has a positive role in guiding the innovation of listed agricultural enterprises; Government subsidies can improve management confidence and thus affect enterprise innovation; Combined with the financing restriction faced by enterprises， the injection of government-subsidized resources and positive signals can alleviate the resource dilemma of agricultural enterprises and enable them to make R&D investment decisions.

Key words： agricultural; government; subsidies for innovation; management confidence; financing restri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