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 琴
(哈尔滨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00)
幼儿园课程是开展一日活动的载体,是促进幼儿成长的基础,是体现幼儿园质量的重要内容。《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21—2030年)》指出,要推进学前教育全面普及、加快普惠托育服务体系建设,不断完善农村地区幼儿园普惠性资源补给,进一步夯实农村幼儿园课程基础,确保每个幼儿能够接受平等的教育。[1]《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中也对幼儿园、课程、课程资源等内容的重要性进行了阐述,力求缩小学前教育中存在的差距,解决现实问题。[2]近年来,农村幼儿园课程逐渐成为研究的热点话题。目前的研究大多基于农村幼儿园课程中某一内容,整体性、综合性研究较少。基于此,本研究以2004—2021年中国知网(CNKI)收录的有关农村幼儿园课程的文献为对象,运用CiteSpace软件对其进行可视化分析,探寻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热点,预测未来研究趋势,以期更好促进学前教育事业发展。
在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中检索,设定“农村幼儿园课程”为检索主题要求,时间跨度为2004—2021年,共检索出相关文献694篇,对会议、通知等相关度较低的文献进行删减,最终得到114篇文献。其中,期刊文献78篇(核心期刊7篇),硕博论文36篇。
本研究运用文献计量法,利用分析工具CiteSpace、中国知网可视化功能及Excel表格的统计功能,探究我国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的发文量、作者情况及机构分布情况,并绘制作者合作图谱,关键词共现、聚类和关键突显图,探究我国农村幼儿园课程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
从发文的数量和时间可以看出该领域的研究发展态势。为了解农村幼儿园课程领域的发文趋势,笔者对所选择的114篇文献进行了计量可视化分析,生成图1。该研究领域的发文情况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04—2010年,发文量逐年增加,但数量较少,每年发文量2.5篇左右。第二阶段为2011—2014年,发文量明显增加,呈现直线上升趋势,2014年发文数量为14篇。2012年,教育部印发《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更多的学者开始关注农村幼儿园课程。第三阶段为2015年到2021年9月31日,发文量呈现平稳波动的趋势,年均发文量均在6篇以上。总体来说,随着学前教育相关政策的发布和落实,农村幼儿园课程逐渐受到重视。
图1 2004—2021年农村幼儿园课程相关文献数量变化趋势
运用CiteSpace软件对我国“幼儿园农村课程”的发文作者、作者合作情况进行可视化分析,生成节点数N=34,连线数E=5,密度为0.0089的农村幼儿园课程领域作者合作可视化图2(见文末二维码)。其中,发文量排在前三名的作者依次是罗竞(5篇)、王燕(4篇)、李炙檬(3篇)。节点大小与连线可以说明作者的学术影响力和作者相互之间的联系。从图2中可以看出,罗竞和周咏波、邓俊超和郭礼智、刘国磊和王燕、高万君和杨亚君等人之间存在合作,其他作者之间缺少合作,这说明该领域的研究以个人研究为主,尚未形成核心研究群。
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领域的发文机构情况如图3(见文末二维码)所示。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机构包括两大类,即师范院校与幼儿园。其中,贵州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4篇)、川北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3篇)、徐州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3篇)、西华师范大学教育学院(3篇)、甘肃省武威市古浪县第二幼儿园(3篇)发文量较多。综合院校、其他机构较少对农村幼儿园课程进行研究。这说明该领域的研究机构覆盖不广泛。
关键词共现频次和中心性能够反映节点在这个领域中的重要性,即受关注程度。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和中心性呈正相关,频次越高,中心性越高,说明该领域的研究越多。笔者运用CiteSpace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并绘制图谱、导出数据。删除一些与主题联系不太紧密的关键词后得到表1和图4(见文末二维码)。将频次和中心性从高到低进行排序,依次是课程资源、园本课程、民族地区、农村学生、现状与对策。
表1 农村幼儿园课程热点关键词分布表
课程资源是农村幼儿园课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作用在于丰富农村幼儿园课程内容,发挥课程的整合作用。探究课程资源是研究农村幼儿园课程的途径之一。罗竞从课程资源开发利用角度出发,重点探讨了农村地区不同层次农村幼儿园课程资源情况,对农村幼儿园课程资源的特点、内容、开发现状、优势、不足等方面进行了总结。[3]
随着课程改革的不断深入,地方和幼儿园将得到更多的课程决策权,因此,发挥地方优势开发幼儿园园本课程,是提高农村幼儿园课程质量的条件之一。袁圆认为,园本课程实质上是一个以幼儿园为基地,由幼儿园、社会、家庭、政府及幼儿共同参与、制订、实施、评价活动的总称,作用在于发挥地方优势,促进幼儿成长、教师专业化发展。[4]
民族文化是民族地区的瑰宝,是农村幼儿园课程的重要资源。深入挖掘民族文化,有助于进一步丰富和完善民族地区农村幼儿园课程。雷经国以贵州民族地区为例,对民族地区农村幼儿园本土化课程进行了研究,提出了构建“幼儿为本、回归生活、活动中心”的课程体系。[5]
缺少完善的农村幼儿园课程将无法满足幼儿学习的基本需要。曹曙等人以教育叙事的方式,讲述了一名农村学生从城市回到农村就读的经历,发现农村幼儿园课程和城市幼儿园课程之间存在着差距,包括课程资源、教育机会、教学习环境等方面,这些正严重影响着农村学生的求学之路。[6]
了解农村幼儿园课程开展现状,能够发现其背后存在的问题,并有针对性地解决问题。张厚锦对农村幼儿园五大领域课程配置现状、农村公共课程资源配置现状、本土资源利用现状等方面进行了研究,发现农村幼儿园存在着课程配置总体水平不高、不同课程领域之间存在差距、本土资源利用率较低的问题,并认为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政府、幼儿园、幼儿教师。[7]
为清晰地了解研究热点在每个时段的分布及其随时间的动态变化,笔者绘制了时区图。以1年为片区,设置阈值为50,节点数N=137,连线数E=168,密度为0.021,生成图5(见文末二维码)。
从2004年开始,研究者对农村幼儿园课程的关注集中在“农村”“幼儿园”“课程”“课程资源”“对策”方面。2010年之后,“幼儿”“课程内容”“园本课程”“乡村课程”“资源整合”等关键词不断涌现。2020年以后,研究重点逐渐向“教育机会”“开发”“机会差异”“农村学生”等方面转变。这一方面说明农村幼儿园课程的研究逐渐受到人们的重视,另一方面也说明农村幼儿园课程的研究范围逐渐扩大,研究者开始更加深入地剖析农村幼儿园课程中的内容。
了解突发性关键词能够更好地探究该研究领域的前沿动态。在突发性关键词图谱中,如果某关键词持续时间较长,说明其不仅受到官方关注,而且可能成为今后该领域研究的重点内容。如图6所示,该领域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的关键词都能够预测未来该领域的研究热点趋势。
图6 农村幼儿园课程突发性关键词图谱
第一阶段是2004—2010年,这一时期“幼儿园”“课程实施”“开发利用”等成为突显度较高的关键词,说明这一时期的研究关注农村幼儿园课程实施及农村幼儿园课程开发利用。《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试行)》指出,幼儿园一日活动皆课程,要充分开发多种资源和途径实现课程价值。[8]因此,这一阶段的研究集中在幼儿园、课程实施、开发利用方面。
第二阶段是2011—2015年,这一时期“民族地区”“课程开发”“课程设置”等词语成为突显度较高的关键词。“民族地区”开始受到关注,说明学者关注的重点愈发具体、研究内容更加丰富。
第三阶段是2016—2021年,这一时期“园本课程”“开发”等词语成为突显度较高的关键词,有关“机会差异”“农村学生”的研究也逐渐出现,说明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不再局限于课程方面,而是逐渐扩展到学生、教育机会方面,也就是说研究的视野有所扩大。
对2014—2021年农村幼儿园课程领域研究进行总结,有利于给未来农村幼儿园课程理论研究和实践奠定基础,推动学前教育事业向前发展。
1.研究者合作较少
研究发现,该领域的作者群及研究机构网络分布较为零散,合作形态有待加强。2004年开始,关注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的作者和机构逐渐增多。研究者多进行单独研究,合作研究较少,缺少有影响力的领军人物;根据前文,研究机构多是师范院校,只有少量幼儿园参与研究,机构之间合作较少,未形成核心机构群。
2.未从幼儿角度进行研究
研究发现,该领域研究视角未真正站在幼儿的角度,缺乏专业性和科学性。回顾2004—2021年的研究发现,该领域研究者大多将目光投向幼儿园、社会、家庭、政府等,而立足幼儿视角进行研究的作者和机构较少。幼儿本是农村幼儿园课程的主角,却在研究中变成配角,研究者未能站在幼儿角度,以幼儿身心特点、兴趣爱好为出发点,这很有可能导致其得出结论专业性、科学性不足。
3.研究内容较窄,创新性不强
该领域的热点和研究趋势集中在园本课程、课程开发、现状对策、民族地区、农村学生方面,较少涉及幼儿与课程、游戏与课程、幼儿园教育与课程之间的关系。同时,对于园本课程、课程开发、现状对策、民族地区、农村学生等方面的研究仍停留在现状、实施路径上,研究者力求通过不同的方式改变现状,虽有一定的价值,但整体思路趋同,即从现状出发提出对策,这导致研究的内容重复、创新性不强,需要进一步完善,丰富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
4.研究方法单一
分析该领域样本文献发现,超过三分之二的文献采用文献法、访谈法、观察法进行研究,其优势在于操作相对简单,但由于多种因素、变量的影响,这样的研究的结果具有一定的主观性,对农村幼儿园课程的实施和完善的指导性不强,还需要结合其他研究方法加以完善。
研究表明,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农村幼儿园课程都在不断发展,课程质量也有所提高。但该领域的研究仍然不足,仍需从多方面进行补充。就新时代农村幼儿园课程的可持续发展而言,未来的研究可从以下方面着手。
1.加强研究者之间的合作,形成研究群
加强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机构和作者之间的合作研究,形成核心研究群体。作者和作者、作者和机构之间的合作增多,有利于从多方面促进农村幼儿园课程的研究,也有助于挖掘核心作者、核心机构,使其发挥领头作用,解决农村幼儿园课程实施中存在的问题。高校和幼儿园可以共同承担研究重担,增加学术交流机会、丰富探究主题,合力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着手,促进农村幼儿园课程质量的提升。
2.基于幼儿视角进行研究,扩宽研究视野
农村幼儿园课程说到底是为幼儿服务的,因此,需基于幼儿研究视角,发挥幼儿的主体性。[9]将来研究可以从幼儿视角出发,根据幼儿特点、发展水平、兴趣爱好拓宽研究视野,丰富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除此之外,还可以建立完整的幼儿视角下的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体系,进一步突出幼儿的主体地位。
3.深入挖掘课程内容,丰富研究内容
农村幼儿园课程的研究课题分布不均衡,将会影响农村幼儿园课程理论和实践的全面发展。[10]只有对各方面进行探索,才能设计出好的课程。因此,研究者不仅要在已有研究主题的基础上开阔视野,合理利用地区课程资源优势,加强对该领域课程的研究,还要注重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基于幼儿园现实状况,寻求游戏与课程、幼儿与课程、幼儿教育与课程等内容之间的联系,透过现象看本质,找到课程开发的规律,为幼儿的全面发展保驾护航。
4.创新研究方法,提高研究质量
质性研究具有一定的优势,但其具有一定的主观性。因此,在研究农村幼儿园课程时,需加入定量研究,不断实现质与量的结合,实现优势共融,促进农村幼儿园课程质量的提升。此外,还可吸收、借鉴国内外优秀理论和实践经验,充分发挥我国农村幼儿园课程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