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宝鸡文理学院档案馆 张笑野
根据《高等学校档案管理办法》(下文简称《办法》)的对高校档案的界定,高校档案泛指学校履行教书育人职责过程中形成的各种历史记录。从这一定义出发,校史档案是一种特殊的学校档案类型,以一所学校的历史发展轨迹为主线,重点记录建立、发展、变迁等重要节点形成的文献资料,对于学校自身而言,属于文化建设范畴,而对整个社会来说,具备“存史、资政、育人”的价值。在大数据时代,长期沉淀积累的校史内容显得繁冗化、碎片化,亟待构建高效率的利用平台。
(一)校史档案资源规模庞大。校史档案虽具有档案属性,但较之馆藏档案而言,对于信息的“准入门槛”要求较低,凡是忠实记录学校发展历程的内容,理论上都应该纳入校史档案资源体系范畴。当然,现实中校史档案编纂必然有所取舍,却不影响它生成庞大的规模、产出海量的数据,反之,过于挑剔校史档案资源种类、成分,既是一种不尊重历史的态度,也不符合大数据的基本特征。
(二)校史档案资源类型丰富。校史档案不同于历史文献、官方史书,其来源相当复杂,包括个人记忆、学校记录、地方志记载等,这造成文本内容的多样性。以宝鸡文理学院为例,现有校史档案中包括办学历程、学校领导人生平、机构变迁、学科建设、教育成就、服务地方等,至于档案资源存储媒介更加丰富,图片资料、文字资料、影像资料等不胜枚举。这种“多样性”正是大数据的基本特征之一,在利用方面,必须将碎片化分布、非结构化/半结构化样态进行整合,按照特定主题呈现给公众。
(三)校史档案资源高附加值。校史档案的价值源头在于“史”,虽然围绕着学校构建历史资料体系,但其价值不局限于记录、存档、瞻仰,还具有借鉴、启发、学习等功能。例如宝鸡文理学院1958年建校,初期只设立了化工、机械两个专业,后随着国家建设对人才需求类型的增加,逐步完善自身学科建设,此类校史档案资源非常具有借鉴价值,即在“以史为鉴”的前提下,评判发展规律是否合理、对比当前建设水平、预测未来发展趋势。又如宝鸡文理学院60余年涌现出大批杰出、优秀校友,在国家经济、文化、教育、科技等事业领域作出巨大贡献,可作为校本思想政治教材编写、教书育人实践的素材。
(四)校史档案资源的时效性。“时效性”是大数据时代的另一重要特征,对于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而言,其服务对象并不限定于学校及相关教育部门、机构,也应该面向社会公开。利用大数据技术对数量庞大、结构复杂、要素众多的校史档案资源进行处理,再结合互联网技术、媒介、工具的高效传输优势,有力保障了校史档案资源利用的时效性。
为凸显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的“大数据特征”,在构建过程中应该遵循以下原则:
(一)生成性原则。从技术维度说,“大数据”意味着基数庞大、种类多元,而要维持这一特性,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必须具备生命力,能够伴随着时间推移、学校发展不断生成新的信息。这实际上也意味着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各平台具有发展性、动态性特色,“发展性”代表校史档案不断在纵向、横向维度拓展资源,如针对校史中某一人物、事件的深入探究,或基于教育本职工作向文化、科技、经济等领域跨越。而“动态性”代表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始终处在内部组织、外部环境的互动中,通过与不同主体(如档案馆、史学家)的互动,实现档案内容的交流、反馈与更新。
(二)协同性原则。由于校史档案的构成非常丰富,涵盖人、事、物等各种类型,特别是来源上缺乏统一标准,既可以是“稗官野史”,也可以是“官方记载”,要想实现有效利用就需要做好不同层次的协同,如一些游离在外的校史档案资源,可能存在于地方博物馆典籍、地方志、私人藏书、个人传记等媒介上,相互协同有利于实现校史档案资源的连续、循环、系统化利用。
(三)易用性原则。大数据形势下的校史档案资源虽然蕴含很大价值,但在“大数据体系内”,相当一部分价值是被稀释、降权了,要从浩如烟海的校史档案资源中精准找到目标内容,就必须充分利用大数据检索、分析、关联、推荐等功能,在工具化的平台软件上,应体现出易用性。
(四)效益性原则。所谓效益性,是指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建设需要投入大量资金、设备,同时也需要专业人员长期维护,如果不能够在经济建设、文化传承、科技进步等领域有所贡献,也就不具有构建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的价值。所以,高校在构建这样一个平台之前,需要慎重考虑自身能力与实际需求,在筛选开发利用方式上做好优化整合,加强与其他档案机构的深入合作。
显而易见的是,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的基础是软件工程,以较经典的B/S系统架构为例,校史档案资源系统包括“前端架构”“应用层”“服务层”“存储层”和“后端架构”五个主要部分(见表1),其中大数据技术主要体现在“后端架构”中。而作为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在构建方面与“系统结构”并不是对称关系,结合大数据特征,至少包括四个层次,依次为管理层、支持层、价值层、保障层。
表1 基于B/S架构的校史档案资源系统
(一)管理层构建策略。所谓管理层,指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上的各类主体,如领导人员、教学部门、教职员工、档案馆等,“管理”用于定位各主体的主要职能。其中一项最重要的职能,就是各主体在管理职能范畴之内,向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提供内容,在这一层次上,校史档案资源进行了初步的分类;管理层建构策略涉及三个方面:1.营造良好的校史档案建设互助氛围。一校之史、非一校可承载,校史档案资源成分的复杂性决定了参与者的多元性,仅在学校内部,就会涉及不同职能部门、专业院系、管理机构、从业人员等,并不是将一堆文献资料转交给软件工程开发人员就能够顺利完成的。营造良好的互助氛围,旨在加强各主体之间的合作,可由学校档案馆牵头,负责指挥各主体之间的校史资料编撰工作,并负责资料的精简、优化、纠错等。2.采取长期项目化的运作模式。修史历来都是长期性工作,校史档案资源又具有不断更新的特征,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采取长期项目化运作模式,需要确保人力、资金、设备等持续投入,以学校财务部门为中心,要求各部门、个人按学期申请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建设、健全费用,并派出专人进行监督管理。3.建立专门化的大数据技术队伍。为了加速校史档案资源的整理、整合,必须摒弃传统落后的人工处理模式,学校自建或外包形式建立专门化的大数据队伍,确保档案资源的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利用水平;一般来说,管理层中的主体可划分为四类,分别是教学院系、职能部门、教辅部门及档案部门,彼此之间的关系如图1所示。
图1 管理层主体的互动关系
(二)支持层构建策略。在支持层的构建策略上,主要涉及三个维度(图2)。第一,“人”维度的支持。除本校档案馆工作人员外,史学研究人员、博物馆专家学者、校史专门研究人员等,均应该纳入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的“人员支持”体系,以确保校史档案资源的权威性和学术性。第二,“物”维度的支持。所谓“物”,涵盖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建设过程中涉及的一切活动、实体,如设计建立校史馆,在社会上举办校史展览,出版校史专著等,都需要“物”的支持,学校在自发投入物力财力的同时,可采取资源置换的方式,与外界“物”维度的主体展开合作。第三,“技”维度的支持。结合表1可以发现,整个校史档案资源利用系统的设计与实现,几乎都需要专业的计算机、软件、网络等人才完成。其中“后端架构”需要的大数据技术,离不开专业的大数据企业、研发机构支持,如宝鸡文理学院下设的计算机学院、网络与信息技术管理处,可以据此专门建立大数据研发与维护团队,按照企业管理模式设置岗位、提供薪资,为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提供充分技术支持。
图2 校史档案资源“人、技、物”三维
(三)价值层构建策略。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具有多元化的价值取向,而校史档案资源利用价值如何突显,又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利用主体。例如,对于学校宣传部门而言,无论是建设校园文化还是助力学校招生,校史档案资源最直接的价值,就是向社会公众展示自身的价值;所以,校史及关联资源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展示学校历史,更在于树立形象。另外,校史档案资源在不同主体的职能范畴内,均可以发挥良好的育人作用;相对简单的,将高校内部主体划分三类:第一,专业及通识教育主体。此视角下,价值层构建的关键在于“校史资源渗透”,在课程教学活动中,渗透本校在该领域培养的优秀人才、取得的优秀成绩等,培养学生对学校的自信心、崇敬感,同时,一部分校史档案资源中蕴含的学术信息、知识内容等,也可以转化为教学素材。第二,思想政治教育主体。此视角下,价值层构建的关键在于“全方位育人”,这是“课程思政”提出的“三全育人”中的“一全”,校史档案资源本就种类丰富,每一种类型都可以作为一个育人方位,据此联合思想政治理论课程,提高“立德树人”效果。第三,学校职能主体。包括后勤、图书馆、工会组织等众多职能部门,从校史档案资源中借鉴经验,分析不同时期本职工作的管理模式,通过“以史为鉴”的方式,实现自身价值的不断提高。
(四)保障层构建策略。从宝鸡文理学院校史档案管理实践来看,收集的资源基本上是非结构化的,例如“历史回眸”部分的大量图片、“继往开来”部分的复杂表格、“特色办学”部分的讲话视频等,在高效利用需求下,必须做好校史档案资源描述(如表2)。清晰描述是保障层构建的基础,因为从校史档案资源供应角度说,各部门之间的工作无法做到步调一致(校内各部门互不隶属),最终汇总到档案科的各种史料,为避免出现重复、冲突的现象,在同一主题下利用大数据技术对比分析,能够减轻管理人员的工作压力。
表2 校史档案资源(部分)元数据描述
整体上,大数据背景下构建校史档案资源利用平台,应该具有开放性视野,除了重视大数据及相关技术的运用外,更重要的是在“利用主体”层面下功夫,构建一整套可持续发展模式。本文提出的相关策略,可供参考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