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砺积累，米香自来

王珏

我踱步于这青石古巷中，几度寻芳，却被阵阵米香牵绊了脚步，不由得循香而去。一川烟雨朦胧，渐行至老屋灶前，阿婆正在蒸气氤氲间忙活，米香，便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阿婆身着一靛青围裙，满头银丝上笼一靛青的头巾，当真是素雅极了的一位老人。她正揭了笼盖，伫足细辨蒸糕之火候。举手投足间十分淡然，似极了那米香，幽芳远长。适值节日，老家从来有制水米糕的习俗。那糕刚下笼，莹白晶润，米香轻浅而扑鼻，叫人食欲大动。屋内的老式油灯持着一豆的燈火跳跃，昏黄的光芒在阿婆发间衣角迸溅着，和着清浅的米香，别有一番风味。

见阿婆动手，我也便来了兴致，想自制米糕。阿婆欣然应允，只淡淡道了一句：“做米糕可不简单，须得一步一脚印啊。”言罢，便教我从淘米做起。

米须得淘至三遍以上，细细搅，不可用水一冲了事。淘好的米则个头饱满，细嗅之间竟已可闻浅浅米香，让人为之心中一醉。此乃第一步，第一步的基础打好了，才能成就那最终的美味。接着便是磨米浆了，只见阿婆引我到这小型的石磨前。此磨虽是石制，但因是小型，又作磨米浆之用，自是轻巧不少。磨石古朴，接地处已生些许青苔，扑面而来一股子沧桑之感。其磨柄久经年月，木柄在人手的“打磨”下泛着桐油的棕黄色光泽，好不雅致。

在阿婆的示意下，我上前推磨，不料此磨虽小，却也颇有分量，我尽全力方可推动。左五圈，右三圈，阿婆一面教我推着，一面向磨内加水和米。“你瞧，这米需一小把一小把放，一步步来，急躁不得……”是了，唯有踏踏实实做好每一步研磨，米香才自来啊。

说话间，细腻的米浆从石磨缝中缓缓流下，奶白而温润，注入盆中，真真像极了一块上好的羊脂奶玉。将磨好的米浆上笼，蒸气层层氤氲，恍若仙山梦境般飘渺，却又不失人间烟火之气。阿婆双眸紧盯着那灶膛肚里的火，小心翼翼地添柴，“一步也不能马虎哩。”她说道。许久，清浅的米香净素洁白，暗香浮动，绕梁不绝。我深吸一口气，心中顿然开朗：磨砺积累方成米香，方铸成功。

没有人生来会跑能跑，全凭步步磨砺积累，方成人生香溢翩然。

磨砺积累，米香自来……

评点

作者在青石古巷中，几度寻芳，没想到最终寻到的却是阿婆的糕米香，这米香里蕴意良多，不但有米糕的美味，更有阿婆教给的人生道理。你看——老屋灶前，米香浮动，绕梁不绝;米淘三遍，石磨磨米，作者在阿婆的指点下，才知这米香是用石磨一点点磨砺出来的，是靠人一步步踏踏实实付出得来的。

“一步也不能马虎哩。”阿婆一句简单的话语，却道出了人生的真理——全凭磨砺和坚持，方成人生香溢翩然！

【适用文题】磨砺中的芳香;难忘的一句话;坚持与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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