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
一起守护海洋吧
自从开始玩潜水,李现就和海洋保护密不可分。作为“PADI全球青年海洋大使”,最近两年,李现都在参与“拯救珊瑚行动”,通过直播种植珊瑚的过程,让大家了解海洋,关爱海洋。
珊瑚礁被稱为海洋中的“热带雨林”,为30%的海洋鱼类提供生活家园。近30年来,珊瑚的白化、死亡已经是全球性问题。李现觉得所有热爱潜水、冲浪,喜欢大海的人都要有保护海洋的自觉。“出于对海洋、珊瑚的保护,尽量做物理防晒,不要化妆,入乡随俗,尊重大海的规则。”
他还身体力行,向大家介绍种植珊瑚的方法。拿到珊瑚的残肢,准备固定的装置和底座。来到种植基地后,先把一根长10厘米左右的钢钉用锤子敲入海底礁石,大概没入20%,用钢丝球清理周围的海藻和泥土。用扎带把珊瑚固定到钢钉上,剪除多余部分。“在整个过程中不要碰触任何海洋生物,这是因为你的碰触有可能让它们生病。”
对于普通人来说,种珊瑚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哪怕熟练掌握了潜水技能,真的进行珊瑚种植的操作还是很困难的,要克服很多水下因素,和陆地上的感受完全不一样。但有很多“顺手而为”的事, 是大家能做的。“去海边时,尽量不带塑料袋、一次性用品之类的物品。用更结实的无纺布袋来装随身物品。”
李现之前拍过一个自由潜的 Vlog。当时他正在国外潜水,一个浪头打过来,在一两分钟的时间里,整片海都漂浮着垃圾。“那种视觉冲击非常强,”李现说,“ 本来我是去一个很干净的海域,正准备去潜水,忽然那里完全改变了样貌。那一次现场感受海洋污染后的糟糕,触目惊心。”那天他们下去潜水后,顺便捡出垃圾,带到船上。
一年中如果有休息时间,李现会去海边度假,踩水、冲浪,享受无人打扰的假期。大海带给他运动的快乐和无边的宁静。人类也应尽力回馈,守护海洋这件事让他觉得自己义不容辞。
“人类想要什么样的大海,都要我们自己去争取。”守住这片蔚蓝,就是守住我们的家园。
香格里拉集团董事长
保留好奇的初心,以心相待
从备受瞩目的“亚洲糖王”郭鹤年之女,到香格里拉集团掌门人,郭惠光身上自带光环,从小对父亲志向的耳濡目染,也让她对走过50载的“香格里拉”有着超越旁人的理解。
她回忆起小时候跟父亲去探望住在柔佛新山的祖母。他们会住在新加坡香格里拉,这里像她的第二个家。她最爱在酒店花园的水池边喂鱼,有时也会在大堂里跑来跑去。这时,爸爸会像别的家长一样提醒她:“你要乖乖的,这里是酒店,不是你的家。”但从小的印象中,香格里拉酒店就是一个温暖又随和的地方,这里的员工不会区分你是成人还是小孩,跟别的酒店不一样(在20世纪80年代的很多高级酒店里,吵闹的孩子并不太受欢迎)。“就像我爸爸在书里写到的‘来者都是客(Everyone is welcome)’。”
转眼,在酒店里疯跑的郭惠光已经成为香格里拉的新一代掌门人,她掌管的这个国际集团比自己还要年长,拥有遍布70多个目的地的100多家酒店。虽是年轻一代,她没有立即大刀阔斧地往前奔跑,而是先回望过去,厘清香格里拉屹立50年的基石是什么。
当今的经典往往源自曾经的开拓。1971年,郭鹤年怀着在亚洲建造豪华酒店的志向,创办了第一家香格里拉,随即引起轰动。其奢华和新奇引得一辆辆旅游巴士满载游客前来参观,他们只为一睹璀璨的水晶吊灯、恢宏挺拔的金色立柱和新加坡第一部手扶电梯。彼时,新加坡还未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郭鹤年已凭借远见将国际性的酒店标准引入发展中的亚洲。1984年,郭鹤年又将目光投向改革开放伊始的中国,大陆第一家香格里拉在西湖边开业。那时,郭惠光和弟弟也被爸爸带在身边、东奔西跑,见证奇迹发生。从此,香格里拉成为国人熟知且充满信任感的旅居之所。
郭惠光对亚洲式待客有更具象的画面。她从小观察家人如何不遗余力地照顾客人,比如香港冷气足,父亲总会事先为外地的朋友备好保暖衣物和围巾。“这种好客对我父母而言是最自然不过的事。”这般“以心相待”是郭鹤年在香格里拉奠下的基石,现在也是郭惠光的使命。
2021年,香格里拉迎来50周年,郭惠光思考的是当下,也是未来——50岁的香格里拉并不算老,应该收起“我们非常清楚客户需求是什么”这种自信,保留好奇的初心,重新观察他们的需要。她看到,人们旅行时不再单纯地追求豪华,而是希望在特定时刻拥有一种恰如其分的体验。虽然我们身处一个快速的时代,郭惠光仍希望在酒店这个人与人能发生真正连接的地方,创造出一个个小宇宙,让客人拥有属于他们的记忆时刻。
如此达成的“以心相待”更能超越奢华的概念本身。在新加坡香格里拉的翻新方案中,她提议为大堂中央水池装置加入新加坡街头常见的孩童戏水的欢快场景,因为她相信这份源自幼年的美好回忆能引起共鸣。超越奢华也不是追求“最豪华”,“有些元素更加重要。”郭惠光更在意客人的身心健康和是否对地球环境友好。在最新揭幕的北京首钢园香格里拉和上海前滩香格里拉,客房内创新地置入了直饮水系统,以减少一次性塑料瓶的使用。
香格里拉的设计语言也随着目的地而变换色彩。或许你已习惯香格里拉富丽堂皇的大堂、精致的水晶吊灯,但在新一代香格里拉,更多的自然灵感和在地文化元素被注入其中。建造在百年钢铁厂遗址上的北京首钢园香格里拉一面保留了炫酷硬核的工业风,一面将整个一层化为郁郁葱葱的植物园,在这片丛林里,闺蜜可以享用花园般的下午茶,孩童也可以顽皮地捉迷藏。
新加坡香格里拉翻新时也有一个有趣的插曲。团队原本计划从奥地利预订昂贵的水晶吊灯作为替换,郭惠光力排众议去掉了水晶吊灯,转而请设计师打造了一整面爬满绿植的岩壁。“同事惊讶地问我‘香格里拉不是一定要有吊灯吗?’,我说品牌标准里面可没有这一条。”这面绿植墙让都市客人瞬间松弛下来。“开业后,没有一位客人向我投诉为什么没有吊灯。”郭惠光大笑。
去年,郭惠光开通了小红书账号,她的自我介绍里有这样一句:“一名热爱生活、爱旅行和美食的孩子妈。”她常常和“小红薯”亲切地交流育儿经和度假经验。给人以温暖印象的郭惠光也如她对香格里拉的期望:“像家一样温暖,让客人知道他们无论身处何地,都能信赖香格里拉。这里能为他们注入勇气、添上翅膀。”
设计师,尚壹扬设计创始人兼设计总监
我们得跟“当地”发生一点关系
车从重庆出发,在一片雾气中沿成渝高速驶入川西。高差巨大的雪山草甸和豁然开朗的明净天地,伴随着一路如四季变化的天气沿岷江而上,谢柯习惯性地把头靠向车窗,一边抵抗连续数小时行车的身体僵硬,一边痴醉地将眼睛和思想都没入这片迥异的世界。最近,谢柯的设计项目多藏于西南的山水褶皱间,譬如九寨沟的山野、怒江边的村寨。“每一次我都会跟团队一路开车,七八个小时的路程很折腾,但你可以感受到一路上自然和人文都在慢慢变化。”那些原始痕迹的残留、那种山河的状态、那些村寨的民居和村民曾经生活的状态,总会让他那双设计师的眼睛快速转动起来,“但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去感受、思考,在面对‘在地’的内容时,我们一定要很谦虚”。
从重庆的买手家具店“壹集”、格外小馆系列和 gaagaa餐厅,到既下山· 梅里、大理夕上· 双廊、杭州夕上· 虎跑1934酒店,再到最近的三亚阿那亚Y酒店,这些分别选址在代表性地点上的空间仿佛一首首献给当地的短诗 —— 跟那里的光影、植被、地貌,甚至空气透明度都糅为一体。它们的设计者、深居重庆的谢柯用跟自己一样散发着松弛慢调的笔触收获了大批拥趸。
“说来奇怪,我们扎根重庆,在做本地的项目时,总想让它‘跳出来’。但走出重庆,反而会带着更多敬畏体会当地的内容。”他习惯从气候入手,感受当地的大环境,去观察它的建筑、色彩、肌理,还有当地人的生活习惯。“人类都是和环境相处的。一个东西它不会孤立存在,一定是和一个大的场域有很强的连接的。设计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和‘当地’发生一点儿关系。”这个“当地”既是那片土地,也包括生活在土地上的人“, 我们需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这样设计才会对人有所观照”。譬如他带给三亚阿那亚 Y酒店的下沉式庭院设计,灵感正来自昏天黑地的室内开会之后,他跨出屋外的那一瞬间,在强烈阳光刺激下的片刻散瞳。“当时眼前一片白光,我突然就想到:我们应该要躲阳光。”在一个人人都追逐日光的海滨胜地,他的选择却是“避开”。避开阳光,同样也避开酒店客人与业主的视线对望,于是他决定把房间下沉,同时把屋顶做成一片社区花园,“让双方各自安宁、美好共处”。
但每一次,他的笔触又用得很松,像风吹进发丝般舒服。这种舒服是故乡赋予的吗?他总不自觉提到西南地区的乡村,那些缓和的台地、山坡、水塘、林荫都像简笔画一般在他眼前活泛起来:“以前坐慢火车,看到老路两边的村子都立在一些小缓坡上,有个水塘,每一户几乎都没有围墙,但又半掩在树荫中……”如果说江南的灵秀富庶让人更愿意乐享一方的逍遥,那么巴蜀地区的自然或许赋予当地人的生活一种更直接的态度,“这可能也是另一份自在?”这些丝丝缕缕的连接也如同血脉,从这片土地里把某种印记输送到他的身体、脑海和笔端。“我小时候在大院生活,那里就像一个小社会,周围尽是熟人。”这种“小社区”式的围合与组织形式也让他总愿意在自己的作品里保留一个“院子”,人和人可以在此互动,一个人也能在此乘凉,“总之都是要跟周遭产生连接的,身在其中,你能感受到情绪的召唤”。也因此,所谓设计的“在地性”,在他看来,更是一种环境与过往生活在自我意识中投射的情感记忆。
恰如他钟爱的几位建筑师,卒姆托、巴拉甘、巴瓦、阿尔托,“最终他们还是会回到生长的地方,安放对那块土地强烈的情感。他们的设计真的让人觉得是从那片地里长出来的一样”。他们考虑房子和村庄、邻居的相处,相当自由,又带着一点儿随性和俏皮的实验性,“好像他们并不想知晓结果,只是在不停地完善它”。让他着迷的还有这些大师乐此不疲的“小角落”,那种模糊的边界,“这些细节跟他们自己的生活关系密切,带着童真跟童趣,其实是对人性的一种真正的尊重和表达。这些房子永远都不是一个外来者!”
这也是谢柯一直坚持观察民居的出发点:要真正向当地的普通人学习。“现在我们都鼓吹精英,对普通人的生活智慧几乎是漠视的,这个太可怕了!”所以他越来越关注那些平凡人的感受,而非行业精英的评价。“每一次我去‘屋顶顶’都会看到一些老人、孩子、朋友,我更愿意去关注他们喜不喜欢、是不是在笑,我认为这些直接决定了我的空间塑造是不是成功。因为这才是设计对人的关照,对所有人的关照,而不是某一类型的人。”它的影响面可能永远不会有“纪念碑”那么大,但那种持续的、长久的力量会温暖“在这里”的一群人。这或许就是“在地”的另一种意义。
纪录片导演
当下的觉知
在南京居住了九年的日本纪录片导演竹内亮在社交媒体上这样描述自己:“我是專门拍纪录片的导演,我非常喜欢拍中国人,因为我认为他们(是)很可爱的民族。”2020年,竹内亮前往武汉拍摄纪录片《好久不见,武汉》,向全世界展现疫情之后武汉人真实的生活现状。他说,疫情让世界中断了联系,也产生了隔阂。作为纪录片导演,我首先要前往事件的发生地,并将真实的情况呈现出来。“尽量不要引导,只要记录,否则会导致更深的误解。”
竹内亮自小梦想成为一名记者,他对生活中发生的一切新鲜事和热门话题都充满兴趣。来到中国生活之后,他积极策划了一系列和中日生活、中日文化差异相关的纪录片,其中,网络纪录片《我住在这里的理由》引发了广泛讨论。疫情之前,竹内亮和演员阿部力共同拜访住在世界各地的中国人和住在中国的外国人,带领观众走近不同地域,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可是现在,我暂时没办法离开南京,于是,我们决定拍摄住在中国的中国人。”
南京小西湖是城市历史风貌区之一,也承载着许多老城南人的童年记忆。竹内亮说,直至来到这里,我才真正了解老年生活中的“幸福”自何而来。“邻里之间并不只是物理上的邻近,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年轻时住在这里,年老时也不会感到陌生,甚至,当他们在我面前唱起抗日主题的歌曲时,我并不感到沮丧,因为我明白那是一代人共通的真实记忆。”
留在南京的日子里,竹内亮并不感觉枯燥。他回复网友关于“疫情下导演过什么日子”的提问,将一天的日程安排逐条列出,在审片、拍摄和讨论选题的间隙,也穿插了剪头发、踢毽子和吃哈密瓜这样的生活日常。他愿意和陌生网友分享、互动,这是他一直以来在意的、真实的记录与交流。
许多人说,竹内亮的拍摄方式是朴实的,成片却不乏趣味与情感。他总以新颖、客观的视角呈现人间百态,也让人看见生活的希望。实际上,竹内亮对于“当下”全方位的热衷与敏感也引领着他身边的人。
今年3月,竹内亮拍摄的职业体验系列纪录片《跳槽吧!导演》正式上线。在第二期节目中,他化身为深圳工厂的 “ 打工人”,与“90后前辈”共同完成看似简单的流水线工作。“中国的年轻人不再需要将薪水寄回老家,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生活努力,会买心仪的轿车,随后和工友们结伴开车兜风。他们告诉我,打工很轻松,没有内卷和复杂的人际关系。当我看到眼前高速运转的高科技生产线,和他们一起实践时,我推翻了此前的想法,我很意外,也很高兴。”
竹内亮热爱纪录片拍摄,从业多年来,他从未有过多么伟大的“使命感”,只想好好享受作为一名纪录片导演的趣味性与真实感。“我想要尽可能多地呈现热门话题,这是社会百姓最关心的问题。对于大家都关注的东西,我们也要关注。无论好与坏,我们都不应该夸大或回避。我非常喜欢参与当下的讨论,通过对这些热门话题的追踪,我目睹了许多矛盾,也感知到温暖和更深层次的内容。”
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馆长兼CEO
以艺术,延续世界的意愿
最近,在北京居住超过10年的田霏宇对这座城市又有了新的认识。恰逢 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成立15周年,以近 100 件理事收藏作品构成的大型群展“共同的现场”于4月初拉开帷幕。展览开幕当晚,田霏宇选中了798附近一间艺术气息浓厚的私房餐厅作为晚宴举办地,几位理事、策展人纷纷夸赞“北京的潮汕菜水准已经远超想象”。在田霏宇看来,北京是一座日新月异的城市,而UCCA要成为这座城市里“艺术在场”的一处光芒之地。
回忆过去两年多的工作状态,田霏宇形容道:“像是一场停不下来的探索,也留下了许多宝贵的东西。”2020年1月,在经历史上最长的一次闭馆之后,UCCA重新对公众开放,群展“紧急中的沉思”汇集了26名国内外艺术家,对“在危机中,艺术何为?”展开了探讨;2021年5月,位于上海的 UCCA Edge对公众开放,为这座生机勃勃的城市注入了新的文化和艺术动力;2021年12月,田霏宇担任首届沙特阿拉伯迪里耶当代艺术双年展的策展人,他以一句中国的老话“摸着石头过河”展开了沙特阿拉伯、中国与世界之间更广阔的对话。如今,创立15周年的 UCCA再次迎来一个开放的时刻:“艺术家、赞助理事、策展团队和观众之间一如既往地相互启发与促进构成了此刻‘共同的现场’。”
田霏宇还记得,2019年6月“, 毕加索—— 一位天才的诞生”展览在北京 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举办。34件绘画、14件雕塑及65件纸上作品的展出规模是国内迄今为止最大的。但规模之外,真迹是更大的看点。
“那一年,对艺术爱好者来说,前往欧洲看展并不是一件难事,更多的新奇与热情来自一种艺术家原作终于来到家门口的惊喜。两三年之后,我们再次回顾这场展览时,才能更强烈地意识到:当国际旅行变得不再便利后,大家对艺术的追求并没有消退,这也给了我们最直接的机会。我们需要策划更好的展览去满足大家的精神追求,延续艺术的力量。”
田霏宇和策展团队达成了一个共识:无论外部环境多艰难,他们都不能停下来。2020年,北京经历了一次严峻的疫情考验,但 UCCA的策展团队将美国艺术家伊丽莎白· 佩顿在中国的首次个展如约带到这座城市。这是疫情发生以来,UCCA第一次举办如此规模的国际艺术展,艺术家没有到场的遗憾终究无法弥补,但田霏宇也发现,在如此特殊的时刻,单是作品的到场已经抚平了许多焦虑与不安。“我们最大的收获就是发现艺术的力量还在。艺术机构必须有一种强烈的意愿,这种意愿使得我们有继续做这件事的动力,因为我们和观众一样,始终渴望回到艺术的现场,那是一种迷恋吧,是永远无法被取代的情感诉求。”
视频博主
走近遥远
一座城市的节日是一个机会,是给旅行者的一份大礼。“破产兄弟”的石头和大Yao似乎善于把握这样的时机,尽管他们总是无心闯入。
第一次去西藏,“破产兄弟”赶上了拉萨一年中最盛大的雪顿节。8月正是高原雪融时,寺庙里的高僧逐一下山,接受牧民的酸奶款待;哲蚌寺的信徒彻夜不眠,等待亲眼见证阳光洒向百米唐卡的神圣时刻;罗布林卡的居民有的席地而坐,有的载歌载舞……“关于拉萨的记忆,我们总是想起美丽的雪山与这座城市的庄严和圣洁。那一次,在热闹的人群之中,我们似乎看到了幸福的要义。”还有一次,“破产兄弟”在俄罗斯圣彼得堡偶遇哈雷摩托节。那一天全城封路,市民反常地全都穿上了“机车风”的皮衣和皮裤,在狂欢中,见证上千辆哈雷摩托车急速飞驰。“那种热烈的感觉让我们轻而易举地融入了这座低温的城市,尽管在此之前它是那样庄严、肃静。”
在新疆,前往天山大峡谷的途中,天依然亮着,直到保安提醒他们时间已是晚上8点,“破产兄弟”才不得不暂缓进入大峡谷。他们听说附近15公里内有一个村子,在一直往前开的途中遇见一名交警,原来,就在交警站立的路口的方向,有一个在戈壁滩上生长的村子。康村是阿克苏州最后一个脱贫村,就位于天山大峡谷内。“这是一个在旅行攻略中不会出现的地方。我们来到这里时,好像亲身经历了这里的蜕变。”
成为旅行博主之前,大 Yao和石头很难接受一段“居无定所”的随机旅行“, 结果我们变成了这样的人”。如今,他们说“可以关心很多闲事”的生活状态赋予了两人最大的成就感“, 可以说,以这样一种缓慢的步调远游,是体验人生的最佳方式了。”
視频博主
一部喜剧,一种人生
一直以来,井越的视频从不以“短”求快,他尽量离垂直类博主的创作方向更远一些。如果你在井越的 Vlog中看到了许多曾经错过的理想风景,一定是被他以喜剧创作的方式拉入了另一段生活与旅程。
井越从小就喜欢看旅游卫视的节目,他羡慕四处游走的主持人,也产生过一些疑问,比如,每一个人都是善于融入当地的吗?每一次旅行中遇到的食物都是好吃的吗?“这样的旅程太完美了,生活中并没有这样的预设与结局。”
实际上,结束每一段出行后,回到家中坐在电脑面前开始剪辑的时刻,井越总是记得那些琐碎且带有喜感的旅行生活片段,而生动与珍贵的也都藏于影像之中。比如,去广西横县拍摄茉莉花交易市场时,他看见花农们在集市里以相隔一两米的距离随机站立,认真听买家报价,表情和站位都与杜琪峰电影里的杀手极其相似,于是他给视频配上了香港电影风格的音乐;在拉萨产生高原反应时,他用氧气机吸氧,当着小箱儿(儿子)的面表演生命垂危的病人,也顺势延伸出“最后的嘱咐”。
井越说:“我做的每一条片子都是一部喜剧。” 他希望大家能够保持轻松、保持反思,也想拓宽创作的可能性。有时候,他愿意将熟悉的东西陌生化。比如,当他觉得日常生活太过乏味时,他就将认知往后退一步,换个角度看待原本熟悉的事物。“小时候我们会经常发问:天为什么是蓝色的,长大之后为什么不再问了呢?这其实是科学常识可以解释的,但却让我重新想起了童年的浪漫时刻和生活中的许多小事。”随后,井越发现,看似简单的事物背后还有更广阔的新奇,许多欣喜会在下一段路途中慢慢浮现。
“新京菜”创始人、餐饮品牌主理人
美食应随当下
初春的一个周末,段誉如往常一样,在北京西郊门头沟附近的野山上徒步,渐已泛绿的北方山脉依旧雄壮和粗犷,把他与城中的日常生活分离开来。段誉在北京生活了20来年,对他来说,这里是一座“免打扰”的城市。生活有着独特的腔调,所谓“进可攻,退可守”,让他既能静守独处,又能在烟火江湖中大展拳脚。
“东望都邑,西走塞上而通大漠”,门头沟地区自古便是东西人员往来的要道,南北方信息在此交汇、集散,无形之中,门头沟的美食风味也融合了北京和周边地区的地域特色。在村中一座瓷砖平房的院落中,食客满座,熙攘热闹,彼时餐桌上犹如在上演一部过往历史的沉浸式戏剧:有极具山西特色的过油肉、炸糕,还有北京风味的打卤搭配山西、河南一带的河捞面,用绿豆面制作的山西特色抿尖…… 一道老北京小吃糖溜炸咯吱是每桌必点,入口酥脆。段誉决定把这道来自寻常百姓人家的京味儿小吃,带到 ChefDuan,以“新京菜”的形式呈现。
段誉兼具三种身份:主厨、品牌创始人、全新美食概念的提出者。2016年,他率先提出的“新京菜”在概念店生根发芽,在后续几年陆续得到了市场的认可。在创业的这几年中,段誉反倒愈加笃定,在商业思维和主厨思维之间寻找着一个平衡点,也让他的餐饮商业版图变得格外清晰,让传统京菜焕发新生。
即将于今年6月开业的 Chef Duan将是段誉“新京菜”江湖中的一种新拳法,把京菜、大连海鲜和胶东半岛海鲜的风味汇集在北京。过去两年中,在京艷· 翰林书院,传统官府菜(谭家菜)演变成现代京府菜;在新京熹,接地气的北京涮肉演变成食材丰富、包容性强的新式火锅……这一切都是段誉在围绕“新京菜”施展不同的本领。除了“新京菜”,更细分、更多元的菜系出现在段誉的美食江湖中,他在新餐厅寂川摆出的一桌桌精致江湖川菜,更顺应了新一代食客们的味觉审美。
古有“笔墨当随时代”,如今,在段誉看来“, 美食应随当下,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中国人注重传统文化的复兴,在美食在地化的基础上,应该打破重组,用当下的思维、语言和审美,去表达现代的餐饮”。我们正处于一个内循环的过程中,餐饮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品质时代,“‘大’和‘豪’不再适合当下的餐饮环境,越来越多的个性化主厨用创意菜品表达自己的想法,符合当下人们的个性化和艺术化需求”。
“我们不走出去的话,就不能检验新京菜在更广阔的市场环境下能否生存下去。”段誉毅然决然带着新京菜南下。一方水土养出了人们不同的味觉偏好,与甬府合作的柿合缘新京菜率先在上海克服了水土不服,而今年7月,他会带着 Chef Duan去成都,划分出一条明显的产品切割线 —— 60%來自北方的新京菜,40%根植于当地食材的川菜。在出走西南的过程中,“新京菜既有攻击性,同时又不失吸取性,主动融入当地的饮食文化,又能完成一场风味上的游学之旅。”
一个涵盖中国各地的食材数据库正在搭建,由段誉主导的研发中心负责。整个食材数据库的划分层次十分清晰,四季时令、南北分区,再逐渐细化到偏远地区。今年他把方向瞄准了辽宁和山东,计划能建成60%。在寻访食材的整个过程中,对段誉和团队来说,他们需要不断地与当地的民间高手“过招”,这也是他们进阶学习的一个过程。“美食在地化”会在这个过程中焕活本味,同时也发酵出新风味。“如果在接下来10年时间里,我能交给大家一个庞大且惊喜的食材数据库,这也是一种成就感。”
扎根北京20多年,段誉始终期待用食味“衣锦还乡”,通过复兴河南菜,开启“大河之南,根在中原”的风味寻旅,让身处河南之外的大家知道,那里有优良的水系条件和丰富的食材:罗山大肠、信阳的甲鱼、南湾湖的鱼头、平顶山的水果、濮阳的菠菜 …… 它们会有机会翻山越岭来到北京的餐桌之上,带着段誉对家乡的爱与思念,通过对本地风味的传承,让美食江湖的未来更加活力十足。
青普人文度假创始合伙人、CEO
用度假还原在地的本味
2014年,当杨雪山来到南靖的5栋百年土楼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倾颓不堪。修旧如旧是第一件事。“虽然我们改造的土楼不是世界遗产保护建筑,但我们视之为乡村遗产建筑。我们尊重每一栋建筑和它代表的一段历史。”尊重在地化“遗产”是杨雪山一路走来的出发点,也是青普文化行馆所能被人看见的缘由。
7年前,当文旅还停留在古镇旅游的大环境中时,青普人文度假创始合伙人、CEO杨雪山和伙伴王功权用一场居于山水胜处的人文度假,使这棵大树生出一个新芽。他们倡导的度假既非“赶集”,也非“躺平”,而是在度假中有所得。
青普,藏语意为“原初”,或可理解为一个地方的“本味”。在杨雪山来看,传承至今的建筑、风土、文化习俗都是一个地方的本味要素。青普文化行馆就是围绕这些在地性元素,创建体验,带人们去研习、触摸本地文化,获得一种精神浸润和心灵探索,为远道而来的人们还原出一个村落、一栋建筑本来的故事。
从最早开业的青普文化行馆· 南靖土楼、扬州瘦西湖、丽江白沙,到苏州木渎古镇和晋江梧林,青普选址的核心都力求呈现一种独特的主题文化,它们浸润、依附于一处处极具地域特色的空间,有百年历史的土楼、纳西民居,也有600年历史的闽南古厝。在保留建筑外观的同时,植入现代舒适的设施,并让它原本的非遗文化在人们的生活中重续,是每一处行馆的思考出发点。“不论8间客房还是30多间客房,青普文化行馆都不只是住宿,而是目的地。”
在青普文化行馆· 南靖土楼,建筑总面积5000多平方米的5座土楼中只铺设了26间客房,住宿空间和公共空间的面积比达到1:1,50%的空间给了留白、茶室、瑜伽室和展览空间。客人像拥有自家会客厅一样享受土楼的公共空间,并在酒店内外体验丰富的艺文活动,这些都含在房费中。每到夏日“, 萤火虫之夜”是青普南靖土楼最受欢迎的体验。在被青山、溪水、森林、土楼围绕的萤火虫营地中,你可以一边啜饮冰镇饮料,一边在蛙声中寻找流萤。
还原好空间之后,还要对当地文化遗产做活化。青普专职的文创团队负责筛选出适合客人在休闲度假时体验的在地文化,经过与非遗传承人精细打磨后,让客人能在2小时或很短时间的艺文体验中尝试和感受。你可以在土楼学做客家酸柑茶,在晋江梧林的传统闽南大厝中看一段木偶戏,又或跟着东巴画非遗传承人走进古纳西,和铜匠世家学做纳西族手工铜器。
对在地性的尊重让青普收获了客人的认可,很多老客人会追着打卡每一家新店。当地人对青普的认可于杨雪山而言更是意义非凡。他在土楼的行馆偶遇过回乡探访祖宅的新加坡华侨,对方十分感激祖宅能以这样的形式保留下来。“我一直秉承的初心是,你所做的事老百姓也在看。”
后疫情时代,大家对空间大、密度小、一站式生活方式目的地更加渴求,亲子、露营、康养旅居都在成为最受欢迎的细分产品。青普也正在经历从2.0到3.0版本的跃升。杨雪山常说:“青普一定不要模式化。”“连锁不复制”的理念一直贯穿于青普个性独特的目的地中,对青普来说,最初倡导的人文度假体验已经逐渐跳脱行馆的空间,奔向更大更自由的天地,随着梧林村落一起诞生的还有青普运营的博物馆、咖啡店。3.0版本的青普会在客源地和目的地提供更高频、更丰富的体验。“产品打造能力会成为核心竞争能力,而不再是酒店空间。”这就是杨雪山一直在做的、小而美的事。
三亚市旅游推广局局长
从 Albert到叶局,创造转变之年
对叶家麟而言,2021年是转变之年。这一年,他从成长地香港迁居三亚,经历了从香港私企 CEO到三亚市旅游推广局局长的身份转变。于是曾经朋友们熟悉的 Albert 成了三亚市旅推局同事们口中亲切的叶局。
这无疑是一个大胆的决定,无论对于叶家麟,还是对于三亚。作为一个老牌旅游城市,三亚迈出了尝试的第一步,在国内首创旅游推广局,参考国外的旅游推广经验,将旅推机构市场化。这是一个衔接政府与市场的全新组织,在这个年轻的机构身上,你能明显感受到活力,从“全球招聘局长”开始,就已经在制造营销事件。来自香港的叶家麟就这样进入三亚市旅推局的视线。
在媒体眼里,叶家麟像是港剧男主角一般的存在,他在中国香港长大,在英国读书,回港后在家族企业任职,此后又创立航空服务公司并担任 CEO。多元的成长背景、丰富的航旅行业经验与国际化的视野,让叶家麟从一众候选人中脱颖而出。他清晰地记得,从2021年3月1日开始申请,历经半年的笔试、面试和背调, 10月9日,他正式在三亚上任。
三亚是国内最为知名的海岛旅游城市,如今也在不断更新目的地形象,实现从旅游城市到城市旅游的转变。叶家麟对三亚并不陌生,过去他有时会和家人飞来这里过一个 Getaway的周末,享受海滩度假。如今新的身份也带来新的使命,身为局长,他既要紧跟城市发展的目标,又要在具体的细节中展开变革。
从赴任之初,大目标就已经在他的眼前展开,“主要来说是以旅游招商,充分挖掘三亚的资源,跟国际对接起来,进一步丰富我们旅游的业态,优化我们的营商环境,利用优势政策,激活市场,让市场变得更加活跃。”叶局娴熟地调动字词,一口清晰的普通话也无可挑剔。在他看来,国际上对三亚的认知度还远远不够,“ 从欧洲、美洲到三亚的直航是很少的”,如何将三亚推荐给世界,讲好三亚的故事是他始终在思考的。
常有朋友想象他在三亚拥有令人羡慕的海滩度假式工作,实际上,无数的会议与沟通以及排满的行程表才是他每天的日常。防疫期间,他常常带领旅推局的伙伴走上街头当志愿者。“我都晒黑了很多。”他笑着说道。
他上任半年多,工作已逐渐显现成效。“今年春节黄金周,三亚进出港旅客同比增长33.11%,景区景点接待游客也同比增加32.43%,实现了‘开门红’。上一年我们做的‘三亚· 新青年奇趣岛’的推广主题也成为海南省唯一入选国家文旅部的旅游案例。”
除了官方的认可,另一个成就让他有些意想不到。在市人大开会期间,三亚本地媒体剪辑了一条他的视频,没想到这条视频迅速在抖音走红。在他看来,无论以哪种方式被认知,只要有人关注他、关注旅推局,这对三亚来说就是一件好事。來到三亚7个月,叶家麟已经融入此地的生活和工作。海南自贸港的建设吸引着全国各地的人才精英,这种热血创业的氛围也深深吸引着他。“这有点儿像发展初期的香港和深圳,我外公、爷爷那一辈都是从潮汕过去的。”这意味着无穷的机会与想象空间。工作之外,他也以都市青年的视角在这座城市展开探索,在半山半岛帆船港那间名叫 Blue Moon的咖啡馆,他会重新找到属于 Albert 的私人时刻。
环保工作者、天籽生物多样性发展中心创始人
从雨林到雪山,母亲是我终身的使命
人们常将李旻果视作一个传奇。在云南出生长大的她曾背包走世界,也曾在都市里忙碌奔波,29岁时与德国生态学家马悠(Josef Margraf)的偶遇改变了她的生命。此后,她结婚,与丈夫一同回到家乡西双版纳进行雨林再造实验,创立了天籽生物多样性发展中心。20年来,她经历了至爱的离世,带着两个女儿继续守护雨林,也在此目睹了雨林的重生。她的足迹遍布云南各地,她在西双版纳雨林恢复生物多样性,也曾前往丽江雪山下种植奎藜。如今,她投身景迈山的文化与艺术事业,积极推动景迈山古茶林申遗。人们可以找到无数个词来形容这位了不起的女性,但李旻果说,身为母亲,这才是她终身的使命。
“母亲不是职业属性,她是人类作为生命来讲极为强大的一种存在。她需要你具备极大的精神自由,也需要你有极大的灵性,才能被定义为母亲。”李旻果解释道。在她的生命里,她有一种成为母亲的直觉。无论成为生理上的母亲,还是成为精神上的母亲,通常要经历生育、哺育、抚育、养育4个阶段。如果站在更高的角度去看,“所谓母亲,就是要化育万物、化育众生”。
澜沧江蜿蜒流淌,从青海唐古拉山脉一路向南,流经东南亚6个国家。在东南亚,人们温柔地称它为湄公河,其名 Mekong源自泰语 Mae Nam Khong,Mae意即母亲。这是东南亚人民的母亲河。对于李旻果来说,这条江水意义非凡。2000年,她和马悠博士正是在澜沧江畔的一片橡胶林开启了实验,一点点构筑起他们的“湄公山庄”。在天籽山项目前,这片地上84%为荒山荒坡,只有16%为稀疏的次生林。“像非洲草原一样”,她说道,“经过群落式再造雨林,后来我们航拍看到的都是郁郁葱葱、肉眼可见的森林。”在过去无数个日子里,母亲河是否也感知到她播撒下的种子为这片土地带来的能量呢?
也是在澜沧江边,李旻果从女孩成长为母亲,两个女儿林妲、宛妲的到来为山林注入新活力。女儿们的名字都取自兰花,兰花是雨林里的濒危植物,在李旻果眼里,它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精妙的植物。热带兰花一度在雨林里消失,等待有一天能被拯救。李旻果和伙伴们将从成熟植株掉下来的濒危兰花绑回树上,同时在实验室里实验从种子萌发、培育兰花幼株,再让它们依附于野外的大树,适应菌群,自由生长。从此,小小的兰花幼株又重新在天籽山崭露头角。当大自然的生命系统环环相扣、自行运转时,其强大的能量也给予人更多惊喜。“我没有做的部分就是自然给我们的回报,山总会给你答案。”
20年的雨林再造让人们见到了生态与生命的可能性,而李旻果仍在不断探寻。2020年,她带领团队前往玉龙雪山下的太安农田种植对大地需索极少的奎藜,在这里开设天籽野厨。她延续着“母亲”的话题说道:“当妈的自然要给大家做饭,母亲离孩子最近的地方就是餐桌。”在农田里,她将质朴的木楞房改为天籽野厨,用收获的藜麦制成面包,还用炭火烹制一种自创的乱炖,加入本地的蘑菇、走地鸡等种种食材,将其命名为“都到锅里来”。孩子们玩累了就等着妈妈捧出滚烫的藜麦乱炖,大口吞咽。
在李旻果身上你会发现“, 母亲”一词是广义的。无论抚育女儿,还是守护雨林和雪山下的农田,生理上和精神上的“母亲”都在发挥效力。“只要你像母亲养孩子一样,心无旁骛,孩子就会长出生命里该有的样子。”如今,李旻果常常带领天籽团队里的年轻人奔赴不同的土地和现场,那也是她的孩子们。她笑着说道:“他们都叫我‘果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