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展理念视角下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评价及障碍因素研究

彭乐威，闫周府，杨正勇,2,3*

(1.上海海洋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上海 201306；2.中国渔业发展战略研究中心，上海 201306；3.海洋产业发展战略研究中心，上海 201306)

引 言

新中国成立至今，渔业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渔业产值在农业总产值中的份额由建国之初的0.3%提升至2020年的10%左右，在保障国家食物安全、增加渔民收入和渔村就业、维护国家海洋权益、加强生态文明建设等方面发挥着日趋重要的作用，同时也为世界渔业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中国方案”和“中国力量”[1]。2013年国务院出台《关于促进海洋渔业持续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召开全国现代渔业建设工作电视电话会议，提出把现代渔业建设放在突出位置，使之走在农业现代化前列，努力建设现代化渔业强国。2016年农业部印发《全国渔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通知中明确指出：“牢固树立五大发展理念，加快实现渔业现代化。”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中再次强调：“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步伐。”渔业现代化作为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由传统经验型渔业向现代科学型渔业转型发展的过程。通过创新渔业技术，优化产业结构，加强渔业资源节约和生态环境保护，从而提升渔民收入，加快渔村振兴，促进渔业进入新的发展时期。因此，构建科学合理的渔业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评价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和所处阶段，识别发展进程中的关键障碍因素并提出针对性的对策建议，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在渔业现代化的研究上，早期学者多基于定性分析，包括渔业现代化发展内涵[2]、发展成效[3]、评价指标体系构建[4-5]等方面。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化，部分学者逐步聚焦于渔业现代化的定量研究，并采用熵值法[6-7]、TOPSIS模型[8]、多指标综合指数法[9]等实证分析方法对省际层面的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进行评价。

上述现有研究对于理解和梳理渔业现代化发展具有重要启示与借鉴意义，但同时也存在以下不足：第一，中国“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明确指出：“发展必须坚持新发展理念。”既有研究成果中缺乏以新发展理念为理论基础，构建全面系统的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第二，现代化发展是一个动态演进过程，近年来“中央一号”文件专门提到推进水产绿色健康养殖，在长江流域重点水域实施常年禁捕等重点工作，然而现有评价体系中缺乏对绿色养殖、资源养护、捕捞强度等方面的考量，选取的指标尚无法准确契合现阶段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内涵。第三，较少有学者基于全国层面的时间序列数据，对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进程中面临的关键障碍因素进行研究和探讨。基于此，本文在结合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基于新发展理念构建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采用熵权TOPSIS模型对“十二五”以来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进行综合评价，在此基础上采用障碍度模型识别关键障碍因素，因地制宜提出推进策略，以期为中国渔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借鉴和参考。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理论基础与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渔业现代化是随着生产力水平提升和经济发展，由低级到高级逐步推进的。对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的评价，应当从中国的国情和渔业资源的实际情况出发。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时强调：“要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确保十四五时期我国发展开好局、起好步。”因此，新发展理念对于中国当前乃至更长时期的渔业现代化发展都具有重要的引领和导向作用。

“创新”注重解决发展动力问题。在对渔业现代化发展进行评价时，应当综合考虑渔业人才、资金等创新投入，科研论文、专利等创新产出，以及渔业创新成果转化和推广能力。只有用现代化科学技术改造渔业，用科技创新型人才管理渔业，才能有效实现渔业的现代化[10]。“协调”注重解决发展不平衡问题。当前，中国已形成了较为完善的渔业产业体系，但养殖和捕捞等第一产业仍占绝对地位，发展不平衡问题依然存在[11]。近十年渔业发展经验表明，渔业内部各产业之间的相对地位和联系方式是否协调，各产业的经济能否保持稳定增长，对于渔业现代化发展具有重要影响。因此，在构建评价体系时，应当综合考虑渔业产业结构和经济增长状况。“绿色”注重解决人与自然和谐问题。党的十九大把“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确立为新时代的基本方略之一。渔业作为资源依赖型、资源养护型产业，必须正确处理好产业发展与资源环境之间的关系。在对渔业现代化发展进行评价时，渔业的灾害防护和污染治理能力，资源集约和资源养护水平，以及渔政执法管控力度等都是必不可少的因素[12]。“开放”注重解决发展内外联动问题。中国水产品出口长期稳居世界第一，作为渔业生产、贸易和消费大国，中国始终坚持渔业“走出去”战略，积极倡导水产品自由贸易。因此，构建评价体系时应当系统考虑中国水产品国际贸易状况，既要关注国内水产品在国外市场的畅销程度，也要关注对国外优质水产品的引进力度。“共享”注重解决社会公平正义问题。渔业现代化发展的目的是产生更大的社会福利，为此，应当将渔民收入、就业机会和成果共享等因素纳入评价体系当中。

综上所述，遵循指标选取的代表性、可得性及连续性，本文在已有研究基础上构建了包含5个准则层、15个要素层和41项指标的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详见表1。各项指标数据主要来源于国家统计局《中国渔业统计年鉴》《中国渔业生态环境状况公报》《绿色食品统计年报》等，其中部分指标通过计算获得。

表1 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1.2 研究方法

1.2.1 熵权TOPSIS模型

1)数据标准化处理

为消除数据单位、属性等因素影响，首先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正负向指标的标准化公式为：

(1)

(2)

2) 计算指标所占的特征比重Pij

(3)

3) 根据熵值计算公式，计算信息熵Hi

(4)

4) 根据信息熵计算差异性系数Gi

Gi=1-Hi

(5)

定义指标i的权重wi

(6)

评价指标加权值(vij)：vij=Yij×wi。

5)确定正负理想解

vi+={maxvij}={v1+,v2+,v3+…vm+}，

(7)

vi-={minvij}={v1-,v2-,v3-…vm-},i=1,2,…,m

(8)

上式中，vi+和vi-分别表示正负理想解。

6) 计算加权欧氏距离

(9)

(10)

7) 计算贴近度Ci作为衡量各评价对象状态与最优状态的接近程度

(11)

上述公式中，Ci∈[0,1]，且该值越大，表示评价对象越优，反之则越劣。

1.2.2 障碍度模型

多数学者采用障碍度模型，对农业高质量发展[14]、高标准基本农田建设[15]等发展过程中的障碍因素进行识别和探讨。新发展理念包含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5个方面，为进一步考察各方面及各项基础指标对渔业现代化发展的影响，本文引入障碍度模型对其进行研究，有效识别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进程中的关键障碍因素。

障碍度模型采用因子贡献度、指标偏离度和障碍度三项指标对分类指标和基础指标进行研究。因子贡献度表示单一指标对总目标(渔业现代化发展)的贡献大小，一般可用各项指标权重wi进行表示；指标偏离度Ii为各项指标实际值与最优目标值之间的差距；障碍度Oi表示各方面或各指标对渔业现代化发展影响程度的高低。模型详细计算公式如下[16]：

(12)

评价得分进行百分制处理。

1.3 阶段划分及衡量标准

本文参考已有学者关于农业现代化[17]、渔业现代化[18]发展水平的阶段划分标准，结合当前中国渔业发展现状及特征，将渔业现代化发展划分为准备、起步、跨越、基本实现和全面实现5个阶段，详见表2。

表2 渔业现代化发展阶段划分

2 结果与分析

2.1 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评价

基于中国2011—2019年时间序列数据，采用熵权TOPSIS模型得到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得分(图1)。

图1 2011—2019年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

从综合得分来看，2011—2019年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得分由30.39升至65.43，提升幅度明显；从增长率来看，9年间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年均增长率达到10.06%。虽然各年得分值上升幅度存在差异，但总体表现趋于稳定，呈现平稳上升，表明研究期内中国渔业在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个方面均取得成效，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不断提升。此外，2011—2019年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先后经历两个阶段：“十二五”期间(2011—2015年)处于起步阶段，各年得分依次为30.39、35.07、38.96、43.74和45.51，年均增长率10.62%；“十三五”期间(2016—2019年)处于跨越阶段，各年得分依次为50.30、54.75、60.21和65.43，年均增长率为9.16%。综上所述，近年来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持续上升，但距离基本实现渔业现代化还存在一定差距。

从各准则层得分来看，各准则层的变化历程基本契合了“十二五”、“十三五”时期的渔业重点工作任务(表3)。创新发展上，2011—2015年中国渔业创新发展得分整体呈上升趋势，由38.07升至54.21，年均增长率为9.24%；2016—2019年渔业创新发展得分波动相对较小，基本稳定在50分左右。通过分析发现，2011—2015年中国渔业在创新投入和创新推广方面提升明显。劳动力方面，渔业科技活动人员、技术推广人员数量整体呈上升趋势；资金方面，全国渔业科技活动财政拨款由2011年的4.24亿元提升至2015年的13.12亿元，年均增长率达到32.63%，该时期国家对渔业创新发展的资金投入力度持续加大。2016—2019年中国渔业在创新产出方面整体呈上升趋势，但在创新推广方面略有下降，主要表现为渔业技术推广实有人员和参与技术培训的渔民人数呈显著下降趋势，二者分别由2016年的3.76万人和136.72万人降至2019年的2.99万人和99.23万人。虽然该时期创新成果产出有所提升，但由于创新推广力度减弱，导致渔业创新发展得分未出现明显提升。

表3 2011—2019年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阶段特征

协调发展上，2011—2019年中国渔业协调发展得分逐年提升，由22.73升至75.04，年均增长率为16.10%。一方面，随着中国渔业发展进入新阶段，渔业在大农业中的重要作用日益凸显，渔业占农业产值比重由2011年的9.31%升至2019年的10.10%；另一方面，中国渔业内部产业结构逐步改善，水产品流通和运输业、休闲渔业等第三产业发展成效显著，渔业第三产业占比由2011年的23.95%升至2019年的28.68%。此外，近年来中国渔业经济保持稳定增长，渔业经济劳均产值由2011年的10.29万元/人升至2019年的20.44万元/人，其中养殖业、捕捞业、水产品加工业、休闲渔业等经济效益均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增长态势。

绿色发展上，2011—2019年中国渔业绿色发展得分逐年提升，由30.11升至69.32，年均增长率为10.99%。“十二五”和“十三五”期间，中国持续加强渔业资源养护和水生动物保护，大力推动水产养殖业转型升级，农业部等多部委先后联合发布了《全国水生生物增殖放流总体规划(2011—2015年)》等系列文件，均在不同程度上助推了中国渔业绿色发展。

开放发展上，2011—2019年中国渔业开放发展得分呈逐年上升趋势，由15.61升至77.24，年均增长率达到22.13%。“十二五”期间中国水产品进口量总体略有下降，由2011年424.88万t降至2015年的408.13万t，而该时期的水产品出口量则呈上升趋势，由2011年391.24万t升至2015年的406.03万t。“十三五”期间随着居民生活水平不断提升，对高品质水产品的需求和购买力日益提升，一定程度上加速了水产品进口贸易，因而该时期水产品进出口量均呈上升趋势，且进口量较出口量上升幅度更加明显。

共享发展上，2011—2019年中国渔业共享发展得分逐年递增，由28.82升至78.45，年均增长率为13.33%。在渔民收入方面，中国渔民人均纯收入逐年增长，由2011年的1.00万元提升至2019年的2.11万元，年均增长率为9.78%；在水产品供给方面，随着居民生活水平不断改善，消费需求日渐升级，越发注重水产品的高品质和安全性[19]。为迎合国内居民水产品消费偏好及购买行为的转变，水产品供给商不再单纯提升产量，同时也在品牌和质量上下功夫，因此近年来水产品供给在数量和质量上均有所提升。

2.2 渔业现代化发展障碍因素研究

在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评价的基础上，本文进一步通过障碍度模型得到准则层和指标层的障碍度，对“十二五”以来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面临的障碍因素进行研究。

准则层障碍度如图2所示，从变化趋势来看，渔业创新发展的障碍度2011—2015年呈下降趋势，2016—2019年呈明显上升趋势；渔业开放发展的障碍度2011—2016年呈上升趋势，2017—2019年呈显著下降趋势；渔业绿色发展的障碍度2011—2016年波动较为频繁，2017—2019年呈小幅下降趋势；渔业协调、共享发展的障碍度总体呈小幅下降趋势。从具体数值来看，2011—2019年渔业创新发展的障碍度由28.28%升至45.68%；渔业协调发展的障碍度由14.70%降至8.51%；渔业绿色发展的障碍度由31.02%降至26.72%；渔业开放发展的障碍度由15.13%降至12.50%；渔业共享发展的障碍度由10.87%降至6.59%。五个方面的年平均值依次为29.17%、12.61%、30.15%、18.18%和9.89%，其中2011—2019年渔业在创新和绿色两个方面的障碍度始终位列前两位。据此可以判断，近年来中国渔业在协调、开放和共享三个方面的发展上总体呈现趋好态势，创新是当前渔业现代化发展面临的首要障碍，绿色的障碍度虽呈下降趋势，但其障碍度仍较高。

图2 2011—2019年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准则层障碍度

指标层障碍度如表4所示，由于评价指标较多，为体现出指标关键性，筛选罗列出各年排在前六位的指标，频数分布依次为创新发展23次、绿色发展21次、协调发展5次、共享发展3次、开放发展2次。从渔业现代化发展各方面来看，创新发展上，“十二五”期间本科及以上渔业技术推广人员占比(D8)的障碍度始终位列前两位，主要表现为该时期中国渔业技术推广人员的受教育程度总体不高，2015年本科及以上渔业技术推广人员占比约为23.87%。随着整体教育水平的不断改善，“十三五”时期渔业技术推广人员受教育程度有所提升，该时期的关键障碍指标转变为渔业技术推广实有人员数(D7)和渔民技术培训人次(D10)，具体表现为该时期推广人员和渔民培训数量均呈下跌趋势。协调发展上，“十二五”期间渔业第三产业产值占比(D14)的障碍度始终位列前三位，该时期中国渔业第三产业产值占比相对较低，产业结构不完善。随着中国由发展养殖和捕捞向渔业第二、三产业转型，产业结构逐步得到改善，协调发展各项指标的障碍度总体呈下降趋势。绿色发展上，2011—2018年养殖绿色化程度(D24)的障碍度始终位列前三位。中国作为世界水产养殖大国，在产业规模和产量持续维持在较高水平的同时，存在着诸如养殖密度过大、养殖结构不合理等一系列问题，导致绿色发展水平较低。2019年农业农村部等十部委联合发布《关于加快推进水产养殖业绿色发展的若干意见》，对促进绿色发展起到重要作用，同年养殖绿色化程度(D24)的障碍度略有下降。此外，2017—2019年渔政管理人员数(D31)的障碍度均位列前三位，据《中国渔业统计年鉴》数据显示，中国渔政管理人员数由2016年的3.91万人降至2019年的3.28万人，下降幅度达到16.17%，渔业管控强度和渔政队伍培养力度均亟需加强。开放发展上，2016年水产品进口总量(D33)的障碍度位列第三位，据统计数据显示，2016年受全球经济低迷等因素影响，全球水产品贸易呈下滑态势，中国水产品进口贸易形势较为严峻，进口量跌至近十年最低值404.15万吨。共享发展上，2017—2018年绿色水产品人均占有量(D41)的障碍度均位列第四位，随着居民生活水平不断提升，对水产品的消费由关注数量转向关注质量，由“吃得饱”转变为“吃得绿色”，绿色健康食品越发受到消费者喜爱。时任农业农村部副部长于康震在2019年举行的水产养殖业绿色发展现场会上指出，要大力推进水产养殖业绿色发展，保障居民对优质绿色水产品的需求。在国家政策指导和相关制度落实的背景下，2019年绿色水产品人均占有量(D41)的障碍度略有下降。

表4 2011—2019年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关键障碍指标障碍度

3 结论与建议

3.1 研究结论

本文基于新发展理念，构建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采用熵权TOPSIS模型对“十二五”以来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进行综合评价，并采用障碍度模型对发展进程中的障碍因素进行研究。主要得出以下结论：

(1)“十二五”以来，中国渔业发展取得了巨大进步，但距离基本实现渔业现代化还存在一定差距。评价得分显示，2011—2019年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得分由30.39升至65.43，年均增长率达到10.06%，由渔业现代化起步阶段发展至跨越阶段。

(2)“十二五”以来，中国渔业在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五个方面的障碍度差异明显。创新和绿色的障碍度始终位列前两位，其中创新的障碍度先降后升呈现“U”型波动，成为当前发展的首要障碍；绿色的障碍度虽呈波动下降趋势，但其障碍度仍较高。协调、开放和共享三个方面的障碍度相对较低且总体呈下降趋势，发展形势较好。

(3)“十二五”以来，中国渔业在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五个方面均存在关键障碍因素。创新方面，渔业科技劳动力数量及受教育程度有待提升，渔业技术推广队伍和推广力度有待增强；协调方面，渔业产业结构有待进一步优化，向水产品加工、休闲渔业等第二、三产业转型和延伸；绿色方面，养殖绿色化程度和渔政管理队伍亟需加强；开放方面，水产品贸易抵御外部冲击的抗风险能力较弱；共享方面，绿色水产品供给能力有待提升。

3.2 对策建议

结合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水平的变动趋势和所处阶段，以及“十二五”以来渔业现代化发展面临的关键障碍因素，本文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五个方面提出促进中国渔业现代化发展的对策建议，具体如下。

创新发展上，一是加强渔业创新人才队伍建设。当前渔业科技活动人员和技术推广人员老龄化比例较高，年轻人员招录相对困难，导致人员数量下降，应当完善工作考核和创新奖励机制，着力培养一批渔业创新团队。二是增强渔业技术推广力度。广泛开展渔业技术推广人员培训，壮大推广人员队伍，加强推广人员的服务水平和能力。同时积极开展渔民培训，举办各类丰富多样的技术培训和推广活动，培养新型渔民，全面提升渔业从业者的科技素质和技能水平[20]。三是延伸和拓展渔业第二、三产业的领域创新。当前渔业创新仍侧重于养殖生产领域，应当围绕国家战略和产业需求，积极鼓励技术人员与渔业第二、三产业经营主体开展合作，实现水产绿色加工技术突破，创新渔业绿色服务新模式。

协调发展上，一是提升水产品精深加工能力。鼓励企业研发高品质、多样化的加工水产品、半成品或预制品，努力向消费者提供高品质多样化产品，提高水产品供给与需求的适配度，有效应对贸易不确定性等问题。二是着力将休闲渔业打造成为渔业发展新的经济增长点。应将休闲渔业与湖泊、海洋、岛屿等水域旅游资源相结合，引导和激发消费者对休闲渔业的需求，同时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提升卫生治理水平，实现养殖捕捞等传统渔业的转型升级和旅游、饮食等相关产业的协同发展[21]。

绿色发展上，一是继续加强对种质资源和濒危生物的保护。严格规范各地渔业市场，增强对渔业资源、生态环境的保护和管理，同时针对性地开展增殖放流，加强渔业资源生态修复。二是持续推进水产养殖业绿色发展。结合各地水产养殖业实际发展状况，从制度上引领和指导渔民改造升级传统的养殖方式，鼓励向工程化池塘、深水网箱、工厂化循环水等养殖方式转变[22]，通过调整养殖方式，优化养殖结构，降低养殖面源污染和碳排放，提升养殖绿色化、集约化程度，推动渔业向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型方向发展。三是加强渔政执法队伍建设，提升渔业管控能力。应当建立激励机制，增强渔业执法人员培训力度，加强执法能力建设，完善执法监督，严格落实长江禁捕，防止非法捕鱼，确保国家有关政策落到实处。

开放发展上，一是增强水产品产业链各环节抵御风险的能力。中国作为全球水产品贸易的“领头羊”，遭遇的贸易壁垒较多，应当深入贯彻新发展格局，建立更加高效的水产品流通应急联动机制，提升各环节应急响应和抵御风险的能力，保证应急物资供应，确保紧急事件发生时能及时有效的调度资源。二是加强中国水产品安全管理体系建设。国际贸易形势的不确定性，对水产品安全管理体系提出了更高要求，应当加强安全管理体系建设，提升水产品加工和流通环节的监督检查力度，防止因水产品贸易导致出现食品安全等系列问题[23]。

共享发展上，一是在保障水产品数量的同时提升质量。随着生活水平逐步提升，居民由以往关注价格、味道转向品质和安全性，应当通过网络信息平台宣传等方式，增强消费者的安全消费意识和经营者的质量安全责任感，确保绿色、健康、高品质水产品的社会需求。二是妥善安置退捕渔民，积极引导渔民转产转业。在实施长江大保护战略的背景下，应当鼓励渔民向水上运输、休闲渔业等相关产业转产就业[24]，既能充分发挥渔民的技术优势，又能有效减缓退捕渔民面临的生计压力，促进渔民就业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