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奕群,林腾
1.汕头潮南民生医院普外二科,广东汕头515000;2.汕头大学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彩超室,广东汕头515000
当乳腺细胞生长脱离控制就会形成乳腺癌,可根据其侵犯范围分为原位癌和浸润性癌。 不同的乳腺癌细胞,其雌激素受体、孕激素受体和HER2 蛋白的表达均存在着一定的差异,根据以上特征,又可分为激素受体阳性乳腺癌、HER2 阳性乳腺及三阴性乳腺癌(即激素受体和HER2 均为阴性)[1]。乳腺癌类别中高度恶性的亚型就是三阴性乳腺癌(triple negative breast cancer,TNBC), 占所有乳腺癌病理类型的10%~20%[2]。据国家癌症中心数据显示,乳腺癌已成为全球最常见的癌症, 在新增癌症病理中占11.7%。炎症细胞与肿瘤细胞的增殖、凋亡、侵袭等生物学过程有着密切的联系, 其中部分炎症反应标志物与肿瘤的最终结局、预后效果息息相关[3]。 目前临床上关于血小板与淋巴细胞比值(PLR)与三阴性乳腺癌相关的研究较少,以汕头潮南民生医院2016 年1 月—2021 年1 月收治的60 例接受新辅助化疗的三阴性乳腺癌患者为研究对象,探讨PLR 在三阴性乳腺癌新辅助化疗中的预测价值展开分析, 现报道如下。
简单随机选取汕头潮南民生医院确诊并接受新辅助化疗的60 例三阴性乳腺癌患者作为研究对象,以是否达到pCR 分为研究组(达到pCR,n=30)和对照组 (未达到pCR,n=30)。 年龄26~63 岁, 平均(45.27±3.89)岁;病程1~5 年,平均(3.69±0.23)年;两组患者一般资料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该次研究通过汕头潮南民生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批。
纳入标准:①能够提供三阴性乳腺癌病理报告,且需接受新辅助化疗, 在此前无其他肿瘤药物治疗史,均为TFC 治疗方案,临床资料完整;②患者及其家属均自愿签署知情同意书。
排除标准:存在心、肝及肾功能异常患者;新辅助化疗治疗周期少于3 次患者; 合并急慢性感染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处于妊娠期的患者;合并严重器官、心理障碍及精神障碍者。
治疗前,采集入组患者的肘外周静脉血用于血液检测。 计算外周血PLR。 使用LH750 血液分析仪(Beckman Coulter,Brea,CA,USA)分析血液样本,免疫球蛋白指标通过MY BNⅡ全自动生化分析仪(德国西门子公司)进行检测,所有操作步骤均严格按照相关试剂盒说明开展。
分析方法:收集入组患者的一般资料,包括肿瘤分型、分期、分级、年龄、入组前1 个月内的血常规检查结果以及既往化疗方案。 经3~6 周期新辅助化疗治疗后,以术后病理活检结果来为疗效评价标准,评价指标为pCR。
化疗方案:新辅助化疗方案均为TEC 方案,且方案中均不含靶向治疗药物。
①pCR: 乳腺原发灶和转移的区域淋巴结均未见恶性肿瘤的组织学证据,或仅存原位癌成分。雌激素受体(ER)和孕激素受体(PR)的表达通过免疫组化进行检测。 阳性细胞数>10%为ER 和PR 的阳性标准。
②治疗前抽取空腹肘静脉血, 检测其血液中白细胞、淋巴细胞、血小板及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比值(neutrophil-lymphocyte ratio,NLR)及混合白细胞反应(mixed leukocyte reaction,MLR)。
采用SPSS 22.0 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计量资料经检验符合正态分布,采用(±s)表示,进行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n(%)]表示,进行χ2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两组患者血清中的白细胞、MLR 等血液参数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血小板、淋巴细胞及NLR 血液参数对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33.611、14.067、7.937,P<0.05),见表1。
表1 两组患者血小板与淋巴细胞比值(PLR)与血液学参数之间的关系Table 1 Relationship between platelet-to-lymphocyte ratio (PLR) and hematological parameters in two groups of patients
乳腺癌患者的血小板、淋巴细胞及NLR 与其新辅助化疗后是否达到pCR 均显著相关[OR:1.673(1.165 ~2.389)、OR:1.107 (1.069 ~1.147)、OR:0.294(0.107~0.812),P<0.05],见表2。
表2 乳腺癌患者新辅助化疗后是否达到pCR 预测因素的多因素分析Table 2 Multivariate analysis of predictors of whether or not to achieve pCR in breast cancer patients after neoadjuvant chemotherapy
肿瘤的发生、发展过程是由多方面因素互相作用、互相影响导致,多种分子机制均参与其中。随着肿瘤相关的学术研究不断深入, 人们对于肿瘤发生发展的相关机制的认知也在不断完善, 现阶段的研究结果显示, 炎症在肿瘤生物学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4-8]。 相关学者于1863 年首次提出“验证与癌症的关系”假说,其研究结果显示,在肿瘤细胞当中确实存在着一定量的白细胞,当机体受到一定的刺激后,便会引发一系列炎症反应,刺激细胞的生长[5-6]。有报道指出, 绝大多数肿瘤的发生与慢性感染或其他类型的慢性炎症存在一定联系,占比>25%[9-12]。目前已明确的与慢性炎症存在关联的恶性肿瘤包括肝癌、结肠癌、胃癌等,均验证炎症细胞具备使其他细胞发生恶变的能力的这一结论, 其中机体特有的淋巴细胞和单核细胞均会释放一系列物质导致肿瘤微环境内的基因突变不稳定性提升,增大癌变发生的风险。机体中的相关细胞分泌的细胞因子和炎症媒介均会使细胞发生氧化损伤和基因突变, 进而导致肿瘤的发生、发展,此过程可通过机体的血液指标显现出来。相关研究显示, 肿瘤与外周血液中的炎症细胞之间联系紧密, 并且和多种肿瘤的预后结果表现为显著的相关性[13-16]。 随着诊断手段的更新迭代,治疗肿瘤的方式也在不断创新发展, 现阶段临床针对肿瘤的治疗更倾向于如何正确辨别癌症的预后因子, 及时有效的分辨预后因子可协助临床分类不同风险的肿瘤患者, 为肿瘤患者更好地制定精准有效的治疗方案[15]。 炎症生物标志物可较为直观地反映出机体对肿瘤的反应, 目前临床已发现部分血清标志物表达水平的变化与乳腺癌的预后有一定的相关性[16]。 孙雨露等[17]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和对照组血清中的白细胞、MLR 血液参数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血小板、淋巴细胞及NLR 血液参数对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乳腺癌患者的血小板、淋巴细胞及NLR 等因素与其新辅助化疗后是否达到pCR 均显著相关[OR:1.626(1.115~2.221);OR:1.136(0.221~4.732);OR:0.624(0.302~2.301),P<0.05]。 该研究结果显示, 两组患者血清中的白细胞、MLR 血液参数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血小板、淋巴细胞及NLR 血液参数对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分析组织学分级、PR 状态、ER 状态、PLR及分子分型等因素, 结果表明, 乳腺癌患者的血小板、淋巴细胞及NLR 等因素与其新辅助化疗后是否达到pCR 均显著相关[(OR:1.673 (1.165~2.389);OR:1.107(1.069~1.147);OR:0.294(0.107~0.812),P<0.05]。以上结果表明,淋巴细胞比值在三阴性乳腺癌新辅助化疗中有着一定的预测价值, 与前人研究结论基本相符。
综上所述,PLR 可作为三阴性乳腺癌患者新辅助化疗后是否达到pCR 的预测因素,可有效预测此类患者的预后疗效,值得临床推广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