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玲
(西北大学图书馆 陕西西安 102206)
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家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尤其是在关键技术上形成自主创新,对知识产权建设提出了更高更紧迫的要求[1]。2008年6月,国务院发布了《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纲要》,首次将知识产权战略上升到国家层面[2]。2015年12月国务院发布的《国务院关于新形势下加快知识产权强国建设的若干意见》(国发〔2015〕71 号)是知识产权战略正式成为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重要组成部分的标志[3]。2017年12月25日,国家知识产权局办公室联合教育部办公厅发布的《高校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建设实施办法》(国知办发规字〔2017〕62号)[4]则是高校图书馆建设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以下简称“知产中心”),开展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的指导性文件。该办法鼓励全国范围内有条件的高校设立知产中心,并建议挂靠图书馆。在此背景下,一些有基础的高校图书馆积极响应国家知识产权政策,纷纷成立知产中心。2018年12月国家知识产权局与教育部办公厅联合开展高校国家知产中心遴选工作,通过自主申报、初步筛选、专家初评、现场答辩等环节,两家单位于2019年3月15日联合发布了首批23家高校国家知产中心入围名单[5],于2020年7月10日又公布了第二批37家高校国家知产中心名单[6]。至此,高校国家知产中心遍地开花,高校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工作从零散化、无序化开始步入系统化、规范化发展阶段[7],开启了高校图书馆开展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的新纪元。
从现有的文献来看,对首批23家高校国家知产中心,以及42所“双一流”高校图书馆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工作开展情况的调查研究比较多。如张群等人[8]对首批23家高校国家知产中心展开调研,总结知识产权服务特点,在剖析问题的基础上提出加强配套政策制定、构建多方无缝合作管理机制、创新服务模式等发展对策;晁蓉等人[9]对首批23家高校国家知产中心进行服务现状调查,并结合用户需求,从供需视角提出高校知识产权服务的竞争力提升路径;张丽舸等人[10]和徐春等人[11]分别对42所“双一流”高校知产中心建设情况展开调查,并从不同角度提出相关发展建议。鲜有对60家国家知产中心服务开展情况的研究,这60家知产中心是国家知识产权局与教育部办公厅按照程序严格遴选出来的挂牌单位,其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工作的开展符合《高等学校知识产权管理规范》国家标准,是高校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的标杆。因此,本文选取这60家高校进行系统调研,以全面了解这些高校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开展现状,学习先进服务模式和实践经验,找出存在的问题与不足,提出面向未来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发展策略。
本文以60家高校国家知产中心为调研对象,主要采用网络调研方法,于2021年4月12日—5月30日期间逐个访问这60家高校图书馆的网站,对各高校图书馆有关知产中心栏目的设置情况、发展历程、制度建设情况、人才队伍状况、服务内容等方面进行全面的检索调查。此外,辅以文献调查法,以及利用百度搜索引擎以“高校名称+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为检索式检索有关各高校图书馆知产中心的建设情况,以进一步扩大检索范围,最后对调查结果逐项统计分析。
在调查时间范围内,河北工业大学、宁波大学、湘潭大学、北京中医药大学、湖南大学、武汉理工大学这6所高校图书馆的网站无法访问;东北师范大学、郑州大学、福州大学、江苏科技大学、南京农业大学、云南大学6所高校图书馆的网站上无知识产权服务相关栏目;此外,还有些高校图书馆网页上有相关栏目,但栏目内容为空,网站正在建设中;已设立该栏目的,多数制度建设、服务团队、资源建设、服务内容等方面也不健全。可见,高校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的建设仍处于起步阶段,大多高校图书馆的知产中心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建中。因此,经过初步调查,共选取36所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网站建设较好的高校图书馆进行后续分析(见表1)。
表1 高校图书馆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建设一览表
知识产权服务栏目在图书馆主页上的位置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学校及图书馆对该项服务的重视程度。此外,栏目位置不同,该项服务的可见度就不同,因而被用户获取的难易程度也有别。
被调查的60所高校图书馆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栏目中有15所设置有专门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网站,占25%,绝大多数网站名称统一为“高校名称+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或者“高校名称+国家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如同济大学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内蒙古农业大学国家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知识产权相关栏目设置在网站首页的也有15所,同样占25%,命名多为“知识产权”“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等;在网站二级及以上页面设置的有18所,占30%,多设在服务或科研支持栏目下,如“服务——知识产权信息服务”;无法访问和无相关栏目的共有12所,占到了20%。建设有独立网站和栏目位于首页的共有30所,占到了50%,可见高校极为重视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工作。
有些高校的知识产权服务栏目下设有服务团队栏目,如同济大学知产中心[12]就设有核心团队栏目,对核心团队的8位成员有详细的介绍,包括学历,学科背景,职称情况,研究方向等方面,并附有个人生活照。电子科技大学[13]也是如此设置,包括部门主任,专家团队,服务团队人员的相关介绍,以彰显其服务实力。还有些高校在中心概况或简介里面对知识产权服务的人力资源状况有简要介绍,如上海交通大学[14]、南京大学[15]等。经统计,36所被进一步调查的图书馆中共有14所提供了服务团队情况。①服务团队规模。服务团队在10人以下的有2所高校,10—20人之间的有5所,20人以上的有7所,其中中国农业大学的服务团队人员达到了40人,广西大学44人,说明高校日益重视知识产权服务,图书馆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团队规模呈逐渐扩大趋势,专职服务人员数量增多,人才队伍建设提上日程。②高层次人才。在提供服务团队状况的15所高校图书馆中,多数都提到了服务人员具有查新资格或经验,以及对人员的学科背景,学历和职称情况包括相关专利资质和人才称号等都有介绍。从这些介绍中可以看出服务团队人员具有“高学历、高职称、高资质”等特点。如江南大学知产中心服务团队由16人组成,其中,正高6人,博导2人,硕导2人,江苏省知识产权领军人才2人,江苏省知识产权骨干人才1人,国家专利代理师2人,具有教育部科技查新和审核资质人员10人[16]。
36所进一步调研的高校中,有19所在知识产权信息服务栏目下设有规章制度模块,其中有12所高校图书馆围绕资源建设、人员培训、能力提升、管理规范等方面建立了相应的保障机制。例如,中山大学[17]的《中山大学专利工作管理办法》《中山大学科技成果转化规定》《中山大学科技成果转让、实施许可管理流程》;又如燕山大学[18]制定的管理制度包括《燕山大学知识产权管理办法》《燕山大学科技成果转移转化行动方案》《燕山大学科技成果转化管理办法(试行)》《燕山大学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管理办法》《燕山大学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人员培训制度》《燕山大学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保密制度》。其余的7所图书馆仅将知识产权各级政策、知识产权法律法规等文件加以整理,放入规章制度模块供用户查阅。如重庆大学图书馆该模块的《企业知识产权管理规范》《高等学校知识产权管理规范》。
目前,高校图书馆知产中心面向不同群体开展了不同程度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其中知识产权素养教育、知识产权咨询、专利检索、专利分析、资源导航等是较为普遍的服务内容(见图1)。
图1 高校图书馆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类型
2.4.1 知识产权素养教育
高校知产中心开展的知识产权素养教育形式主要包括举办定期或不定期的专题讲座、举办培训会、开设相关课程、开展科普宣传活动等;培训内容主要包括知识产权基础知识,专利数据检索和分析技巧,专利实务分析等方面。①专题讲座。专题讲座是最主要的知识产权素养教育形式,如四川大学的知产中心同时也是国家知识产权(四川)培训基地,其长期开设知识产权专题讲座,每学期开设6场,包括知识产权与保护、专利的基本知识及专利情报的获取、专利申请和审批、专利情报分析、商标的概念、域名之争等专题;此外,还面向本校师生和校外企事业单位及政府部门开展定制培训服务[19]。又如浙江大学知产中心的“专利有约”系列讲座[20];②开设相关课程。在36家调查的图书馆中有6家开展了知识产权相关课程。如中国农业大学面向本科生群体开设了“知识产权法”课程;面向研究生群体开设了“知识产权保护与利用”课程,电子科技大学知产中心与本校经济与管理学院合作,围绕知识产权创造、运用、保护和管理的全流程开展教学,现已开设5门线下课程,其中“知识产权管理”和“知识产权与信息检索”2门课程分别在中国大学MOOC(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和中国知识产权远程教育平台上线[21]。③开展科普宣传活动。在36家调查的图书馆中有12家开展此类活动,主要通过科普展览,借助“知识产权日”开展知识产权线上答题竞赛、检索大赛、主题创意大赛,以及利用科普微视频等多种形式进行宣传。如浙江大学的“专利微课堂”,山东大学的“科普微视频”,上海交通大学的“思源微课”,华南理工大学图书馆的“涨‘知识’IP科普课堂”,形成了各自的专利宣传品牌,又如哈尔滨工业大学的“专利服务月”,广东图书馆学会、粤港澳大湾区图书馆科技文献协作联盟、华南理工大学知产中心共同主办的“知产创未来·普惠大湾区”知识产权科普图像创意设计大赛,以及“走进IP,点亮创新”科普活动等,通过一系列形式多样的科普宣传活动使知识产权深入人心,以广泛提高用户的知识产权意识和知识产权信息素养。
2.4.2 知识产权咨询与专利检索
知识产权咨询与专利检索是知识产权服务最基本的服务内容。调查发现有15家知产中心并没有知识产权咨询或者专利咨询这项服务内容,作为一项要求不高、难度不大的基础服务,笔者认为所有晋级“国家队”,具有国家知产中心资质的高校图书馆基本上都能开展,只是有些图书馆没有明确公开标明。但是本着忠于调查原始数据的原则,在此将其作为一种基础服务标示出来[8]。调查的绝大多数图书馆均开展专利检索服务。专利检索服务主要包括著录项目检索、有效性检索、技术主题检索、技术跟踪检索、同族专利信息检索、专利查新/新颖性检索等内容,最终出具合格的专利查新或专利检索报告。
2.4.3 专利分析
专利分析是专利信息服务的核心能力,最能体现专利服务的水平和层次。特定技术领域专利分析、核心专利挖掘、专利预警、侵权分析、发明人定题专利分析、专利评议、专利导航、专利布局与转化等服务都属于专利分析服务,是面向不同服务目的的具体应用[22]。有33家高校图书馆提供了专利分析服务,但服务深度及层次差异显著。从调查情况来看,很多高校图书馆的专利分析服务仅停留在专利态势分析、专利定题分析、机构分析等基础的专利分析层次,深层次的专利分析服务开展较少,如开展专利代理服务的仅有电子科技大学1家,专利转移转化4家,专利布局 8家,专利预警10家,专利分析评议3家,高价值专利培育2家、核心专利挖掘4家。可见,专利信息服务向深层次拓展的空间很大,比如嵌入科研全过程,为科研团队提供针对性的专利挖掘与布局分析,识别研究热点与技术空白区,为科研团队进行立项指引与科学规划,为相关管理部门提供知识产权分析评议,专利价值评估,以及为企业的技术创新与升级、政府的科研规划、科研院所的研发计划和专利布局提供专利信息服务等都是未来深层次专利服务的努力方向。
2.4.4 资源导航
知识产权相关资源及工具的建设是高校图书馆提供高质量知识产权服务的前提和保障。从调查来看,各高校知产中心整合的资源主要有三类:①购买的商业专利数据库及专利分析工具。常见的有德温特世界专利创新索引(Derwent Innovation Index,DII),Innograph(Innography Advanced Analysis)数据库,万方中外专利数据库,TDA(Topological Data Analysis)数据分析软件等,但从购买的数量来看,各高校图书馆间差异悬殊,如贵州医科大学目前仅有1个购买资源,为德温特数据库,上海交通大学的购买资源共9个,中山大学已购买专利数据库10个,此外还有壹专利检索分析数据库和万方专利库全文版正在试用中。②整理的开放获取资源。包括专利数据库、知识产权公共服务平台,以及主要国家知识产权局网站等免费资源。③自建的专利数据库或检索平台。调查发现,目前有少数高校自建了专利数据库或检索平台,如中南大学自建的知识产权特色数据库——《中国有色金属知识库》;四川大学自建的《四川大学专利成果库》;内蒙古农业大学自建了基于专利、商标、版权、地理标志的一站式检索平台[23],是目前高校图书馆中首个集专利、商标、版权、地理标志于一体的知识产权检索平台;南京大学自建的“专利服务数据库”[24],可提供一站式的专利检索服务,并可在线进行创新能力分析(包括总体情况分析、运营情况分析、IPC(International Patent Classification)分析、合作分析、成果转化对接机构等多角度分析),此外,还可进行创新活跃度、创新质量、运营情况等对比分析,并可查看和下载分析报告。
虽然在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知识产权战略的时代背景下,以及在国家知识产权相关政策的引导下,各高校及图书馆都日益重视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将其作为服务转型的新方向,纷纷加快了由科技查新向知识产权信息服务迈进的步伐,但是由于人力、物力、财力等各方面的限制,很多高校图书馆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仍呈现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况,导致发展缓慢。从调查来看,目前主要存在以下问题:①知识产权服务栏目建设参差不齐;②知识产权服务内容较单一,主要以专利信息服务为主,仅有北京大学、同济大学、华南农业大学、内蒙古农业大学等4所高校图书馆除提供专利信息服务外,还涉及著作权、商标权、版权、地理标志等其他知识产权;③专利信息服务则以基础的咨询、检索、培训服务为主,专利预警、专利评估、重点专利挖掘、专利布局、专利转移转化、高价值专利培育、专利战略等高端深层次专利分析服务欠缺;④人才储备、资源平台建设,制度建设等保障条件不足;⑤宣传意识不强,宣传力度不够。尽管在知产中心建设初期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总有些高校图书馆始终走在实践探索的前列,在信息资源建设、人才培训、业务规范制定、交流平台搭建或服务模式探索等方面表现突出,走出了一条独具特色的发展道路,值得其他致力于知识产权服务的高校图书馆参考和借鉴。
3.2.1 加快网站建设,扩大宣传
“数据时代,网络为服务提供了最广泛、最便捷、最经济的广告宣传,如果用户无法从图书馆网站获得服务信息,如何谈得上完善知识产权信息公共服务体系?如何服务地方经济产业,促进高校科技成果转移转化?”江南大学张群等人如是说[8]。网站是用户获取服务信息的直接窗口,同时网站也是图书馆服务的活招牌,如果网站建设不完善,服务项目不展示,即使服务项目再好质量再优也会导致用户寥寥,因此要重视网站的建设和宣传作用。电子科技大学、南京大学、同济大学、四川大学、中国农业大学、内蒙古农业大学等高校图书馆知产中心网站的建设堪称典范,不仅设置有专门的知产中心网站,而且网站上的服务内容较全面,且独具特色。如华南农业大学,针对农业学校的专业特点,专门开辟了“涉农知识产权”模块,开展包括植物新品种、地理标志产品、新兽药新农药在内的知识产权服务[25];内蒙古农业大学还专门设置了独立的专利、商标、版权展示和交易平台,目前正在建设中。此外,清华大学、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多家知产中心网站上还设置有专利简报、成果展示、专利分析报告案例等模块,以展示其服务实力,达到扩大宣传的目的。
未来,高校图书馆知识产权服务网站的建设要向专门网站方向发展,这不仅能凸显该项服务的重要性,同时也能作为展示本校科技成果发展和知识产权工作推进情况的重要对外窗口,还可以作为一个信息发布平台,集中展示行业重要通知、行业新闻资讯、区域知识产权动态、知识产权联盟动态、近期服务案例、近期培训通知等一系列动态资讯,此外,还可将知识产权运营平台(转移转化平台)嵌入该网站,进行本校专利展示和科技成果转化对接,达到促进专利成果转移转化和推广应用的目的。微信公众号也是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宣传推广的另一主要渠道,培训讲座,竞赛活动,科普宣传等信息都可以通过微信公众号及时发布。2018年以来,通过微信公众号进行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宣传的高校越来越多,展现出了强劲的发展势头[26]。
3.2.2 找准服务定位,明确服务边界
由于各高校图书馆在资源平台、人才资源、制度保障、服务经验、本校优势学科等各方面存在差异,因此,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精准的职能和功能定位要因馆而异。①关于服务群体的定位。《高校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建设实施办法》明确指出高校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的主要对象是校内用户,即在校师生和本校职能部门,在完成本校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的基础上,有条件的可将服务对象拓宽至科研院所、企业、政府部门等校外用户,充分发挥高校信息资源和人才优势,服务于地方经济产业。②关于服务内容的定位。目前高校图书馆开展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主要集中在专利信息服务方面,一部分能力较强的高校将服务内容从专利服务逐渐扩展至商标、版权、软件著作权、地理标志等其他知识产权信息服务。③关于服务层次定位。多数高校图书馆以专利咨询、专利检索、专利查新、专利分析等基础的信息和情报服务为主,实力较强的高校已经由基础专利服务向专利价值评估分级、重点专利挖掘、专利代理、高价值专利培育、专利转移转化等深层次专利情报服务方向拓展。
因此,各高校图书馆要对照自身条件找准定位,明确服务边界,做到有所为有所不为。发展薄弱的高校要将服务对象定位在校内,明确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仅是高校知识产权服务中的一环,集中精力将校内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工作做深做透,切不可大包大揽,质量得不到保证,就会导致“一锤子买卖”,也不利于建立稳定的合作关系。有足够的能力承担超出图书馆本身业务范围之外的高校,可将服务范围延伸至本地区的科研院所、企业、政府部门,面向地方产业发展开展个性化的高端知识产权情报服务,甚至开展跨区域服务。最终,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会向着服务对象更广泛、服务内容更深入、服务模式更多元的方向发展[27]。各高校图书馆要以精确的定位为前提,以用户需求为导向,以突出自身特色为核心,赋能优势学科,制定符合本馆馆情的发展路径或发展规划,有计划、有步骤、分阶段逐步推进知识产权服务向纵深发展,并注重发展的差异化,从而获得竞争优势。
3.2.3 加强资源平台和服务团队建设
“资源平台”和“服务团队”是知识产权服务的两翼,离开任何一个,知识产权服务就无从谈起。知识产权信息资源建设的完备性是保证该项服务客观性的前提[28],因此,资源建设薄弱的高校应联合多方力量加快资源建设步伐,合理配置优质信息资源和软硬件设施。除了购买商业专利数据库外,不同高校还应在经费允许的情况下结合专业特点,自建特色专利数据库,如中南大学结合本校专业特色自建了《中国有色金属知识库》。此外,为了高效配置资源,还可将拥有的知识产权相关资源进行整合集成,加速资源的共享和传播,以提高资源利用率[29]。如南京大学图书馆建成的集专利检索与专利分析等功能于一体的专利信息服务平台,内蒙古农业大学围绕学校特色和当地产业、行业发展建立的集专利、商标、版权、地理标志于一体的知识产权统一发现平台等都是这方面的有益尝试。
知识产权服务是高校图书馆继学科服务之后的又一高端信息服务,且知识产权涉及经济、法律、技术等多个领域[30],因此作为知识密集型服务其门槛高、技术性和专业性要求也较高,而目前高校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团队能力不足是制约服务水平和服务成效的主要因素之一[28]。因此,在做好资源保障的同时要建立一支高素质、高专业度的服务团队,唯有如此,才能推动高校知识产权服务质量更上一个台阶。高质量服务团队的建设首先要加强专职人员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基本技能和操作实务培训,鼓励专职人员考取高等学校知识产权专员资格证书、专利代理师资格证书等,通过多种途径提高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的人才资质。还可鼓励其积极申报和参加与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相关的科研项目,达到以科研促服务的目的,如华南农业大学,其知产中心主持或参与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相关科研项目多达18项,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此外,还可通过设置兼职岗位,充分整合校内和外部专业人才资源以优化服务团队。如广西大学知产中心的服务团队就是由专职人员(15人)、本校重点学科、法学、经济学的技术专家团队(20人)和来自自治区知识产权局、科学厅、工信委的技术顾问团队(8人)等共同组成[31]。
3.2.4 开展多方合作,加快服务联盟建设
“合作”是高校图书馆开展知识产权服务的关键战略突破口,是图书馆弥补自身不足实现服务转型的重要推力。从调研来看,多数被调查的高校知产中心都是依托查新站,联合多方力量进行申报的,且中心在资源平台建设、服务团队建设、协作育人等各方面处处体现合作,且合作的面呈逐渐拓宽趋势,由校内部门间合作逐渐拓宽至馆际合作,甚至跨界合作。其中校内合作是最主要的合作形式,如华南农业大学知产中心由图书馆牵头负责,科学技术处、人文社科处、人文与法学学院等相关职能部门和学院协同参与,共同承担中心的管理和运营工作;南京大学知产中心与科技处、创新创业成果转移转化办公室深度合作,构建了“科技处(成果产权维护)——图书馆(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创新创业成果转移转化办公室(运营)”三位一体的服务模式。在馆际合作方面,由同济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上海交通大学4家图书馆共同发起成立的“高校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中心联盟”,由澳门大学图书馆发起、香港中文大学及中山大学图书馆附议的“粤港澳高校图书馆联盟”、由华南理工大学图书馆牵头成立的“粤港澳大湾区图书馆科技文献协作联盟”、由电子科技大学和重庆大学共同牵头成立的“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高校知识产权信息服务联盟”等这些都是馆际合作的典型代表,联盟本着“同商共建”“互利共享”“合作共赢”的原则共同开展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工作,为我国高校知识产权信息服务的高质量发展发挥了重要的引领和示范作用;在跨界合作方面,如2021年4月25日成立的“景德镇陶瓷知识产权联盟”就属于跨界合作,该联盟是由景德镇陶瓷大学发起,江西省知识产权局、景德镇市市场监管局、景德镇市瓷局共同参与成立的,旨在建立信息互通平台,推动知识产权服务的便民利民,促进景德镇陶瓷行业产品设计创新与技术创新[32]。
未来,高校知产中心要充分整合校内相关资源,与科技处,知识产权研究相关院系,科技成果转移转化部门,以及其他职能部门等通力合作,形成多位一体的服务模式,协同推进本校的知识产权服务工作向纵深发展;加大区域间的合作,如区域高校之间的合作,共享人才、政策、信息等各类知识产权相关资源,以强带弱,共同致力于为区域内高校知识产权的全流程提供全面的信息服务,助推区域高校协同创新和双一流学科建设、促进科技成果转移转化和应用推广,共同为地方经济产业发展提供深层次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加大特色领域,如涉农知识产权领域,医药知识产权领域等的深度合作,联合建设特色领域知识产权数据库或统一服务平台;同时也要加大与知识产权管理部门、技术行业各级联盟的合作力度,推进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大联盟的建设[26];充分发挥联盟“1+1>2”的作用,群策群力,为服务高校科技创新、成果转移转化共谋新模式,共创新佳绩,为地区、为行业知识产权的创造、运用、保护和管理提供全流程、高质量、高效率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
在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知识产权强国战略等国家战略的大背景下,高校图书馆的知识产权信息服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迎来利好,发展前景广阔。有条件的高校图书馆要抓住机遇,搭上国家知识产权政策的“顺风车”,将知识产权信息服务作为高校图书馆服务转型的新方向,充分整合校内外资源,充分发挥信息资源与人才资源的先天优势,开展多方合作,构建多方协作的管理机制,创新服务模式,优化服务体系,深化服务内容,有效支撑高校协同创新和“双一流”建设,服务地方经济产业发展,扮演好知识产权公共服务体系一员的角色,努力开创知识产权信息服务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