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感冒之后

乔依斯·路波德著 邓晓亮译

妈妈刚量完体温，超过了39℃。

午餐过后，大一点儿的孩子都上学去了，婴儿正睡着，妈妈也该休息会儿了。可她先得做完这些事：为晚餐准备好面包，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把垃圾倒掉……

最后，她终于躺下了。她疼痛的身体贴在冰凉的床单上，感觉一阵舒畅。她睡着了。

突然，客厅门被撞开了。孩子们放学了。

“妈妈，您在哪儿？”他们叫喊着。

妈妈想回答，但她实在虚弱，孩子们听不见她的回答声。过了一会儿，他们发现了妈妈躺在床上。

“您还没起床吗？”小女儿叫道。

“我要怎么到比爾家去？”男孩子问道。

“晚饭怎么办？”大女儿说道。

妈妈懂了，这些孩子不习惯妈妈一直待在床上。

“我病了，什么都不能干，我得把活儿全交给你们。”她说，“煮土豆……照看婴儿……摆好桌子……”孩子们兴奋地冲出去，像战士一样投入了战斗。一时间，妈妈被留在安静的房间里，身上的疼痛又加剧了。

爸爸回来了。他走进卧室，重重地跌坐在床沿上去摸她的手，他看上去很累。

妈妈安慰他道：“没什么，亲爱的，只不过是感冒。我能起来做饭，并且……”

爸爸摇摇头：“你就待在这儿，什么事也不用操心，我和孩子们会操持一切。”

妈妈的房间又变得安静了，显得空荡荡的。她静静地躺着，倾听着家里的声音。她有一种被遗忘的感觉，其他人好像都不在乎，外面不时传来孩子们哧哧的笑声和爸爸的大笑。

一会儿，又安静了。显然他们正在用餐，好像没有她，他们照样做得很好……

“砰”的一声，门打开了，小女儿冲进来告诉她：“他们把盘子打碎了，狗把您的晚餐都吃光了。”原来是这样！又是一阵喧哗，孩子们都来了，他们为他们带来的东西感到自豪：一杯水，一个盛着三粒菜豆的碟子，一块凉了的土豆，一小块烤煳了的面包。

“您吃饭的时候，我们能和您待在一起吗？”他们问，“爸爸晕头转向，厨房里一团糟，没人知道扫帚在哪……”

妈妈觉得舒畅极了，在孩子们的注视下，她吃完了这顿凉饭。

大女儿讲话了：“妈妈，我真希望您早点儿好起来，您生病了一点儿也不好。”

“是的，”儿子说，“我希望您明天就好。我们需要您。”

妈妈笑了：“我已经全好了。”

你看，这就是母亲的生活，其他人可以一天24小时卧床不起，但母亲不行，她必须在12小时或更短的时间内好起来。

编辑/皮小Y 美术设计/张文举

摘自《文萃报》2021年4月

说一说

谁为妈妈准备了晚餐？